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中云筹一手抱住业,一手扯下自己的领口,露出颈上的坠饰,八卦坠饰放出光芒,抓住业的力量消失了,业一时重心不稳往後倒进云筹怀里,云筹连忙稳住他。
云筹:「没事吧。」
业:「还好,学长怎麽在这里?」
云筹:「王子救王子。」
业感到不好意思。
云筹:「跟我来。」
云筹拉着业的手走到了教学区的空地,拿出学校的平面图,照南北方向放在地板上,在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画一个十字记号,在地图前拿出一个小管,默念祝祷後摇动小管,小管飞出一支签,他看了看签,在地图上的十字朝一个方向画出一条线直到地图边缘,然後把地图给业。
云筹:「沿着线找,应该能找到什麽,我先送你回去吧,夜深了,白天再行动比较好。」
说完後一手抱着业回学生会室。
7、
云筹送业回到学生会室,遇上了烈与澜,云筹又胡扯一番的带过,烈也没有多说什麽的意思,学生会的众人暂时安全了。
到了隔天,业在云筹画的线上寻找,果然在一处花圃中发现泥土有翻动过的痕迹,翻动寻找,挖出了数张人形的纸片,纸片背後写有学生会成员的名字,一张一位,还有一些诅咒的话语与符文、图腾。
烈:「这是……?」
业:「诅咒。」
烈:「怎麽办。」
业:「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将它烧掉,放入流动的水中流走就可以了,使用物品来诅咒的诅咒,将用来诅咒的媒介用火烧毁净化,再用流动的水清洗,就能够解除,只是……。」
烈:「只是……」
业:「现在要是将它烧毁,就失去追查凶手的机会,毕竟我们与凶手的关联就是诅咒,只好请出高人了。」
树林里坐着业和烈,恕人面前摆着人形纸片,双手做印念诵解连经,片刻之後,用水晕开纸上人名的字迹,使字迹无法辨识。
恕人:「可以了。」
业:「有办法找出下诅咒之人吗?」
恕人:「可以是可以,不过使用占卜的方式不是也可以吗?」
业:「现在情况有点急。」
恕人:「体育馆与教学大楼附近应该也有类似的东西,你们先去找出来,我有点事想确认。」
业:「好。」
业与烈开始四处寻找,但是学校的空间很大,要找到不是那麽容易,两人在体育馆绕了好几圈,还是找不到有可能埋藏的地点,当业与烈在草地上寻找痕迹时背後忽然传来声音。
云筹:「不一定要埋在土里。」
云筹长叹了一声。
云筹:「跟我来。」
业跟烈跟在云筹後面,在体育馆里的置物柜中发现了一个纸箱,里面果然放着人形,但是除了人形之外,还有其他怪异的纸张与物品,有人偶,有刀具,又在教学大楼的扫除用具室发现一样的纸箱。
云筹:「你们自己小心。」
留下这句话,云筹学长就走了。
业与烈将东西搬到树林去,恕人化解诅咒後仔细端详。
业:「发现什麽了?」
恕人苦笑了一下:「这个被诅咒的人仇家很多吗?」
业:「什麽意思。」
恕人:「这些诅咒很吊诡的样式彼此相同,好像复制品一样,可是残留的力量却来自不同人,而且强弱不一,只有感到一股较强的力量,还有针对同一目标的重覆诅咒,就像是……诅咒教学一样,由一个强者创造范本,其他人跟着模仿学习。」
业:「这是怎麽回事?」
恕人:「试着试探怨恨他的人,他们是不是隐瞒了什麽。」
业拜托澜学长再次调查,结果得到惊人的答案。
澜:「我再次调查後,从那些在玻璃里看到怪异影子的人那里得来的,他们也受了很大压力。」
业:「结果是。」
澜:「他们看到的影子不是针对夏川来的,而是针对他们。」
业:「他们?诅咒的目标是他们。」
澜:「没错,他们都收到诅咒的信,不久後就看到影子,惊慌失措之馀,就有人又写信来解救他们,解救的方法就是,依照指示诅咒别人。」
业:「诅咒夏川学长吗?」
澜点点头。
业与烈不敢相信的回到树林。
烈:「这是怎麽回事?」
恕人:「假设有一个会诅咒的人,可能因为自己的力量不足,找上与他有着相同怨恨的人,希望藉由多数人的力量来对付夏川吧,如果只是邀请可能不会这麽顺利,於是改用恐吓的方式强迫参加,咒人死不容易,要吓人倒是不困难,让他们认知到这是真的的时候,自然而然会服从指示,诅咒力量来源的多样,和样式的一致就有解释了。」
恕人笑了笑,补了一句。
恕人:「夏川真是命大,遇上一群门外汉,还是大家对他还是有情。」
烈:「再怎麽样,还是有感情的吧。」
业:「怎样找出真正下诅咒的人呢?」
恕人:「我问你们,有什麽方法,可以在全校师生中标示出一个人来。」
烈:「很困难吧,现在高中生都很有自己的风格,很多人都很独特。」
恕人:「如果有人穿错季节的制服,会发现吗?」
烈:「什麽?」
恕人:「帮我找来全校师生的名册,我要做个实验?」
业:「你要做什麽?」
恕人笑了笑。
恕人:「诅咒他们。」
8、
隔天业和烈提早到学校,在树林做准备,稍後夏川学长与澜学长也会到,解铃还须系铃人,还是要由夏川学长来解决。
恕人一看到业与烈,噗哧一声笑出来。
恕人:「你们不觉得自己穿的衣服很奇怪吗?」
业与烈对看一眼,才惊讶发现到,自己和昨天穿得是不同季节的制服。
烈:「怎麽会这样?」
业:「是诅咒吗?」
恕人:「你们去找穿的正常的人,能躲过这样的诅咒,应该就是他。」
烈:「了解了。」
稍候的大门,有一名学生,逆向要走出去,被烈拦阻。
烈:「同学等等。」
同学:「怎麽了?」
烈:「你怎麽要出去。」
同学:「身体不舒服。」
烈指着围墙角落的大树。
烈:「可以到那边去聊聊吗?我对於穿对衣服的你有话想问。」
那人紧握着书包,跟在烈後面,默默无声,停下脚步後却抢先开口。
同学:「你看到了我的名字,我也看到了你的名字,彼此都处於不利的状态下,还要继续斗下去吗?」
烈转过身来。
烈:「为什麽要这样子呢?把一些无关的人牵扯进来。你用诅咒别人的方式迫使大家帮你诅咒吧,雪谷同学。」
雪谷:「这你也知道了。」
雪谷後退,业从後面出现拦阻。
雪谷:「你们不怕我的诅咒吗?」
业:「那不是即效性的吧,况且会花费大量的体力与精神,就是因为无法负荷,才会想出这种方法吧。」
烈:「你的人生还有很长,为什麽要拘泥於夏川,要置他於死呢,如果夏川愿意真心向你道歉,你能不能原谅他。」
雪谷:「游戏一场,我还是晓得的,恨又能怎样呢?但是我也有我要守护的东西,绝不能将枫交给他。」
夏川冲了出来,澜在後面追着,夏川来到雪谷面前。
夏川:「为什麽。」
雪谷:「枫心中等了十年的人,就是我。」
夏川听到後整个人呆住。
雪谷:「我们是死党,从小一直长大,我一直都知道他喜欢我,但是我却无法回应他的爱,我已经亏欠他这麽多了,不能放任你伤害他。」
雪谷一步步後退,从书包拿出美工刀。
烈大叫:「你要做什麽?」
众人赶紧向前。
瞬间,雪谷将刀子刺入自己的大腿,鲜血涌出,染红了卡其色的裤子,雪谷的眼睛布满血丝,大喝一声,众人竟被无形的力量往後推,压制在外,雪谷伸手一挥,夏川整个人被甩出,澜学长急忙去接,两个人都滚了出去。
业唤出五雷向雪谷射击,也被雪谷一手拂开。
业:「是念力吗?好惊人。」
雪谷拖着受伤的脚向夏川踱去。
危急间恕人来到。
雪谷:「我的力量对灵体也有效,滚。」
举手用力一挥,但是恕人竟然不动於山,雪谷大惊。
恕人:「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激发力量吗?」
恕人缓步向前。
雪谷再度大声怒吼。
恕人没有被震退。
雪谷伸手凌空作势掐住恕人,恕人脖子上凭空出现掐痕,但是恕人并不受到影响,持续向前。
恕人伸出手:「喝。」
雪谷被震退至围墙边,腿上的刀子飞抽而出。
雪谷痛苦的呻吟着,蓄势再发。
夏川冲向前抱住他,流着泪说。
夏川:「我会放弃枫的,为了枫所爱的你,不要再伤害任何人了。」
雪谷瘫软下来,烈、澜、夏川赶紧抱他去保健室。
业:「这样事件算落幕了吗?」
恕人:「如果不能放下,那又有什麽平静之日。」
之後,夏川学长还是老样子,与枫也没有进一步的进展,但枫仍是他心中的纯情,雪谷与枫还是一样,或许,无法在一起的人就是无法在一起吧。
——诅咒篇·完——
地理篇
1、
後山出现一个便服的高中生,不知盘算着什麽,手指比划点算不停,身旁跟着一个同年纪的人,但面无表情又毫无血色,两人走到一处土堆,土推上画出大大小小的符号坑洞,前者蹲下看望土堆,後者只默默跟着站在後方。
至诚从一旁的隐身处走出,手上拿着丝线绳索。
至诚:「在此布下结界与奇怪阵法的是你吗?」
便服高中生退後,後方面无表情者向前护住他。
至诚:「你的用意何在?」
便服高中生:「你是谁?是此地的后土吗?」
至诚:「没错。」
面无表情者飞身而出,扑向至诚,至诚向後跳开闪避。
至诚:「非人吗?」
面无表情者再向前出拳,至诚闪身,双手触地,地上起风,伴随出现一只白色老虎,发出低沉吼声,面无表情者出拳击地,地上刺出无数土石尖刺,白虎左右跳跃避开,至诚转而一旁观察形势,便服高中生见状也蹲下,双手触地,不知不觉间白虎身旁的风势转小,威力也转小,反而面无表情者拳脚之间渐渐鼓起阵阵风势。
至诚:「你能够转移地理之气。」
至诚向便服高中生逼近,冷不防,面无表情者穿出,手掌已化成土石,刺向至诚,至诚不及反应,右身被刺中,至诚急忙脱身而走,两名高中生见状也转身离开。
隔天,轰然一声传来,学校里的众人皆吓了一跳,澜学长急忙出去查看,学校操场上陷了一个大洞,学长赶快指挥救出掉进洞里面的学生,众人围着洞旁十分讶异,平白无故的怎麽会出现大洞,好险掉进洞里的学生只是受到惊吓,没有造成多大伤害。
至诚受着伤来到树林,恕人赶快帮他疗伤。
恕人:「怎麽回事?」
至诚:「在後山被人攻击。」
恕人:「你的伤不是灵气术法造成的吧?」
至诚:「是地理之气。」
恕人:「有人能用地理之气,非常少见。」
至诚:「不久前我感到後山地气开始紊乱,查到发现,似乎是有人在盗取後山的地气,昨晚遇上了,动了手。」
恕人:「竟然能伤害身为此地后土的你。」
至诚:「我的能力是地气所赋予,对方既然也是使用地气,对我的力量也就相当熟悉了,一时太大意了。」
恕人:「你先回去休息吧。」
至诚:「不行,这样会影响此地的地气,使此地的人带来灾祸,身为学校的守护者,太失职了。」
恕人:「唉,我着手调查吧。」
至诚:「拜托了。」
2、
恕人不能离开学校,只好找来业,在前往後山的路上,恕人大约向业说明一下後,接着拿出一只盒子。
恕人:「我不能离开学校是因为我怕我离开学校之後,心绪受到波动,无法控制自我而邪魔化,所以我才选择待在学校,因为在学校的日子是我一生最快乐的时候,快乐的回忆使我心灵平静,现在我交给你的盒子,必要时将它打开,可以将我暂时收入盒中,使我暂时被封盒中,以策安全。」
业:「知道了,不过我比较好奇的是,你在担心什麽呢?从来没有听你说过你心中的怨恨。」
恕人:「人总是有说不出口的东西。」
业:「或许吧。至诚是怎麽了?」
恕人:「受伤了。」
业:「怎麽会?」
恕人:「有人在後山夺取地理之气,使至诚的力量衰减,而被打伤。」
业:「地理之气?」
恕人:「至诚在此已成为后土,调理此地的地理之气,地理之气与他息息相关,所谓地理之气,换个说法就是所谓的风水,精确的说,就是一个地方的自然之力。」
业:「大致了解。」
恕人:「现在至诚受伤了,如果坐视不管的话,会影响全校的学生。」
业:「那就严重了。」
恕人:「对方能够使用地理之气,可能是风水师一类的术士。对我而言算是相当陌生的对手,你了解吗?」
业:「不了解,我也没遇过这样的对手。」
恕人:「见招拆招吧。」
两人来到至诚遇袭的地点,林间还残留战斗的痕迹,恕人与业四处查看留下的踪迹。
地面散落着木片竹片石子水洼,有意无意的排列组合成图形文字,恕人左右端详,业突然出声询问。
业:「至诚认得那两个人吗?」
恕人:「不认得。」
业:「至诚认得这附近的所有人,这就表示是外来的人。」
恕人:「没错。这附近的人没理由至诚认不出来,不过。」
业:「不过。」
恕人:「对方是使用风水之术的人,属於五术中的相,相不只包括风水地理之学,部分也涉及人,使用术法遮掩身分也不是不可能。」
业:「确实,如果这样子就麻烦了。」
恕人:「到别处去看看吧,依照至诚的说法,对方应该还会在几个地方动手脚。」
两人转身要离开时,却发现了怪异之处,恕人与业停了下来,无法穿越面前的林木,围着树林的林木似乎有一圈隐形的墙壁,阻挡任何人离开。
恕人:「是结界。」
业:「竟然没发现。」
恕人蹲下来检视林木与草地的交际,发现了一条非常细小的黑线,比一般的线还细,也没有线的粗糙感。
业:「这是。」
恕人:「是头发。」
业:「头发。」
恕人:「使用头发布下的结界。」
业伸手去拨,却碰不到。
恕人:「我们已经被结界隔绝在外了,碰不到结界,也离不开这里。」
业:「能够解除吗?」
恕人:「我想想。」
业唤出五雷朝结界射去,蓝色的雷光疾射而出,却没入林木间无疾而终。
业:「硬来也破除不了吗?」
恕人:「将头发结成长线,心心念念,一心一念一结,才能够结成,是意念非常强大的结界。」
业:「怎麽办呢?」
恕人:「你有带手机吗?」
业:「手机?要干嘛?」
恕人:「找人来救我们。」
业大笑。
业:「要找谁。」
恕人:「找烈或是,云筹。」
业:「我知道了。」
业试着拨电话,竟然能拨通,急忙找来烈与云筹。
业:「为什麽电话能拨通呢?」
恕人:「现代科技对传统术法而言是一个陌生的世界,自然也成为漏洞所在的地方。」
两人在林中歇息等待,随着时间过去,恕人显得疲惫,靠在树上。
业见状问:「你还好吧?」
恕人摇摇头说:「没事。」
烈与云筹还是不见踪影,恕人忽然显得神色不对。
恕人:「你害不害怕死後的世界。」
业:「基本上是不怕,为什麽这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