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握住了沈小三的手：“好好看路。”沈小三收回眼睛来，这楼梯设的很曲折，沈小三抽了抽手没有抽出来，于是由他握着跟着前面带路的人往下走，直到了3层后，秦烈才松开了他的手，沈小三才见了幕后主人，冯老板。冯少爷站在他老爷子身后，看见沈小三来笑了声：“原来是沈少爷来了。”

沈小三看着他纳闷，怪不得每次进不良场所都能见着冯少爷，原来冯少爷家底就是不光彩的啊。

那边的冯爷已经站起来了，跟秦烈象征性的握了握手。沈小三也看着冯少爷笑：“冯少爷，好久不见。”

冯少爷笑了：“才半个月而已，沈少爷这么想我。”沈小三今天头上扣了顶棒球帽，于是也不用在意他笑话，吊儿郎当的说：“想啊，当然想了。想看看半月不见，冯少爷脸上的伤好了没有？”冯少爷大笑：“沈少爷这张嘴真甜。”冯爷被他儿子的笑声引过来，像是刚看见沈小三一样，恍然大悟的笑道：“这个就是沈爷的儿子，沈少爷了？”

沈小三点头：“是我，冯爷过年好。”

冯爷也笑道：“好，叫我冯伯伯就好，也替我想你父亲问声好。我等年夜的时候去给他拜年。”

沈小三点头：“好的。冯伯。”

冯爷看起来很和蔼：“让冯俊陪你去玩会，这里所有的游戏，都去试试。输的钱算我的，赢的钱是你的，好不好。就当我给你的压岁钱了！哈哈。”

沈小三看了一眼秦烈，秦烈给他正正帽子：“恩，去玩吧，外面人多，沈乙，沈丙，你们两个跟好了。”

看到沈小三一行人出去，冯爷才请秦烈坐下，秦烈笑着看他：“冯老板。”冯坤笑：“秦总，别这么客气。”

秦烈笑笑：“冯老板赌城经营的很好啊，年关了生意还这么好，那么挣的钱一定很多了？”

冯坤笑：“哪里，这里的情况，秦总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每年纳税的钱是这赢利的一半啊。”

秦烈笑笑翻翻手里的账本：“冯总说的一半不会只是指这些钱吧。”冯坤坐在他对面，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秦总，这确实是夜城一年的进项。”秦烈扣上了本子：“既然冯老板这么肯定，哪我就直接交给沈爷看了。”

冯坤放下了茶杯，身体不自然的动了下，秦烈端起水来闻了下：“冯老板这里的茶是上好的西湖龙井吧。恩，跟昨天关总送到沈园的茶一摸一样，老爷子喝了说是很好。”冯坤你这些年与关卿朝联合以为我不知道吗？我不过是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冯坤捏了捏手看着秦烈：“秦总，我说句实话。秦总，难道一直愿意为沈爷做下去吗？”

秦烈诧异：“冯总这是什么意思？”

冯坤往桌前趴了趴：“以前，沈少爷没有来的时候，秦总作为沈爷的儿子自然名正言顺，我冯坤这些年受秦总照顾，自然愿为秦总效犬马之劳，可是，沈御来了，沈爷有儿子了。”

秦烈不说话，也没有笑。冯坤看了看他的脸色继续说：“我们这些人跟随沈爷出生入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可是这些年，沈爷给过我们什么？每一年我们辛辛苦苦挣下的钱一大半都要交给他！”

43.谋反？

秦烈咳了声：“冯老板，不要忘了，这个夜城当初是谁投资建成的。”

冯坤冷笑：“对，当初是他投资建成的。可是，10年了，我也还清了吧！”

秦烈看着他笑：“冯老板把话未免说的也太过片面了，这十年，钱，你也没有少挣啊。”

冯坤笑：“钱，我是没少挣，可是，你不看看这是个什么行业，每天头上都悬着把刀啊。沈爷是身家清白了，把所有的危险都推到了我这里，我替他洗黑钱，替他周转。这十年，我对得起他吧。”

秦烈给他续了杯茶：“我知道这10年冯老板辛苦了。但是，冯老板也不应该在账目上作假，不应该这么骗沈爷，你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跟他说，沈爷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

冯坤看着他笑：“秦总，我们现在都是同一样的人，这些年你既然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么我说话也就不必绕圈子了。秦总难道从没有为自己打算过吗？”

秦烈看着他，眼睛沉着如水。冯坤继续说：“秦总，沈家姓沈。”

看到秦烈眼睛动了下，冯坤继续笑：“老弟，不要怪我多嘴，老弟你这些年为沈家出生入死，这沈家的江山是你打下来的。说实话，沈御那个小毛头不过是因为他姓沈而已，除了这个他有什么能耐代替老弟你啊！我冯坤，替你不值啊！”

秦烈看起来情绪有些波动，他端起茶杯里的是一气喝干了，冯坤又替他续了水：“老弟，如果老弟，信得过我，我们……”

……

冯俊带着沈小三整个赌城里转悠，遇到好玩的就住下，叶无果身手大显，拿着不要钱的筹码更是豪迈，几轮下来竟然是挣了不少钱，沈小三坐在在他身边越发的无聊了，这里环境太嘈杂了，沈小三频频点头，又睡不过去，很是难受。

冯俊坐他旁边：“沈少爷，这不好玩吗？”

沈小三掐了掐自己的大腿，让自己看起来清醒点：“没有了，冯少爷这里很热闹。”冯俊看他迷迷糊糊的样子靠近了他，刚想抬手就见身后隔出一只手来，沈乙在身后站的跟标枪似的。冯俊若无其事的收回了手：“我看沈少爷困了，我带你去休息会。”

沈小三笑笑：“不用麻烦冯少爷了。这样吧，冯少爷找个安静的地方，我们玩牌。”

冯俊笑道：“好啊，这边请。沈少爷原来是怕吵。”

沈小三拉叶无果，叶无果正打在兴头上，不肯走，沈小三只好放弃了。冯俊带他来的地方是个豪华套间，里面有各种各样的桌局，沈小三坐在了一张普通的桌子上，冯俊拆开一副扑克递给他：“沈少爷想玩什么？”

沈小三接过牌想了想：“我们两个人能玩什么？”

冯俊笑着介绍：“两个人玩的牌局呢，有很多种，恩最近流行的有这么几种：24点，21点。两人地主，升级……还有一种全摸的……”

沈小三挥了挥手，扑克已经洗好了：“我们一个一个来吧。我也不知道打什么好，两个人好没意思。”冯俊嘴角抽了下：“好吧，我们先从24点开始。”

“24点，怎么玩？”

冯俊看着他：“你不会玩？”沈小三点头：“你给我讲讲规则，我就会了。”

冯俊咳了声：“好吧，24点就是，每个人发四张牌，谁能第一时间内算出24来就算赢。”

沈小三满头雾水：“4张牌怎么算出24来？”沈乙站在身后嘴角抽抽，冯俊咳了声：“那个就是说用加减乘除，不管你怎么弄都行，只要能凑出24就行。”冯俊看着他那个迷惑的样子觉得好笑，看样子这个少爷果然如传说中的那样是白痴。

冯俊还是笑着做了个示范：“比如，我手里这四张牌，分别是3，8，8，9，那么算式为（9-8）×8×3或3×8+（9-8）或（9-8÷8）×3等。”

沈小三听的楞楞的，冯俊看着他笑：“懂了吗？”

沈小三头晕乎乎的，为了不丢人现眼又使劲掐了一下大腿：“明白了，我们开始吧。”

发牌小姐很顺畅的发给了沈小三四张牌：3、8、4、6。

沈乙在他身后站着，沈小三心里算了半天：3*8是24，4*6也是24，可是这四个弄起来怎么才是24啊！

对面的冯俊早就算了好了，可是看着沈少爷迟迟不说的样子冷笑：真是够笨的，都1分钟了，还没有弄出来。冯俊又等了一分钟问他：“沈少爷，好了吗？”沈小三叹口气：“我的算不出来，你的呢？”

冯俊的早就算出来了，还算出了3中算法，沈小三很崇拜的看着他：“哪你帮我看看我的牌怎么算。”沈乙在他身后脸都绿了！

冯俊尴尬的替他算：“你的这样算：（3*4-8）*6，你看看是不是。”沈小三哦了声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好吧，我输了，筹码归你。”沈小三把4个筹码推到冯俊哪里。

冯俊笑笑：“还要继续吗，我们要不换个别的？”

沈小三想了想点头，算数真不是他的强项，他上学的时候数学就没有学好。

冯俊笑笑：“哪我们换成21点？”

沈小三点头：“好，哪你帮我讲讲规则。”

冯俊一边洗牌一边讲规则：“这个玩法简单，就是你可以摸几张都行，但是不能上面的数字加起来不能超过21点，超过了就算你输。”

沈小三点头，这个是简单，单纯的相加他明白。

这一局出乎冯俊的意料，沈小三竟然赢了好几次，不是因为他的有多么靠近21点，而是自己的超过了21点而被迫认输。也就是说沈小三瞎猫碰了死耗子。

几局下来，沈小三身前的筹码跟他的差不多多了。冯俊看他玩的不错就继续陪他玩，他观察了几次，每次沈小三就摸那么两三张，冯俊想他也太谨慎了吧，玩牌局的人都是有冒险精神的。冯俊夸他：“沈少爷很谨慎，不贪好啊。”沈小三大言不惭：“呵呵，习惯了。”

沈乙在后面冷哼：他这是懒得算，怕抓多了，算不过来！

这样的牌就算赢得再多也没什么意思，对于沈小三这种懒人来说，很没有意思，对于对面陪他的冯俊就更没有意思了。配这样一个不求上进的人玩牌一点挑战都没有，很无聊。于是沈小三提议玩那个全摸的时候，冯俊点头，妈的，终于换牌了……他再也不陪沈少爷玩牌了，要不是看他长的好，他还真是没有兴趣。

全摸牌就是随机挑出几张来，然后剩下的两个人全摸完，然后互看对方的牌，认为自己赢不了的弃牌认输，经过上面的测试，冯俊已经是万分瞧不起沈小三了，却没有想到他竟然砸在了这上面，沈小三刚开始输了两局，后来竟然是把把都赢，而且有的还是双倍赢，自己不信邪跟他交换牌后，他竟然也赢了，那么烂的牌，自己都要放弃的牌，他竟然接过来，而且还赢了！

冯俊被挑起了战斗意志，跟他火拼了，所以当秦烈过来时，两个人杀红了眼，沈小三面前的筹码越堆越高，冯坤都吃惊了，沈少爷，这么厉害！两个人打的毫不相让，冯俊最后拍了桌子：“我输了！”沈小三把牌一放：“好。给我钱。”

冯俊把最后的筹码推给他。沈小三抱着一大堆筹码高兴了：“这些换很多钱吧。”冯俊郁闷：“很多，我等会让人给你换成钱。”

沈小三由衷的跟他笑笑：“谢谢你冯俊。”有钱太好了，他这几天天天琢磨这怎么才能搜罗点钱，他们家里的钱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冯俊嘴角抽了下：“不用谢，这是你赢的。”

冯坤朝秦烈笑：“沈少爷这么厉害啊！”

秦烈笑笑站在沈小三身后：“冯爷见笑了，他就是瞎猜的。一定是冯少爷让这他的吧。”沈小三这才发现他来了：“秦烈，你回来了啊。”

秦烈想摸摸他的头的看他戴帽子只好给他正了下已经歪了的帽子：“恩。回来了。”沈小三站起来：“你的工作谈完了吗？我们可以回家了吗？”

冯坤站在一边看秦烈的脸色，秦烈只是稍微顿了下就笑着说：“恩，谈好了，我们回去吧。”

冯坤也拍了拍沈小三的肩膀：“这孩子长的这么大了，叔叔明天去给你爹拜年。你喜欢什么跟叔叔说，叔叔给你带礼物。”

沈小三笑笑：“不用了叔叔，你去做客就好，呵呵。”

冯坤送他们一行人出去，路过大厅时，叶无果还在酣战，沈小三看他眼睛都打红了，硬把他拖出来了。叶无果一路上还在讲他的辉煌战事，要拉着沈小三明天晚上继续来打，秦烈截住了他的话：“叶无果，你明天一大早就回寺庙去。”

叶无果哼哼：“为什么啊？”

秦烈冷笑：“别让我揭穿你的身份啊。好好当你的和尚，别再下山。”

叶无果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晚上叶无果要跟沈小三一起挤挤，被秦烈扔客房去了。秦烈看着坐床上穿着黑色睡衣的沈小三心里有点异样，今晚冯坤说的那些话让秦烈第一次好好看沈小三，第一次好好想他把沈小三放在什么位置上，第一次想沈小三之于他是什么样的存在。

44.过年

沈小三看他不解：“怎么了，秦烈？”

秦烈笑了笑：“没怎么。早点睡。”沈小三点头打哈恰：“好，那你也早点睡，晚安。”

秦烈走到门口了又回头，沈小三依旧坐着看他，姿势都没有变。微微歪着头，眼睛一眨都不眨，看到他回头朝他傻笑：“怎么了？”

秦烈眼里有些痛，他走回来摸摸他的头，沈小三没有躲只是笑：“没事，这个伤疤很快就会好了，戴着帽子也看不出来。”

秦烈坐下来：“今天好玩吗？”

沈小三摇摇头：“还行吧，没有睡觉。”秦烈点头：“恩，不喜欢以后就不用去了。明天就让叶无果回去，你不要跟他混在一起，他就是个神棍，骗吃骗喝的。”沈小三点头：“我知道了，我不会出去的。过年有很多人来吗？”

秦烈点头：“恩，主要是来给老爷子拜年的。你不用担心了，坐着就好。”沈小三笑笑：“我不担心，你那天是不是不忙？”秦烈点头：“恩。初一不忙。”沈小三笑笑：“恩，难得啊，你终于有不忙的那一天。”秦烈掐他脸：“初六上班，也就歇一个星期。这几天你可以好好玩，等过了年你要跟我去上班了。”

果然沈小三叹气：“哎，知道了。”

秦烈看着他：“想不想去上学？上个好大学。恩，国外好一点的工商管理课？四年后回来，接管御风。”

沈小三啊了声：“四年？要去四年吗？”秦烈，你要动手了吗？可是，做大事不是要斩草除根的吗……

秦烈笑：“大学不都是四年吗？怎么你不想去上学吗？”

沈小三看着他笑：“没有。”

秦烈看他低下头就摸摸他的光头：“你如果愿意，我就给你去联系个学校。过了年就去上吧。”

沈小三猛的抬起头来：“秦烈，那个，以后再说，反正不急，过了年再说好吧，我，我想睡觉了。”

秦烈笑笑：“好吧。躺下睡吧。”

沈小三躺下，秦烈给他掖掖被子，沈小三闭上眼睛。晚安，秦烈。秦烈，晚安。我不想去上学，我要留在这里看到你跟苏青结了婚我再走。

夜城，冯坤送完一行人回屋里后，问他儿子：“沈少爷怎么样，真的如外界说的样，白痴吗？”

冯俊想了想：“好像是的。他好像真没有什么本事。”

冯坤冷笑：“什么叫好像，我让你观察他多少次了？”

冯俊仔细的想：“我真的这么觉得的，在关卿朝的九夜时，我故意不认识他，让人去欺负他，他的表现很懦弱。去九夜竟然是去唱曲的，呵，堂堂一个少爷啊，做那么丢人的事！在他帝都里也好欺负，而且还是个喜欢男人的兔子爷。今天晚上我观察他，他好像记忆力好一点，会打牌，可是除此之外真的什么优点都没了。老爹，你最后也看到了，贪财小气，那么点钱他都欢喜的要命，一看就是小家子气，也不知道是什么出身？沈爷怎么会有这么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