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故人

想到现实中很多无奈事情湘心中抹过一丝痛楚似乎千言万语想跟萧烈解释可是让他怎么说呢？他根本无法跟他说清楚

“你曾经说你想要出人头地我这样人配不上你如果我了亲密关系就会阻碍你道路可是我知道你根本不是贪恋权势人如果你是这样人跟在孙先生和廖先生身边期间那么多机会为什么到现在你只是秘书呢？萧烈喘了口气轻轻说：“你是喜欢我不是吗？你只是在害怕是不是？

“不要害怕我不会让人发现他低下头想要吻湘

湘顿了顿是推来了萧烈他固执摇了摇头：“你说没错我就是害怕你以为男人和男人相恋是多么光彩事情吗？一旦被发现我该怎么面对我身边所认识人我跟你不一样我父母亲朋父母一直在张罗我婚事我在军校当老师你说对我没什么很大野心我只是想保住我现在生活圈子一旦些不好流言这一切就都毁了

“我是很胆小人我害怕流言蜚语哪怕一丁点都会让我受不了湘快说不出话来了他颤抖着嘴唇说出了很冷酷回答：“而且我根本就不是特别喜欢你一点你说对了我并没特别排斥你因为我很享受你追求一开始只是觉得被男人追求感觉很稀奇看到你对我小心翼翼样子觉得很趣可是现在我觉得很后悔

这些话一出口湘就觉得自己液都冻住了他没抬头看萧烈脸色空气仿佛凝固了很久都没人打破沉默直到萧烈转身径自离湘才抬头看到了他背影

颓然上沙发一种浓重失落感陇上心头他突然觉得些后悔为什么不干脆跟他在一起呢？也许隐藏好就不会人知道了就算人知道到时候两人跑到没人认识地方重新开始生活也就是了

为什么明明是期盼一种感情自己却这样斩钉截铁再一次拒绝了呢？拒绝之后又觉得这样后悔

湘一人在房间里了许久直到一陌生进来告诉湘萧烈命他送湘回休息

楼下赌场和舞厅里十分喧闹正是他黄金时间聚集在这里人正准备通宵达旦宣泄他精神

湘些迟疑他心里点小小期盼想再见见萧烈不是想挽回什么而是一种点歉疚又点害怕心情自己刚才说话告诉他自己根本是在耍他他一定很生气也许他会怨恨自己也说不定所以湘在赌场和舞厅门口站住不动探着脖子望向里面

“杜先生这边请送湘男人似乎些不耐烦了刚才少爷吩咐他时候样子非常生气少爷很多年不曾明显到在他这些兄弟面前表露感情了可是刚才却两眼怒红摔碎了一杯子

“好我这就走那楚人他跟你说了些什么吗？湘些踌躇问道

“少爷只是吩咐我送您酒店那人回答

“酒店？

“是

“哦是吗……那我走吧

这时舞厅里音乐忽然停了紧接着宾客掌声雷动一阵美妙歌声响起

“那南风吹来清凉 那夜莺啼声凄怆 月下花儿都入梦 只那夜来香 吐露着芬芳 　我爱这夜色茫茫 也爱这夜莺歌唱 更爱那花一般梦 拥抱着夜来香 吻着夜来香 夜来香我为你歌唱 夜来香我为你思量 啊~我为你歌唱我为你思量 夜来香我为你歌唱 夜来香我为你思量 啊~我为你歌唱我为你思量 夜来香…………

《夜来香》是一首老歌在旧上海那时候却是红遍大江南北所歌厅里歌星都喜欢唱这首歌湘下意识望向舞厅舞台中央一身大红色裙子艳妆女人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眼睛忽然长大不可置信问道：“那是谁？

“她？您不知道吗？那男人似乎点吃：“这位可是我这里招牌啊蓝凤凰小姐大名也没听过？

台上那着暴露扭动着腰肢尽情歌舞女子不正是周兰欣吗？自己虽然几年不见她了但是她样子自己不会认错那时候知道她难处后湘派人那家娼馆把她赎了出来给了她一笔钱听说她离开了广州没想到她来了上海在舞厅当起了歌星。

湘远远看了她一会儿心里些复杂老实说那时候因为她陷害自己被父亲打了怨恨是可是怨恨这种东西只是一时事情想到一才十几岁小姑娘被封建村民威胁要浸猪笼对她也就没那么气愤了毕竟她没做出什么天怒人怨到要赔命事情她能逃跑了自己是感到庆幸后来她境遇又那么可怜忍不住就帮了她没想到居然能再见到她

是不要再相遇好毕竟发生了这么多恩恩怨怨。

湘转身对那男人说：“劳您久候我走吧。”

“他在楼下徘徊了许久问我少爷都吩咐了什么？看样子些魂不守舍。

男子小心翼翼看着萧烈表情继续说：“我把杜先生留在公馆行李也都送进了酒店跟酒店打好了招呼把费用都垫好了。”

“没事了你下了。”

男人点了点头倒退着离开忽而又想起了什么：“对了他离开时候在舞厅门口看到了蓝凤凰小姐似乎是认识杜先生一直看了很久。”

萧烈眉头一皱：“蓝凤凰？这半年里在舞厅里唱歌交际花？”

“是。”

“她是什么来？”

“听说是广东来刚来那半年上海话都听不懂可没过多久就唱歌跳舞都拿得出手了把过台柱子挤了下大少爷每次来都听她唱歌”

萧烈没注意手下后面一堆话只是问道：“你说她是广东来？大名叫什么？”

“身份证上名字是周兰欣是大学生呢？”

“呵萧烈冷笑道：“原来是她啊遇到了老情人难怪不肯走叫她来见见我我看看她长什么样？”

那手下讶与少爷一向温和语气会这么凌厉小心退下道：“是。”

十几日后上海情形所稳定张少帅决定返回东北。

对这件事感到无比庆幸人当属湘无疑了，在张少帅滞留上海期间他可算是经了内心无数煎熬，原因就是少帅和宋小姐偷偷展开一发不可收拾火热恋情。

宋小姐带着少帅出入上海各大交际场合，为他引荐上海各路名人，二人出双入对，当然宋小姐名义是少帅英文翻译，可恨襄湘这名义上翻译已经英雄无用武之地，而且他根本碰不到几个外人，宋小姐这借口找太拙劣了。

二人经常结伴一起出约会，襄湘只能眼见着二人关系越来越亲密，同时心中不安也无限放大。

少帅即将离开上海，自然少不了送别晚会。襄湘自从一脚踏入了上流社会晚会宴请，从最开始新奇和兴奋到现在已经倍感无聊和烦闷当一群男人凑在一起高谈阔论家政治走向，时候或者对当下某杰出人物褒贬不一时候一场口舌之战总是在所难免，然而文化人吵架时候不同于路边骂街泼男泼妇十三点gangdu之类是不会骂，但仍然会拐弯抹角骂你老母，当真是火药味十足，襄湘是比较喜欢凑在妇女群体里，虽然话题主要围绕着东家长李家短，但是这种堪比说书相声八卦被着得体美艳小姐夫人谈论时候是比较赏心悦目。

49.选择（一）

几个已婚女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偶尔向晚会中心人物处瞥上几眼，然后拿手帕捂着嘴闷笑几声。

其中一个最豪华妇人大约30几岁，手指上带着一枚亮晶晶钻石戒指，富贵之气逼人，她双手环在胸前，笑有些傲慢：“瞧瞧她，果然是美回来女人，跟我们这些土生土长人就是不一样，根本就不在乎人家是不是有夫人了，直接就贴上去，只怕要做那位情人也心甘情愿了，也不知道丢人。”

在她旁边是位少女，一身水蓝旗袍，头上白发带箍住长至腰间黑发：“也不能这么说，也许身份什么人家并不是不在乎，而是不把对方夫人看在眼里罢了，毕竟人家家世地位在那里摆着，只要她愿，立马就能上正头夫人。”

“谁说不是，瞧那位对她可是着迷很呢。”

这些闲言碎语在最近一段时间里似乎成了贵妇口中新鲜话题，她们口中两位主角不言而喻，在这个年代，男人娶上几房小妾和外室，依然不是什么新鲜，但是谈到和正头夫人离婚就不简单了，革命青年那种追求自由恋爱风气还没有吹遍大江南北，结发之妻重要性在大多数人眼中还不曾改变。襄湘暗道，等再过上几年，南方政府统一了全之后，实行一夫一妻制了，恐怕到时候就要流行休掉家里黄脸婆，然后去追求美妙河蟹‘自由恋爱’了。

襄湘百无聊赖在大厅角落里喝着香槟，直到一个人向走来。今晚她十分美丽，她穿了一件紫红旗袍，沉得她脸十分白皙，也许她长得并不是太美，可浑身气质能让她成为所有女性焦点。

“最近辛苦你了，杜秘书。”玫龄小姐向襄湘举杯示。

“不辛苦，最辛苦还是少帅，上海件能和平解决，都要多亏了少帅。”襄湘说。

两人视线一同望向场中央正周旋于客人们中少帅，年英俊真是气风发，拥有所有男人都渴望地位和权力，所谓天之骄也就是了吧。

“真令人慕。”襄湘想着就说了出来。

“什么？”玫龄愣了愣，笑了出来：“杜先生说慕？慕少帅吗？”

“然慕，有哪个男人不慕吗？”襄湘理所然说。

“呵呵。”玫龄笑出了声，拿手帕掩住嘴：“男人们然会慕，可是一般男人可没有这种胆量承认自己在慕别男人。”

“您是在说男人都死要面？”

“可以这么说。”

“那证明我不是一般男人。”襄湘摆出一张高深莫测脸。

“杜先生可真逗。”

襄湘淡淡看了玫龄一眼，缓缓说道：“我虽然慕少帅，可是我有自知之明，位不是谁都担得起，万众瞩目感觉也并不松，不能走错一步，否则也许会后悔一生。”

玫龄忽抬起头看向襄湘，她愣了很久，说：“杜先生是这样认为吗？难道你不觉得为了自己心去冒险一回是很值得吗？”

“不同人有不同选择，有人会冒险，有人则害怕冒险，端要看你底牌，你冒险失败后损失自己是不是承受起。”襄湘开正面回答，顾左右而言。

两人都沉默了，谁也不再开口说话。襄湘望向玫龄，她看着少帅眼神充满了倾慕，却又带着淡淡无奈，就仿佛是一个可爱小女孩在看着别女孩手中洋娃娃，小女孩然可以死缠烂打，无赖把洋娃娃抢过来，可惜她已经不是一个小女孩了，如果她还强别人娃娃，那就会被人耻笑，她地位和名望不允许这样污点，而在上海期间一切流言蜚语已经足够了，她应该快刀斩乱麻脱离出来。

在上海一条普通弄堂里，破旧楼房窗户上横七竖八搭着几根竹竿，竹竿上晒着衣服，像一面面彩旗迎风招展，在许多平平常常衣服中夹杂着一条光鲜艳丽裙，一看就是价值不菲，只是它晾晒非常高，所以普通小贼恐怕够不到。

这条裙主人，在闷热小楼里对着镜修饰她美丽脸庞。她用胭脂膏小扑上点腮红，沾了口红手指在毛巾上揉搓着，红唇里牙齿白净而整齐，一身粉红白花绸缎旗袍更趁她身材苗条。

一个男人从后面拥上来：“太太你真美。”

女人却一脸烦气一把推开，男人也不恼，赔小心道：“今晚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女人眉毛一挑，冷笑道：“我想吃东西，你买起吗？”

男人脸上闪过一丝恼，但又迅速消失了，安抚道：“我虽只是个拉黄包车，可是我们两人吃食还是赚出来，你……不要再去那种地方了。”

“那种地方！”女人亮眉毛皱成一团：“那种地方是什么地方！我不去那种地方，你能给我买起胭脂水粉，珠宝首饰吗？你看看我身上这件衣服，300大洋订做，你拉一辈黄包车不吃不喝可以买到吗？”

“这衣服这么贵！你哪儿来？”男人口气严厉了起来，恨恨看着女人。

“你不是说我去那种地方吗？你说是从哪儿来？”女人不以为然看着男人。

“你！”男人满脸怒，扬起手来想打女人。

“你打呀。”女人却挣着脸迎向男人：“你打，你打，你打。”

男人脸上怒稍霁，放下手来，垂头不语。

“哼！你没本养家糊口是谁错，你养不起我难道还不允许我自己养自己吗？”女人昂着头：“我跟你说情怎么样了？你肯不肯跟我去离婚签字？”

“夫妻间一点点小口角，你至于吗？离什么婚啊，也不怕人笑话。”

“人家会笑话离婚吗？人家只会笑话穷！我警告你，你要是想继续拖着，别怪我不客气！”

“你！你这个女人还有良心吗？想初你来上海无家可归时候，要不是我收留你，你现在，你现在。”男人似乎找不到合适词，只是一个劲重复。

“你是收留了我，可我也没亏欠你什么？初是你喝醉了酒，破坏了我贞操，一个女孩贞操让人破坏了，可是不可补偿损失，说起来还是你强*了我，是你做了对不起我，时我孤身一人，没了主，只好将错就错跟你结婚了。”女人忽然呜呜哭了起来：“我是个大学生，你是个大字不识穷拉车，你这样人跟我怎么能相配，还不肯跟我离婚。”

男人听到这里，却是满脸羞愧：“我，我时喝醉了酒，什么也不知道了，我不是故，是我不好，你长得这么亮，又这么有文化，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可是我是真心喜欢你，你跟我好好过日不好吗？我在外面使劲干，等我们再生两个孩，我们……”

“住口！”女人气红了脸：“离婚，一定要离婚，我已经跟你说了这么多次，你每次都拖拖拉拉，你究竟安得什么心，我告诉你，你要是乖乖跟我去签字，我就会给你一大笔钱，否咋撕破了脸，小心到时候人财两空。”

说着女人也不顾男人在身后阻拦，提着小包就奔了出去。

这个女人正是在舞厅里唱歌周兰欣，话说她逃出广州后就来到了上海，刚到上海她人生地不熟，又生了场大病，无钱无药，险些病死，后来被旅店人轰了出去，恰巧被这个叫韩石头黄包车夫给救了，那时候她一心想赖上这个男人给治病，于是就灌醉了，跟成就了好，第二天骗说强占了自己。韩石头为人老实，相信了她，说是会负责，带着她去结了婚。

可是周兰欣不甘愿过这种贫困日，一次偶然机会，长得亮她被介绍到舞厅舞女，周兰欣十分聪慧，她没过多久不光舞跳得十分出，甚至把歌厅里台歌星给挤下了台。在这种纸醉金迷生里，周兰欣简直如鱼得水，男人们都喜欢她，为了她一句话，一个笑脸，男人们可以掏出大把大把金钱，于是结了婚这种身份就让周兰欣难以忍受了，哪怕这些有钱男人姨太太也好过跟着这个拉车受穷啊，她后悔自己初病糊糊涂涂，竟然去和男人结了婚。

想到这里，她更加憎恨楼里那个男人，认为是耍了心眼拴住了自己，恨恨看了那里两眼，高跟鞋咯噔咯噔走远了。

50.选择（二）

张少帅启程返回沈阳那日可谓是盛况空前许多名望人士都前往火车站为其送行襄湘本身只是一个闲职在许许多多大人物中间并不显只是不知为何一个少帅身边传令兵竟突然过来请襄湘

有些疑惑着他过去却见一身军装少帅在一群卫兵中央踟蹰不已

少将军有什么吩咐吗？襄湘

哦少帅笑着才开口忽又顿住然后沉默望向了远方过了好久都不曾开口

襄湘不明白他找自己有什么事说起来自己只是安排过他在上海一些生活事宜而已谈不上有什么相熟

昨天晚上我忙着应酬没注意到玫龄小姐是什么时候离开今天早上本以为她来火车站送我可是到现在还未见到她人影我起昨天晚上似乎看到她与杜先生聊了很久少帅有些尴尬开口

襄湘神闪动了几下平静说：是昨晚玫龄小姐觉得不太舒服就提前离席了今天不曾前来相送也许事出有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