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些都已经算是初经人事的小保姆的极限了——这孩子发育得迟,暗恋秦霖那会儿中二,手枪都没打过几次,心意相通了互噜都还没来得及就被棒打鸳鸯了,真是可怜呐——可是这会儿小保姆才发现了诱惑的终极奥义——禁欲!半遮不掩的白色浴袍其实真的好像要脱不脱的白大褂啊!明明按摩就按摩嘛,你龚大教授还带什么眼镜啊?!好像外科医生有木有啊!!!什么“那就开始吧”好有歧义啊有木有!!苏一柯此刻只想学着阿林用点咆哮体才能抒发内伤。禁欲系啊禁欲系啊!活生生的禁欲系啊!
当然如果苏一柯此刻大着胆子掀开龚教授勉强裹住的下半截,发现这人刚刚刚刚蹭被子蹭的湿漉漉的顶端,估计他会对“禁欲系”三个字有更深刻的理解……
然后这边厢龚教授准备了老半天都没感应到小保姆有所动作,回头一看小保姆脸红得能滴出血来站在床边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发愣,暗自自得于自己稍微一个动作都能把小保姆迷得七荤八素的,面上皱了皱眉抱怨道:“要送礼物讨好我的就赶快些啊,磨磨蹭蹭的是想我感冒是吧?感冒了绝对扣你工资抵药费!”
后面一句一下子就震得苏一柯什么想法都没有了,深刻地认识到什么叫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撇撇嘴踢掉了鞋子一个使力压到了龚教授身上,龚教授啊得一叫,小保姆连声道歉,嘴角却噙着一丝得意的笑意。以为龚教授没看见,结果翻过来就被小肚鸡肠的龚教授给圈到身下了,龚教授整个身子都压在了小保姆身上,抓着小保姆拿着瓶子的两只爪子问他服不服,身上的体温透过小保姆单薄的睡衣热得小保姆觉得发烫,立马伏低做小低头认错,小脑袋连点直点的,像只小仓鼠一样。
龚教授盯着他黑溜溜的闪着笑意的大眼睛,忽然觉得怎么这么可爱啊,鬼使神差地就低下头亲了亲小仓鼠的眉角眼尾。小仓鼠愣了愣,大眼睛错愕地一眨不眨,小嘴巴也微微张开了条缝。这不明摆着诱惑人吗?龚大教授非常善解人意从善如流地从圆润的鼻头亲吻到鲜嫩的嘴角。
正准备伸舌头进去湿吻的时候,苏一柯终于脑袋回神了,猛地一把推开已经化身为禽兽的某教授——真禽兽,苏一柯发誓自己小腹上硬挺着的东西绝对不是自己的错觉!一窜而起,生日礼物不想给了,按摩也不想做了,甚至连骂他这个禽兽都不想骂了,苏一柯红着一张脸,咬着一张嘴,只想赶快回到自己房间躲进被子里藏里面不出来。
我们的小保姆害羞了啊!虽然一向脸皮薄,但是这会儿绝对是他打从娘胎起最害羞的一回,那什么恶俗的“小鹿乱撞”他算是扎扎实实体会了一次,要他说根本是头“大鹿”才对!苏一柯直觉地只想赶快离开,偏偏又觉得自己三番两次被这么个臭流氓调戏一点办法都没有太弱势,而且见鬼的这次羞是羞,不好意思是不好意思,可是一点都真没有生气的感觉啊!!!啊啊啊!这一点,最令人生气了!
小保姆三步两步跳到门前,开门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攥着那瓶“印度精油”,终于恼羞成怒地一瓶子给那个还在床上呵呵直笑,一脸偷腥的猫似的龚大教授可着劲儿扔过去,恨恨地骂了句“禽兽!”,听见那人“哎唷哎唷”直叫唤才觉得稍微解恨,然后头也不回地往自己屋里冲去。
“臭小子!”龚教授在那边叫唤老半天也不见小保姆心疼回来看看,也就不哼哼了。捡了凶器,边摸着额头上耸然隆起的大包边骂小保姆没心没肺动手不知道深浅,明明是骂人,语气都是带点几不可捉摸宠溺的,下了床打算去关门,龚教授冷不丁地就被门外杵着的一个黑影给吓了一跳。
把门再往外面一推,接着屋里的灯光才看清原来是黄婉婷这女人半夜不睡搁这儿躲着听墙角呢。
黄婉婷看到龚教授一副怒目直视直叫自己给个解释的样子心里也直呼“冤枉”,真的,她就算看出来了龚教授着人面兽心的家伙打着小保姆的主意,可真没料到夜里会听到动静好心出来看看循声而至,还没正经听到什么东西就看到小保姆衣衫凌乱——被龚教授压的= =——从龚教授卧室里跑出来啊!幸好小保姆当时慌不择路压根没注意到旁边多出来个人,不然搞不好这脸皮波的自觉被撞破奸情要杀她灭口她!可不是嘛,那么大一瓶子,砸过去得多疼啊,她一前妻看着都心疼,谋杀奸夫都敢干,指不定地就会对自己下了毒手!
嗯,这也就罢了。自己不就是看着现在好事没了想看看龚教授笑话嘛,她一个捉奸的都还没要解释,这做贼的反倒要她做解释了。冤枉啊!黄婉婷迅速摆好自己的立场,虽然是前妻,但好歹也是龚靖他妈,合着为了龚靖健康成长的家庭环境,龚教授这放荡的私生活自己都该给管一管。老妈妹妹就在楼上,儿子就在隔壁呢,龚教授就敢半夜里又是尖叫又是裸体的,太败坏家风了!
黄婉婷扬了扬眉毛,上下一打量龚大教授,没好气地问道:“虽然看是看过不少次了,但是现在我们都离婚了这样赤忱相对不太好吧。”
冷风过境,龚教授这才惊觉自己分外衣衫不整,松松垮垮的浴袍半拴在腰上,要不是那鸟挂着,估计早就掉下来了。龚教授瞬间黑线,立马啪地一声关掉房门,可不能让那个死女人占自己便宜。结实的木门让黄婉婷狠狠地骂了句“FUCK”,这人真当自己是朵水仙花啊,脱光给了她她也不会看!
把自己拾掇整齐了,龚教授才又开了门,果不其然,黄婉婷那女人还在。放她进来了,特意给他端了把椅子坐下,黄婉婷刚还没生得出一丝感谢,就看他自己大大方方地坐床上了,敢情给把椅子坐实怕自己上了他那张凌乱得不成样子的床啊?!见过男人龟毛的,没见过男人这么龟毛的!
忍住气,黄婉婷想着自己的主要目的,主动先开口说道:“程远,你是真的喜欢上了那个小保姆吗?”
龚教授不爽了,极度不爽,黄婉婷喊自己“程远”基本上能让他起一身鸡皮疙瘩,离婚前两人都没这么叫过,这会儿这女人是哪门子脑袋抽筋了啊,还不如小保姆那声害羞带怒的“禽兽”来的好听。而且听她说出“小保姆”这三字怎么这么让自己别扭啊,“小孩子”,“男孩子”这样都还好一些,突出年龄突出性别问出来倒还让自己能够理解些,突出职业就会让他觉得无端地受到了轻视。
呃,文艺男你伤不起。
黄婉婷本意倒不是看轻小保姆,性别年龄什么的她早见怪不怪了,只是她回来之前想象过龚教授和年轻妹妹或者直接和章杰搅合在一起,最后却是败在了这天外飞仙般的小保姆身上,有点不甘倒是真的。
龚教授可就跟触了逆鳞似的,横眉冷对地:“小保姆怎么了?人家帮你带儿子带得尽心尽力,你这一年到头难得见上几面的便宜妈还想嫌弃人家不成?”
不得不说龚教授一张嘴死人都能给气活。
黄婉婷被噎得半天没言语,好一阵才满血恶声恶气地说道;“那人家喜欢你吗?老牛想吃嫩草也不看看自己年纪!都老得可以给人家当爹了!”
“当爹了!”“当爹了!”“当爹了!”三个字连着重重的感叹号在龚教授脑海里往返回复,一颗玻璃心碎了一地渣子惨不忍睹!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前妻的功力那也是杠杠滴!
第四十六章
龚教授和黄婉婷这对前夫前妻两人互损了老半天才说道重点——黄婉婷想把龚靖带走。她这次回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儿子,顺道看看能不能和龚教授两人重修旧好。一个落空了,自然会更看重另一个。下午的时候,黄婉婷问过小龚靖,结果小家伙嚎啕大哭,不是她哄得快,估计早就被龚母识破狼子野心了。龚妈妈带她回来是存了和儿子复婚的心思,却绝对不会同意她把自家儿子拐带走。相较而言,黄婉婷觉得龚教授这边倒是个很好的切入点,只要他松口,就是龚靖不想跟自己走都不行。
不是没想过龚教授不会同意,甚至可能火冒三丈大发脾气,毕竟当初自己扔下他爷两这么多年,龚教授也没再找个人,相依为命的父子感情肯定不能说断就断。但是黄婉婷觉得自己也不是不让他两再见面了,只是把儿子介绍S市跟自己过而已,逢年过节龚教授可以过去看他,她也可以带儿子过来,再说龚教授这会儿不是找来了新欢了吗,两人自由自在过二人世界多好,也省得她担心小龚靖耳濡目染容易走偏。黄婉婷自认这是个件非常三全其美的事情。龚教授就算一时半会情绪上接受不了,仔细想想都会投赞成票。
黄婉婷预想了龚教授知道自己来意后的各种可能的反应,设想了自己应该如何如何安抚对方情绪,没料想到的真说出口了龚教授只是非常古怪地盯着她问了句:“为什么?”语气相对于两人刚才争锋对麦芒来说不得说是平静。
“呃,”黄婉婷顿了顿,虽然情境上有差异,但是毕竟只要自己能把他说通就行了,“1,龚靖需要人照顾,我是他的母亲,毫无疑问是最好人选。2,你现在和小保姆打得火热,以后肯定会疏于对龚靖的照顾。3,我担心龚靖跟着你们学坏。”
“学坏?”龚教授不经哑然失笑,“亏你还是从国外回来的,同性恋又不是什么陋习,跟基因有关,要坏也是坏在我和你的基因上,跟我和苏一柯有什么关系?”
“就是因为你给的基因有易感基因我才更是不放心他跟着你两!”黄婉婷接了一句。
龚教授只摇了摇头,伸手推了推眼镜架说道:“你所说的理由在我看来都不是理由。龚靖跟着我的理由从头到尾都只有两个:我爱我儿子;我儿子爱我。我一个人带着儿子一晃七八年可不会为了你的那点见鬼的肯定和担心而放弃我儿子。龚靖确实需要人照顾,不过这么多年来照顾得也不是好好的,而且他现在需要小保姆更甚于你这个做母亲的。你知道小家伙最喜欢吃什么,最喜欢玩什么,最讨厌别人叫他什么吗?你知道他读哪所小学读哪个班吗?你送过他上学接过他放学没有?”
黄婉婷有点招架不住了,脖子一梗使出杀手锏:“你就不怕我跟妈妈说!”
“记住你该叫阿姨或者伯母,我可没你这么大一妹子!”龚教授气死人不偿命。两人不欢而散。
末了龚教授摸了摸额头上的包,觉得自己真的头大了。
楼下吵崩了,楼上小保姆一个人在床上就差咬被子了。拿枕巾对着自己的眼尾嘴角擦了又擦,擦出血丝才给停手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不就是叫兽耍流氓吗,你心虚个什么劲儿啊!又不是小姑娘,老爷们还怕别人占个便宜不成!被亲个嘴嘛,就当是被狗给咬了一口!都还不用打狂犬疫苗!
都怪那个小林啦,天天给他灌输什么“攻受”啊“强制爱”啊“直掰弯”啊,毒害他一颗纯洁少男心!不然就是他苏一柯就是中二一点,青涩一点,也不会被个稍微有点漂亮的男人给啃几口都神魂颠倒吧,而且被他的那一根抵到竟然会不好意思落荒而逃却没有当机立断给他废掉!!……龚教授,你蛋疼不?……
苏一柯是羞着一张脸回房,躲被子里越想越恨。恨教授混蛋,恨自己没把场子找回来,丢人不丢阵啊!心里偶尔一闪而过的懵懂心思被他故意一闪而过,视而不见。他都喜欢秦霖按年算满打满算都十一年,就算现在对他心思淡了,但是怎么能这么快就……
他才到这里来没几个月啊!!!想他和秦霖青梅竹马,日久生情,还是在外加秦霖找女朋友的釜底抽薪之下才猛然发现已经情根深种!!——呕——虽然苏一柯也觉得这么说有点恶心,但是他一90年代的青葱少年刚过中二期,还真是不能理解新世纪的速食爱情!在他看来,牵手亲吻什么的,至少也得两个确定个关系了才能继续下一步啊,怎么搁到现在就这么快了呢?
龚教授就是个禽兽!跟所有三流艳情小说一样的只要看得上眼的男人——没错,男人,小保姆现在是看男男比男女多得多了——就往床上呀!禽兽啊禽兽!
不过,他是真看得上眼自己了?
小保姆一个小脑袋呼噜呼噜地高速运转,就跟大夏天开的大风扇一样,呼啦呼啦就差冒烟啦!
还没想好答案,苏一柯就严厉警告自己此刻绝对不能先想禽兽的问题,先把自己的心思摸清楚了再说,怎么能这么快就见异思迁,水性杨花,不守妇道呢呢呢!!!
“你这个不守妇道的男人!”苏一柯脑筋一抽,眼线闪现出前天阿林看本小说看神魔了,突然比个兰花指就冲他哀哀怨怨凄凄惨惨地说道这句天雷的话语时的模样,瞬间感觉脑子被雷劈了……
第二天早上闹铃想的时候,苏一柯是盯着比脸盘还大的黑眼圈按掉了闹钟,做了一晚上三版本的“你这个不是妇道的男人”的情景剧的人简直像死掉了一次又一次啊,分别是阿林版、秦霖版,最要命的竟然还有龚教授版!!你说你一大教授文质彬彬地带着副眼镜然后小指微翘地来上这么一句神句,那可真是天雷滚滚!比午夜凶铃都午夜凶铃!小保姆做早饭都是神情恍惚的,差点把味精当食盐放了。
到饭点的时候,一家子都到的差不多了,就剩龚教授还没见着人。龚母询问地瞧瞧其他人问看到龚教授起床没有,都说没有,本来想让人去看看的,苏一柯头一扭当没看见,旁边黄婉婷也径直忙着给龚靖剥蛋壳,最后还是龚星星主动站了出来去敲他哥的门。
敲了半天没人搭理,所有人都觉得有点奇怪了,小保姆和黄婉婷都不计前嫌地跟着龚母也一起开始喊门了,终于门才咧开了条缝。站得最近的龚星星轻轻一推,往里小心地走了两步,然后就是石破天惊的“啊”的一声,吓得龚靖一下子吞下了整个蛋黄差点没噎死。
等苏一柯忙着给小公鸡把气给顺平了,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龚教授卧室里多了个蒙面男!顶着张浴巾把整个脑袋蒙的就剩两眼镜,充满哀怨地盯着苏一柯直看!此情此景,一下子就和小保姆做了一晚上的噩梦重合了!谁来给他掐一下看看他是不是还没睡醒啊??!!
然后就看蒙面男慢慢抬起了右手指着自己,一字一顿地说出:“你—这—个—————”苏一柯觉得心简直要跳到嗓子眼儿了,就怕这人给自己来个五雷轰顶,紧紧盯着蒙面男蒙得扎实的面目,简直像直接看到接下来的嘴型!幸好后面跟的是句子是“贪—便—宜—的—害—人—精—!”
话说时间倒退到昨天晚上,具体点在和黄婉婷不欢而散之后,龚教授揽镜自照,觉得额头顶上一大红包实在不雅,本来想出去煮个鸡蛋滚滚的,却在中途睨到台上的“印度精油”。心想精油本来就是用来按摩的活血化瘀的,应该可以消肿,不过看这名字实在是……不敢用啊,只是,转念一想,毕竟是人家小保姆一番心意,头一次送自己的生日礼物……如果不在生日的时候用上一次会不会太可惜了啊?
爱情果然能让人盲目!一直坚持精英路线小资范儿的龚大教授就这么带着盲目的悲天悯人的情绪几乎是壮士断腕般地打开了那瓶邪恶的“印度精油”!
至于结果,结果……结果就是人家是壮士断腕,龚教授恨不得自己断头!于是就出现了这么个密室蒙面男现身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