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连杀手也请了,应该是真心要自己死的……
何妈妈有点暴躁,在室内踱着步。这其实可以理解的,任谁的孩子三番四次被人暗杀,还一渡垂危,别说暴躁了,分分钟杀人也有之。
「会不会是佛依娜干的?」她停住了脚步,回头瞪大双眼问。
「……?」
「达西听说,情况不太好。」年前她收到了佛依娜的电话,低声下气的求自己给她一笔钱,说是达西生了重病,不太好。她有点疑心,直接拒绝了,不知是不是因此记恨上自己家了?——不过这么多钱请杀手,还要问她借钱干么…… b
「……」何方无语了。
陈明伸出手,握住何方的右手。何方把左手也在叠在上面,感激的对陈明笑笑。
「这也是个方向。失陪一下。」罗泊斯突然开口,掏出电话作了一个抱歉的手势,走出了门口打了一通电话。
时间彷佛凝住了一般,各人都在沉默。连罗泊斯回来时也是轻手轻脚的,怕惊了沉默着的大家。
「我们回美国吧。」陈明抬头,坚决道:「至少,那一处是我们的地方。」
何方也同意,现在在异国真的展不开手脚打通各方面的关系去调查。
「回吧。」罗泊斯淡淡的下了决定,王雅和何妈妈对视了一眼,也只好点点头了。
荷兰的警方巴不得他们快点滚呢,当然意思意思上还是要挽留一番的。大家互相做完戏后,何方他们就收十行李准备走人了。
拖着行李箱走出了酒店的大门,门外已经停泊了数辆计程车。何方止住了妈妈正往计程车方向的脚步,眯起眼,冷哼了一声:「坐地铁。」
何妈妈不解的满脸问号,不明白为甚么有更快到达机场的方法不用,而要转用比较曲折的。何方用眼神示意她别说话,再直接拉住她走,往外面的公巴站进发。
走在最后的罗泊斯冷冷的瞄了一眼某辆计程车,转过头拥着王雅也走了。
从坐上公车的一刻,似乎杀手也开始急了,各种RP不断。最后连公车的车胎都爆了,幸好司机立即扭了车盘,使车子滑了几个圈,卸去了一些力道才使到车撞上了旁边的灯柱,司机受了轻伤,而乘客也受到了不同情度上的伤害。
幸好何方跟陈明一直在戒备着,事情发生的一刹那间已经扑倒在椅子上护着自己的头,所以甚么事也没有。
两人对视了一眼,陈明偷偷的放出了小希,有默契地跟何方一起滚在椅子下然后偷偷的跳了下车。
杀手其实已经跳了车转到旁边的大树上潜伏好,打算等何方一出来就爆他头脑。他眯起眼睛,幻想自己冷酷地一枪爆掉目标的脑袋,然后轻松地走人。
正当想得入神时,视线内突然出现一只……很……眼……熟……的……白……猫……
他呆呆的瞪住了凭空出现的小希,两眼一翻,直接从树上掉了下来。
小希正当大展拳脚,狠狠地教训杀手一顿时,结果对方一看到他,HP莫名其妙地负了?!
作为猫生的生涯中,小希第一次傻住了。
陈明和何方赶到时就见到小希站在树上,纠结的看着树下穿着墨绿色衣服的一个昏迷着的……人。
不管小希怎么傻愣愣了,陈明第一反应是先从空间拿出绳子把对方扎起了,然后拖着出去。另一方面何方也打算把杀手交由警方调查,或者应该说交由罗泊斯的朋友的朋友——此地高级警察局长调查。
「你们怎么下来了?」罗泊斯把受惊了的王雅安置好后,结果转身就不见了身旁的两个孩子,立即到处翻找了起来,连车底也让他给找了,都没见到人影。罗泊斯真的从没有试过这样狼狈过!
但没多久后就见到他们拖着一个人从草丛那边走过来,此时此刻罗泊斯真的觉得自己老了,怎么就没搞懂过年轻人想干甚么呢?!
「呃……爸……我们见到这个人从那辆车下来了然后跑到草丛中,就追了上去了,结果看着他掏出了这个,」陈明伸紧握着的手,展出手中被布包裹着手枪,才接着说:「我猜他应该就是那个埋伏着我们的杀手了。」
罗泊斯一怔,神情也凝重起来,他优雅地整理了一下仪容,再在陈明面前蹲下来,不知用了甚么手法就把杀手的四肢和下巴给卸了。
他拍拍手,站了起来淡定的解释:「这样才不怕他逃走或自杀。」
陈明跟何方看得张大了嘴,果然,大boss还是罗泊斯啊……
这次事情闹大了,警察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赶到现场,迅速在记者未到前就拉起了铁马。
要是他们能运个大围墙过来的话,他们真恨不得就把所有环境都围住了,免得那些无孔不入的新闻记者又要怎么的抨击他们了。
记者是第二个接报到场的,可惜不够警察快速,只能干瞪眼的站在铁马外张望现场,顺便访问周边的伤者神马。
作为局长的亲友团……不对……朋友的朋友,罗泊斯一众早已经被警察转移到私人的医院就医了,至于杀手,我们只能祈祷他不要过得太惨。
「明明,你没事吗?」「华埃斯,你觉得怎样?」两个母亲检查过后,立即分别扑上刚被问话后出来的陈明和何方身边。
罗泊斯和诺德则是同样淡定地坐在长椅上,这时我们可以看出基因的神奇,因为两个人无论神情姿态,都几近如出一辙,只是诺德略略年轻了点,还培养不出气势。
「伯父,那边有消息了吗?」何方略略安慰母亲,就迈步直接在罗泊斯身边坐下。
低垂了眼睛的罗泊斯淡淡的抬起眼扫视了他一遍,何方感到身上一寒,几秒后罗泊斯才移开了眼睛,不冷不热的说:「没。」
何方沉默了起来,也默然而坐,在想着怎么把幕后的主脑抓出来,光抓到帮手不顶事啊……
坐了一会儿,罗泊斯站了起来,提高了声调说:「一会儿出发,回美国。」声音高得让到另一边的在窃窃私语的三个人也能听到。
王雅第一个走过去,担忧地问:「罗,现在吗?可是不是……」王雅完全不知道陈明他们已经彪炳地抓到了杀手,还为着旅途的安全而忧心。
「都安排好了。」罗泊斯也不跟王雅解释详情,要担心的话,就他一个担心好了,这两个不令人省的破小孩……
王雅安了心,罗说安排好了,那自然是没问题了。
一行原本是开开心心,顺顺利利的去荷兰结婚的,结果就这样凄凄惨惨的拖着一身伤回到美国,险些婚礼变葬礼,新婚变新坟了。
回到美国后,陈明跟何方也要马不停蹄的赶回公司了,还有事情没解决呢!所有店铺已经暂时关闭了,虽然有小希控场,但何方还是不放心。事情一天没解决,一天就是把炸弹留在自己身边。
他决心大清洗公司一次——泥马!都当爷好欺负是吧!
100.过去的事情
「托斯,把报告都拿进来。」何方冲冲的赶回了公司,屁股还没坐热已经立即让秘书给他拿来了之前吩咐的报告。
「是的,总裁。」托斯冷静的应了一声,放下手上的工作有条不理的把一早准备好的调查报告都托进了何方的办公室。
「所有蔬果店的经理的资料都在这处了吗?」何方扫过整叠文件一眼,眼色有点阴沉的问。
「是的,一共十三位经理,十位副经理还有纽约分店的三位职员的调查资料全在这处了。」托斯不慌不忙的把文件夹都分成了三份,微微弯了身,告退了一声就出去了。
何方掐掐人中,有点疲惫的微微摇过头,随手抓起了右手边最上的文件就看了起来。
一整天都把时间贡献在查看各种资料之上,除了抓出了分店的几个可疑的人,何方还在总公司内部揪到一个看上去很可疑的人。全都交给了熟悉的私家侦探去查明各人的户口和人际交往后,何方才轻轻叹了一口气,从空无一人的办公室中站了起来。
办公桌上还堆满了一叠叠未看完的资料,何方看向窗外的夜景。此时公司的人员除了保安以外都已经走清光了,灯也关得七七八八了,除了最顶层何方的办公室外,还有一楼的保安部的灯光还在明亮着。
往落地玻璃窗外看,整条街道已经寂静无声。两旁的办公大楼也同样把灯关得差不多了,看上去有点像鬼城似的恐怖。
何方摸摸肚子,觉得有点饿了。但此时员工餐厅都已经关门了,他只能叫外卖了。
办公室的门外传来两声「咯咯」声,何方拿着电话的手一顿,放下正要拨打的电话,沉静的说了一声:「进来。」
「饿了吗?」陈明从门外探了一个头,笑得眼弯弯的,一个转身就闪了进来,轻声把门关上了。
只见他左手上提着一个保温壶,微笑着在何方对面坐下来了。
何方看到陈明,绷紧着身体放松了,也展开了笑容问:「你煮的?」
「怎么可能?你知道我不懂煮饭的。」陈明惊讶的反问,略略白了何方一眼。
何方低笑了一声,伸手拿过保温壶,一打开,第一层全是他爱的义大利粉。他抬头问:「你去了妈那处?」
「是啊,去了蹭饭。」陈明说得毫无愧意的。
「你啊……」何方摇摇头,拿出纸巾在办公桌上铺好,才把义大利粉放好在桌上,再用保温壶当碗装了一碗汤,拿过刀叉就要开动。
陈明见罢,把原本的话吞了回去,随手拿起一份文件就帮何方研究起来。
一时间空气除了纸张的翻页声,就只有时钟滴滴的走动声了。
何方很快就把晚餐解决了,从纸巾盒抽出一张纸巾抹抹嘴,再揉在一团丢了进去垃圾桶。然后他一边收十桌子,一边把保温壶叠好和装进袋子内。
「你今晚不回家了吗?」陈明抬起头,放下手上的文件,眨眨酸痛的眼,有点不确定的问。
「嗯,不了。」何方摇摇头,事情还是要尽早解决才能令到他安心下来。
「我陪你。」
「明明,不用了。你回去休息吧,你也够累了。」何方拒绝,陈明一天折腾下来不比自己的问题少,他自己也有公司呢。
「我陪你。」陈明坚决道,一脸不妥协。
何方轻叹了一口气,只好点头同意了,看到了陈明笑逐颜开,内心的疲倦也消去了一点。
两人又回复各自为政的情况,时间就这样静静地过去了。
通宵了一晚,终于合两人之力把资料都看完了。
值得庆幸的是这次事件中没有太多人牵涉进来,可是……何方看看特别隔出来的几份文件,无奈的摇摇头。怎么人都这样贪心呢?明明都已经赚够多了……
他转过头又看在沙发上裹着他的西装褛在睡觉的陈明,看陈明不时皱起眉头,又蹭蹭西装褛的样子,他不自觉地漾起一抹笑。
「喂,又有事麻烦你了。」最新扯出来的人物有点麻烦,何方静静给一个朋友拨打了电话。
「我操!华埃斯你是故意吧?!」接电话的人骂咧咧的,而同时电话传来几声娇吟的女声,还有在大叫不行的杂声,何方不用猜也知道在对方在干甚么。他不禁黑线了一下,望着窗外微灰蓝的天色,觉得有点不可意议。
「骚货,等我一会儿来操爆你。」对方拿远了电话喊了一句,何方抽抽嘴角。
「说吧,又有甚么麻烦要来烦老子了?」对方不耐烦的吼了一句,火药味十足。
「……这处有几个人,帮我起他们的底。」何方平静的念了几个人名,也不管他有没有记下,又补了一句:「小心肾亏啊!」然后立即不管对方脏话连连,就把电话挂上了。
做完这一连串动作,何方有点累了的托托头,按按发涨的太阳穴,再次回望天色和时钟,果断觉得自己可以先休息一下。可是沙发已经给陈明占了去,他只能趴在办公桌上小眠一会儿。
阳光从落地窗中放肆的入侵了室内,使到室内一片刺目的金华,何方第一个被刺得皱起眉头,眨了几下眼睛才清醒了。
他动动趴得酸痛的身体,再抬头看看前面沙发处的陈明。见对方还在安眠,他伸了一个懒腰,「刷」一声就把窗帘拉上了。
一时间室内又略暗了起来,只剩下几枝灯管还在照亮四周。
何方揉揉有点发红的眼睛,精神明显不足,在抽屉内拿出一块毛巾和牙刷,再在一旁的立地摆设柜内拿了一套西装,就进了私人洗手间内梳洗。
一连串动作发出的声音闹得陈明有点醒来的迹象,何方进去后没多久,陈明也接着醒了。
他眨着迷糊的眼睛,有点不知道在何处。片刻,他才翻过身坐了起来,呆呆的揉揉眼睛。
何方一出来就见到陈明这个可爱动作,轻笑了一声,说:「醒了?快去梳洗一下吧。」
「噢……」陈明木讷的伸手接过梳洗的用品,像游魂一样飘了进洗手间。
陈明不太容易清醒,特别在熬夜了后,醒时便会呆了很久才回过神。何方只觉得他这样有点可爱,呆呆的样子完全不像清醒时的张牙舞爪。(——你这样说他,小明会杀了你的 b)
他随手又翻翻文件夹,确定没有一丝遗漏后,就把所有文件夹混合着摆在一起,不致使人看出了端倪。
托斯一早回公司上班时,就让何方唤了进去做苦力——搬文件夹去档案室,再找人归档。
好不容易地,办公室终于清理一空,何方顿时觉得空气也清新了不少。
手提电话响起了,何方一看,居然是罗泊斯打来的,心中觉得有点稀奇。
「喂,伯父?」
「查出来了。是你大伯母干的。还有你小叔上周死了,心脏病。」罗泊斯一开口就是两个爆炸性的消息,炸得何方眼前一黑。
如果她不是把主意打到自己孩子身上的话,罗泊斯真的有点欣赏这个女人。无他,只是够狠。
看上娇弱的背后,尽是心计。
光这次的计划就隔了六七层关系,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像清水一样干净,像白莲花一样无辜。
要不是她那个没用的小白脸情夫说漏了嘴,又有谁知道她才是背后的幕后的黑手?
罗泊斯觉得这种女人够狠,但也可悲。
第一次暗杀何方,也是她怂恿达西干的,令到达西一点一点对他的大哥产生怨恨,使两兄弟离心。她就看上去只是一个尽职的妻子,要不是调查她的背景之后,知道了一点事,罗泊斯也差点被她骗了过去。
可惜那次计划在现代看,不甚完美,很快罗泊斯顺瓜摸藤,找到了达西和她的罪证了。
第二次暗杀,看上去她也是全然不知情的,好像一切也只是她儿子策划的一般,其实据厄里斯临死前的说话,很大可能方法是她有意无意的跟他提起过,也自小给他种植了仇恨,使到厄里斯走上了也不归路。
她也不知道这样会赔进了儿子的命吧。罗泊斯轻笑,这世上又怎会有完全天衣无缝的计划?
罗泊斯有理由相信,达伦是知情者来的,才使到他忍而不发。佛依娜还一直以为自己的计划多么完美,沾沾自喜的一次又一次挑战众人的底线。最终,自寻死路。
现在她为报仇,失去了一切,结果还是没有成功。罗泊斯有点可怜她了,这一个被仇恨蒙闭了眼睛的女人。
「佛依娜的父亲是你父亲害死的,你知道了吧?」罗泊斯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何方一句。
「嗯。」何方其实从父亲写给他的遗言中已经知道了佛莲娜的身世,才会愿意当时放过她多一次,想不到对方得寸进尺,这次还要连陈明也一并杀害,何方真觉得自己忍无可忍了。
佛依娜虽然也是可怜,父亲只是路过黑区,结果遇上了帮派打斗,还无辜被流弹击中身亡,当时开枪的,就是自己父亲,而祖父当年也是有点势力的,给钱她母亲,不着痕迹的把事抹平了。
也是那一次,父亲才决心退出打手的行列,改为白手兴家。最后还继承了祖父的遗产,把两间公司合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