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殇恻隐(穿越)中——凔溟
凔溟  发于:2013年12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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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西门晔真正的目的,杀父之仇,灭门之恨,他没有能力自己报仇,甚至连仇人的身影也未必能找到,他所拥有的也仅有这里珠子而已。

“你可知道,本阁主完全可以私自占有它,只要你一死,不仅不用付出任何代价,更不用担心江湖人知道此事?”千代流殇握紧天符珠,看向昂首挺胸的西门晔说。

西门晔心里一颤,说不害怕不担心是假的,可是除了冒这个险,他也别无他法,他强硬地说:“在下相信千代阁主的为人!”

千代流殇幽深的眸子宛如一汪深潭,任谁也看不出情绪,他语气缓和了些,说:“你胆子倒不小,这东西我收了,你的要求我也答应,你若是喜欢这里,可以加入千蜃阁。”

西门晔有些心动,可是自己不过一介书生,那两下子伸手实在拿不出手,何况千蜃阁终归是江湖组织,也与自己的理想不符,他婉言拒绝道:“多谢阁主好意,在下报考了今年的冬试,过几个月就不得不上京赶考,在下只希望能在此处安安稳稳度过这几个月。”

千代流殇也不强求,点点头,声音多了几分温度说:“有需要随时可以找阁中管事。”

第一三八章:天符归属

千代流殇也不强求,点点头,声音多了几分温度说:“有需要随时可以找阁中管事。”

“多谢阁主!”西门晔心头的大石终于放下,人也明朗了几分,他笑着出了门,就见闫旭正停靠在院外的一棵大树干上,双手抱胸,嘴里还叼着一根野草,显然是在等他。

他心中一暖,走上前,兴奋地说:“闫大哥,害你久等了吧?”

闫旭见人出来,忙围着西门晔转了一圈,又是抬手又是弯腰的,把西门晔搞得一愣一愣的。

“闫大哥,你这是作何?”

闫旭见他全身完好无损,这才万分不舍地放下手中握着的胳膊,肌肤的感觉真他娘的好啊!他咳嗽一声,回答:“哦,没什么,我担心你站久了腿麻,帮你看看!”

西门晔虽然还有些怀疑,却也没继续探究,而是笑若朝阳地说:“没事,多谢闫大哥的关心!”

闫旭只觉得眼前这人怎么看怎么好看,尤其是像这样笑起来的时候,明媚动人,轻易就点燃了他心中那点小火苗。

等西门晔离开,千代流殇端详着手上的珠子,试着将内力输入珠子内,只见原本天蓝色的珠子立即散发出一层蓝色的光晕,更显得清澈透亮了,不仅如此,一股比刚接触时更强大的力量反弹出来。

千代流殇闭着眼,体内的内力沿着平日练功的轨迹运行,有了天符珠的加持,他能清晰的感觉内力流动的速度快了很多,效果确实不错,不过也没有传言中的那般夸张,事半功倍是不可能的,不过按着速度确实能减少每日打坐的时间。

收功起身,千代流殇打算找寻隐汇报这个好消息,他的隐可是惦记着这个好久了。突然一阵眩晕感传来,千代流殇双手撑桌,晃了晃脑袋,让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慢慢消失,蓝色的珠子脱离了他的手掌,光晕消失,又恢复了原样。

站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千代流殇才逐渐找回力气,他跌坐在靠背椅上,解开面具,双手轻揉着太阳穴,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而能让他出现如此异常的除了彼岸花开的毒外,他想不出第二种可能。

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玉瓶,千代流殇怔怔地看了一会,最终哀叹一口气,重新收回怀中,玉髓仅剩下最后一次的量了,他还是再等等吧,也不知以他目前的情况还能支撑多久。

步出书房,千代流殇径直朝着后山的练功房走去。

寻隐光着膀子,满身是汗,正与静司对练着,自从出了血炎谷,没有了孤傲空这个师傅的指导,他们只好自己相互切磋,相互探讨玄冥诀,不过寻隐的境界更高些,时常担任师傅的角色为静司答疑解惑。

“师弟,今天就到这吧,晚上我做你最喜欢吃的混沌,记得准点来!”见到从远处走进的千代流殇,静司收回手,擦了把汗说。

寻隐点头,脸上笑意满满:“记得多做点,给沈昱之他们也尝尝,你的内力也将突破第五层了,这段时间不可松懈,务必记得,练功时最好有人在场,免得出现……呃,我上次的情况。”说起自己上次因练功而走火入魔,寻隐脸上有些不好看。

“知道了!”有一个有经验的师弟在身边,还有一个医术精湛的千代阁主,静司丝毫不担心。

“你忙完了?”等静司的背影彻底消失,寻隐坐在练功房的原本地板上,甩着扇子扇风。“这个给你,收着!”将天符珠塞到寻隐的手中,千代流殇语气如常地说。

寻隐惊叫了一声,不过不是因为他认出此物,而是那天蓝色的珠子宛如一颗色泽亮丽的宝石,璀璨夺目,让他第一眼就想到了蓝宝石,等他感受到那从珠子上缓缓流入身体中的能量时,才张大嘴巴,不敢置信地问:“这……是天符珠?”

见千代流殇点头,寻隐又是一声惊叫,立即从地上跳了起来,扑到千代流殇的跟前,疑惑地问:“哪来的啊?”

千代流殇将西门晔的事情说了一遍,就见寻隐那张小嘴从头到尾都没合拢过,那双狭长的桃花眼也瞪大到不可思议的地步,显然还处于兴奋中。

“这也太邪门了吧?江湖上人人疯抢,死伤无数,结果我们就如此轻易的,不伤一兵一卒的就得到了?”寻隐举着天符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着天空照看,好纯净的蓝色,感觉真的与天空无异。

“如今天符珠已到手,弑天诀你还要么?”看着寻隐欢喜的样子,千代流殇也很高兴,似乎只要寻隐开心,他的心情也能水涨船高,真是难以理解的逻辑关系。

“那个倒是无所谓,要是也能这么便宜落入我们手中,那不要白不要,不过我记得弑天诀是刀法,不太适合我们俩啊。”把玩着手中的珠子,寻隐脸上还是灿烂的笑容。

“那有什么关系,只要掌握了要领,兵器不过是个承载之物,只是弑天诀过于霸道,并不适合你学。”弑天弑天,能拥有这名字的秘籍自然不是等寻之物,虽然在江湖上,弑天诀的低位并不比玄冥诀、星辰十八式高多少。

“那我们继续守株待兔吧?说不定下只兔子很快又会自投罗网了呢?”寻隐嘴角扬起,笑眯了眼,像极了一个占足了便宜的色老头。

“你还真敢想,这次我们是天大的幸运了,若是再来一次,我都要怀疑老天爷是不是我们家的了。”千代流殇心情极好地开起了玩笑。

寻隐不自然地笑了会,他也不知道这样的可能几近于零,他不过是过过嘴瘾而已,他将珠子递给千代流殇说:“这东西既然是人家给你,那自然是你的,不用给我!”

千代流殇眉头轻佻,诧异地问:“为何?你不是一直惦记着么?”

“切!这可是你的东西,我再惦记着也不能夺人所好啊,再说,你功力深厚,有了天符珠,能早日更上一层楼,这对我们两个更好!”若是千代流殇能站在江湖的顶端,那将来即使他们的兄弟关系昭告天下,也能顺利些。

千代流殇可不这么想,他只想着,若是自己有一天不在了,临走前他一定要将寻隐的实力提到高没有人敢欺负的程度,否则他如何放心的下。

“我不需要,我的东西就是你的,你想要我的命都可以,何况是一个小小的珠子!”

寻隐俊脸一红,有些感动,但依旧反驳说:“那不一样,亲兄弟明算账,你别看我明日里喜欢占人便宜,可是这个是原则问题,说了不能要就不能要!”

“既然如此,你我都不要,那我只好扔了!”千代流殇露出惋惜的表情,然后随后向后一抛,寻隐只觉得眼前有一个物体嗖的一下落入后山的丛林中,他只来得及看到一道影子闪过。

“喂,你疯了啊,怎么说也是个宝贝啊,就算不要了还能卖钱,怎么能说扔就扔?”寻隐还真想不到这人的脾气说一不二到这种程度,果然跟这人是开不了玩笑的。

“那你要不要,要我去捡回来,不要就让它在那呆着吧,说不定将来有一天会被有缘人捡到。”千代流殇双手抱胸,闲适地看着寻隐。

寻隐抬头望天,小声地说:“哼!等我武功超过你的那天,你可别后悔哦,我说过翻身做主的话可不是玩笑哦!”

“呵呵……随你!”千代流殇伸出手,只见他的掌心依旧放着一枚天蓝色耀眼的珠子。

寻隐咬咬牙,草!这混蛋竟然也学会捉弄人了!他“啪”的一声夺过珠子,然后刮了千代流殇一眼,昂首挺胸的走了。

“隐,从明日开始,我会给你安排一些高难度的训练,你可有意见?”千代流殇冲着寻隐的背影问道。

寻隐朝身后挥挥手,头也不回地说:“尽管放马过来。”

夕阳的余晖照在那远处的人身上,给他镀了一层浅浅的金光,千代流殇蓦地感到一股心疼的感觉,仿佛那人即将远离他而去,他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寻隐的背影,他要将那道身影深深印刻在自己的脑海中,即使海枯石烂,即使天荒地老也永不退色。

第一三九章:水深火热

“祁公子,不知这些日子在这过的可好?”青云山的一处地牢中,端木青云坐在阴暗的地牢中,问着对面狼狈不堪的男子。

男子十八九岁的年纪,一头乱发遮住了大半张脸,正是之前寻隐见过的祁家后人祁玉笙。

“我呸!想不到江湖上仁仁称颂的端木门主竟然是个觊觎别人家宝物的无耻之徒!”祁玉笙唾弃地说。

“哈哈……试问江湖上有谁不想得到天符珠与弑天诀呢?天符珠在哪老夫也不追查了,只要你乖乖的将弑天诀默写出来,老夫一定好好善待你,不仅如此,还保你此生无忧!”端木青云继续抛出诱饵说。

“我、不、知、道!”祁玉笙语气坚决地说:“弑天诀我虽然看过,可惜根本看不懂里面的东西!更不可能记得!”

端木青云捋了捋发白的胡子,铁青着脸说:“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呵!端木门主不必惺惺作态,当初派人来夺宝的就有青云门的份,我早知道有这一天了,哈哈……多说无益,你不如多派点人去弥江捞一捞,说不定运气好还能捞的着!”

“啪!”端木青云隔空扇了祁玉笙一巴掌,深吸了口气,感慨道:“天符珠与弑天诀已面世,虽然老夫还未能查出在谁手中,但迟早有一天,它会落入我青云门!”

祁玉笙眼神有一瞬间的变化,显然对这句话表示怀疑,他哼了一声,说:“这不可能!不过又是一个要谣传罢了!”他才不相信那么大的一条江连两个东西都冲不走。

“是与不是,让我们拭目以待,既然祁公子不识时务,那就请您继续在这与老鼠蟑螂为伴吧!”端木青云甩甩衣袖,冷哼着走出地牢,并对守卫说:“一天给他吃一顿,别弄死了就行!”之后的一个月,寻隐真的处于水深火热当中,千代流殇所谓的高难度训练绝对不是一般水准,寻隐在经历了五天非常人的体能训练后,就被千代流殇以磨砺心志的名义丢进了他当初待过的暗影训练营。

从那天开始,寻隐才知道,自己曾经过的前世三十年和后世十六年不过是一场小打小闹的生活剧,虽然杀过人、见过血、坏事也做了不少,可是和暗影相比,自己真的是一个纯洁而又纯真的人。

当那双白嫩的手不知第几次捏断敌人的喉咙时,训练已经能做到无喜无悲,不被陌生的情绪感染了,暗影虽然不是一个杀手组织,做的事却不比任何一个杀手组织差多少,每日都有新的任务派发下来,除了外部的任务,还有内部的竞争。

暗影训练营,这里就是一个相互搏杀,时时刻刻盘桓在生死边缘的地方,寻隐仅仅在那呆了二十五天,却仿佛经历了半生。

在那里,最难过的不是对身边之人偷袭的戒备,也不是接到高难度任务时的恐惧,而是无边的黑暗,无边的孤寂,仿佛整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永无止境的杀戮,永远紧绷的神经,谁也不知下一刻自己是否就会消亡在同伴的屠刀下。

当这样的日子一天天累加时,满心的斗志和希望在一点点消散,转化为各种保命杀人的技能,仿佛一道无形的枷锁将人套牢,仿佛每个人都朝着一个方向发展,只有不断的杀人,不断的练功,不让自己停下来,才能勉强控制住内心那种名为渴望自由的东西。

以寻隐的功力,在暗影训练营不会发生多大的危险,只要他够小心谨慎。

坐在在一间窄小的屋内休息,寻隐闭上眼,天符珠被他安置在丹田处,暖暖的内力随着既定的轨迹循环流淌,他此时才明白,为何千代流殇能随时随地都处于练功状态,明白为何他连打坐时都保持着一丝警戒。

睁开双眼,打量着这个自己住了一段时间的地方,简陋的房屋,只有一张木板床,一套木桌椅,连水都是自己用木筒装来的,生活一切自理,他望着墙壁上一道道人为的痕迹,那些深浅不一的划痕或是文书恐怕都是在这的人无聊或无助时刻上去的吧?

寻隐心中一动,开始在整个房间转悠,他想试着找找有没有千代流殇留下的痕迹,这么一细看,还真被他看到了不少好玩的东西,床后的木墙上,不知是谁孜孜不倦的将基本启蒙书都默了下来,字体生硬,错别字也不少,看的出来并不是一个博学的人,也许是不想让自己忘记曾经,也许是想用这种方式提醒自己什么。

一个墙角处,有人在这挖了个小坑,寻隐从里卖弄掏出了一条布巾,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却是重复的三个字“活下去”,他不知道写这个字的人最终是活着走出去了还是永远留在这里,可是看着那歪歪扭扭的字体,他的心狠狠地震动了一下,他叹了口气,将布条重新塞入坑中。

没有了继续寻宝的兴致,寻隐倒在僵硬的木板床上,两眼出神地看着爬着蜘蛛网的屋顶,他明白,逆境出人才,这样的环境能翻倍地激发人的潜能,也能早就最强悍的影子,可是,真的必须如此吗?

寻隐不认为自己心地善良,他从来不是个好人,可是在这的日子依旧让他有些难受,尤其想到,当年才四岁的千代流殇竟然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了十几年,他的心就绞的跟麻花似的,痛入心扉。

门外有人无声靠近,寻隐鼻子动了动,感叹一声,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原本他不欲与这里的任何人差生交集,反正他只是来加强训练的,多余的感情只是累赘,可是几天下来,他还是结识了一个不错的伙伴。

那人名叫阿三,真名叫什么已经无所谓了,刚进来的一天,寻隐就像一只诱人的小白兔被扔进了狼窝,整洁的绫罗绸缎衣裳,白皙细嫩的皮肤,秀美的五官,看起来天真无害,也因此成为众人的目标。

“你什么都没带么?”这是阿三跟他说的第一句话,寻隐没有在那人身上感受到敌意,因此带着防备之心由他靠近。

“来着还需要带什么?”他倒是想过带些干粮,省的自己还没被人杀死先饿死,可是那狠心的千代流殇不但掏光他身上所有的存活,还将身上的火石、银两全部没收了。

“你怎么会来这里的?是自愿的还是被强迫的?”那人将他打量了几遍,在他十步远的地方坐下,脱下脚上破烂的布鞋说:“我叫阿三,你呢?”

寻隐张了张嘴,报了个假名:“夏桀!”

那名叫阿三的少年与寻隐同岁,从他口中寻隐了解了不少关于暗影训练营的事,也知道了这人来这足足五个年头了,算是这儿的元老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永远摆脱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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