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番外——公子苏寻
公子苏寻  发于:2013年12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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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典的唇很薄,有点干燥,不过软软的很舒服。周姜有点飘乎乎的感觉。还没反应过来,欧典就一手揽住了周姜的腰,一手按住了周姜的头,把这个吻加深了下去。感觉到欧典的舌在描绘着自己紧闭的唇。周姜几乎腿软,竟然一不小心失守阵营,欧典的舌滑溜溜地就滑进了周姜嘴里。舌尖每经过一个地方都带起了一阵阵的颤栗。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姜的舌已经跟敌军地纠缠在一起。

周姜跟欧典的第一个吻是昏天暗地的。

后来,周姜才知道原来欧典那话只是为了引诱自己主动。靠!周姜咬牙切齿,不过也没办法,总不能提起兰花指泪光灼灼地骂欧典,

“讨厌!”

光想周姜就掉了一地鸡皮疙瘩。最后,也只好在心底把欧典骂了个翻天覆地。从此以后,周姜就再也不敢主动亲欧典了,怕又中了那老狐狸的计。而且也从那次后,欧典每次亲周姜,周姜都会骂上一两句。为了安抚自己的自尊心。

但周姜骂完后脸上喜滋滋表情,欧典一次也没有看漏过。

周姜骂完了欧典后,下了车。向前走了两步,停了下来。又走了回来,踢了踢欧典的轮胎。欧典笑眯眯的把头凑出来,

“怎么?”

周姜的目光刚与欧典看上来的碰上,硬生生把目光移开,到处乱飞,欧典倒是耐心地等周姜接下来要说的话。过了会儿,周姜满不在乎道,

“我家厕所塞了,要不要上来通一下。”

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我家水挺多的,要不要上来喝一口’,不同的是,对象从茶水变成厕所里的水。

欧典笑道,

“成。”

楼梯灯坏了,楼梯黑乎乎的。两人一前一后上了四楼。来到周姜的门口,周姜停了下来,在裤袋里掏钥匙。欧典从后面靠前,双手撑在周姜两侧,热热的气洒在周姜耳廓上,暧昧至极,

“小子,说起来这是我第二次到你家呢。”

周姜插在兜里的手有点发软,脑袋往后一撞,

“滚!”

周姜不理身后的埋怨,刚要把钥匙插进锁里。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眼睛一时间适应不了突如其来的光线周姜眯起了眼睛。下一秒,欧典就上前把周姜护在了身后。欧典知道周姜是一个人住的。也就是说里面的人不是认识就是小偷。

“幺儿。”

周姜一听声音,整个人僵在了原地。在欧典的背后,瞪大了眼睛。

28.

周母全名是陈三女。典型六十年代的名字。陈三女看到欧典身后的周姜后,忙把铁门打开。招呼两人进家。

屋子里坐着周姜和欧典,陈三女进厨房给欧典倒水了。小小的厅子只有从厨房里传出来的倒水声。不一会儿,陈三女就端了两杯水出来。一杯给周姜一杯是欧典的。陈三女笑眯眯地看着欧典,

“挺俊俏的一个男孩啊,是幺儿的朋友么?”

周姜想笑。二十几岁的男人的,还被人叫男孩,光听都觉得丢脸。不过,欧典显然笑点比周姜要高。脸色不变,笑的依然温文有礼,

“是的伯母,叫我小欧就好。”

陈三女笑得更灿烂了,点点头,明显对自己家孩子交的这个朋友非常满意。可在一旁的周姜心里不舒服,他觉得这样委屈了欧典。

欧典不是他的朋友。周姜不想把这种事藏着捏着,要知道的迟早都知道。刚想说话,陈三女就抢了周姜的话头,

“这么晚了,要留下来吗?”

欧典看了眼周姜,笑笑道,

“不用了,我这就送送小周上来。最近治安差。”

说完就起身准备离开,周姜马上弹了起来,自告奋勇,

“妈,我送他出去。”

然后,就跟着欧典屁股后跑了出去。两人一路无话,到了一楼,周姜猛地挡住了欧典的去路,借着外面路灯透进来的光线,盯着欧典的眼睛,

“刚才怎么不说你不是我朋友!”

欧典还是微笑着,

“都只是个称呼。”

“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周姜真的不知道。欧典看着周姜愣在原地,满脸着急着想找到一个很好的理由。轻叹了口气,上前抱住了周姜,低声道,

“小子,我明白你想着什么。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妈都那么大年纪了,听到这种消息会是什么反应。”

周姜一愣,对啊,他没有想过自己妈听到这个消息会有什么想法。他一直以为自己能接受了,那么别人也应该不难接受才是。在周姜接受了自己喜欢上一个男人后,他就觉得这事其实是很正常的,跟别人的爱情一样,没有任何区别。一样的打闹,一样的吃饭,一样的亲吻,一样的拥抱。不同的只有,没有矫情的语气,没有精心的打扮,没有疯狂的购物。没有了这些,周姜反而觉得这样的爱情更加轻松。可是,身处幸福的周姜却忘记了这个世界有一种生生不息的眼光叫做世俗。

周姜也忘记了自己曾经是多么恐惧与世俗不同的自己。周姜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例子。

过了会儿,周姜脱力似的靠在欧典肩膀上,道,

“可是,你难道不想要一个名分吗?”

欧典一听,笑了起来,肩膀抖得厉害,

“你想要给我一个什么名分?正房还是妾侍?”

“妈的!欧典你真没情趣!”

最后,周姜几乎是踹着欧典上车的。周姜回到家,陈三女正在厨房里帮周姜收拾这=着几天的碗,听到外面的声响,头也没回,口里就叨着,

“幺儿,你看看你这房子像什么样,比菜头的窝还要乱。我说你啊,不要总是丢三落四的,以后说不定没有女生嫁……”

突然,陈三女像咬到舌头一样,停了下来。没有再说下去,像说了一个的传说。周姜也没在意,在门口看着自己年迈的母亲。

陈三女头发两鬓已经发白。银色的发丝穿插在黑发中,格外的刺眼。像白布上的血一样,惊心触目的苍凉。

“妈,你不要忙这个,明天我找个钟点工回来就好。”

“你看你,钱都赚不够自己用,还老想着怎么花钱。而且,你也没有看新闻,现在什么人都有,什么钟点工杀人案……”

陈三女还是跟以前一样,嘀嘀咕咕地唠叨着,可是周姜这人性子虽然有点烈,但意外的他从来没有觉得陈三女的唠叨烦人。每次,陈三女唠叨,周姜总会在边上认真地听着。

等陈三女干完了眼睛看得见的活儿后,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周姜这小屋子就只有一个小房间,周姜就把备用的被子搬到大厅,准备做厅长。等做完所有的功夫后已经是十二点。周姜也盖好了被子准备睡觉。

周姜刚闭上眼睛,陈三女就从房里出来,走在周姜坐下。周姜吓了一跳,坐了起来,疑惑道,

“怎么了妈?也不开灯的。”

陈三女背着外头微弱的光,脸阴森森一片,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周姜,认真道,

“姜儿,你可真的没有谈恋爱?”

周姜最怕陈三女叫他姜儿,就像讨厌欧典叫他全名一样,这个是暴风雨前的预兆。周姜不知道怎么回答,正酝酿着,陈三女的手就摸上了周姜微垂的脑袋,轻轻理顺着那半长不短的头发,

“姜儿,听妈的话,不要执迷不悟好吗?”

周姜依然垂着脑袋,没有说话。也看不清神情。周姜想说,不能等的,像他的这种爱情,没有写明的证书保质期。如果现在不捉紧,那么欧典就真的会跟别人跑的。周姜不知道错过了欧典之后还会不会遇到更好的,他只知道,如果错过了欧典。那么周姜今生都会后悔。周姜讨厌后悔的感觉。而且,喜欢上了就是喜欢上了,谁也不能当没一回事。也瞒不过死神的眼睛。就像《死神来了》那部电影一样,该死的总会死,怎么逃也躲不过。与其痛苦地活着,倒不如快乐地死去。

陈三女看着自家儿子的反应,有些惊讶也有些意料之中。最后,也没说什么话,就进了房。

那一晚,周姜失眠了。整整一个晚上,6个小时零八分十四秒,周姜什么也没想,就只是单纯的睁着眼睛等天亮。当时针分针秒针同时叠在7这个数字时,周姜就起来刷牙洗脸。出门买了粥和油条放在桌子上。直到上班时房里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周姜不知道这事好的预兆还是坏的预兆,但不管如何,他只是想要一个单纯的恋爱。跟欧典一起。

29.

周姜出门没多久,一直紧闭的门被打开了。陈三女拿起周姜的家庭电话,拨通了昨天趁周姜洗澡时在他手机里查到的电话号码。

陈三女看到了周姜和欧典的接吻。她看过美剧片,告诉自己,那只是一种礼仪。又或许是光线太暗,错位问题。直到看到了周姜手机里的通讯录。她才明白与其自欺欺人倒不如用实际行动去保护自己的儿子。

周姜里的通讯录没有一个姓欧的电话号码。在通话记录里面只有一串电话数字。周姜根本用不上通讯录,电话号码他已经记在脑里了。周姜的初恋就是这样的。陈三女现在还记得那女孩出国前,周姜那时的表情。那场初恋,周姜几乎是用生命去维护。现在,周姜同样是这样,说明了什么,陈三女不敢想下去。

到了九点钟,陈三女就来到了相约的餐厅里。一进门就看到端坐在窗边的男人。男人看到了她,站了起来,依然绅士地微笑着。

“伯母。”

陈三女面无表情在男人的对面坐了下来。服务员端来了杯水,刚想问客人要些什么,陈三女就摆了摆手,表示不要。服务员走后,陈三女就直勾勾地盯着欧典看,

“你知道我今天找你来的原因不?”

欧典笑笑,

“知道。”

陈三女也没有兜弯抹角,直接单刀直入,

“请你离开我儿子。”

“对不起,不行。”

陈三女握着水杯的手有些颤抖,

“请你离开他。”

“对不起。”

突然,陈三女站了起来,向左移开了一大步,扑通地跪在的地上,低着头,

“求你放过我儿子!”

欧典微微吃了一惊,他没想过陈三女会用这种方法。至少这种战略不应该在第一次对战就使用。

陈三女依然跪在地上,声线已经开始颤抖,

“他会死的!他会死的!”

之前周姜说过,他一家子都是相信命运的。当时,在清远欧典随口问过周姜,他出世时大师说了什么,周姜含糊不清地蒙了过去。欧典知道他有什么瞒着没说,不过心里也没有多在意。因为欧典从来不相信鬼神之说,他只相信,命运只掌握在自己手中。

当时周姜没说的是,在他二十三到二十八岁之内将会有一次血光之灾,命大则过,否则回天之术亦是徒劳而为。当时大师神色古怪,也没有说血光是指什么。他只说了,想要避灾,便在他二十几岁时不要沉迷爱情。

陈三女在没人的地方塞多了几个钱给大师,想知道得更多一些。大师一脸为难地把钱揣在怀里,只说了一句,

“这孩子与父亲命相相克,我能说的也就这些,其余你们自求多福吧。”

也正正是这个原因,周姜一直和家里的联系不大。小时候就在隔壁村的小学上课,甚至到了四年级后就在老师宿舍里住宿,一个星期回一次家。初中是到离家最远的一间中学上学,一个月回一次家。幸好那间初中有直属高中,不然周姜可能就要到市里最差的那间职业中学上学了。因为那是离家最远的高中。

到了大学,周姜和家里的人就几乎只剩下通过中国农业银行里的数字联系了。谁也说不清这二十几年的生活对周姜来说到底是好是坏。这是个相对的答案。周姜母亲是为了周姜好的,可也正正因为这个爱,导致周姜纵然有亲人在世,却跟孤儿无差。在别人看来,周姜母亲这种行为很可笑,但这就是他们生活的信仰。即使不是信仰,但那是关系到她儿子的生命,轮不到他们选择信或者不信。

到最后,这场谈判还是崩裂了。欧典始终坚持自己的看法,命运不是由别人去预言的。但如果有重来一次,也许欧典会觉得自己的坚持是多么不堪一击。

第二天欧典接到了陈三女的电话,陈三女的声音交织着期盼与恐惧,

“幺儿在你那儿么?”

欧典一愣,

“不在。”

电话两头都安静了下来。安静得恐怖。周姜回家了。回那个五年没回过的家。谁也不知道周姜了发生什么事,欧典再看到周姜的时候是在医院里的急症病床上,匆匆而过,然后就消失在了手术房的门后,手术中的灯亮了起来。周姜血仍凝固在地板上,断断续续一直延伸到走廊尽头。

这些年,陈三女一直琢磨着那句“命相相克”与“血光之灾”有什么关连。直到她听到了大儿子的电话后,她才明白其中的意思。其实她早该明白的,在知道欧典跟周姜的事后。

她丈夫是什么人,她打从心底里明白。周坡刃是一名退役军人。那种从骨子里的犟与狠,陈三女不是没见过,只是她没想到有一天他的狠劲会用在自己儿子身上。

医院里静悄悄的,光线很弱,像随时会灭一样。偶尔会有一两个护士经过,看到长廊里坐着一个男人,始终低着头,看不清神情。在他前面两米处站了一个头发斑白的女人,面无表情。小护士突然想起以前有人说过,当人绝望之际,脸上的肌肉会与神经一同僵化。摇了摇头,疾步走过。

周姜终究是熬过来了。在两个月后的清晨阳光明媚,醒来的第一句话是,

“妈的!欧典你快滚去变性!咱们来一个生米煮成熟饭!看谁耐得咱们何!”

欧典依然一脸笑眯眯的模样,

“反正你也在医院了,明天我跟医院约个时间,一块儿帮你弄了。”

“靠!欧典你真没人性!”

“最多我叫医生把你的胸部隆大些。”

——正文完——

番外1

最近欧典总是跟周姜出去的时候迟到,本来两人见面的时间就已经不多了,毕竟他们有工作,也不是同居,见面也就只有下班或者周末。现在欧典这家伙还经常迟到,周姜郁闷得要死。找了个天气特别好的日子,周姜逮住了欧典,

“喂!妈的,欧典你是不是出去鬼混了!”

看着餐牌的欧典抬起了头,依然笑得像只狐狸,

“吃醋了?”

“滚边去吧!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也就只有爷我看得上你!”

周姜话音刚落,对面桌就跑来了两个小姑娘,一脸羞答,看着欧典,

“请问你是不是2004年的法国模型大赛第一名?”

欧典有些意外,都好几年前的事了,想不到到现在还有人提起,绅士地站了起来,笑道,

“怎么了?”

两个小姑娘得到了确切的答案,兴奋地捂住嘴巴,眼睛里的色彩五光十色,那是青春特有的春天。周姜把嘴角撇到耳后根,看着欧典轮流着跟小姑娘照相,签名,就差没吻别了。欧典坐下来时,周姜面前的餐包已经为国壮烈牺牲了。死相惨不忍睹。欧典的嘴角往上翘了几分,

“要吃些什么?”

周姜不看欧典,

“妈的!这天气热得,没胃口!去你娘的自个儿吃!”

周姜也不看看他说这话时到底是什么季节。十二月中旬,就他身上就裹了四件衣服。欧典也不说话,就叫来了服务员点了几个菜。周姜每次来这都吃这些玩意儿,还真是百年没变过。欧典点完了菜,刚想对周姜说些什么,手机就响了起来。表情有些无奈,但还是接通了电话。周姜看着不远处听电话的欧典,心里那个不忿。把牙磨得比大合唱还要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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