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两人对练的时间，僵持不下的对打持续了很长时间，由于有了对方的压力在，他们两个人往往在输了之后就会更加努力，然后争取下一次能够赢回来，就这样两人都在进步，这是单独一个人训练不能达到的高度。

因为知道了对方的重要性，两人在对打的时候往往会顾虑一下对方，就怕伤得太重以后没得打了，但该出力的时候还是处理了，由于两人的心都放在增加武力值上面，所以就算现在已经过了四年了两人还是没有认出对方的身份，但这正是托尔森最初想要的。

六十四、病重

正在出差中的埃德加被一通电话叫了回来，电话里说是他的母亲安娜不行了，而埃德加在愣了一会儿之后就急匆匆地叫上托尔森回了华盛顿。

作为联邦调查局局长的埃德加并不需要总是出差，但是偶尔也还是会带上托尔森出一下差，只是没想到这一次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要是早知道会是这样埃德加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出差，但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这么一说。

站在病房门口看着里面的医生和护士忙碌着，埃德加却什么事都不能做，他的内力很高，但却治不了人老了之后的那种器官退化，安娜这几年的情况确实是越来越差了，所以埃德加已经尽量让人从中国带一些有营养的药物用来滋补安娜的身体，只是没想到这一天还是来得这么快。

稍稍稳定了病情之后医生和护士就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了埃德加之后医生摘下了口罩，安娜这几年一直会住在医院里，他也见到了这一位在外面总是一丝不苟的局长在面对他的母亲时的那种敬爱，这绝对不是装出来的，而是从心底散发出来的。

“你好，胡佛先生，安娜女士的病情已经稍微稳定了，但是，毕竟已经老了，所以胡佛先生你还是需要早早地做好准备。”医生劝告道，生老病死作为医生的他已经见了很多，也见过形形色色的病人亲属，但是或许是见过了埃德加的孝顺，他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我知道，那我现在可以进去看看吗？”埃德加道，他明白，尽管在灵魂上自己与安娜并没有关系，但这么多年相处还是有一定的感情，他所做的一切只是在报答安娜的养育之恩而已。

医生拍拍埃德加的肩膀，道：“可以，你进去吧，安娜女士的日子不多了，你们好好聊聊吧。”

埃德加点头，然后打开了房门，而在他身后的托尔森从刚才开始就没有说过话，但是托尔森的手却一直握着埃德加的手，或许是因为在医院这种事很正常，毕竟每一个人当他的亲属马上去世的时候都会有脆弱的时候，所以医院里的人对这种安慰性的举动是不会太奇怪的。

“妈妈。”埃德加在见到安娜的时候脸上露出了笑容，就像里面的人只是患了一个小小的感冒而已。

安娜支撑着要做起来，埃德加连忙上前扶起安娜，语气中有些许怒气：“妈妈，不要随便动，我可不希望你在这个时候还受累。”

安娜笑了笑，用嘶哑的声音道：“埃迪，你不是说你要出差吗，怎么现在就回来了，你要好好做事。”

“我没事，妈妈，你知道的，我现在是局长，没有谁敢对我怎样的，而且那些事再重要也没有你重要。”埃德加在这个世界的亲人算起来其实只有安娜一个，要说对安娜此时的状况无动于衷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一定的照顾和心疼是肯定会有的。

“我是不是不行了。”安娜的眼神有些涣散，看得出来确实是时间差不多了。

“奶奶。”两声混杂的声音传了进来，从门外进来两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同时站在安娜的病床前。

“你们怎么也来了，你们不是要上学吗？”安娜的声音很虚弱，但看得出来两个人的到来确实让她很开心，至少从眼睛里散发出来的那种喜悦是掩盖不了的。

“奶奶，你现在这样子我们又怎么可能不来呢？”说话的是汤姆，现在的汤姆看起来很内敛，如果要说他像谁的话只能说他有些往埃德加的性格去的方向。

相反的，汤尼就显得张扬的多，他早几年就参军了，不同于有些人死活不愿意参加，汤尼在很早的时候就缠着埃德加说他要参军，而现在，汤尼已经在军队中有了一定的地位，但却依旧兼顾着学业，这是安娜要求的。

就像一开始埃德加和托尔森对于这两人的定位，他们确实是在往那个方向发展，而且都在他们需要努力的方向努力了很久。

这间病房只有安娜一个人住，偶尔安娜的大女儿，也就是埃德加的姐姐莉莲会来照顾一下，但毕竟是嫁出去的，回来照顾的时间很少，唯一让埃德加觉得愤恨的是他的哥哥迪克森·胡佛一次都没有出现过，幸好安娜没有提起，要不然埃德加就算是用枪指着也要让他过来。

汤姆和汤尼跟安娜聊了一会儿安娜就开始赶人了，只是两人却仍然不愿意走，硬是说他们的学习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现在重要的是一直都对他们很好的安娜奶奶，安娜说不过他们，只好留下了两人。

安娜此时看起来脸色好了许多，她拍了拍床边空出来的地方道：“埃迪，克莱德，你们坐下吧，不要一直站着，小家伙们，你们也找个地方坐吧。”尽管现在汤姆和汤尼已经很大了，但安娜很多时候还是会开着玩笑叫两人为小家伙们，不过因为是亲切的称呼，两人完全没有任何异议。

安娜话说完托尔森就从病房的其它地方搬来椅子放到病床前，然后对安娜道：“安娜阿姨，我们就不坐床上了，本来也不知道医院的病床是不是牢固，要是我们两个人坐了上去恐怕会塌掉，我们不能冒这个险。”托尔森用严肃的语气开着玩笑。

果然安娜听到这话立马就笑了，道：“你说的也在理，不过克莱德，你和埃迪两个人我希望你们能够一直互相扶持，懂吗？”

很早以前埃德加和托尔森真的定下关系之后埃德加就带着托尔森回过家，在那个时候埃德加就已经将他们的事告诉了安娜，或许是因为早就打过预防针，安娜对两人的关系并没有过多的反对，但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儿子被拐，对托尔森的态度也不是很热烈，这次可能是因为她也感觉到了自己的时间不多，所以才会说出这个话题。

“我明白了，我们会的，而且我觉得我是不可能离得开埃迪了。”托尔森露出笑容，他对自己的心很了解，这辈子要不是遇到了埃德加，可能他就会一直单身了。

安娜露出欣慰的笑容，她现在没有任何牵挂了，对于大儿子她一直都很放任，不管大儿子做什么事都好像没什么关系一样，但小儿子不一样，埃迪从小就不需要她操心，不管做什么事都很懂事，但就因为这样她才会心疼，想着一定要好好对这个小儿子。

最初知道埃德加的性向的时候安娜是不相信的，认为只是埃德加为了不想结婚而找的借口，后来他带回托尔森之后安娜才知道事情好像是真的，不过安娜却觉得这也还不错，尽管对托尔森的态度一直不温不火，但看着两人的相处安娜觉得小儿子找个男人来照顾也不错。

对于自己的身体安娜是很清楚的，虽然表面看起来还不错，但其实早已不行了，现在看到自己一直爱着的孩子都幸福，安娜觉得就算她现在就走了也没什么关系了。

叫过两个小的不厌其烦地说着，虽然心里明知道这两个小家伙很早熟，很多事都会自己解决，但安娜还是会不放心，不叮嘱一番就会觉得要是她这么一离开两个小孩可能会受苦，在安娜心里汤姆和汤尼就像是一直都只有十岁，而不是现在已经二十出头。

汤姆和汤尼面对安娜的啰嗦很是耐心，不仅认真听着，而且还会时不时跟安娜讨论一番，这完全不像某些人在面对老人的啰嗦时只会敷衍性地倾听，他们是把安娜的话完全听进去了，而且肯定是会去做的。

交流的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该入睡的时候了，埃德加笑道：“妈妈，你也该睡了，我们就在隔壁房间，要是你有什么事可以叫我们，儿子养来就是来使唤的，你就使劲使唤我好了。”

“胡说，”安娜瞥了眼埃德加，道：“谁告诉你儿子养来是用来使唤的，我儿子可不能这样，我儿子以后肯定会很有出息，不对，好像现在也很有出息，呵呵，儿子出息了，以后都不用我了。”安娜自言自语，好像并不是在跟埃德加说话。

“妈妈，你不要胡说了，我以后还有很多事让你帮忙呢。”埃德加小心翼翼地放平安娜，然后替安娜盖好了被子。

“嗯，”安娜轻声应了，“我没事，你们走吧，明早我要吃你做的。”

“好好，”面对安娜此时的小脾气埃德加倒是很宽容，“吃什么都可以，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只要你想要不管什么我都能给你带来。”

安娜笑着睡下了，埃德加和托尔森去了隔壁房间，埃德加开口道：“明天不管什么情况都去吧迪克森带过来，如果不行克莱德你可以使用枪械，明白了吗？”

“嗯。”托尔森点了点头，他明白埃德加是想让安娜见一面迪克森，毕竟那也是她的儿子，只是这一个想法却实现不了了。

六十五、去世的母亲

有的时候有些事是不能预料的，第二天一早埃德加醒来去看了下安娜，见到安娜的手放在被子外面就打算帮她拿进被子里，结果触碰到的却是冰冷的感觉，惊了一下之后埃德加抬起手将自己的手放在安娜的脸上，依旧是冰冷的，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

慌乱地跑到病房外，埃德加大声叫道：“医生，医生……”他完全忘了病房内是有按铃可以呼叫护士的，在见到医生之后埃德加更是把人直接拖到了病房。

托尔森在埃德加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就已经醒了过来，以他的敏感度不可能听不到声响，此时的他正站在安娜的病床前，在埃德加带着医生过来之前他就已经查看过了，不同于埃德加只敢触碰安娜的体温，他是直接按上脉搏的，但很显然事情确实是验证了埃德加的慌乱，那是最坏的结果。

虽然是被埃德加拖过来的，但医生身上还是配备了全套的仪器，拿起听诊器按压在安娜的心脏部位，过了一会儿医生看着埃德加摇了摇头，最后道：“胡佛先生，安娜女士已经去了，你放心，她去的很安稳、很平静。”

汤姆和汤尼出现的时候就听到了这句话，两人的心里年龄确实很大了，但面对着这么重要的亲人的去世他们两人还是扑到了安娜的尸体上，没有嚎啕大哭，有的只是两人压抑的呜咽声还有那一声声痛苦却低沉的呼唤着“奶奶”的声音，他们的声音让这个房间多了一丝沉重。

不同于两个孩子的呜咽，埃德加显得镇定得多，只是对医生道：“我妈妈生前多亏了你们的照顾，我明白可能她真的是到了极限了，我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不知道可不可以请护士帮我妈妈换身干净的衣服，我希望她可以干干净净地离开这个世界。”

“当然，我会安排，希望胡佛先生不要太伤心。”医生先是答应了埃德加的要求，然后开始劝解，他看得出来虽然眼前这位局长表面上很镇定，但眼睛里却有些湿润，他作为医生是看惯了生老病死的，这种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是很多了的，而这次他是真的希望眼前的这个人不要崩溃，毕竟正是因为有这个人保护了美国大部分的民众。

“我明白，我年纪也挺大了，懂的自己看好自己，医生你是因为看多了所以觉得没什么，而我是看透了，人总是会死的，我妈妈，确实到了这个年纪了，而且我想她这一生肯定不会有遗憾。”埃德加道，他在用这种方法表达他的谢意，虽然安娜这辈子生活的挺幸福，但那个人肯定是让安娜不爽的，埃德加对那个所谓的哥哥更加不满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砰”地一下被撞开了，从外面跑进来一个中年男人，待看清了床上的人之后他一下就扑到上面开始嚎啕大哭，而跟在他身后的女人脸上则几乎没什么悲伤的情绪，大概多了十几分钟，这哭声才停止了。

此时医生早已离开了，男人脸上的眼泪好像早就擦干净了，走到埃德加面前高傲地说：“虽然是你一直陪着妈妈，但是我也敬过孝义，妈妈丧礼的费用我们两个对半分好了，至于妈妈那栋房子，我是哥哥，所以我占大头，你有没有意见？”

埃德加皱了皱眉，他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在自己母亲还尸骨未寒的时候就在打着别的主意，从根本上来说迪克森才是安娜的亲身儿子，但却只有这种结果。

“怎么，不同意？”迪克森见埃德加没有说话还以为不同意，语气有些不耐，态度却依旧高傲，这几年埃德加的风头太盛，以至于所有人都只知道有一个埃德加·胡佛，却不知道有一个迪克森·胡佛，但明明一开始自己的地位是比这个弟弟高的，他早就不满很久了。

看了眼表现得很高傲的迪克森，埃德加道：“妈妈丧礼的费用我一个人出，妈妈那栋房子我也不要，”说到这，埃德加见到迪克森脸上露出喜悦的表情继续道，“但是妈妈的丧礼你也不用参加了，我想她也不想要有你这么一个丢脸的儿子，以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你什么意思？”迪克森怒道。

“字面上的意思，”埃德加淡然道，“反正现在妈妈已经去世了，你以后更加不用回来了。”

迪克森还想说什么，他身边的女人拉了拉他，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之后迪克森就露出了笑容，最后对埃德加道：“那好，只要你把房子交给我我就会走，至于妈妈，还是你管吧。”他与安娜的关系本来就不算很亲近，以前安娜活着的时候也只是偶尔回去看看，那样还觉得挺烦，以后就不会觉得烦了他还觉得开心。

“现在，给我滚出去。”埃德加用平淡的语气说道，语气中虽然没有任何情绪，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迪克森好像被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离开了，他怕节外生枝，也就不管埃德加语气中的不礼貌了。

“埃德加叔叔，你就这样放过他吗？”汤尼最先按捺不住走到了埃德加的面前，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握紧了拳头，只是习惯了不能在埃德加面前做出不合时宜的事所以才没有动手，现在迪克森走了他自然要问清楚，那样的人不仅不配做儿子，还不配做男人。

“怎么可能，”汤姆道，习惯养成了他凡事总是比汤尼多思考一步，而且以他对埃德加的了解也知道他这位看起来很好说话的叔叔是绝对不是表面上那么好说话，“我想埃德加叔叔肯定有他的想法，那个人，既然已经与埃德加叔叔没有关系了，那么不管做什么事都不用顾及有什么后果了。”

汤尼仍然气呼呼的，道：“我不管以后怎么样，但是我现在就想打那个家伙一顿，奶奶活着的时候虽然没有说过，但还是可以看出了奶奶还是牵挂这个儿子的，但是他刚才那个样子，我为奶奶不值。”平时的汤尼虽然冲动但绝不会像现在这样，但这也表明了安娜在他心目中的重要地位。

“汤姆，你怎么看？”埃德加自己不回答，转而问一直在沉思的汤姆。

汤姆想了一会儿道：“对一个注重权利和金钱的人的最大的打击就是让他以后再也得不到权利，并且让他身无分文，埃德加叔叔，是这样吗？”

埃德加点头：“你分析的很对，但以我的身份不怎么适合做这种事。”埃德加话里的意思就是说他是不会以明面上的身份参与到这件事里的，也存着顺便教导汤姆的心，不过要是汤姆不明白那么他也没办法了。

不过幸好汤姆也不是一个笨的人，他笑道：“我明白了，我自己手上有人，不需要埃德加叔叔出手，而且他是埃德加叔叔的哥哥，可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我可以下得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