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教授家的男保姆(穿越)上+番外——兰生一梦
兰生一梦  发于:2013年12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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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轻轻能当上教授,凭借的当然不能只是优秀,龚教授刚参加工作那一会儿一天到晚忙得废寝忘食,完全顾不上家庭,尤其龚靖出生后正是他职称定级的关键时刻。可想而知,作为妻子的黄婉婷对他有多大不满,结果好了,龚教授真当上教授的时候,老婆也正式提出了离婚。

龚教授和黄婉婷算是青梅竹马门当户对,两人的婚姻基本上是水到渠成的。婚后虽然不像恋爱结婚的那么有激情,但是龚教授从小都把黄婉婷当个小妹妹一样,再加上后来龚靖的出生,龚教授对于小小的一家三口嘴里不说,其实心里是相当看重的。可是龚教授没想到啊,小时候天真可爱整日黏着自己喊“哥哥”的小丫头片子不知不觉就长成了同样要强同样好胜的成熟女人了。一个家庭两人都想独当一面的话,势必会造成隔阂。黄婉婷一开始不是没想努力过,于是在龚教授向上爬的阶段主动选择离职在家生下龚靖,以为靠孩子靠家庭能够填补自己的一些遗憾,但是后来证明只是在家来带孩子看着丈夫一步步地成功她受不了,终于等到龚教授正式升职成功后选择功成身退——离婚。

对于前妻,龚教授心情相当复杂的。等到妻子相当冷静而且坚定地给他说自己要离婚的时候,他简直觉得是晴天霹雳,他不能明白自己明明是一帆风顺的,怎么却偏偏在即将展开新的美好明天时家庭却触了暗礁。愤怒过,责备过,后来更是是看着不满两岁的儿子挽留过、恳求过,奈何黄婉婷吃了秤砣铁了心,硬是考了托福投奔美帝了。

那段时间可谓龚教授人生最黑暗的时候,他本质上又是一个相当守旧的人,家庭平时对于他来说是润物细无声,一旦坍塌那绝对是大打击。再说,一贯习惯在外人面前维持自己完美光辉形象的他完全不能接受一下落得个妻离子散的地步,当时因为评选教授职称学校里也挡了不少人的道,众口铄金的,纷纷谣传他绿云罩顶。龚教授表面上不在意,人后却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他给龚靖找了个全托,自己有上顿没下顿的混日子,要不是后来他家里辗转得知他和黄婉婷已经离婚学校里更是流言四起还只不定他会不会整个人废下去。

他家老爷子出面,很快不干不净的留言就烟消云散了,只是龚教授整个人跟生了场大病似的,怏怏地没什么生气。后来还是章杰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那个时候他因为出柜和家里断了关系也和龚教授失了联系,提了一打的红酒到他家幸灾乐祸地来给他庆祝单身,龚教授被激得和他大打一架才算整个人又活过来了。龚教授后来收藏红酒这一装B的癖好也是由此而来的。

龚教授属于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的那种人,又好面子,真真假假也就从离婚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只是偶尔想起自己人生路上的这么个污点恨得挠心挠肺,由点及面地萌生出一种“做人真失败”的全面感慨,小小地自怨自艾一番。

呃……简称为“龚教授式后离婚心理创伤”……

这会儿,苏一柯不知道的,亲儿子龚靖仇人般地咬了龚教授一口,导致龚教授“龚伤”(龚教授式后离婚心理创伤再简称)模式全开,无比幽怨地回头看了一眼小保姆,又仰脖大喝一口红酒开口道:“小苏啊,你说我这人做人是不是特失败啊?”

什么状况?!苏一柯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第二十四章:讲出你的故事来

龚教授其实也就那么随口一问,估计始终没人进来的话,他也会一时感触问问月亮问问清风什么的,压根没真计较别人的回答。所谓装B的最高境界,那就是旁若无人的对月高歌,迎风洒泪啊。

不过苏一柯这人实诚,有股子少年不知人情世故的耿直,抓头搔耳地回答了句:“怎么会?”他完全不能理解龚教授那淡淡伤感的文艺腔。

龚教授喝着酒也不知道听清楚没有,摇了摇头,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继续说道:“你不知道的,我这人真是太失败了……”

苏一柯正仰脖听了,又没下文了,看着人影子咕咚咕咚灌下一大杯子酒——这会儿这人也不心疼酒了。苏一柯虽然不觉得这是个什么大事情,但还是挺担心龚教授酒喝急了容易醉,于是啪的一声打开了房间里的灯,走过去就要抢龚教授手里的酒瓶。

突然从黑暗之中一下转换到光亮下,龚教授一个眯眼还真让苏一柯抢夺成功了。

苏一柯对于自己“虎口夺食”的举动有几分得意洋洋,可龚教授并不在意,转头踉跄起身就要去酒架再开一瓶。苏一柯看他那架势才慌了,忙扔了手里的酒瓶,跑过去把人给逮住,“别再喝了,红酒上头很厉害的。”

龚教授也不挣扎,乖乖地就回了书桌前坐好,苏一柯这才打量到地上已经有了好几个空酒瓶了,大概龚教授一进这门就关起来喝酒了吧。

苏一柯很是皱眉,这人也太没分寸了吧,和自己儿子闹点别扭就这么折腾,自己叛逆期那会儿就差和老爸动上全武行了也只看老爸越大越精神的,从没看到自家老爸伤心气短过……不知道他和妈妈现在……

切,不就是什么高级知识分子嘛,心肝真是有够脆弱的。

苏一柯想到自己的父母稍微有点心酸,一下带过只留下自己对于龚大教授的深切鄙视。

龚教授大概是真喝得有点多了,张口有缓慢说道:“我真的觉得自己蛮失败的。子不教父之过,龚靖还这么小,就学会……”说到这儿还叹了口气,“说了你也不懂,总之是挺失败的。哦,对了,你知道我离过婚吧?”

苏一柯顺手捞了把高脚椅子坐好,“之前你说过。”

“我和龚靖他妈妈离婚的时候,龚靖还不到两岁,一晃都这么多年了……”龚教授说着说着就陷入了沉思,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暗黑气息。

苏一柯看不下去了,坐旁边都觉得慎得慌,拿手里的酒瓶在龚教授面前晃晃,招呼回魂来着,等到确定龚教授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苏一柯也学着龚教授之前的模样缓缓叹了口气说道:“龚先生,其实你现在过得挺不错的。职业好,收入高,有车有房,还有个可爱儿子。”

看龚教授不以为然地撇撇嘴,苏一柯又赶紧加上一句,“龚靖也就是有点淘气罢了。”

龚教授内心翻了个白眼,这小保姆,一点都不会安慰人,白白浪费他表情,继续装深沉说道:“你也就嘴巴上这么说而已,指不定心里还在笑话我这个当爸爸的呢。”

苏一柯赶紧摇头以示清白,他觉得此刻的龚教授应该是需要安慰的——尽管在他看来,这简直是有点小题大做,但是他本身安慰人的经验就几乎是无,看电视得出的结论是一般安慰人都是用自己的经历来的,当然,开口从来都是“我有一个朋友”——那是必须的。

于是苏一柯正式开始了,“你不知道啊,我有一朋友,那才混得叫一失败。”说的时候还不自觉地就提起了酒瓶直接灌嘴里喝了一大口,没注意道“被他安慰”的龚教授那眉毛皱得,都快能夹死蚊子了。

“他是我高中同学,”总算是一有点新意了。老实说,苏一柯还一直都想找个机会对人说说自己的遭遇,上辈子——他总觉得自己这么算是死过一遭了——过得太憋屈,这辈子有时也会感觉不真实,尤其是晚上想家的时候。

苏一柯波澜不惊地继续说道,“成绩一般,家境一般,长的吧,”顿了一下,“据他说,也相当一般。可是就这么个人吧,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非要好死不死喜欢他们学校校长的女儿,还剃头挑子一头热,非要跑去玩什么深情告白……”反正是说故事嘛,艺术加工那是必须的。

“……然后呢?”龚教授适时地问了句,暗自吐槽这也太老土了吧,看着苏一柯跟个九零后差不多,讲点故事直逼“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

苏一柯瞥了他一眼,对他这么积极追问的态度颇不以为然,也没了感慨一把的心情,放下酒瓶说道,“然后就是天鹅肉说癞蛤蟆恶心,还捅到了天鹅她老爹那里去,逼着癞蛤蟆退学。故事完了。”

“就这么完了啊?”龚教授接过酒瓶问道,显然相当意犹未尽,一副十分遗憾的表情,顺手给自己倒了杯酒。

“嗯嗯嗯。”苏一柯含糊不清地点头,此刻倒是怀疑起这人究竟是否真伤心了,看上去也不像是喝醉的人。

“那那个癞蛤蟆呢?后来怎么样了?”龚教授不死心地追问。

“呃……”苏一柯眼珠子一转,飞快地答道,“自杀了,重生了,穿越了。”

“切!”龚教授对其表示了深切的鄙视,把手里的酒一口给喝了个底朝天。小保姆不知道他的酒量,他自己可是清楚得很,自从离婚后和章杰血拼之后,他现在的酒量,千杯不倒那是大话,但是白杯不醉还是有把握的。

“呵呵。”苏一柯完全不跟他一般见识,他现在是彻底明白了什么叫做“真作假时假亦真,假作真时真亦假”了。把往事说出来,虽然听的人挺不当一回事的,但是苏一柯还是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知道听到的人不相信自己匪夷所思的话,那可是一点没有思想负担,完全不用担心会被当做神经病。

心情很好,动作上也就没什么顾虑,小保姆走上前去推了推还在灌酒的龚教授,“别喝了别喝了,出去吃饭吧。喝多了酒伤胃。”

看龚教授不理会,苏一柯使出杀手锏,“哎呀,刚刚我不也喝过这瓶酒的嘛?!你还喝?!”

龚教授闻言,噗的一声一口红酒喷涌而出,大有吐血的气势。

切,谁叫你一天这么穷讲究!苏一柯暗地里很是幸灾乐祸,活该!

“吐血”吐得快了点,龚教授呛到了直咳嗽,苏一柯忍着笑意给他一阵捶背。

龚教授心里那个气啊,知道自己一时不察又让小保姆看了笑话,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阴测测地就开口了,“其实癞蛤蟆的真相是逃了学,离了家,进了城当小保姆吧?”

苏一柯愕然,一张小嘴硬是张得能吞下一个鸡蛋。

“呵呵,”龚教授笑得阴险,“其实那只癞蛤蟆就是你吧。”纯粹陈述句语气。

苏一柯啊苏一柯,你所知道到的安慰人定律早就人尽皆知了啊~~

第二十五章

什么叫做好心被雷劈?小保姆苏一柯此刻是深有体会!

叫你当好人!叫你没事做想安慰人!叫你安慰人也不先看看对象是个什么人!!

苏一柯在心里几乎是一个巴掌一个巴掌地扇着自己。尤其是万恶的龚教授此时一副眼镜闪闪发亮,斜着嘴角问:“究竟是哪个学校啊?校风这样彪悍!告个白都能被逼得退学?”推了小保姆一把,“说出来。说出来哥给你报仇。”

苏一柯一边心里吐槽“我是你儿子他哥,现在你又声称是我哥,你跟你儿子究竟是什么关系啊”一边脸红脖子粗地解释那不是自己,就是自己一朋友,解释完又看龚教授一副“我了解”的样子,恨不得直接挖个坑,把“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自己给埋了算了。

瞪了龚教授一眼,小保姆摔门出去了。管他吃不吃饭,饿死一个少一个!

为着自己的糗事一不小心泄露了出去,苏一柯奔上楼就把自己摔床上了,用被子把自己卷成个大毛毛虫滚来滚去,边滚还边碎碎念“去死去死去死……”也不知道咒的谁。

龚教授上楼推门看见的就是这么场景,小保姆把自己整个埋进被子里圆滚滚一团,就露了双脚在外面,细白的脚腕子随着碎碎念不时踢两下。龚教授简直哑然失笑,这家伙怎么跟龚靖差不多啊?成年人弄成他这么样的,那也太天然了吧?再联想到刚才那个故事,怎么看那不会是发生在大学里面的故事,守旧的小地方的高中学校还差不多。这家伙该不会真是翘家的高中生吧?

苏一柯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停止了不自觉的可耻卖萌行为,稍微扯下了点被子路出毛茸茸的脑袋,看到龚教授直接站在自己床头,不由得惊吓地一声大叫。这人怎么进来的?今天可真是丢脸丢大发了!可怜的小保姆干脆拉上被子笼住头装死。

龚教授坐下跟剥茧子似的把他从床上挖起来,苏一柯以为他会笑话自己幼稚,被挖出来了也只是耷拉着脑袋不看他。龚教授看不得他这副垂头丧气的死样子,伸手使劲揉乱了小保姆一头乱毛,看到小保姆瘪着嘴从下往上看自己,一副既委屈又愤慨偏偏又无可奈何的样子,龚大教授心情好得不得了,也没什么心思追究小保姆的陈谷子烂麻子了。管他的,高中生就高中生,真是离家出走的呆在自己这里还安全些。再说,想到刚才小保姆一副哀莫大于心死自暴自弃的模样,龚大教授心里隐隐觉得有根刺不舒服。这家伙还是自己欺负起来顺手舒坦。

直到摸得够本了,龚大教授才大手一挥,“下去把饭菜热一下。”见到小保姆一副不在状态中的样子,龚大教授恶狠狠地加了句解释,“我饿了!”切,本来这人就是喊自己吃饭的好不好。

苏一柯对于龚教授没有再提刚才那一茬,心里一下松了口气,跳下床慌不择路地就跑下楼热饭热菜了。

等到热腾腾的饭菜都端上桌了,小公鸡龚靖就跟有个狗鼻子似的,适时而起了,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走出卧室,自觉走到饭桌,坐在一贯的龚大教授左手边,嘟嘟囔囔着:“今天晚饭可真慢。”看到苏一柯跟看怪物似的看着自己,小公鸡还鼓着腮帮子抱怨道,“苏哥哥,你当保姆可真不及格!”回头扯了扯龚教授的衣袖,“扣他工钱。爸爸。”

苏一柯还来不及愤恨这只养不熟的小狼崽子,就被小公鸡一声软软糯糯的“爸爸”给雷飞了。

龚教授倒是很有大将风范,见怪不怪,甚至不搭理小保姆,冲着自家宝贝儿子笑笑,再夹了一个红烧鸡翅放龚靖碗里,“饿了没有?多吃点。”

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样简直闪瞎苏一柯的一双钛合金狗眼!谁来告诉他,明明这两人几个小时前还剑拔弩张的!眼前的场景绝对是幻觉!幻觉!

一直等到堪称模范父子二人组细嚼慢咽进食毕,龚教授督促小公鸡早点洗漱睡觉后,才终于好心地给小保姆解惑道:“呵呵,小靖从来记仇不会超过八小时的~~”

苏一柯恨死他的那一声恶心人的“呵呵”了,忍着一身的鸡皮疙瘩耐着性子问道,“然后呢?”

“没了啊~~”

事实证明一向沉稳装B走精英高端路线的人偶尔脱线装可爱,那可真是要人命!苏一柯几乎是抱着胳膊哆哆嗦嗦进厨房收拾锅碗了。

后来苏一柯总算是了解到了真相。别看小公鸡平时一副耀武扬威的穷精明样,本质上是个睡一觉就间歇性失忆的可怜残障儿童!看到第二天龚靖突然发现自己牙掉了惊天动地地一叫唤,满屋子地要找自己那颗已经被苏一柯头天就扔进垃圾桶的虫蛀了大半截的牙齿,硬说自己那颗牙齿是被外星人偷走了,苏一柯心情相当沉重。多好一孩子啊,半点不用人操心啊,可惜啊可惜啊,天妒英才啊——后面五个字请用《东成西就》里面的台词对白读出。

还没等苏一柯生出点再为高尚纯粹的圣母情怀时,一旁坐着看报纸的龚大教授漫不经心地说道:“小靖,别找了。你那牙齿不是被外星人偷走了,是被你苏哥哥拔了扔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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