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游戏(巫色靡醉续)下——火狸
火狸  发于:2012年1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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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现在无法自己摄取血液中的能量,在她身上所有的元素都沉睡了,在小姐还清醒的时候要求我,不能向你求助,所以我只能用这种方式邀请你前来,维尔特先生,请你记得,这次是你自己来的,不是我告知你。”

尽责的忠于主人的命令,却也不能眼看着薇薇安就这么枯萎下去,伍德利只能这么做,在薇薇安身边知道所有的事,他深知什么事最能触动这个东方人。

“我不得不用这种手段,那个年轻人,艾米勒,他不过是个傀儡,我在某位先生的建议下用了这种方法,看来效果很好。”迎面看到走廊上走来的人,伍德利对他微微点头。

脚步声在地毯上轻轻摩擦,那有节奏的声响停在房门前,“好久不见。”

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巫维浅从椅子里猛的站起,“源千造!”

黎凯烈对这个人绝没有什么好感,“源千造,这件事情你们冷泉家也要插一脚?”

“我不过是顾念相识一场,为薇薇安小姐的病情出谋划策而已。”源千造和原来一样,礼貌的用谈生意的语气说道:“家里的长辈要求我找到冷泉家的本源,我以为它在你身上,但从达维拉人这里我已经确定,你的咒术和永生虽然和冷泉家有渊源,但不是‘本源’的线索。”

所以他离开了。巴托里家族的达维拉人,巫维浅和薇薇安之间有着深厚的友谊,相信源千造已经从伍德利这里得到许多关于他的信息。

自从巫维浅失去永生,摆脱族人的诅咒,源千造和薇薇安就再也没出现过,薇薇安为什么消失,源千造当初为什么接近,今天再次见到他们,曾经的疑惑都得到了解答,可这并没有让巫维浅的脸色好多少。

“你要我们来不会只是为了看望薇薇安吧?”深知他此刻的心情,黎凯烈牢牢抓着他的手臂,关键时刻,不管是谁,必须有一个人是冷静的,“你想做什么,伍德利,勾结外人出卖达维拉?”

冷冷的话语声像魔鬼的咆哮,燃烧着火焰,伍德利闻言摇头,“利欧先生,你们都看到了,要出卖达维拉的人不是我,而是巴托里,小姐不在,就有传闻说她快要死了,巴托里这个商业帝国为达维拉服务已经很久,他们厌倦了受人掌握的日子。”

人都有野心,薇薇安虽然姓巴托里,但巴托里之中只有少数人被称为达维拉。

这些人不老不死,永远控制着巴托里的商业帝国,作为普通人的巴托里永无出头之日,他们怎么会甘心?世世代代都要对自己不知哪一辈的祖先俯首帖耳,那太难了。

“我想要的不过是请你们来,如果维尔特先生想问怎么救小姐,我知道答案,只是我做不到,那必须激活她的生命力,让属于她的力量回归,就算只是一部分,也是有用的。”

说完这些话,伍德利离开了,门里面无声无息,源千造站在门口,猜想里面会是什么情况,伍德利的话应该给了那个男人足够的提醒。

门外安静了,静的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这一个空间。

巫维浅站在床边,重新审视着床上的薇薇安,“我以为是咒术消失带走了我一部分的生命,可事实上,原来我现在的每一秒钟,都是薇薇安——”

他闭上眼,嘴角的弧度像刀,而目标是自己,“男人是不是都很自私,我们只看到我们自己,我前不久还在想,即使薇薇安背叛了我,那我至少还有你。”

他的下颚紧绷,在暖黄色的光晕下脸色还是一片煞白泛青,“我总是说你自负,我也好不了多少,不,我甚至比你更漠视别人,我忘了这么多年薇薇安是怎么陪伴我,而我直到不久前,还曾怀疑过她也在打同化剂的主意。”

“别对自己这么苛刻,怀疑她的是我,你当时就说了不可能,不相信她的是我,别自责,维,别这样——”轻轻把他拥进怀里,黎凯烈从没见过他这么愧疚的样子。

靠在黎凯烈胸前,巫维浅的眼睛却看着床上的薇薇安,“要救她就要把我一部分生命还给她,如果没错的话,出来适当的巫术,还需要我的血,那是联系她和我之间的要素,是生命力的载体。”

“你要做什么!看着我!”黎凯烈大吼,把他的脸转向自己,神色骇人,“知道我在想什么?我只听到一句话,你已经死了,在救我的时候,为我而死,我只记得这句话!现在,你是要告诉我,你想救她,为她去死吗?在她付出那么多努力,努力救活你之后?”

“不这么做还有别的办法吗?我不想欠任何人,更不想薇薇安为我这么做,她没有义务为我们的幸福作出牺牲,她不欠我的!也不欠你!”

那是她心甘情愿,你这么做谁都救不了!你只会让薇薇安所做的一切白费!把它放下!”

没有浪费时间,巫维浅抓起匕首,黎凯烈如今的动作比他快很多,劈手就夺,但刀鞘已经落下,就在黎凯烈抓住他的手腕捏住匕首的时候,刀锋划过手臂,血口之下,鲜血横流……

红色染上了那片素白的蕾丝枕套,这一次是黎凯烈亲眼看见,看见那片黑发之中,一缕缕的白,仿佛是种活的生物,爬上巫维浅的发鬓,只几个呼吸间,他就像老了五六岁。

黑发再也遮掩不住那片白,他的生命在流逝。

“你是要我死吗!”忽然,不在拦着巫维浅,黎凯烈甚至还退开几步,金芒闪动的眸子定定的看着他,“别忘了我说的话,我就在这里看着你,看你怎么杀了自己,然后就轮到我。”

第45章:薇薇安的眼泪

说着随意的话,甚至还带着笑意,那笑意却悚然,连空气里的那些尘埃似乎都停止了飘浮,这简直是恐吓;巫维浅手里的刀无论如何划不下去。

左臂上的伤口幸好不深,但很长,他瞪着黎凯烈,黎凯烈也瞪着他。

现在他们都知道为什么他的老化现象越来越明显,当初他在颁奖礼上被子弹擦伤流血,从那个时候开始,他的时间就在流逝。

每一次受伤,每一次动用武力,都是在消耗他的生命潜力,薇薇安给予的,能保证普通人活一生的能量,对有的人来说,根本不够挥霍。

“只是一点血,还不至于会死,你需要这么大惊小怪么?”他语气僵硬的放下刀,黎凯烈顿时松了口气,不管他现在说什么,只要不拿着能致命的凶器就行。

“你在我面前举刀,你说我需不需要?”他快步上去先将那把小型匕首扔到床底下,早就被血染红的手帕被拿出来,要扎在巫维浅受伤的手臂上,被他拒绝,“既然已经受伤了就别浪费。”

薇薇安需要它们,达维拉人的力量来源于血液,而这一次,只有他的血能救得了她,激活她的生命力,令她能自行恢复,否则她将一直沉睡下去,不知道需要多少年才能醒来。

走到床头,他手臂的伤还没收口,黎凯烈眼睁睁地看着流下的血滴落在薇薇安的嘴唇上,巫维浅的发色已经出现大片霜白,而薇薇安那干枯的嘴唇仿佛出现奇迹那样圆润起来,就像枯萎的田地重新获得滋养。

一滴,两滴,顺着手臂流下的血很慢,在黎凯烈眼睛里却快得像是被加速,他几乎是数着血滴,打算随时抓起他的手为他包扎,“够了吧?”他在旁边催促。

“才这么点怎么够,你受不了就别看。”算是习惯这种事了,巫维浅回答的很确定,黎凯烈的眼神一动不动,“不看着你谁知道你会做出什么事,不看我才会受不了。”几句话,几乎能听到咬牙切齿的摩擦声。

这句话好像听到过,而现在不光是立场对调,连台词都交换了,巫维浅忍不住笑,从喉咙发出笑声,“我不也是这么救过你,可惜现在对你不起作用,你也不用我救了。”

那深沉的笑声和言辞之中,不知道藏着怎么样的滋味,又是种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黎凯烈深深看了他一眼,不顾现在是什么场合什么气氛,在巫维浅悬空的手臂下环抱住他。

他先是亲吻他的脸颊,没等巫维浅斥责他的胡乱行径,他已经自动撤开身,这一次却是和他一样抬起手臂,“我知道说什么都阻止不了你,不如这样,反正她只是要血,你的血是必须的,那多我一份也没什么关系。”

唤起野性很容易,指甲处冒出锋利的刃口,他勾着奇迹利欧那标志性的笑容,用自己的手指抓破皮肤,虽然他不具备超常的自愈能力,但代谢比普通人快得多,那意味着伤口愈合速度也会很快,血会很快凝结,为了防止这一点,他抓的很深。

“这样才公平不是吗?”他举起手腕,转头说了这么句话,巫维浅就在他身旁,看着他的眼神炽烈的好像要沸腾起来。

两个人并肩,安静下来的时候,好像能听见血液在血管里流淌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像是从两个人变成了一个人。

巫维浅仿佛已经无话可说,素来抿成直线的嘴角,总是透露着威严感,此刻却是放松的,温柔和柔和,尽管他自己也能感觉到脸上身上的变化,皮肤在慢慢松弛,就连视力也开始模糊,但这并不妨碍他看清楚黎凯烈。

因为他就在他身旁,近在咫尺。

“够了没有?应该够了吧?”流下去的血滴都会渗进薇薇安的皮肤,让人无法判断已经有多少,黎凯烈这次完全不想冒险,他催促旁边的人快点收手,“我是没什么,但你——”

话音一转,他沉声低吼,“维,别这么残忍,你知道你现在什么样吗?!”

“老得你认不出了?”不知道为什么巫维浅连对待自己都可以这么苛刻,他很镇定,甚至还能开玩笑,“被人看见你和一个老头子站在一起,恐怕会有损你大明星的形象,到时候我是不是需要化妆。”

“去他的化妆!我要你住手!”黎凯烈不管他说什么,用手帕按住他的伤口,巫维浅这次没反对,“我还不会那么快死,放心。”

他试着安抚他,由着黎凯烈按紧伤口的经脉,阻止血液流动,用染过血的手帕扎紧他的手臂,和黎凯烈刚好相反,他的新陈代谢速度减缓,就像从青年到中年过渡,这是他第一次那么明显快速的感受到衰老。

“现在我感受到了,活着的感觉。”这就是生命,鲜活的,像水一样会流动腐败,直至消逝,巫维浅满怀感慨,黎凯烈却神色紧绷,每一次看他的眼神都像是带着仇恨。

“你现在最好别说话,别让我冲你发火。”他冷声说着,手里的动作因为压抑怒气而颤抖。

染上他们两个人血迹手帕只够勉强扎住伤处,騑凣电孑书轮坛“你在我面前做这种事,我陪着你,你还说这样的话,你是想怎么样?”憋在喉间的话嘶哑得像要被撕裂。

“我要你控制你自己,我现在没有力气阻止你的脾气爆发,所以别生气了。”知道黎凯烈有足够的理由,他放缓语气,把浑身充满煞气的黎凯烈揽过来。

“你们要秀恩爱可以不在我床前吗?”

略带抱怨的娇嫩嗓音,非常轻弱,床上的薇薇安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她睁开了眼,还很虚弱,露出十足不满的样子。

“薇薇安!”放开黎凯烈,巫维浅走上去,床上的薇薇安看起来没有完全恢复,但至少她不再像一具干尸,她现在只是个苍白病弱的少女。

“不需要什么咒术帮助?她这就好了?”似乎不满她的打断,尽管黎凯烈前一刻还用自己的血救过她,现在的态度却还是和以前一样。

“连我什么时候醒来的都不知道,你们也太忘我了。”酸酸的语气,还没有适应眼前的光亮,薇薇安沉睡太久,揉着眼睛慢慢坐起来。

她从感受到第一滴血开始就恢复了意识,到了她这个级别,咒术并不是一定要从口中念出来,只是床边的两个人太专注于对方,而没有留意到床被下面曾发出过蒙蒙光亮。

“感觉怎么样?”就和原来做过的那样,巫维浅摸摸她的头发。

薇薇安最讨厌被人这么做,因为那显得她像一个孩子,尤其是在他面前,她讨厌那样,“维尔特,都说过几次了,就算是你——”一抬头,她这才看清楚他。

刚恢复的脸色变得刷白,青紫色汇聚到瞳孔里,“为什么?维尔特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到底对你自己做了什么——”再一次停顿,她闻到空气里的血腥味,因为沉睡而混沌的大脑终于开始运转。

她都想起来了,“是伍德利?是伍德利让你来的?!他竟敢违背我的话!”尖利的叫声穿透整个卧室,在夜色中几乎是凄厉的。

“他是不是都告诉你了?所以你——”薇薇安赤着脚跌跌撞撞地下床,抬起头,她大叫,“不——我不要你这么做——”

泪水从那双蓝紫色的眼睛里溢出来,扑入巫维浅的怀里,像个孩子那样抽泣着,而他什么都没说,她感觉到头上的大手抚摸着她,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黎凯烈站在一旁,在巫维浅和薇薇安之间,始终有些东西,是他无法取代的。这时候就算是嫉妒也丝毫没有办法。

“我也不要你这么做,薇薇安,不需要你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救我。”高处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却说着无情的话,她无法控制泪水。

“你才刚刚找到属于你的幸福,我怎么能不救你?你是维尔特啊,是我的维尔特,我要你幸福。”活过太久的岁月,薇薇安既像是他的女儿,有时候又像他的母亲,她这么说着,泪水沾湿了他的衬衣。

“看看你自己,你让我的努力白费了,我的维尔特才不是这样的。”她哽咽,那朝下注视的眼神还是和原来一样深邃,轮廓还是那样硬朗,但他脸上的皱纹,他的白发……

“我要让你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你不能让我的努力白费!”忽然退后,薇薇安咬破自己的手指,口中念着深奥的达维拉咒术,听到那些拉丁词句,没等巫维浅动手,黎凯烈一把捂住她的嘴。

他拉开她的手,连同整个人一起提起来,她挣扎着叫骂,“利欧!你这个混账王八蛋!你就是这么爱他的吗?你竟然阻止我救他!”

即使薇薇安再怎么具有力量,现在她只是个生病的女巫,还是个身体只有十二岁的女巫,黎凯烈抓着她的后领,“相信我,我现在和你一样心痛,甚至痛的多。”黎凯烈的嗓音生冷。

“我不想支持他,但是既然他已经这么做了,你最好不要让他流的血白费。”把薇薇安扔回床上,不在乎自己还满手是血,他眯着眼看她,“你已经好了,现在快点叫人开门,我要为他包扎!”

只有魔鬼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心情,把巫维浅拉到另一边的椅子里,焦躁的余音还在空气里飘散的时候,门打开了。

第46章:静谧之夜

伍德利的手里捧着药水和绷带,他站在门口,仿佛早就预料到眼前的景象,他一点都没有意外,应该说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一步步走过来,黎凯烈靠近的时候,伍德利相信,如果不是这里不是达维拉人的地方,如果他不是薇薇安的亲信,此刻他已经被这个男人撕碎,但幸好,现在黎凯烈最想要做的不是处决他,而是救巫维浅。

“把手伸出来。”从伍德利手里拿走托盘,黎凯烈粗暴的拧开药瓶,里面装的是止血的药粉,一股脑全都泼上去,巫维浅只看到绷带一圈圈缠绕,“你想把我包成木乃伊?”他动了动手腕。

“闭上你的嘴!”黎凯烈低吼,他第一次有掐死他的冲动,黑着脸继续缠绕绷带,直到外面看不出血迹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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