极品男优 下+番外——风渺若
风渺若  发于:2012年10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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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懂什么啊!”倪洁安看着儿子,“磊磊,你懂爸爸说什么吗?”

倪天磊眨巴着眼睛:“下流话。”

倪洁安傻眼了。

展牧原看着他傻乎乎的样子,心底长长舒了一口气。两年了,他的倪洁安终于回来了。

边城已经昏迷一个多月了。

冷月也在病房里住了一个多月了。他每天早晨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在边城的嘴唇上亲一下,说:“早安,城哥。”然后拧来温凉的毛巾,给他细细地擦拭身体。他知道边城是爱干净的人,总是让他利利落落,清清爽爽。在他的床头,冷月用清水养着一缸马蹄莲,缀了洁白的花骨朵。在他们刚刚相识的时候,床头就摆着这样一株马蹄莲。风从窗口飘进来,那清冷的芬芳便能随风送出很远。

这天,冷月像往常一样,给边城擦洗过,然后坐在床畔,拿起他的胳膊,轻轻按摩着。仿佛很久没有这样宁静过了。阳光从敞开的窗口招进来,在边城翘微微的长睫毛上染了一层细碎的金色。他的睫毛并不浓密,但根根疏朗,好像是谁拿画笔一丝丝挑出来的。那长度,粗细,弧度都是经过反复思量的,那么恰到好处,那么自然纤秀。他猛然睁大眼睛的时候,就像花朵盛开,有令人心碎的惊艳。

冷月在回味中,微微笑了。他说:“城哥,我们又在一起了。真好……”

按摩完胳膊,他站起来,抓捏着他的腿,从足踝一直抓捏倒腿根:“城哥,外面的天气很好……是你最喜欢的那种阳光灿烂的日子……如果你再不醒来,恐怕要错过这个夏天了……错过了也没关系,反正还有很多个夏天等着我们……是有很多个吧,城哥?我可以抱着这样的希望吗?我可以吗?……”

冷月吸了一口气,把眼泪逼回去,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两声敲门声。他回头的时候,门已经被推开了。齐轩架着一副黑墨镜,一只手抓在门把手上,另一只手抱了大束的香水百合,无所顾忌地就进来了。

冷月慢慢站了起来:“你竟然敢来?”

齐轩按下墨镜,露出两只眼睛,从墨镜上方滑稽地看了看冷月:“我敢来,是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在这里杀我。”

他把花插进花瓶里,抱臂倚在边城床头,凝视着边城的脸,自言自语地说:“真能睡……”

“都是你害的!”冷月抑制着愤怒。

“我跟他之间有杀父之仇,准他杀人,就得准人杀他!我做错什么了?”齐轩也带了火气,“要不是我看上他了,他早死了一百次了!”

“你也配看上他!”冷月冷笑。

“这都要怪你!”齐轩尽量平息了语气,“我们正办好事儿呢,你进来干什么?你明明知道他脸皮薄,被你当成撞破了,他还活得下去吗?”

“我不跟你说废话!”冷月一字一顿说,“你就说说你想怎么死吧!”

“我想怎么都不死。”齐轩说。

“那可由不得你!”冷月的一只脚前移了半步。

“冷月,我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齐轩说,“这么着吧,如果我把边城叫醒了,你就永远不能动手杀我,行吗?”

“你以为我不动手,你就能活啊?”冷月阴冷地看着他,“如果城哥醒了,你就等着他收拾你吧!”

“死在他手里我心甘情愿。”齐轩很快地说,“但你不能杀我,怎么样?”

“我根本不相信你能叫醒他!”冷月的语气缓和了一点。

“我的方法比较特别,”齐轩说,“你在这里可能会打扰到我,麻烦你先出去一下。”

“别做梦了。”冷月绝不会把边城放在他手里。

齐轩耸了耸肩膀,俯身靠近边城的耳鬓,低声说:“边城,睡得好吗?我回来了,我们玩玩吧……”说着,他伸长舌头,舔了边城的耳朵一下,然后又舔了脸颊。

冷月要疯了,刚想冲上去,忽然看见边城的头一个激灵,似是动了一下。眉毛也似是皱了起来。

齐轩想:怕我怕成这样儿,至于吗……

边想着,他边把手摸向了边城的命根子,用舌头顶着边城的嘴唇:“宝贝儿,张开嘴……张开……快点……宝贝儿……”

边城的头忽然剧烈地摆动了一下,似是想挣扎又无力挣扎,神情十分痛苦。

冷月一把推开齐轩,把边城紧紧抱在怀里:“别怕,城哥……我在这里……别怕……别怕……”

说着抬头对齐轩怒吼一句:“你他妈杵在哪里干什么?还不快叫医生!”

齐轩按了床头的呼叫铃,医生不一会儿就赶来了。

边城狂乱又无力地摇着头,嘴里虚弱地叫着:“不,不……”

冷月心疼地对着他喊:“你别怕,城哥……我是冷月……城哥……”

医生嫌他影响治疗,不断地把他往外搡去。最后把他搡出门外,关上了房门。

冷月趴在墙上,痛苦地锤击着墙壁。一抬头看见齐轩若无其事地站在一旁,他抬起一脚踹上他的小腹,把他踹得直线飞出去。

“你……”齐轩捂着肚子,疼得说不出话,“你这个食言而肥的小人!”

“我说了不杀你,可没说不打你!”冷月跟上一脚,把他踹下楼梯。

75、同仇敌忾

边城醒了以后,情况一直不太稳定。在观察室里躺了两天两夜之后,才被允许探视。

冷月绕过巨大的玻璃窗,走到门口,扶着门框停住脚步。边城似是又睡着了,脸色依然是苍白,神情却异常平静,平静地几乎凄凉。然而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还在呼吸。冷月捂住嘴,眼泪流下来漫过他的手背。他顺着门框滑坐在地,哽咽出了声音。这些日子,他表面看起来很镇定,其实他心里已经恐惧到了极点。如果边城就这样不再醒来,他大概会活活煎熬死自己。

听到动静儿,边城慢慢睁开了眼睛,瞟见了坐在门口哭泣的冷月。

“冷月……”边城虚弱地叫了一声。

冷月蓦然抬起一双泪眼,又慌忙抹了两把眼泪,连滚带爬地扑到了边城床前,握住他的手,放在嘴唇上久久亲吻。亲着亲着,眼泪又滚落下来。

边城抽出手,轻轻的拂去他眼角的泪渍:“别哭……”

“你真狠得下心,”冷月抽噎着苦笑了一下,“你这混蛋真狠得下心!”冷月把脸埋在了他的肩窝里,剧烈抖动的肩膀,让边城知道他在痛哭。

边城抚摸着他的颈后,轻轻叹息了一声。

“为什么要死啊,城哥?”冷月抬起眼睛,“没有什么值得你留恋了吗?连我都舍得下吗?”

“舍不下又怎么样呢?”边城像抚摸一只猫咪一样抚摸着冷月,眼睛却凝视着虚空,“看见你,我更加自惭形秽,无地自容了。”

“胡说!”冷月捧住他的脸,强迫他看向自己,“你还是从前的城哥,你一点都没变!”

“没变?”边城凄然一笑,“我一天要注射两次海洛因,少一次都不行。我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别人把我摆布成一条狗,我就是一条狗。我早已没有了自我,冷月。能活到现在,我已经对自己感到很惊讶了。”

“那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冷月说,“你昏迷了一个多月,因祸得福,成功戒掉了毒品。”

边城难以置信地看向冷月,他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动人的神采:“你说得是真的?”

冷月点头:“你的身体会变成这样,有一大半的原因都是因为毒品。现在你不需要那种东西了,你很快就会变成原来那个潇洒飞扬,功夫卓绝的边城。”

“会……会吗?”边城不那么相信。

“会的,城哥。”冷月抚弄着他的脸颊,“我当时断了那么多骨头,也像废人一样,现在不是都恢复了吗?”

边城唇边绽开一丝苍白的微笑,似是燃起希望,又似是难以置信。

“就算你不能恢复,又怎么样呢?”冷月说,“一直都是你保护我,以后换我守护你,不好吗?我宁愿你弱一点,我可以更有把握地把你禁锢在我的怀里。不让你自作主张,不让你孤身犯险。也许说这种话很自私,可我真的希望你就像小婴儿一样,离了我连吃饭睡觉都不能……”

“傻瓜。”边城动情地将冷月揽向了自己的嘴唇。

冷月满足地闭上眼睛。这才是他的城哥,有柑橘般的苦涩清甜,有海藻般的浓密丝滑。他们吻得细致悠长,冷月感觉边城有点喘息,就连忙放开了他。他的身体还十分虚弱,受不了激情洋溢。

“还死吗?”冷月点了一下边城的嘴唇。

边城笑一笑:“不死了。”

“你打算怎样处置齐轩?”话刚出口,冷月就后悔了。因为他看到边城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阴郁了。

“今天是几号?”边城忽然问。

“七月十四。”冷月说。

“再有两个月就是薛舟的忌日了。”边城淡淡的声音里充满了悲愤的忧伤。

“怎么?薛舟也和你在一起?”

边城点点头,简单地把自己两年的遭遇讲给冷月听了。冷月不敢去想,那些地狱一样的日子,边城都是怎么熬过来的。他只感到深深的心疼,疼得直不起腰。

“你不要管齐轩的事情了,城哥。”冷月说,“我有办法对付他。”

边城毅然摆手:“我亲自来。”

冷月犹犹豫豫地说:“他总标榜着爱你……”

“可惜他的爱,我消受不起。”边城的眼睛像结了冰。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些不堪回首的日子。无数个夜晚,他把他推在镜子前,让他一边欣赏着自己被强暴的惨象,一边听他在耳边呢喃着恶心的情话。他更忘不了的是薛舟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他临死前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边城……他叫完他的名字便停止了呼吸。他一直觉得他有话没有说完,但他永远也不可能知道那些没说完的话是什么了。

“还有清月……”冷月说,“他也为我们而死……”

边城说:“不管我们多么不愿意承认,但事实上我们确实都惧怕着弄月。从小就怕,一直到现在。他就像一片无法摆脱的阴影,永远罩在我们头顶。我们不愿意提起他,不愿意见到他,甚至不愿意报仇,只想远远地躲开他……可是躲得掉吗?”边城摇了摇头,“那么多人为我们而死……再也不逃避了,将他连根拔除吧,冷月。我们一起!”

冷月用力地点了点头,早该这样了,走了一大段弯路,回头还是要面对的。

“我负责月神堂。”冷月说。

“边家还有齐轩,交给我。”边城说。

两人伸出手,紧紧交握在一起。冷月感到,从没有哪个时刻,能让他们像现在这样意气风发。

门外忽然响起一阵零落的掌声。

冷月回过头,看见展牧原和倪洁安从门外走了进来。展牧原放下鼓掌的手,双臂环胸:“你们是不是把我给忘了?我跟弄月也是不共戴天啊!”

倪洁安抱着个大大的水果篮站在一旁傻笑。他的头发长出了一层硬硬的发茬,打眼看上去像个中学生:“你们这些人就喜欢喊打喊杀,阿弥陀佛!”

“倪洁安,我看你也就做和尚有点天赋,”冷月说,“还俗了有点可惜啊!”

“本少爷做什么都有天赋,就看我想不想做吧。”他放下水果篮,靠近边城的脸,“你要快点好起来哦,否则我哥会移情别恋的,所谓久病床前无孝子嘛。”

“这都什么跟什么!”冷月在他后脑勺上推了一把。

边城不禁莞尔。

展牧原张开双臂,一手揽住冷月,一手揽住倪洁安,望着边城说:“这次我们同仇敌忾,一定让那个弄月堂主挫骨扬灰!不过,前提是,你要快点复原啊!”

冷月和倪洁安都忙不迭地点着头。

边城微笑看着他们,还是活着好啊。活着总有无限可能。他长长舒了口气,两年来第一次感到痛快淋漓。

76、齐聚一堂

边城的身体恢复得很快,他可以下地行走以后,便从医院搬到了展家。展牧原亲自指挥下人给他们收拾出一间向阳的大套间,布置温馨而舒适,尽量让他们有宾至如归的感觉。布置好以后,倪洁安专程蹦跶上来验收工程。背着手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他说,把蓝色窗帘换成亚麻白,冷月喜欢。又转了一圈,他说真丝床单发凉,对伤口不好,换成纯棉的。走到房门口,他嗅了嗅花瓶里一大簇郁金香,说,冷月不喜欢这个味道,换掉。

展牧原倚在墙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对冷月的了解可是比我多啊。”

倪洁安磨蹭过去,从他嘴上拿下香烟,放在自己嘴边吸了两口:“那可不?冷月不要我,我只好退而求其次了。”

“呵呵,彼此彼此。”展牧原不客气地说。

倪洁安梗起脖子:“你再说一次?”

“怎么?就许你退而求其次,就不许我退而求其次了啊?”

“我是开玩笑的。”倪洁安说。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开玩笑?”展牧原好笑地看着他。

“我看你像说真的。”倪洁安的声音大了起来。

“你这个小醋坛子,你从哪儿看出我说真的?”展牧原一下子将他打横抱起,快走两步扔在床上,又翻身压了上去。

倪洁安有点委屈地玩着展牧原的领带结:“我知道我比不上我哥,论模样论本事,我都比不上。我自卑,行了吧?”

“哎哟,我的小和尚,你这两年算是没白修炼,还懂得自卑了要脸了?”

“去你妈的,”倪洁安在他肩膀上拍打一下,“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展牧原抑制不住似得,嘀嘀笑个不停。边笑边用嘴唇拱着他的脖子:“大师,我想上你。”

“不准。”倪洁安在他后脑勺上凿了一记,但却并没有真的反抗。

展牧原顺水推舟地一边亲吻,一边卷起他的衬衣下摆,用手指轻轻揉捏着胸前一点。那粒小樱桃已经挺立起来了,饱满鲜嫩,等待着采摘。

展牧原本来也没真想做,但到这份儿上了,他也有点克制不住了。跪起身子,要脱自己的上衣。刚把衣服撸到胳膊跟上,忽然一声轰响,门被撞开了。

倪天磊惊声尖叫着爬到床上,踩着倪洁安的脸,从床的另一边跳了下去。伴月拿着把玩具冲锋枪嘴里达达作响,紧随其后。倪洁安大皱着眉头抬起脸刚要骂,伴月吧唧一脚又把他踩下去了。

展牧原扶住倪洁安扭曲的脸,刚要大声呵斥两句。伴月已经追着倪天磊从床的另一边跳下去,跑出房门。

屋子里回荡着两个孩子的尖声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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