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赏欢——惨了惨了
惨了惨了  发于:2013年12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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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叙自然不会同意,“不好吧,若是有客人来,还以为你们这么早就关门了,下次都不来了。”

徐浩仍旧是笑:“若真是我的忠实顾客,这次买不着,下次还是会来。”

仲叙不由得摇了摇头,“都说顾客是上帝,你倒好,把自己当上帝了。”

临走前,徐浩想起点什么,忙说:“对了,你上次让我找一些高中生能穿的服装,我又找了些,你等会,我拿给你。”

仲叙想说算了,但是人家已经去拿了,他又不好意思再说了。

“是给圣楠的吗?我按着他的模样挑的?”

“啊?”仲叙愣了愣,没有说实话,只是应了声:“可以。”说是给自己学生买的,难免会引人遐想,徐浩不一定能理解他的用心,这种事情越是情侣,越难解释。

荣盛的学生,还需要别人给他们买衣服穿?谁信呀!

衣服拿到手,仲叙坚持要付钱,但是徐浩怎么也不肯收,两人还真僵持了一会,最后仲叙不得不作罢,半嗔怒的骂了句:“下次再不敢找你了!”

徐浩微笑着搭着他的肩:“有什么关系,今晚你请我吃饭就可以了。”

徐浩正在锁门,仲叙在一旁等候,这时从外面回来一个人,可能是没看见仲叙,径直就朝徐浩去了,嘴里亲热的唤道:

“哥,你要走啦?我还买了外卖一起吃呢!”

“啊,我约了朋友一起出去吃!”估计是蹲得久了,徐浩站起来时,脸上有些红。

“啊?”来人这才看见一旁的仲叙,脸上有些失落。

仲叙冲对方点头招呼,对方却睁大眼睛瞪了仲叙一眼,隐隐有些嫉妒的成分。

看来人的打扮,应该是店里的伙计,仲叙倒不觉得有什么,徐浩条件不差,有人爱慕也是应当的。

******

两人吃了饭,仲叙又跟着徐浩回到后者家中,一番云雨之后,仲叙起身穿衣回家。

徐浩趴在床边,带着些恳求的意味说:“留下来吧。”

两人再这么相处下去,迟早都要迈出这一步,仲叙仍在犹豫,但如今对方这样直白,仲叙也不忍拒绝,只得转而道:“我明天还要上班,总不好两天都穿同一套衣服去上班吧?”

对方苦笑道:“我这里少什么,难道还会少几件衣服不成?”

对方都这样说了,仲叙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把穿上的衣服又脱下了。

第二天,仲叙醒来时徐浩还没醒,这便是自由职业者的好处,时间由自己统筹。

仲叙不忍把对方叫醒帮他找衣服,只得继续穿着昨天的衣服去上班。

22

这天,仲叙正在办公室查阅文件,忽闻一阵吵闹声,接着便看见高中部的教导主任带着四名学生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仲叙看这阵势,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只得放下手中的文件,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一边问:“穆主任,出了什么事?”

这四名学生中,有的低头呈认错状,有的仍旧趾高气昂,其中两个仲叙也认识,便是他的宝贝侄子仲圣楠和最近与他走得很近的李莫言。

教导主任说:“仲校长,这几个学生昨晚入夜后潜入教员室,想偷期末考试的试卷,被巡夜的保安当场逮住了,我们几个老师也没商量好怎么处理,这不,一直等到您上班了才交给您处理。”

怕是牵涉到了仲圣楠,所以他们才拿不准怎么处理,干脆把难题交给了仲叙。

仲叙看了他们几人一眼,仲圣楠依旧是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看准了仲叙不能拿他怎么样,李莫言把目光投向一旁,不与仲叙对峙,另外两人均低着头,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仲叙问教导主任:“这种事情,一般情况下怎么处理?”

对方答:“通知家长是肯定的,另外还要记大过一次。”

仲叙心里估摸着,记大过这些人想必是不怕的,他们忌讳的是通知家长。荣盛的学生虽个个出生富贵,但基本上都家教甚严,出了这样的偷窃事件,家长们的面子上过不去,自然也不会轻饶这几个人。

不过仲叙也知道荣盛的规矩,记过一次倒也不可怕,但是三年累计记过两次便是留校查看,累计三次便是直接开除了,他暂时还不知道这些人有没有案底在身,如是有案底在身的话,这事便有些棘手了。

教导主任自然大抵也猜到了仲叙在顾忌什么,进一步补充道:“其他人倒也还好,只有李莫言同学以前因为打群架,已经有过一次记过,这次如果……”言下之意,没有明说。

仲叙又看了李莫言一眼,对方这次没有再逃避,紧紧盯牢仲叙,可那眼神清澈、坚定,其中并无任何的羞愧和乞求之色。

仲叙又问那教导主任:“偷到什么东西了吗?”

对方有些惭愧,“暂时还不知道,也不好搜身,不过锁试卷的柜门已经被他们打开了,里面的卷子也被翻乱了。”是的,荣盛的学生个个不简单,暂且不说别的,法律意识是很强的,纵使是被当场抓包,但搜身这种涉及侵犯隐私的事,还是不敢轻易下手去干。

仲叙又问那几个人:“偷到什么东西了吗?”

其他人没回话,仲圣楠一口咬定:“没,还没来得及。”

仲叙又问:“下次还偷吗?”

那四人见有回旋的余地,互相看了一眼,纷纷开口表示,这次只是一时糊涂,再不敢有下次了。

仲叙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最后总结性的说了一句:“既然没偷到,也算是犯罪未遂,再加上他们认错态度良好,依我看,口头上警告一下,再罚他们打扫一个月的教员办公室,也就差不多了吧?穆主任,您觉得呢?”

荣盛的学生都不好惹,既然仲叙都这样说了,那教导主任自然也都乐见其成,连忙表示赞同。

******

仲叙把那教导主任先打发走了,却把四名学生留了下来。

偷考试试卷?

仲叙忍不住笑出声来,老校长说得没错,荣盛不出事则已,出事则都是大事。

仲叙坐回自己的办公室后,双手环抱胸前,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的几个人,说:“处罚也已经处罚过了,现在可以说实话了吗?到底偷到没?”

仍旧是仲圣楠最先回话,他仍然是一口咬定没偷到,既然他这么说了,其他人自然也不再说话。

仲叙不由得笑了声:“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却什么也没捞着,不是白忙活了吗?”

仲叙说完,把目光看向李莫言。

李莫言看了眼仲叙,又看了看一旁的圣楠,最后从校服的袖子里抽出几张有些破损的数学试卷,放至仲叙面前:“就只有这几张。”

不等仲叙发话,李莫言接着又说:“是我的主意,跟他们几个没关系,他们只是为了帮我,还是被我逼的。”

李莫言此话一落音,仲圣楠马上不乐意了,当即抢白道:“事是我们一起做的,要罚一起罚。” 圣楠这样一说,其他两人也纷纷表示附和。

仲叙冷哼一声,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看了一眼面前的试卷,有节奏的敲着桌子,就是不吭声。

仲叙若是大发雷霆倒还情有可原,但是他一直这样一声不吭,那四人不禁有些慌了。

“任人宰割的滋味不好受吧?”良久之后,仲叙淡笑着问了一句,接着又说:“既然要做,就不要给人留下把柄,没把握的事,干脆就不要做。你们都自诩不是平常人,一些下三滥的手段,就不要使出来了,免得丢了身份,惹人笑话。”

那四人没说话,只有圣楠忍不住瘪了瘪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仲叙也不指望凭着几句话就能把这四人说通透,他都这么大年纪了,长辈的话,他仍旧是不爱听。若是什么事讲一遍这些孩子们就能听进去,也用不着他这个校长和那些个老师了,何不找一个播音员,每天把需要传授的内容在广播里播一遍,绝对比他们说的好听。

仲叙只是尽他做校长的一些本分,他说:“讲义气是好事,但也要分时候,什么事值得,什么事不值得,别为了一些小事,以后连兄弟都没得做。更别成全了别人了,牺牲了自己,这不是义气,这是愚蠢。”

仲叙说完这些话,就让那四人回去了,他已经做到仁至义尽,至于他们听不听,则已经超过他的责任范围。

23

这天是周五,放学时间一到,学校的老师、学生们迅速走光了,虽然下周就是期末考试了,但是这些含着金汤匙出身的少爷小姐们,根本无需为成绩担忧,这会都赶着度周末假期去了。

仲叙几人因为开会,走得晚了些。

虽然在荣盛,成绩不是最重要的指标,他们有自己的经营模式,无需靠成绩排名来拉拢生源。特别是到了高中,脱离了九年义务教育,就连期末考试的考试项目也与教育部规定的有了些出入,但仲叙总觉得,既然是学校,好歹要对学生负责,基本的文化课,总不能够落下,于是今年的考试,比往年要求更加严格了些。学生们有些抗议,家长、教师们却是欢迎的,于是提议也算是通过了。

仲叙今天组织开会,也是为了强调这件事。

仲叙下了班,开车从教学楼经过的时候,看见偌大的教学楼,基本熄了灯,唯独有一间教室的灯来亮着,忍不住放慢了车速,下意识看了一眼。若没记错的话,那间教室,应该就是圣楠所在的班。

难不成还有人留在那学习不成?在荣盛,这可是新鲜事。仲叙没忍住好奇心,停了车,准备上楼去看个究竟。

仲叙缓缓推开教室的门,谁料看到的人竟然是李莫言,更叫仲叙意外的事,对方正在那聚精会神的看着书。

仲叙不由得失笑,到底是人不可貌相,他还以为像李莫言这样爱出风头的学生,下课之后必定是疯得找不着北。

李莫言也听到了动静,抬头看见仲叙,似乎也觉得很不好意思,下意识把桌上的东西藏了藏。

******

既然都进来了,仲叙自然不会这么就走了,走上前去一看,李莫言正在做一套数学卷子,已经做到选择题最后一题了,A、B、C、D四个选项都被他圈了一遍,显然不知道该选哪一项。

“选A吧!”仲叙劝说道:“选择题最后一道如果拿不准选哪个,那就选A吧,这是我读书时总结出来的经验。”这也全无道理,通常最后一题难度系数会比较大,而难度系数较大的题目,答案自然还排得靠前些。

李莫言听了这话,当真选了个A,又惹得仲叙一阵轻笑。

仲叙在李莫言前排的位子坐下来,想拿对方的卷子过来看看,李莫言却摁着不肯给他。

仲叙哂笑:“怎么?我不是你的老师吗?”

李莫言还是不大乐意,回了句:“不是我的数学老师。”

仲叙没有理会他,直接把对方的卷子拿过来看了看。他是学数学出身,这些题目对他来说只是小儿科,他快速扫了前四道题,结果令他不禁摇了摇头:竟然四道全错!

前面的题目应该是最简单的,对于一个高中二年级的学生来说,这些题目也不算难题,仲叙不禁要想:怎么会有人数学差成这样子,自己抓阄的正确率都比他高!

仲叙心里琢磨着,难道这是李莫言要去偷考试试卷的原因?难道这就是他舍去玩乐的时间留下来复习的原因?

仲叙合起试卷交还给李莫言,一边问了句:“数学考试是什么时候?”

对方一脸的痛不欲生:“下周四上午。”

仲叙也曾当过学生,虽然也厌烦学习,但没觉得读书是这样的痛苦,好比生不如死。不过他也没出言教训,还是点了点头,接着又问:“数学很难吗?”

李莫言一脸的苦大仇深,重重的点头:“难,很难,简直不是人学的。”

仲叙数学就很好,他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不过他车子还停在路上,本就没打算久留,这会也已经起身要离开了,临走又问了一句:“考不好会怎样?”

对方这会却咧着嘴,伸长了下巴,拍了拍胸脯,显然是叫仲叙不必担心,嘴里笑嘻嘻的回道:“能怎么样,大不了就是体罚呗,我不怕!”

仲叙牵了牵嘴角,没回话,只嘱咐一句:“做好早点回去吧,晚了怕没车子!”

不过仲叙也知道,这会离放学已经快一个小时了,这人却连几道简单的选择题都没做完,要想做完整套试卷,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他身为校长,能做的也就只是这样了。

******

到了周一的时候,仲叙故意走得比平时晚,路过教学楼的时候,他停下来望了一眼,仍旧只有高二一班教室的灯还亮着。

周二同样如此。

而周三晚上,仲叙终于是没有忍住,再次走进了这间教室,里面仍然只有李莫言留在那里。

仲叙走近了一些,递给对方两盒点心,这还是那些可爱的女学生们送给他的,礼物不重,他也不好推辞,不过他不爱吃甜食,因而一直放在办公室里。

李莫言毫不客气的接过去了,腆着一张温和无害的笑脸:“校长您真好,知道我没吃晚饭。”

仲叙笑笑,一边问:“今天成果怎么样?”

对方一边吃着点心,一边挠了挠被抓得不成形的头发,一副爱咋咋地的态度:“就这样了,听天由命吧?”

仲叙笑,心想着,这点事情,就要听天由命,到底年轻才能这么奢侈!

仲叙没说几句话,点心拿给对方就要走了,不过临走前,留了一个信封在桌子上,用手指意味深长的点了两下桌子,留下一句:“好好复习吧!”

从教室出来的时候,仲叙也有一些后悔,但却没有回头,他自知这么做超过他做校长的本分,但他本身就没立志做个好校长,如此也就无所谓了。

明知学生要被体罚,他既然知道了,总是没办法坐视不管吧。

24

没过几天,期末考试的成绩出来了,不过却出了一件奇怪的事,高二一班的数学成绩出奇的好,不光没人低于70分,全本平均分也在90分以上,远远高出其他两个班。

这次考试的试卷不算容易,却出了这么个结果,真实性的确是有待考证,该班的数学老师首当其冲,有漏题之嫌。

仲叙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往书架上放书,心脏漏跳了一拍,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优雅的转身面前来人。

那人是高中部的教务主任,姓穆,之前仲圣楠、李莫言几个人潜入教员室偷试卷的事,便是他着手处理的,他自然不会忘了这事:“会不会是之前那几个小子?已经偷到了,却硬说没偷到,不肯拿出来?”

仲叙若是不知道那些后续的事,肯定也会像对方这么想,但是这会却只能一条道走到黑,砸了咂嘴,佯装道:“不至于吧?”

是的,之前那事是仲叙亲自给他的处理意见,穆主任当时也是同意了的,这会自然也不好直接推翻仲叙之前的结论。他想过那几个人有可能偷到了卷子却没有拿出来,却没想过他们这么猖狂、不知好歹,自己作弊也就罢了,还带着全班一起作弊。

穆主任附和说:“校长说得是,这件事情影响极坏,还得详查!”

仲叙不希望对方把矛头指向圣楠他们几个人,便说了句:“他们几个都是我们荣盛的学生,好坏也是我们自己教出来的,不好冤枉了他们,要以教育、引导为主,处罚为辅。”在他看来,这件事情,只要没当场拿赃,大抵是查不出什么名堂的,再加上马上就要放暑假了,风波自然很快也就过去了。

穆主任听了这话,大抵知道了仲叙的意思,心里已经有了主意,连连点头称是。

******

仲叙私下找了李莫言谈话,他还没发话呢,对方已经全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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