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鸟事(穿越 女变男)上——脂肪颗粒
脂肪颗粒  发于:2012年11月02日

关灯
护眼

淑惠摸了摸襄湘的脑袋笑着说:“儿子大了,该娶媳妇了。”

襄湘咽了口唾沫,讨好的朝淑惠笑笑说:“我现在干革命,你知道现在的革命青年流行‘革命不成功就不结婚’。”

淑惠呵呵笑个不停,打趣道:“少来了,臭小子心里指不定多想娶媳妇呢,还在这里装样。老爷说让你自己看着办的意思,是万一有比镇长家条件好的,你推了镇长家也无所谓。可是你自己得把好关,别说些革命青年不看门第这种傻话,你看良默娶的媳妇,带的那些嫁妆多撑门面,现在老爷不让良默管产业了,可他就吃他媳妇的嫁妆也够了。”

襄湘眼角抽了抽说:“这可真是……难道咱也要吃媳妇嫁妆……”

淑惠伸出手戳了襄湘脑门一下说:“我就是说说,让你看好了再领回家,别再弄一些……咳,总之啊,等你娶了媳妇,生了儿子,我也就放下心来了,在家帮你看孩子。”

襄湘说:“其实我不怎么想……这么早结婚。”

淑惠站起来,抱着襄湘的肩膀说:“哎呀,我的儿子啊,等结了婚生了儿子,你就知道好处了。身边无论何时总有个贴心的人,就像我有了你一样,老了老了还有人疼有人照顾。”

这一夜,襄湘睡的颇不平静,淑惠的一句话萦绕在耳边,‘就像我有了你一样,老了老了还有人疼有人照顾。

半夜,襄湘忽的坐起身来,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心里有个声音在呐喊:“不行!不行!我得生个儿子!”

于是非常现实的小市民襄湘觉得,前世是女人什么的根本比不上有个儿子防老来的重要。第二天,襄湘一脸憔悴的跟二姨太说:“那啥,我想有机会先见见镇长家那个姑娘,然后再决定。”

二姨太打趣道:“行,行,行,我儿子长得这么俊,生怕自己娶个丑媳妇,还得亲自相看相看。”

清晨,微微有些小风,吹动树叶,发出‘哗哗’的声响。

襄湘在门口刷了牙,深吸了几口气,老家的床果然舒服又暖和,睡了两夜后都不想再回黄埔了。一旁的小丫鬟踮起脚给襄湘擦了擦脸上的牙粉沫,看着襄湘英俊的侧脸有些羞涩的问:“二少爷,早上想吃点什么?我去厨房给您要。”

“嗯,随便拿点就行。”襄湘说。

坐在花园里等早餐的时候,听到一个脆生生的童音在数:“一个,两个,三个……一个,两个……一个……”

襄湘好奇的起身去寻找,看到葡萄架下,一个一身粉红的小女孩在踢毽子,不过踢得不太好,最多只能踢三个,一张小脸兴奋地红彤彤的,煞是可爱。

“燕燕。”襄湘叫她。

这是六姨太的女儿杜良燕,她看到了襄湘,毽子掉到了地上,似乎有些怕生,一转身就往屋子里跑,边跑边喊‘娘’。

六姨太青莲端着一个脸盆从屋里走出来,看到了襄湘,福了福身说:“二少爷。”

这声‘二少爷’声音低柔,带着温柔亲切,听得襄湘心里头颤了颤。

“姨太太早。”襄湘说。

青莲了了襄湘一眼,眼里带了种挑逗的神情,就像欲断难断的情思,她拉着良燕的手低着头说:“二少爷看上去瘦了。”

“……还好。”襄湘顿了顿对小良燕说:“燕燕,跟哥哥去吃早饭吧。”

小丫头躲到青莲的身后,把脸埋了起来,青莲把她拉出来说:“燕燕,去,跟哥哥一起吃早饭。”

小丫头使劲往青莲身后挤,根本不出来。

襄湘笑笑说:“呵呵,燕燕怕生,还是让她跟着姨太太吃饭吧,我先走了。”

青莲呆呆的看着襄湘远去的身影,仿佛变成了一尊雕像,连女儿叫她也听不到了,等回过神来,她一脸气急的拧了一把女儿的胳膊,冷冰冰的说:“死丫头!你哥哥叫你去,你躲什么躲?下次再这样,看我拧下你的肉来。”

周主任自从到了黄埔后,对政治部的工作做了大量的改善,不仅改变了过去旧式军阀的教育课程,还增添了政治、经济、文化等各方面广泛的读物,开展各种活动,其中最引人瞩目的要属陈赓挑头成立的一个剧社。周主任自从看了陈赓表演的小品后,发现陈赓不仅是学员中的骨干,对文艺也很在行,于是决定成立剧社,从学员中挑选了极为能演戏懂乐器的负责,那时候,襄湘才知道原来周总理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戏迷,他早年在南开大学求学时,就喜爱话剧,常扮演女性角色,还兼导演。

仅仅一次演出后,剧社就引起了广泛的注意,廖仲恺先生为之所以取名“血花”,出自该剧社在演出时悬挂的红布对联:“革命之血,主义之花”。每逢革命纪念日,或举行文娱晚会,血花剧社在校本部大礼堂或大操场上都有精彩演出。党员和左派学生在其中占多数,李之龙、陈赓、贺衷寒、曾扩情等都是积极分子。

贺衷寒和曾扩情都属于小帅哥的行列,而且在戏台上反应灵活,演起戏来十分有味道。李之龙长得有些胖,但此人却十分有戏骨,因此总是能饰演男主角。倒是胡宗南这个未来的‘将军王’竟然也迷上了演戏,只可惜自身形象不够高大威猛,只能演些小角色或者是反派人物,像什么北洋军官和土豪乡绅,而且这个小伙子一上台就紧张,不是忘词就是忘动作。有一次,他演一个北洋军官,一出场,只有一句话,却被他紧张得全忘了,站在台上不知如何是好;李之龙急中生智,急忙给了他一“枪”,于是他“啊——”的一声,倒下了,成为了同学们的笑料,以至多年之后,同学们仍拿着这件丑事开他玩笑。

说起来最有趣的还是陈赓将军,有一次,血花剧社排练讽刺剧《皇帝梦》,和尚军校里没有女演员,陈赓将军自告奋勇,男扮女装饰演袁世凯的五姨太。当五姨太出现在舞台上时,马上就响起了一片掌声和哄笑声,因为这位“五姨太”扮的还真艳丽。究竟是哪位男学生扮演的?台下许多学员猜不准。只见“她”脸上涂脂抹粉,头上插满红花,双手小心地捧着袁世凯的皇冠,一边迈着“金莲”碎步,一边扭着水蛇腰在台上走来转去,还时不时向台下挤个眼,送个秋波什么的,观众被逗得大笑不止。演出结束后,学员们才发现扮演五姨太竟是陈赓。

有的时候,‘血花剧社’也会到外面进行公演。

36.绯红

剧社有的时会到外面进行公演,特别是经常在广州师范大学。因为广州师范比较临近,而且这里漂亮的女学生多,可以来弥补剧社没有女人男人来替的遗憾。

剧社所演的剧目都是学员们自编自演的,大都是充满了革命热情的故事,非常激励人心,吸引了众多的观众,连许多黄埔的导师都会前来捧场。

襄湘这次也随剧社的成员来到了广州师范,不过他不是来看话剧的。

“难得老师也会跟我们一起。”舞台后,萧烈站在襄湘的身边说:“早知道你会来,我就让他们上演我写的剧目了。”

萧烈经常在剧社帮忙,只是他从不上场演戏,听说他文笔很好,喜欢写剧本,演成话剧后广受好评。

襄湘有些感兴趣,问道:“?你都写过什么故事?”

萧烈一双眼睛凝视着襄湘,低声说了什么,可是襄湘却没听清楚,又问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萧烈眯起眼睛着看着襄湘,忽然一低头,凑到了襄湘耳边,他说:“当然是革命故事。”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襄湘总觉得刚才萧烈的嘴唇划过了自己的耳郭。其实男人和男人正常的身体接触并没有什么不妥,可为什么他的一些动作总让人不太舒服,而且这种感受不是一天两天了,从某个时候起,他总是有意无意的对自己做些暧昧的动作。希望不是自己多心了,襄湘有些慌张的撇开头,憋住一颗砰砰乱跳的心脏,抬头看了萧烈一眼,却看到他一脸玩味的笑容和深不见底的眼神。

“老师喜欢看爱情戏吗?”他微笑着低声问。

襄湘尴尬的回答说:“当然喜欢,我也是年轻人。”

“那老师心中的爱人是什么样的?”他问的若无其事,仿佛朋友在闲话聊天,可是一双锐利的眼睛就像雄鹰盯着猎物般,饶有兴味,精光四射。

襄湘不自觉地退后了一步,喘了口气说:“我没想过。”

“没想过?还是不想对我说?”他逼近了一步。

萧烈的个头很高,站在面前的时候总给人一种压迫感。后台嘈杂的环境仿佛一瞬间静了下来,只能听到自己一起一伏的呼吸声。

“你说得对,我们都是年轻人,都向往爱情,面对爱,我过去一向不敢,怕不配,怕拒绝,怕辱没了自己的爱情,更怕辱没了爱人。”萧烈的神情异常严肃,低头直视襄湘。

襄湘则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整个人愣住了,后台上人来人往,却没有人注意到这里怪异的氛围。

萧烈正要再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口一个学员却忽然叫了襄湘一声。

“杜教官,有人找。”

襄湘下意识的朝门口望去,几个广州师范的女学生聚集在那里,十六七岁的女孩子像一朵朵娇艳的鲜花,阳光洒下来,一片明媚的色彩。一个短发的女生兴奋地在一个长发女生耳边嘀咕了几句,长发女生的脸瞬间一片绯红,一双大眼睛扫过襄湘,又迅速垂下。

襄湘看了萧烈一眼,没再理会他,快步走到门口。

“你就是杜良钰。”那个短发的女学生毫不怯生,一上来就兴冲冲的问。

“我是。”襄湘简短的答道,转向那个一直低着头的女孩问:“你是韩雪莹小姐?”

韩雪莹顺着襄湘的眼光望过去,羞涩的点了点头。

舞台后长长的甬道像个漆黑的牢笼,牢笼的尽头是一片灿烂的华光,光芒中青年和少女两两相望,美的像一幅画,而这幅画却像一根针,就这样突突地钉进了萧烈的眼中,刺痛而又酸胀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刚才的那番表白就像个愚蠢的小丑,愤怒的感觉不可抑制的涌上心头。

襄湘这天是特意去见镇长家的女儿,之前通过了气,想要亲自见一面,所以就约好了在两所学校联谊的那天相见。只是没想到突然听到了一番惊人的话,襄湘的心像被狂风刮过一样难以平静,只得借着这个时机逃出来,不想再留在后台。

广州师范大学的校园很美,大道两旁是高耸的树木,风儿卜一吹过,树叶就哗哗的响个不停,前面有一株树已经落了叶子,枯叶覆盖住道路,踩上去像柔软的薄纱,空中一片黄叶盘旋着,落到了襄湘的脚前。

即使是开放的现代社会,同性的爱情尚且不被社会容纳,更何况在这个保守的年代,一定会遭尽世人的唾骂和冷眼。襄湘捡起那片枯黄的树叶在掌心揉碎,他想起了刚刚来到这个时空的日子,每天都惶惶不安,孤独、彷徨、害怕充斥着全部思维,对于陌生环境的恐惧感太强烈了,以至于把变成了男人这件小事抛到了脑后。等到接受了自己穿越时空这个现实后,他却已经习惯了这个男人的身体。

起初也没什么大问题,可是随着年龄渐渐增长,少年变成青年,身体发育成熟,一些令自己尴尬万分的事情每天都会发生,那种时候就想自己后半辈子一个人过也行,男人不像女人,自己跟左右手结婚也一样。

可等到现在真正的融入了这个社会后,就再也说出过去那样天真的话了,毕竟人类是不能离开社会而独自存活的,要在社会中生活就必须适应社会的眼光。襄湘望了望走在身边的女孩,年轻、清纯,她只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孩,可是她却能给襄湘一切这个社会所容纳的东西,

也许襄湘是胆小懦弱的,流俗于社会的眼光,害怕不被人接纳,害怕被说三道四,可他原本就是这样胆小的性格,而且这个世上不在乎世人眼光的大人物又有几个呢?毕竟他只是个普通人。

“杜先生平时有什么爱好呢?”

也许是因为襄湘太沉默了,一直很害羞的女孩子只好主动说话,她低着头,声音细微,细细的脖颈露出来,雪白雪白的。

“噢。”襄湘这时才从自己的思维力跳出来,有些不自然的接口:“我平时喜欢读读诗,练练字什么的,你呢?”

少女仰起头微笑着看了襄湘一眼说:“我也是喜欢读诗,您喜欢新诗吗?都读过谁的诗呢?”

……

这个下午过的很快,太阳西斜的时候,剧团的节目也结束了,襄湘礼貌的跟少女告辞,准备随队离开。

少女一脸红润的注视着身穿军装的俊美男子离去的身影,在夕阳的一片红色光晕中站了好久好久。

37.苦茶

12月,孙中山先生决定再次讨伐陈炯明,黄埔军校的学生跃跃欲试,静静地等待着命令到来的那天。

周恩来的到来似乎对蒋校长造成了极大的威胁,特别是因为他的缘故G C D员的数量与日俱增。在黄埔,党国发展成员时,会直接给你一张表,你加不加入一目了然,而G C D是采取秘密发展党员的方法,没有人真正知道学员中都有哪些人加入了G C D。

这些日子以来,蒋介石往办公室叫学生的次数越来越频繁,特别是一期的学员,几乎每一个都被他叫到校长办公室亲自谈话。他凭着自己出色的组织能力,把绝对服从他的人笼络在身边,还记得有一次,襄湘在办公室门口听到他对某个学员说:“古人说得好: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大丈夫当志存高远,我认为很重要的一点就是选择领袖。我在日本求学时,结识了孙中山总理,从此我就做了他的忠实信徒。要不是投奔孙总理,我哪会有今天。你们一毕业,就是连长、排长了,要带出忠于校长的好兵。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要去攻打盘踞在东江的陈炯明,你们要率部奋力杀敌,为黄埔军校增光!”

这些话很中听,而且那时候的蒋不喝酒、不喝茶、不抽烟,宣言不讨小老婆,正是所有革命青年心中理想的领袖,黄埔里都是些热血的青年,他们比不上蒋介石这个老谋深算的政客,不知不觉就被俘获,最终成了蒋介石坚实的信徒和心腹。

就像蒋介石门口挂着的那副对联里说的,‘登高望远海,立马定中原’。那时候的蒋介石志怀“登高”的信念,每日在自己的窗口看到江涛奔流的黄埔水面,不忘笼络人心,克己制胜,勤于公务,力求有一天能问鼎中原,自称霸主。

老蒋很忙,襄湘当然也很忙。老蒋要过日子,襄湘给他安排作息表;老蒋要作报告,襄湘给他写稿子;老蒋要会见学员,襄湘还得负责给学员开门,总之,老蒋很难伺候,他性情粗暴,好怀疑,爱固执己见,同时也是个工作狂。所以等到月底可以放假的时候,襄湘已经好久没跟家里联络了。

回去后得到的第一个消息竟然是……

“一个小小的县令家也敢这样耍人!”二姨太拧着帕子气呼呼的说:“明明是他们先来求的,两方都说好了,到头来竟敢要退亲。”

“他们为什么要退亲?”襄湘听了这个消息也是吃了一惊,上次回家的时候明明两家都派人说好了,只等着过些日子送了顶礼就算定亲了,怎么说退就退了呢?

“不知道!”二姨太一脸不高兴的说:“还说什么书香门第、礼仪之家?你看看他们办的这叫什么事,什么原因也不说,就派了个下人来回绝了。我们钰儿应了他们的亲事是给他们面子,不知好歹的东西,退了更好,我们找更好的,看看到时候谁丢脸。”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