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佩因为这次的释放，身子一下子瘫软下来，似乎是餍足的小兽，他脸上路出满足的神情，然后再也不动，但是陈彦会放过他吗？再帮顾佩的同时，他的东西也肿胀起来，只是为了顾佩他一直忍着，现在既然顾佩已经满足，那么也要帮帮他吧？刚刚做爱的时候，陈彦已经将顾佩的下体一览无余，黑色的森林，活泼的小顾佩，可爱的小球，还有那引人遐想的沟壑……慢慢将顾佩翻过身子，看着顾佩挺翘的臀部，陈彦的呼吸不由又急促起来，完全脱掉自己的裤子，陈彦慢慢覆上顾佩的身子，将自己那兴奋地已经在颤抖的东西放入那诱人的沟壑之中，然后向前摩擦，直到感觉前端顶住顾佩的两个小球，他才又慢慢后退……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担心弄醒顾佩，但是后来，他再也忍不住猛烈冲刺起来……

顾佩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只是觉得身上想压了什么重物一样，他觉得不舒服，但是他却懒懒地一点也不想动。

双手掐着顾佩的腰，陈彦控制不住自己地狂野，他纵情地在他身上驰骋，直到他浑身一颤，像是春天花开的刹那，他像是经历了人间最美的幸福……紧紧地抱住顾佩的身子，看着他疲疲惫的神色，他不由再次给了他一个深吻，然后躺在他身边喘着粗气，静静地看着屋顶。

第五十一章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顾佩下意识地抬手揉眼睛，结果发现自己的手臂被人压着了，猜到是陈彦，顾佩先是无奈地扯扯嘴角，刚想叫他，结果突然发现自己身上竟然是光溜溜的一片。再看看，竟然发现身上竟然有青青紫紫的痕迹。顾佩一下子呆住了，定定地看着那些痕迹他不知道该如何反应。直到陈彦迷迷糊糊地叫了一声他，他才突然反应过来，然后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

“顾佩哥哥……”陈彦看着顾佩惊愕的眼神，心里一紧，他昨晚太过兴奋，以至于忘了做后续清理工作，现在两人这副样子，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有些害怕地轻声叫道。

“……”看出了陈彦脸上的担心，但是顾佩却不想回应，昨晚虽然有些迷糊，但是现在还是能回想起一些画面，昨晚还没来得及收拾的酒瓶这儿会仍然飘着乙醚的味道，他觉得有些恶心。这个孩子是自己当成家人的存在，现在他突然生出一种被背叛的感觉。

阳光已经变成金色，一缕一缕透进屋里，像是激起了暴动，屋里的细小灰尘一下子扬了起来，旋转飞舞，纷纷扰扰，弄得人心里也是烦烦躁躁的。

白天才因为爱情和友情而受尽煎熬，而晚上他才发现他的亲情也只是一个笑话。眼睛干涩的厉害，他觉得陈彦就是一个拿着大刀的刽子手，他不再看他，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揍他一顿。深吸一口气，收敛起情绪，穿好衣服，然后出门，关门。

看着开了又关上的门，陈彦彻底慌了，快速穿好衣服，一出门他就看到顾佩的背影，在晨光中，他的影子拉得瘦瘦长长，两旁的建筑在金光中静静地立着，好像全世界只剩他一个人在踽踽独行。陈彦快速跑到他的身旁，顾佩的脚步一顿，然后继续向前，只是步伐快了许多。

“顾佩哥哥！”看着像是避瘟疫一样避开自己的顾佩，陈彦的心更慌了，快速跑到顾佩面前，他拦住顾佩，但是一时却不知道说什么，直到他看见顾佩看也不看他一眼，继续向前，他才慌乱地喊出声，“我喜欢你！”

顾佩的脚一顿，眼睛下意识地看着陈彦，就看到陈彦正执拗地看着自己，眼睛里有慌乱也有执着。顾佩一愣，随即嘲讽地扯扯嘴角，要是真的喜欢怎么会干出那种事？

“我是真的喜欢你！比江卉更喜欢！”见顾佩不相信自己，陈彦连忙重复。但是这却让顾佩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慢慢抖动一下嘴唇，顾佩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平静一些，他看着陈彦，淡淡道：“从明天开始，你就住校吧……”

“不！”陈彦立马否定。

“我会跟你们老师说的。”

“凭什么？！”陈彦怒了，他的顾佩哥哥竟然要赶走他！

凭什么？真是一个好问题，顾佩扯扯嘴角，看着陈彦，一字一顿道：“因为那不是你家。”

顾佩的话还没落音，陈彦的脸色就一下子变得刷白。

看着摇摇欲坠的陈彦，顾佩心里一痛，但是想着昨晚的事，他却再也无法说服自己像之前那样对待陈彦。现在就离开，以后两人见面也许还能装成是好朋友，不离开，以后怕是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来到学校顾佩已经迟到了，不过并不严重，只是早自习晚了二十来分钟。只是他今天却充当了一会走进森林的猎人，他的脚才刚踏上教室这片森林，那些欢快啁啾的鸟儿一下子就消了声。好像他进的是一个死寂的深渊。好在很快他们就发现自己这个猎人没有什么威胁，不光是自己尽情地啁啾了，他们还顺便议论一下这个无能的猎人。

顾佩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他们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也并没有带着多大的恶意，但是被全班所有的人这么盯着，他那若无其事的样子还是有些破功。

经过林绍君的座位时，他下意识地顿了顿，然后却看到林绍君躲开了自己的视线，轻轻说了一句“对不起”。顾佩抿抿嘴，没有说话，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只是他的屁股还没坐热，班主任却叫着他到了办公室。负责的班主任似乎认为今早迟到的事跟江卉和林绍君有关，所以她一直劝着自己说着些诸如“失恋是很正常的事，只要你好好学习，以后上了大学能找到更优秀的女生，不要让这些事影响了学习”之类的话。

顾佩配合地点点头，然后在第一节课上课十几分钟之后，他终于回到教室，第一节课是严厉的生物老师在上课，顾佩本以为他会因为自己迟到讽刺自己几句，但是没想到他却只是看了自己一眼便放自己进去了。

坐在位置上盯着黑板，顾佩的思绪却不由飞到昨晚的那些画面，他记不清楚他和陈彦究竟到了哪一步，但是他却记得昨晚自己其实也挺享受的。现在的人们对同性恋知之甚少，但是上辈子他已经三十岁了，那个网络很发达的时代让他也接触了不少关于同性恋的知识，他了解一些，他也不是很排斥，但是前提是主角不是自己，不是陈彦。陈彦对他做了这种事，他生气，他愤怒，但是却无法真正恨他，五年来的感情不是说消失就消失的。而且他才只有十四岁……现在，他只能疏远他，让他明白他这一时的好奇是错误的。轻轻叹了一口气，顾佩将思绪拉回到课本上。

也许大家都认为顾佩现在需要静一静，一整天，无论是课间还是吃饭都没人找他说话，就连老师也没有抽他起来回答问题。只有陈彦，中午来找过他几次，只是顾佩不理他，那些人也就帮他劝走了陈彦。

下午放学的时候，顾佩是等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才走的，只是待他出了教室，却看到林绍君正靠在不远处楼道边上的墙上，听见这边的响声，他抬起头，然后顾佩看到他脸上闪过什么不知名的情绪。

对于林绍君，顾佩并不怪他，说来还是自己欠他的，要是没有发生昨晚的事，说不定今早他就会若无其事地和他玩在一起。只是昨晚的事让他有些疲惫，他连强装快乐都有些力不从心。

“顾佩……”林绍君动了动嘴唇，叫住他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顾佩和江卉的感情，他是看在眼里的，他自己都难以想象他竟然为了一己之私竟然干出了拆散别人的事，昨天做了那个决定的时候他除了愧疚，却没想到会后悔，因为他已经受够了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在自己面前跟别人亲亲我我的画面。但是今天看着顾佩死气沉沉的样子，他却不由在心里一遍一遍地责骂自己，他想要去个顾佩说，他和江卉没关系，但是当江卉发短信担忧地问顾佩的情况时，问他跟顾佩解释了没有时，问他顾佩原谅她没有了时，他却还是骗了她。

“嗯？”顾佩像是平常那样，挂着笑应道，但是他自己都感觉得出自己的笑有那么一丝僵硬。

“我……我们……以后还会是朋友吧？”林绍君嗫嚅了半晌才低声问道，要是顾佩否定的话，那么自己就说明自己和江卉没关系吧。

“当然。”顾佩扯扯嘴角，说来自己身边能算得上朋友的人似乎也就只剩林少君一个了。

“……谢谢。”林绍君沉默半晌，最后也只能说出这两个字。

两人并排走着，重叠的足音在楼道中响了起来，若是没有昨天的事，林绍君肯定是笑嘻嘻地和顾佩扯皮，但是现在他只能沉默。他安慰自己，若是能这么一直走下去，那么沉默一辈子也不是什么问题。

走到楼下，出了教学区，林绍君回了寝室，只剩顾佩一个人慢慢向校门走去，因为住校的人很多，这会儿学校里还是很热闹，打篮球的一堆少年正大声吼着，似乎一点也不知愁。

“顾佩哥哥。”还未走到校门口，顾佩就看到那里站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反射性地想改变方向，但是陈彦已经叫出声来。以前若是听到陈彦撒娇的声音，顾佩会觉得愉快，但是现在，顾佩只觉得有些讽刺。

“……走吧。”看了陈亚半晌，顾佩慢慢开口，“你的东西也该好好整理一下。”

“顾佩哥哥？”听了顾佩的话，陈彦的眼睛有些涩，他本以为顾佩哥哥早上只是说说气话的。

如顾佩所愿，陈彦搬到学校的寝室了，他虽不愿，但是顾佩的那些表现让他明明白白的知道这次的事实在是超出顾佩的底线了，看着顾佩对自己越来越不理睬，别无他法，他只能选择先离开，只是离开并不代表他要放弃。他安慰自己虽然顾佩哥哥让自己离开，但是却并没有说不管自己，那么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地向前推移，江卉来找过顾佩，只是已经想明白的顾佩根本没有给她任何机会，最后，他只得了江卉一个巴掌做分手的礼物。然后很快，学校里就传出江卉和林绍君的恋情，然后他和林绍君在这种情况下仍然保存的友谊得到了一大片的嘘声。

天气渐寒，一个人走在路上，顾佩还是有些不习惯，初中的时候，他身边有陈彦，高中的时候，至少出校门的那一刻还有几个人叮嘱自己，而现在他只有一个人。

在陈彦刚刚住校的那段时间，他还是经常来找自己，只是自己不应，加上他来得太过平凡，班主任便找他谈了一下话，之后他找自己的次数便少了。具体情况他不知道，不过从之后班主任对自己说的话中他也能猜到一二，无非就是自己高三了，让他不要经常打扰自己。不过即使如此，他对陈彦的消息也知道得挺多。似乎这段时间，他更耀眼了，班上的同学知道陈彦和他关系好，所以经常在他耳边夸着陈彦。听着这些，顾佩倒也能松口气，他是真的希望陈彦忘了那天的事。

回到家里，顾佩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炉火捅开，将手烤暖和了，他才开始做饭，接着便是做老师布置的作业，现在他的生活是越来越规律，也越来越无趣了。

周五的时候，陈彦跑来找顾佩，然后他抬起自己那双冻得像火腿肠一样的手跟顾佩抱怨，说是学校里没有炉子，冷得要死，而且菜也难吃，他想念顾佩哥哥做的饭了。

看着陈彦那红通通的手和耳朵边缘结的痂，再想想同桌每天抱怨食堂里的菜打了还没端进寝室就冷了的话，顾佩心疼了，于是任由陈彦跟在自己后面。

说来陈彦这次敢这么跑来，一是他确实了解顾佩知道他心软，二来他虽然没有天天去教室找他了，但是对顾佩的关注却不少，顾佩身边的那些同学其实和自己处得也不错，他只是跟他们提了一下自己惹顾佩生气了，他们就答应替他在顾佩面前说说好话，最近，他得到消息，说是顾佩对自己不是那么反感了，至少，当他们提到自己时，他用微笑代替了原本的皱眉。

家里多一个人确实不一样，陈彦一回来就叽叽喳喳地说这段时间的学习生活，然后就开始抱怨他的那些室友又有脚臭又打呼，顾佩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不过这一次他是怎么也不会答应他搬回来的。上次的事在他心里是个疙瘩，他原谅，但是不会放任。

这一次陈彦虽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但这毕竟是一个进步，况且，马上要放寒假了，顾佩不可能一直让他呆在寝室。只是他虽然料到这一点，却没料到寒假一开始顾佩就搬到他母亲那里去了。看着空荡荡的屋子，陈彦有些委屈，不过他只能一遍一遍告诉自己要忍耐要忍耐。而很快，他又找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在顾佩这里上网的时候，他鬼使神差地输入了同性恋三个字，然后很多信息铺天盖地而来，等他了解了许多同性恋的事情之后，他突然为自己上次干的那些事感到愚蠢，他竟然那么笨，连做爱都不会。

这边陈彦学习着关于同性恋的知识，那一边顾佩过得却并不是那么开心，自从父母离婚之后，他跟他们相处的时间就少了，而这一年，因为母亲的新男友，他和顾妈的联系就更少了，这次到顾妈这儿，本以为能好好和妈妈相处一下，但是顾妈却要忙着上班。等到周末，顾妈做的第一件事却是带着顾佩去见她的男朋友。

和记忆中的那张脸重合，顾佩心里感叹一句命运的强大，然后就扮乖乖小孩，安静地吃东西，然后是不是回答一下男人的提问。

回到家里，顾妈就直接问他对那个男人的印象如何，顾佩想了想，还是给了肯定的答案，从上辈子的事来看，那个男人确实能带给母亲幸福。

顾妈笑了，然后揉揉顾佩的头发道：“我们决定过了年就结婚。”

顾佩一愣，随即点点头：“知道了。”

然后顾妈叹口气将顾佩搂进怀里久久地不说话。她已经不年轻了，她是个女人，她需要找个依靠，而不是和一个伤害自己的男人一直纠缠。

“这是你不要和你爸爸说。”沉默了许久，顾妈又慢慢开口。

“……好。”顾佩点点头，他知道父亲似乎仍不死心，但是他最近明显没有以前那样殷勤，并不是贬低男人，但是男人也确实喜新厌旧，再想想父亲上辈子也娶了另外一个女人，他便觉得母亲结婚也许是个很好的选择。只是这样之后，母亲很快就不是自己一个人的母亲了吧。

过年的时候是在外婆家，顾爸只是汇了钱打了个电话说了声节日快乐便留在了工地上。因为顾妈过年之后就要结婚，所以这段时间，顾佩便一直陪着母亲。就连陈彦，他也只是问了问便也没再关心了。

似乎是第一次这么和母亲相处，顾佩突然发现他其实不懂母亲，他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庆幸。

但是很快他却接到母亲的电话，说是她不打算跟那个男人结婚了，顾佩一愣，随即便又放开了，无论如何，只要妈妈幸福就好。

开学之后，顾佩是更忙了，只有三个月就要高考，大家都忙得像个陀螺，每周一次的测验似乎把心脏都要压垮了，而一次比一次差的成绩更是让人有想死的冲动。即使是尖子班，但是班上的同学却丝毫没放松。下课基本上没有人出去玩的，即使出去了，但站在走道里看着教室里的同学都在认真看书，他自己也会受不了再进去的，有时候，连上厕所都是抢的，唯一能让人放松的时刻竟是每次发卷子的时候，因为那个时候因为考好而开心大叫的声音，因为考差而骂人揉卷子的声音终于让人觉得他们还是人不是机器。

天气越来越热，教室里的风扇从早转到晚都不能让人心静下来，然后很快风油精和花露水的味道在教室里蔓延开来，各种各样难闻的香味再加上有些男生的汗臭味让顾佩真的难以忍受，好在他坐在窗子边上还能看着窗外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