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拍档——渍
  发于:2013年12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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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属性分类:现代/东方奇幻

殉情篇

1、

小业背着书包走进校门,校门口多了几位学校临时派的老师在站岗,气氛显得不太一样,毕竟昨天刚发生了自杀事件,小业心想会这样也是正常的,只不过刚进校门就有一种不舒服的气息袭来,让小业觉得心烦。

实在是很在意,趁着中午休息的空档,小业跑到图书馆旁的山坡去,现场围着警告标示,还有三三两两的同学在旁边看着,树下的草地已看不出甚麽痕迹,但在小业的眼里,有一个人却在站在那树下等着,神色忧郁而哀伤,原因就是他吗?小业这样自言自语。

两三天过去了,小业眼里的那个人还是没有离开那里,到底在干嘛呢?那个人,到了今天中午时,小业被早上的考试弄得头昏脑胀的,没有时间去管这些,放学了本来想回家的小业却在中庭看到那个人走过去,往图书馆的方向去,既然都看到了,又不能放着不管,小业跟了过去,看着那个人站在另一个人身後,另一个人正看着围着封锁线的草地。

另一个人转了过来,失魂落魄的走了,而那个人呆呆站在原地渐渐消失了,小业走上前去,但是已经看不见那个人的踪影,後来出现的那个人是谁啊?感觉两个人有什麽因缘的样子,小业很好奇,於是转往图书馆的自修室,今天就留在学校念明天要考的东西吧,顺便看看会不会发生什麽事,顺便在附近晃晃,到了晚上自修室快关门时,小业已经受不了了,看书看到头昏眼花,於是跑到图书馆旁的篮球场看台去吹风,小业在看台上刚好看到一个人往图书馆方向走去,一路不时左顾右盼,仔细一看果然是下午新出现的人,小业在後面跟着他,到了围着封锁线的地方,他看看四周没人之後,穿过封锁线往里面走去,小业从旁边的树林靠近观察,他跪在树下无声的痛哭,另一人站在他身後凝视着他,就这样过了一阵子,树林外面传来人的谈话声,痛哭的男子左右看了看急忙离开树林,而另一人还是站在原处,渐渐的消失了。

小业看着他们离去,然後站了起来,他们两个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关系,那样的眼泪,是更深的羁绊才有的吧,突然有一个「喂」的声音传来,小业吓了一跳,急忙往左右看去,难道被人发现了吗?但是仔细一看左右并没有人在,「你看得见我吧?」又一句话传来,小业往声音方向看去,在上方半空的粗树枝间坐着一个人对他说话,被发现了,而且完全不知道对方是谁,小业镇定的看着对方,并不答话。

「我没有恶意,可以帮我吗?」他从树上降到地面。

小业还是没有动作。

「如你所见,我并不是人,至於是什麽,一下子很难解释清楚,我曾经在这里生活过,想知道那两个人的事,我想你也是吧,要不要来交换情报,我需要人来帮我打听人间的情报,而我能提供人打听不到的情报。」他说。

他说他叫做恕人。

前几天晚上那两个人来到了这里,似乎在争吵,又似乎不是,之後留下来的那个,当我发现他时,他已经死了,生前救不了他,因此希望他死後的灵魂能够获得救赎。

「我想知道活着的那个人的情报,因为他们好像是情侣。」听到恕人这样说的小业其实也想帮助他,但是目前这样的状况实在让他有点措手不及,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形,被一个幽灵请求一起合作,该怎麽办呢?虽然如此,隔天中午的午休小业还是来到了树林,恕人已经在那里等着,小业坐在一旁的草地上拿出便当开始吃着,一边说着话。

在这里被发现的人叫做纯,活着的那个叫做烈,从旁打听的结果只知道他们两个互相认识,但是似乎不太熟。

是吗,恕人这样说,接着又说那天晚上他们来到这里,然後相拥,然後不知道为了什麽吵起来,恕人神情沉了下去,我不喜欢这种事,便回避了一下,等到我再回来时,他已经倒在那里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一,他们是情侣,二,他们那天相约要离开,但最後只有一个人走了,其实这件事看起来是没有什麽问题的,人要走,人要留,都无所谓,只是,该走的还留着,留着的想走。

什麽意思?小业不解。

恕人又说,我的意思是纯已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了,却还留在这里,有必要知道他留下来的原因,希望使他顺利到另一个世界去,而烈要小心他是否会选择一样离开这个世界,又或者事态进一步恶化,纯想带走烈,总之,避免让悲剧再度发生。

大致了解了,那你要我帮你什麽?小业问。

如果需要跟烈接触的话,我需要你的帮助,我如果突然现身,一般人应该不能够接受吧,这时候就需要一个人帮我跟他沟通。

那为什麽会找上我呢?小业又问,因为我看得到你吗?

这是原因之一,但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小业疑惑的问,主要原因是什麽?

刚好遇上,就这样,恕人简洁的回答。

小业吐了一口气说,真是幸运的缘份。

恕人脸上挂着微笑说,晚上到这里来,我们先跟纯聊聊。

小业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什麽招。

到了晚上,小业与恕人一起在树林旁等候,等到稍晚时,林外的人声逐渐消失平息,纯在树下黯然的现身了,恕人问了小业,等一下要是有突发状况,你能保护自己吗?小业比了一个OK的手势,两人从隐身处出来,朝纯走去,纯似乎吓到了,恕人赶紧说了一句,是纯吗?

纯呆住了,恕人接着说,你知道你已经死了吗?

纯回答道,我知道。

那你为什麽还留在这里?你还惦记着什麽吗?恕人问。

纯没回答。

恕人又说,是挂念着烈吗?

纯听到这句话之後才缓缓说,是的。

是想带走他吗?恕人试探的问。

纯露出苦恼的表情摇了摇头说,不是的……接着又说,我不知道。

恕人接着说,想不想再跟他说说话。

纯惊讶道,可能吗?

恕人说,可能,我可以帮你,但在这之前你必须知道,你已经不是这个世间的人了,若你有这样的觉悟,我就帮你,让你与他道别,你了解了吗?如果你有了这样的决心,明天中午就到这里来吧,可以吗?

我知道了,纯说完之後,又缓缓的消失在夜空中。

恕人对小业说了一声,走吧。

2、

上午的课一结束,小业就急忙跑到树林里去,不过只有恕人发呆似的静静坐在那里。

小业也走过去坐下,开口问他来了吗?

还没,恕人简单的回答。

小业开始吃着便当,当场的气氛陷入沉默。

过了一阵子,小业忍不住问,你在想什麽?为什麽要让他们见面,不是很难预料会发生状况吗?

恕人平静的说,这样一来他们彼此有什麽企图不就一目了然了,况且,放着不管他们他们早晚也是会靠着自己的力量见面的,何不直接了当,纯再这样怀有心愿下去,会越来越具力量。

会变成恶灵吗,小业默默的说。

恕人淡淡的说,如果能够完成他的心愿,让他自然而然的去另一个世界就好了。

好像有动静了,小业放下便当,纯出现了,缓缓向他们走来,恕人看着他说道,还要等一下子,请坐。

我是恕人。

我是小业。

我是纯。

纯开口问道,为什麽要帮我?

相逢即是有缘,恕人说。

小业笑了一声,这是什麽理由阿,怎麽都说这种理由。

恕人突然陷入尴尬,又接着说,如你所见,坐在这里的除了小业之外的都不是人,我数年前也是这里的学生,後来因为感情的因素而自我了断……

小业惊讶的道,殉情吗?

恕人说,是,因为心愿未了而无法轮回,而变成这个样子……

小业又说,但是你不像是冤魂或怨灵?也不像纯这样,单纯的灵魂?

恕人看了看小业,顿了一下说,我是术者,换句话说就是修行者,或许是具有力量的缘故,现在成了不像人也不像鬼的存在,直到我解开心中的结得到解脱为止,不知道要到什麽时候,虽然存在的形式不同,但一般人也是一样,无法轮回也就无法开始新的人生,只能抱着痛苦存在,那种痛苦,哪种痛苦是无法言喻的,因为你的一切都已经暂停,不会再前进,只有怨恨与痛苦伴着你。

恕人低着头,看不见他的表情,小业也安静的不再问问题。

午休的钟声响起,恕人说了一声,时间到了,走吧。

小业走在最前,恕人与纯并肩跟在後面,朝烈的班级去,恕人不知道施了什麽法术,一行人像空气一样,没有人注意到,到了烈的班级外,隔着走廊的玻璃看着烈趴在桌上,纯的身体微微的颤抖,恕人举起手隔着窗户与其他人朝着烈张开手掌,以烈为中心,如有一股引力般,周围事物被扭曲吸入,三人被吸引而移到烈的身旁,这时班上同学都不见了,教室里只剩下烈与三人,恕人放下手向纯示意,接着与小业退到一旁去,纯走上前去,缓缓的伸出手拍拍烈的肩膀,烈抬头醒来看见纯,双手握住纯伸出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眼泪流了下来,喃喃自语道,我又见到你了,我又见到你了,纯听到了这句话也泪流不止的将烈拥入怀中,久久不能言语。

过了一会儿,纯才勉强说出话来,我们分手吧……从现在开始你跟我就没有关系了……

烈惊讶的看着他说,什麽……什麽……

事物又以烈为中心反方向抽出,三人回到走廊,教室里的烈醒来,突然朝走廊看去,小业吓到了问恕人说,他看到我们了?恕人回答说,应该不会。小业又说,我们走吧。

三人移动回树林去,纯默默不说话的跟在最後面,又回到三人原来出发的地方,纯面无表情的说,谢谢你们,恕人与小业低头不语,突然间树林外传来脚步声,三人朝声音看去,是烈,烈眼神空洞的朝这里而来,三人大惊,小业低声问恕人,怎麽回事?恕人没有回应,盯着烈看,烈不是朝着三人而来,而是向纯倒下的地方而去,烈走到树下举起手,手上闪出一丝寒光,纯惊恐的大叫,瞬间小业飞身出去,一手制住烈的手腕,一握一旋,烈手中的瑞士刀到了小业手中,但是烈的手腕已经画出一段伤痕,小业另一手握住烈的伤口,纯跟恕人赶紧上前帮忙,小业问恕人,你可以止血吗?恕人赶紧帮忙止血,反问小业,止血可以,接下来怎麽办,我没有办法复原伤口?小业回答说,只好送保健室了,小业半扶半抱的把失神的烈送往保健室。

3、

送到保健室之後,保健室的护理师做了紧急处理,低调的再将烈送到医院去观察,小业将烈送到保健室後,对护理师与来处理的老师编个理由之後就离开保健室回去找恕人与纯,不过只剩下恕人在树林中,小业问恕人,纯呢?恕人回答说他去休息了,但是已与他约定好请他现身的暗号,不会找不到他,小业听了之後,说了声,是吗,那接下来怎办?恕人反问小业,你还愿意管这件事吗?小业苦笑道,能这样放着吗?恕人回说,是啊。

过了一会儿,恕人又说,纯说想去医院看烈,或许是因为不是自然的死在这里,被这里束缚住了,暂时不能离开,希望我们帮他。

小业问,所以?

恕人回答,没必要的话我不能离开学校,要不要帮他就要看你了。

小业低头深思後问,要怎麽做呢?

恕人回答说,在这之前,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上次问你能不能自保时,你回答可以,不仅仅可以看到灵,你应该还有其他的力量吧?

小业回答说,我能够使用符咒,部分的符咒。

恕人说,是吗,你有老师教你吗?

小业摇头,没有,大部分是看书摸索出来的,我身边没有跟这种超自然力量扯得上边的人,是因为没有老师教的关系,才会这样半调子吗?

恕人回答,不一定,这种事没有绝对的,有些人既使老师教也做不到,但是有些人却可以靠自己领悟,而且,就像每个人有自己的专长一样,有些人只具有某些力量,譬如有人能够占卜、预知未来却看不见灵,有些人能够看见灵却无法使用符咒等力量,但是好的老师能够去发掘你的能力,毕竟人有专长不错,但是人也不是只会一、二样东西而已,某项专精之外也是有某项可行的。

小业说,我了解了,那我要怎样做呢?

恕人答,找样东西让纯凭藉,再让你带到医院去,凭藉部分我会完成。

小业回答,好,不过我也有问题想问你,为什麽你不能离开学校?

恕人答道,我能够维持这个状态而没有变成怨灵,除了我是术者之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是我最後选择了学校,因为在这所学校的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在这里时就会想到那些快乐的事,而让我保持这个状态,不被怨恨填满心灵,所以非必要时我不能离开学校。

小业追问,所以你还是可以离开学校罗。

恕人说,要这样讲是可以,不过我会变成厉鬼之类的,就这样。

小业起身,我还是去找凭藉物好了,要找怎样的。

恕人回答,是纯的东西最好,没有的话就找一些与纯相关的东西。

小业说,了解。

恕人又说,还有,可以帮我准备黄色的纸和笔吗?

小业说,好,准备好了我再回来找你。

过了一会,小业拿着准备好的东西回来。

小业说,我找不到纯的东西,书包可以吗?既然纯也是学校的学生,应该对学校学生的服装有一定的感情吧。

恕人回答,可以。

小业又说,纸笔在这。

恕人接过黄纸平铺开来,将笔举於嘴前,不知念着什麽,然後开始在回纸上写着文字。

小业在一旁看着问,是黄表吗?

恕人回答,没错,我使用这个方式让纯能够依附在书包中,等等你就把这张纸放进书包中,此外如果路上出了什麽问题这张纸可以保护纯,并且使纯依附在书包的状态不受影响。

小业说,了解,可是让他们见到面之後又如何呢,他们会如我们所想的顺利分开吗?

恕人说了句,尽人事听天命了。

恕人朝树林呼唤纯的名字,纯便从树林中走出,眼眶泛着红光,恕人拿着黄表对着纯,又开始念着咒文,接着将黄表放入书包,又朝书包念着,然後小业背起书包出发。

4、

小业搭公车去,坐在公车最後面的位置,纯坐在小业身旁。

本来两人默默没有讲话,纯低着头默默的问道,我们的将来会怎样?

小业听到了之後,不知道要答什麽,一会儿之後说,事情既然已经发展成这样了,我跟恕人只想让事情不要恶化,让你们至少有一个堪称幸福的结局,活着的人继续活下去向前走,死去的人能安心的升天,这就是我们现在在做的事,毕竟,过去已无法改变。

剩下的路上,两人没再说什麽。

到了医院,靠着小业向保健室老师打听来的消息,找到了烈在的病房,小业走了进去,双人房靠窗的病房,一个惨白的男生坐在病床上望着窗外,似乎没有发现有人来了,倒是旁边有一位年纪更大的男性,看着小业站了起来说道,是烈的同学吗?

小业回答道,是。

男子回答说,我是烈的哥哥。

这时烈才回过神来,一看到小业好像很惊讶的样子,低头顿了一下便开口打断他们的对话,对他哥哥说,哥,你可以帮我去买点吃的东西和饮料吗?我想招待我同学。

烈的哥哥说,好,那我顺便买你的晚餐回来,刚刚你说吃不下,现在顺便吃一点吧。

烈的哥哥让小业坐下後就走了,但事实上烈并不认识小业,小业部由得紧张起来,为什麽烈会这样说。

烈开口说道,是你救了我吧?我倒下去之前好像看见了你,你怎麽会刚好在那里?

小业支支吾吾的回答,我常待在那里,像是我的秘密基地一样。

烈回道,是吗,那你认识纯吗,他也很喜欢那里。

小业答不上来,一旁的纯埋首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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