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色靡醉(一)——火狸
火狸  发于:2012年1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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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那个酒吧老板吗,他怎么在这里?”迪尔疑惑的看着被他架在身边的男人,看到他身上穿的是黎凯烈的衣服,又惊讶了一阵,“你和他怎么了?”

“替我好好安抚麦凯金,我先走了,其他的以后再说。”留下这句话,黎凯烈对麦凯金的怒吼声置若罔闻,径自上了房车,让司机开走了。

这是他第一次在工作中擅自离开,被他抛在原地的人都呆住了,所有的问题都没得到答案,歌迷依依不舍的大声叫喊,现场混乱,这张名为失控的专辑,在第一次的宣传拍摄中出现了完全符合专辑意境的状况,彻底混乱,失去控制。

而这起因于一个突然出现在拍摄现场的男人。

“烈!你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你真的想把这一切都搞砸吗?这不光是个宣传预告,麦凯金是个难得的好导演,他会挖掘演员的潜力,如果这次合作顺利,下一次你就有机会成为他下部电影的主角!你明白吗?那不是你之前拍的玩票性质的电影,是一部真正意义上的大投资,几个亿!你听着!几个亿——”

电话里传来奥文的大喊声,声嘶力竭的程度可以猜想到现在盛怒的状态,黎凯烈坐在沙发上,搁在茶几上双腿换了个交叠的方向,“嗯”了一声,嘴里的烟头在黑暗里红了红,又暗下。

一截烟灰落在空气里散开,他把烟按灭,抛出一个漂亮的弧线,“奥文,我有我的理由,你别问了,替我摆平那个导演,我知道你能办到。”他的眼神朝黑暗里的另一头看过去,就在那个房间,他的猎物正在沉睡。

奥文在电话那头愣了愣,要黎凯烈求人实在不容易,虽然还是有命令般的意味,但他还是“受宠若惊”,“这次的事等麦凯金导演气消了再说,你下次可千万不能再得罪他了,只要按照你平时的工作态度,他会很欣赏你的,这次的事我会去帮你说说,你最近可别再惹事,算我求你行不行?”

“知道了。”挂了电话,黎凯烈穿过一房间的烟雾,微弱的光线里能看到他脚步有点不稳,晃了晃自己的头,他从酒柜里取出一瓶威士忌,冰块和热辣辣的酒液一起冲进咽喉,这让他清醒了一点。

有个人就躺在他的床上,露在被子外面的脚踝和前天晚上看到的一样白,被子下面的模样他早就清清楚楚的检查过,没有错过一丝一毫。

黎凯烈端着酒杯走近,终于选择站在床边研究这个奇特的男人。

克劳迪家的老家伙要他找一件东西的时候,他还不知道要找的是什么,会让那些人感兴趣的一定不是普通的东西,但他还是没想到,居然是“永生”。

经过确认,巫维浅的身上什么都没有,唯一和别人不同的是伤痕,他的背上有旧伤的痕迹,他早就看到过,除此之外,也有子弹留下的痕迹,其他细小琐碎的伤更是多的不能一一细数,许多伤痕在岁月的磨砺下变浅,但它们的存在都在指明一个事实。

这是男人是不死的。经历过百多年的岁月,骄傲又充满智慧,该怎么样才能确保他不会再次从自己手里逃脱?

黎凯烈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喝干,在他手上加了样东西,然后掀开被子,直接钻进去,“晚安了,宝贝。”

这是个短暂的夜晚,黎凯烈睡的很不错,当这么充满挑战性的对手就在身边的时候,他比任何时候睡的都要舒适,巫维浅的感觉则恰恰相反,脑子里一片混沌。

当他睁开双眼,第一眼看到的是英挺无俦的脸孔,近在咫尺,然后灰绿的眼突然睁开,火热灼人的视线——黎凯烈。

“醒了?感觉怎么样?”像是在问候天气,黎凯烈的手抚到他的脸侧,对视那双黑眸,显得很愉快很轻松。

“如果我的手不是被拷在床头的话,我想我的感觉会更好些。”摇动自己的手,手铐在床头的栏杆上发出碰响,巫维浅同时还发现,除了胸口包扎的白色绷带,他全身赤裸,而他身边躺着的是黎凯烈,从皮肤上的触感来判断,同样没穿衣服。

“如果不锁住你,你一定会离开的,我不能容忍这件事发生。”像是对台词,黎凯烈回答的流畅无比,看似深情的眼底划过锐光,“为了你我连工作都放弃,留下来陪你,你不该为此表示感谢吗?”

“克劳迪家族的直系,你有成为催眠师的潜质,天生的能力让你能对人进行精神攻击,但你自己也不好过,你现在头痛欲裂,根本没余力看住我,也不能去继续你的工作。”一句话说破黎凯烈这么做的真实原因,对他的演技,巫维浅的反应平淡。

“你都说对了。”带着一股压迫的气势逼近他,黎凯烈和他的眼睛对看了几秒,从床上站起来,他套上牛仔裤,然后继续站在床边观察巫维浅。

“你就准备一直这么站下去?克劳迪家的客人应该受到款待,我的早饭呢?”床上的男人冲黎凯烈挑了挑眉。

“克劳迪?”黎凯烈哼笑一声,表情并不好看,提起这个词他的反应总是有些激烈,他一手掀开被子,巫维浅赤裸的身体在他视线里展开,“你的永生呢?”

他在他身上巡视,那种眼神让人非常不愉快,巫维浅的唇抿成了直线,微微有一点尖锐的上扬,“你的记忆力有待提高,我告诉过你,它不是实物。”

“我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你的永生我看见了,所以我信,其他的必须证实,你明白吗?”他俯身,扬起的眉毛下面是锋利的眼神,有火星掠过的笑容,“别给我伤害你的理由,你不会死,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无论我怎么对待你,都不会太过分。”

第22章:男人的尊严

“你想怎么做?”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巫维浅一点都不慌乱。

“你说我会怎么做……”低低的重复,黎凯烈带笑的话里渗出难以预测的危险,“你身上我已经检查过了,从头到脚,没有遗漏,剩下还没检查的,你说是哪里?”

他刻意说的缓慢,缓慢的足够欣赏巫维浅脸上的表情,窥视他脸上装饰的冷峻出现龟裂,很显然,没有一个男人会喜欢被另一个男人检查身体,用这种近似屈辱的方式,被拷在床头,全身赤裸,用言语猥亵。

黎凯烈不在乎方式,他要得到结果,他想用一切能让对方感到屈辱的手段打击他,巫维浅开始分析现在的状况,毫无疑问,他暂时被一个危险分子绑架,黎凯烈看似脾气暴躁,但真正的他不是个这么简单的人,在起初的轻敌之后,他不会再小看他。

这个男人敢于冒险,大胆、自我,意志坚定,凡是这种人,绝不会为别人扭曲自己的喜好,至于他和他曾有过的几个吻和肢体上的厮磨,被巫维浅归类于男人的本能,他们都是男人,经不起挑逗。

也许,这是个好的突破口。

一伸手,他环住黎凯烈的脖子,把他从上方拉到床上,“你要检查?那就来吧。”

舌尖从脖子上划过,吸咬住冒出一点胡渣的下颌,用嘴唇描绘这坚毅的轮廓,巫维浅没想过在知道对方的身份之后,自己还会这么做。

黎凯烈惊讶于这么快就迎来巫维浅的反击,只是一霎那的停顿,他愉快的享受起来,赤裸的胸膛就在他的手掌下面,他抚摸着绝不柔软的胸部,再一次疑惑于巫维浅带给他的感觉,身下的这个男人,他的存在充满了挑战性。

“如果你以为我是在用手段胁迫你,而没有魄力真的这么做的话,接下来你就会知道,你错的有多离谱。”识破巫维浅的想法,黎凯烈用暧昧的音色说出这句话,巫维浅的手摸到他胯间的位置,暗骂了一句,黎凯烈居然真的有反应。

他的耳廓被黎凯烈吻住,能魅惑众生的嗓音像毒蛇吐出甜蜜的毒液,“既然你这么合作,那就放松身体让我检查,从里到外……”

游曳在腰部以上的手开始往下,他抱住巫维浅的肩,另一只手从大腿根部开始,缓慢游移,温热的手掌摩擦在皮肤上,属于雄性的气息不断笼罩下来,巫维浅动作一僵,脑中思绪流转,他唯一能使用的那只手移到黎凯烈的腰部,还以颜色般的往下揉捏。

“让我看看到底是谁在虚张声势,是我,还是你。如果你想用这种方式羞辱我,别忘了有句话叫自作自受。”手指从坚韧的腰部往下滑,深入没有扣紧的牛仔裤。

黎凯烈的臀部肌肉很紧,触感难以言喻,巫维浅的手顺着往下,眼看就要陷入那道缝隙。

“很好!”黎凯烈猛然往下压倒,巨大的力量让巫维浅的身体陷入床垫,唇舌啃噬他的颈部,像丝绒滑动,舌头的湿润和牙齿的锋利,磨蹭在巫维浅的喉结上,他有一种要被吞噬撕咬的错觉。

他抓住对方的手臂,碰到黎凯烈手臂和肩膀上的伤痕,皮肤的触感像在燃烧,变的灼烫,巫维浅发现自己的身体也升起热度,脑中响起警报,必须停止,再演变下去,他恐怕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那将变成一件最荒唐的事。

“这样就忍不住了?才刚开始。”言语刺激着听觉,黎凯烈看准他的动摇,变本加厉的抚上最火烫的热源,同时拉开自己身上牛仔裤的拉链,金属的打开声在这时候成了最情色的音效。

“你——”巫维浅咬牙切齿的看着上方,被掌控的部位在黎凯烈的手里,这时候他无暇去想握着另一个男人的器官,对方是什么感觉,就他自己而言,他只想忍住涌上的那不该有的快感。

黎凯烈的吻给他的感觉很不一样,但并不表示他就此开始对男人感兴趣,但现在的情势不由得他来控制,认输或者反抗,面前只有这两条路,如果他在黎凯烈的手里释放,他可以想象黎凯烈会露出怎样一种洋洋得意的笑脸。

从互相挑衅演变成意气之争,再到尊严的扞卫,一大早,在巨星黎凯烈位于曼哈顿的别墅里就上演了一场激情四射的战争。

看到巫维浅一贯傲然的脸上出现红晕,那忍耐住的充满欲望的眼神,像火苗瞬间燃烧,点燃了黎凯烈心底的野性和征服欲,“别忍住,舒服就喊出来。”他低声耳语,手指不断移动,湿热的唇舌含住他的耳垂,“我手上的力度怎么样?你喜欢这里?还是这里?”

“你别高兴的太早!”巫维浅的手继续往里,黎凯烈脸色一变,几分怒意和紧绷的暗色蹿升到脸上。

男性的臀部曲线落到巫维浅的手掌下,坚韧而富有弹性,没有女人的柔软,有的是紧绷的力度,他的手指已经抚进那道缝隙,这不是他想做的事,但当他这么做的时候,感觉并不像他想的那么恶心。

灰绿色的眼微微开阖,黎凯烈没有抗拒,唇边的笑意古怪,“你要继续吗?宝贝,我等着呢。”

为他的这种称呼,巫维浅嫌恶的皱眉,黎凯烈的笑意让他生出某种危机感,他警觉起来,面前那双灰绿色的眼睛变得深沉难测,黎凯烈的嘴角勾起足够邪气性感的弧度,突然往下移动。

这让巫维浅的手退出了先前占据的领地,严格的来说,他只是碰了一下,不算占据,他还没有兴趣更深入的去了解别人身上的这个部分。

“你应该后悔,你让我变得认真了。”黎凯烈说完这句话,慢慢俯身,像要让巫维浅看清楚那样张开嘴,包裹他。

巫维浅感到震惊的吸了口气,忍耐住的快意终于从喉咙深处呻吟出来。

“放开——”他低吼,难以抵挡黎凯烈给他带来的感觉,恐怕任何人都难以抵挡,像黎凯烈这样狂妄不可一世的男人,即便是为了羞辱他而这么做。

由心理到生理的双重冲击迅速淹没了他。

黎凯烈舔着嘴唇,抬起眼观赏面前的景致,巫维浅脸上的抗拒,还有同时为他的举动而被欲望摆布的潮红,他满意的低笑起来,“受不了了?你到底忍了多少年,憋太久对身体没有好处,我来让你……”

门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突兀的打断了一室的热潮,黎凯烈的喉咙里发出几声低响,似乎是在咒骂,这种时候被搅乱,这让他非常不满,他没有理会,接着手机响了起来。

“喂?”接起电话,他的嗓音还有些低哑,马上被对方听出异样,“嘿,利欧,我是不是打来的不是时候,搅了你的好事了?抱歉,不过我必须来找你,你别忘了,你还有东西要交给我呢。”

“博德,我还没找你算账。”黎凯烈终于从床上站起来,走到门口,朝房间里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还在不断喘气,拉过被子盖住身下勃发的欲望,紧紧皱着眉,冷冽的眼神像刀刃般尖锐,“滚!”

黎凯烈没有告诉巫维浅,他现在的样子头发凌乱,眼眶因为欲望和怒气微红,非常让人遐想,深深看了他一眼,他挂了电话走出去。

关上卧室的房门,黎凯烈拉好牛仔裤的拉链,平息身下的反应,打开门让博德进来。

一走进房门,博德就兴冲冲的举起一份报纸,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显得兴奋不已,“他是不是逃走了?然后你又抓住他了!”

在博德手上的是纽约每日新闻,那天拍摄期间发生的事毫无遗漏的刊登出来,还附带照片。

黎凯烈瞥了一眼报纸,“如果不是你的医术太差,没看出他在演戏,他连逃走的机会都不会有,如果他逃了,怎么回去交差那就是你的事。”

“幸好你把他抓回来了!”博德穿着一件花色的风衣,纯白色的领结异常显眼,他摊开报纸啧啧赞叹,“这次你确实为克劳迪家牺牲不少,你看,这里还写着,大导演麦凯金对你的工作态度非常不满,你中途离开,还带着一个身份不明的男人,我想这个消息会让老爷很高兴的。”

黎凯烈冷哼一声,博德以为他还在生气没有检查出巫维浅装作失明的事,为自己辩解起来,“那件事不能怪我,当时我手边没有任何器具能够用来检查,我只能凭肉眼观察,后来我才想到有的人经过训练,能用疼痛控制自己瞳孔的反应,当然这种人不多,要做到的几率也很小,不过……”

“行了!”黎凯烈不想听他再解释下去,他让博德进来,只想当面告诉他一件事,“人我暂时不会给,你只要让他们知道,你亲眼看到他在我手里。”

“什么?!”博德腾的从沙发上上站起来,脸色变得很严肃,“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黎凯烈抓住他的领结,博德往前冲了几步才站稳,逼近他的气息令人恐惧,那双灰绿色的眼像狼一样注视着他,“我说,我不会把他交给你。”

第23章:晨间休战

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博德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什么,大叫起来,“你疯了?”

这是巫维浅第二次听到有人这么问黎凯烈,似乎没有人能搞懂在他那副华丽的外表下面到底藏着什么心思。

叫喊声从门缝里传来,门没有完全关上,客厅里的对话隐隐约约,博德的大喊声让他开始留意外面的谈话,他不确定黎凯烈打算怎么做,但从现在的处境看来,一时半刻他还不会落在克劳迪家族的人手里。

可即便落在他们手里又怎么样?对他这个不会死的人而言,最多不过是品尝痛苦,克劳迪家族的声誉并不好,即使是他这个活过几百年的人,也只听说过一些表层的事,秘密埋的越深,说明底下的黑暗越是不可碰触。

作为克劳迪家族的直系,黎凯烈应该是纯粹的欧洲人,但他为什么会有个中国名字,还有从他身上可见的中国血统……

心里的疑问盘旋了一下,很快就被巫维浅放弃,他在床上平复所有冲动的欲念,从刚才的交手来看,黎凯烈真的敢这么做,那个放肆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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