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初恋+番外——糖小川
糖小川  发于:2012年10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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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大男人,用得着你养?”

“你一个大男人,去建筑工地卖力气都可以,怎么出来卖肉?”

“我懒。”罗彻说到这里,似乎真的有气无力,仰头倒下。

“你给我起来!穿上穿上!”陈永灿使劲拉扯着他。

“干什么干什么?”罗彻裹在身上的棉被给扯掉,就这么赤条条地暴露无遗。

陈永灿有点不好意思,低头捡起衣服,然后看也不看罗彻,把衣服往罗彻怀里一塞,“穿上!”

罗彻看看长裤,忍着笑接了过来,“我的底裤呢?不穿底裤我不习惯。”

陈永灿臊红了脸,他一早看见了枕头边的底裤,指尖掐着裤腰边沿递过去。他其实也不是嫌脏,就是不好意思,于是拿得很小心,结果太小心了,小拇指竟然翘了起来。

罗彻看到一个一米九零的篮球队队长翘着兰花指给他递内裤,简直囧得风中凌乱,他一边喷着笑接过来,一边道:“你等下怎么回学校去睡?”

“反正不睡这里!”陈永灿没好气地说。

“好,你等我五分钟。”

罗彻拿了衣裤走进卫生间,陈永灿听到里面撒花龙头哗哗地响,知道他是去冲澡了。

五分钟后罗彻穿戴整齐走出来,“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走吧!”

10.圈养

“先对付一晚上,明天我去找房子。”陈永灿把罗彻拉进屋里,“我可跟你说好了,不能嫌弃我找的房子破,我现在还在上学,平时训练紧张,也没时间出去打工,所以只能在大学门口找房子,环境是差一点,胜在很便宜。没事你可以到学校里逛逛,拿我的学生证去图书馆借书,重温一下学生时代。我把电脑搬过来,拉根网线,你想宅着打游戏也可以。”

罗彻环顾四周,这里的房间远远不及他刚刚住的那一间,陈永灿一见他面无表情地光是看不说话,立刻拔高了嗓门,“看什么看,快进来!”

罗彻也没发表反对意见,顺从地走进来,径直爬上床拉开被子准备睡觉。

陈永灿看他脱鞋脱袜子解开皮带扣,吞了吞口水,转身即走。

“哎!”罗彻叫住他,“你去哪里?”

“回宿舍。”

“现在宿舍大门早关了。”

“没事,我腿长,爬墙就行。”

罗彻皱着眉头疑惑地看住陈永灿,“这里还有一张床,马上就该天亮了,对付一晚上吧,还爬什么墙回什么宿舍?”

陈永灿看了看另一张床,再看看罗彻,他已经脱掉长裤,里面是一条浅灰色CK内裤,上床坐好,继续解着衬衫纽扣,薄薄的棉质衣料下是白色纯棉背心隐约的轮廓,他再一次吞了吞口水,“我怕我控制不住,要禽兽。”

罗彻笑开了,露出一口白牙,“我以为你带我来开房间就是准备禽兽一把。”

“我不是禽兽。”陈永灿忿忿不平地强调,“我警告你啊,让我知道了你再出去卖,我就用针线把你下面缝起来。”

罗彻脱得只剩下背心,胸前两点隐约可见,陈永灿盯着那里看,心中一再呐喊,“还愣着干什么,危险!危险!赶紧闪人啊!”绕是如此,脚却是跟生了根似的走不动路。

罗彻对他的威胁毫不动容,慢吞吞用一种温和平淡的叙述口吻道:“前两天我碰上一个男的,一米八八,结果到了床上,他要我干他,别人一晚上给一千,他给两千。”

陈永灿视线往下,“前面也给我管牢,不然我……”

“不然怎样?”

“我就找个笼子把你关里面,我让你再出去浪去!”

罗彻先是闷闷地笑,然后点点头,“好。”

陈永灿见他也不反对,竟然倒头就睡,一时还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要爬宿舍围墙还是在这里睡?”罗彻在被窝里问。

陈永灿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慢慢慢慢把门关上了。

罗彻竖起耳朵听,脚步声向这边过来了,这小子果然把自己关在了门内,他面带笑意,闭上了眼睛。

陈永灿在床前停留三秒钟,又艰难地迈开步伐走过去了,终于走过去了,走到对面床上,拉开被子。

“嗐!”他懊恼地跺脚,“我打了一天的球,脚还没洗呢!”说着噔噔噔跑进卫生间里洗漱。

罗彻实在困得厉害,他不记得陈永灿什么时候出来的了,总之等他第二天睁开眼睛的时候,对面床上已经没有人了。

他摸了摸肚子,觉得有点饿,正准备起床出去觅食,然后就看到电视机旁边放着奶油面包和橙汁。因为无所事事,罗彻打开电视,伴随着中央五台的一场篮球比赛刷牙洗脸,一口一口吃掉早餐。

他过去很少看篮球,看足球还多一点,认识的篮球明星无非乔丹和姚明,对,还有一个易建联,陈永灿说过他喜欢易建联多过姚明,因为易更帅,更年轻,有潜力。这一场比赛上场的篮球运动员,罗彻一个都不认识,如果是动画片《灌篮高手》,他倒是对剧中人物了若指掌。当年电视台热播的时候,他还在高中念书,每天跟同学溜出去到小面馆吃饭,坐满二十分钟,他对篮球所有的热情都是那部动画片培养出来的,也幻想过扣篮,无奈个子最后停留在178CM。到了医学院,基本就跟运动场绝缘,最多周末出去,不是玩篮球,改踢足球。

比赛结束,下面现场直播澳网男单,罗彻兴趣缺缺,走到窗口拉开窗帘,外面的阳光照进来,暖暖地撒在身上,前方不远处就是财经大学的校门,校门内外大树参天,绿茵如盖,陈永灿这个时候不知道在干嘛,上课还是训练?他念的好像是市场管理,还是财会?不记得了。反正他一年到头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在校队训练,罗彻估计他肯定挂科挂得血肉横飞,因为能代表学校出去打比赛,又不是在高中,所以谁都没拿这个事当事。

正坐在窗台上发呆,有人敲了敲门,没等罗彻应答,陈永灿已经打开门走进来,“起来了?走,我带你去看房子,不远,就在对面五百米的地方,有一对情侣刚好搬出来,隔壁住了一个男的准备考研,这样好,安静。”

“这么快!”

“那是!”陈永灿的得意没有维持多久,当他打开那扇半旧的房门时,心里到底还有点虚,偷偷瞥了一眼罗彻,还好,罗彻没有高贵冷艳地表示鄙夷。

“我知道旧了点,这墙,我会弄好,还有窗帘布,换新的,还有阳台,阳台上种一盆花好不好?厨房是公用的,不过隔壁室友一个人,他说他懒得开伙,所以其实厨房也归我们用。”

罗彻看了看所谓的厨房,瓷砖都没贴,毛坯房表面,一个电脑桌上摆着个单灶,砧板挂在墙上,不知道切菜的时候要放哪里切。

陈永灿的声音越说越低下去,“你不满意的话,我们再找找,看房子嘛,哪有第一个就满意的。”

“不,这里挺好。”罗彻由衷道。

“啊?”

“这样收拾出来,比较有成就感。”

“真的啊?”陈永灿简直乐开了花,比捡到五百万都更加兴奋,“那……那下午我们去买材料,把房子收拾收拾!”

“你下午不用上课?”

“没关系的,系里老师一般都知道我去训练了,同学会给我请假。”

“不用训练?”

“这个……我晚点去没关系。”

“那行。”罗彻点点头,“你有纸笔吗?”

陈永灿抓耳挠腮,最后跟室友借来了纸笔,罗彻坐在屋中的空电脑桌前,“唰唰唰”写起来,“你去购买单子上的这些东西,我去买另外的东西,买完了拿回来,就可以动手布置房间了。”

陈永灿看到纸条上龙飞凤舞写着一个个物品名字,除了头一个“钉子”,其他都认不出来。

“这写的是什么啊?”

罗彻一愣,心想不会吧,随即他明白过来,医生病历写多了,他的字迹龙飞凤舞除了相熟的几个护士,其他人基本都认不太出来。

“厄……”罗彻拿回来,在纸的背面重新写了一遍,这回认认真真一笔一划,写得跟小学生练习生字一样。

陈永灿这回看明白了,看得乐不可支,“你的字真够难看的。”

11.青葱岁月

罗彻没有急着去找工作,他现在正享受被一个穷学生“包养”的感觉。

两个人花了一个礼拜的时间断断续续把房子收拾出来,墙上糊了浅绿色的墙纸,门后贴着若干NBA明星的海报,窗帘是梦幻的粉紫色。

罗彻找了个泥水工砌出一个灶台,把厨房四周贴上廉价白瓷砖,陈永灿回来一看,简直有眼前一亮的感觉。“哎哟,这真是个过日子的样子了,你看你多贤惠!”

“拿来!”

“什么?”

“泥水工,红砖黄沙水泥白瓷砖,一共一千一百二十三块。”

“厄……”

罗彻身体后仰,咬着陈永灿的耳朵低声道:“要不你问问泥水工师傅,我陪他睡一觉,这钱是不是可以省了?”

陈永灿白他一眼,“人家是个直的!”

“你怎么知道?”

“就是个弯的,也不许!”陈永灿把背上的书包解下来,翻遍每一个口袋凑出500多,他从钱夹里抽出银行卡,“我去楼下找ATM取钱。”

等他取完钱回来的时候,泥水工已经收拾东西下楼了,陈永灿道:“你付过钱了?”

“我跟他睡过了。”罗彻半真半假地说道。

陈永灿骂了句脏话,低头从钱包里抽出一千块递过去,“收好。”

罗彻看着钱,并不接,“凭白无故的,不敢收。”

“怎么叫凭白无故的?我喜欢你,要跟你好好过日子,以后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哪哪儿都是我的,你要存了外心跟别人搞不清楚,我肯定会揍你,不信你试试!”陈永灿不由分说把钱拍进罗彻手心里。

罗彻笑着摇头,“拿父母的钱来充大爷?”

“谁说这是父母的钱?这是假期打工挣来的。”

“哟,长本事了啊,自力更生自己赚钱了!”

“没有大医生挣得多!”陈永灿很得瑟,“你有失业金吧?一个月多少?”

“不知道,没去社保领过。”

陈永灿并不意外,他拉着罗彻到卧室里,从他的书包里一样一样地拿出各种零食和几本国家地理,“趁着有空,寒假我们去旅游吧?”

罗彻算算日子,“离寒假还早着呢。”

陈永灿放下东西,去卫生间冲了个澡,把训练时的一身臭汗洗掉,“年底要打CUBA,现在是选拔赛,我这段时间会很忙,学校里准备封闭式集训。”

“封闭式?”

“没关系,我可以溜出来,就是白天不上课了,但是问过学院里,考试还是要去的,愁死我了。我的英语就没及格过,还有那本统计学,里面从来没有印过我的指纹,我这个年纪是不可能去打职业赛了,我觉得还是考试更重要一点,怎么办啊?老罗!”陈永灿隔着帘子洗澡,一边跟外间的罗彻说话。

罗彻翻着新杂志,一边看一边挑眉毛,“作为英语六级九十分过的人来说,你的问题我没有经历过,无法给你做出参考。”

“九十分?你们考四六级那时候都是100分制的吧?现在英语计分都不一样了。我说你是怎么考出九十分的啊?”

“努力考的。”

“操!”

罗彻笑着把干毛巾从帘子上方递过去,陈永灿手一伸就接了。

“那你晚上回来,我给你补英语。”

帘子后面一阵稀里哗啦翻塑料袋的声音,陈永灿非得全身上下穿戴整齐才敢出来,罗彻突然恶作剧地“刷”一声拉开帘子,手臂伸过去把陈永灿的脑袋勾下来,柔软的嘴唇贴上去。

陈永灿把干毛巾挡在腰间,他下面几乎是军训听到教官口令似的,立刻就立正站好了。

“想不想干我?”

“想!”陈永灿老实交代,“但现在不是时候。”

罗彻简直服了他,“磨磨唧唧别别扭扭,你是不是男人?”

“我是不是男人,你会知道的。”陈永灿推开罗彻,背过身去低头穿裤子。

罗彻在他屁股上拍了一把,又捏了捏,吓得陈永灿几乎跳了跳,他回头看看罗彻,发现罗彻微笑地看他,真奇怪,这个男人做出这样挑逗的动作,脸上也没有猥琐之色,反是一种很由衷的赞赏。陈永灿想,我是不是看错了,为什么他觉得罗彻这么看着他的时候,好像是爱着自己的,那是一种恋人间的近乎于痴迷的注视,所以一点也没有色情猥琐的感觉,真要有,也是一种情色和旖旎。

他的心柔软得如一摊水,双臂情不自禁地搂住了罗彻。

“想不想干我?”罗彻再一次问道。

陈永灿简直想哭,“我他吗的当然想!可是不行……我不想跟你那么随便,就跟别人一样。”

罗彻的唇舌贴到他胸前,含着一边的小颗粒轻轻吸吮着,温暖而柔韧的触感传导过来,陈永灿闭上了眼睛。他是经不起撩拨的,又不能太过,否则……

罗彻本来想说:“我都已经习惯这样了,怎么可能一昔之间为你改变。”不过还是算了,这种话有什么好说的,煞风景。

陈永灿不记得从浴室到卧室那几步路是怎么走回来的,如果不是隔壁室友刚好在那个时候回来,搞不好他们要在浴室里上演肉搏戏了。

当外面的门锁咔哒一声响时,他的头脑立刻清醒。

罗彻也急忙退到安全范围外,他不是那种隔着一道帘子在里面行苟且之事的色胆包天之徒,因为吓着室友并不好。

他先转身走出浴室,室友跟他点了个头就进屋去了。

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差,稍微大点的咳嗽声就能清晰地传过来,同理这边要是有特殊响动,也能传到隔壁去。

陈永灿进卧室的时候已经穿戴整齐,只一头短发还湿漉漉的,像只小狗似的摇头猛甩。

罗彻翻着新买的杂志,头也不抬,“你准备跟我这么耗多久?当心憋出病来。”

陈永灿也觉得有些自虐了,这会儿如果回宿舍躺床上,想着想着也就睡着了,罗彻就睡在身后却忍着不碰,这感觉别提多烧心烧肝了。但是相比之下,能搂着罗彻睡觉,那种幸福兴奋的感觉,已经比自己窝在床里打手枪要美妙一千倍,堪比高潮。

“哎,你第一次跟别人干,是什么样的?”

罗彻眼皮没抬,不过目光已经不是聚焦在书页上,“很疼,很慌乱,也很幸福的感觉。”

“那一定是你喜欢的人吧?”陈永灿招他说话。

罗彻笑笑,没有答话。

“跟我说说他。”

“有什么好说的,你也不嫌听了心里有疙瘩。”

“我吸取经验教训,跟前辈多多学习嘛!”

罗彻“噗嗤”一声笑,“别打听这种事,听我的准没错。”

“男人跟女人又不一样,我也没有处那什么情结,只要你以后别乱来,你过去是什么样的,我有什么资格好介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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