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情错(第一部 上)(生子)——西雨
西雨  发于:2012年11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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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经历了那荒唐的一夜,他出奇地没有降罪于他,心中更没有半点怨恨,反而比之前更时时刻刻记挂他,想见他,甚或触碰他。

若说必然以外之遇,那人定是他——匡顗。

胸口倏然几下猛烈的跳动让他不禁揪紧衣襟,一阵热气慢慢从胸口涌上脸庞,烛光映照出一张被染红羞涩的脸。

正视过自己的心,想通了自己的心思,想念那人的心情顿时从心中不可收拾地扩散。他想立刻策骑到他的身边抱着他说出自己心中的思念,质问他为何对自己若即若离……

独自处于二人曾共渡一夜的宫殿更觉寂寥,自登基以来独自承受的孤单彷佛一并袭来,心中的悸动令他一时无措,善于掩饰悲喜的脸庞也难再维持冰冷。

拍翼的声音在宁静的夜空中唤回未玄禛的意志,他举头一看,一个黑色的身影带着一双碧色的眼珠向他飞来。

夜鹰停驻在他的身旁展开两翅,锐利的眼神像在催促宋玄禛解下爪上的纸条。宋玄禛深吸口气让双手不再颤抖,才缓缓解下纸条细读。

读毕以后,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他轻抚夜鹰的背,喃喃说:「望你信守诺言。」

夜风吹动他手上的纸条,上面的字如北风带劲,一看让人刻骨铭心,字如其人。微黄的烛光清晰地映出纸上的字——三日内定抵城都。

第十九章

晡夕人渐散,行人偏城归。

策马道上行,家仆门前迓。

「少爷。」老仆向匡顗弯身,身后数个家仆也徐徐弯身打招呼。

匡顗下马把缰绳交给身旁的家丁,迈步走进将军府的大门,一行人跟随在他身后不敢怠慢。

在他的印象之中,华美的将军府只属俞胥所有,与自己一点也不相衬,城外的小屋才是他的归处。若非宋玄禛的旨意,他才不想独自住进如此奢华的府第之中。回想儿时,自己多想与弟弟住进如此堂皇的府第,红漆大门,高梁屋瓦,家仆随行……但自从与弟弟分开以后,一切都不同了。

他回到自己的屋子,遣下人去做自己的事,老仆心知主子不喜有人在旁服侍,识趣地叫人送上晚膳与热水便速速退下。

匡顗把桌上精致的菜肴全入肚腹后,便宽衣没入澡桶之中。温水洗去多日来的风尘,全身瞬时舒爽万分。他解下发带洗头发,随便洗净身子,干脆地起身走出澡桶。他穿上单衣,擦乾头发,束起马尾舒展一下手脚。秋日时短,待下人过来把东西收拾时天已入黑。多日鞍马劳顿让他略感疲惫,正欲就寝,却被几记敲门声阻止。

「少爷,是我。」老仆沙哑的声音从外传来,匡顗坐在床沿轻说:「进来吧,苏伯。」

苏伯带着佝偻的身躯跨过门槛,灰白的胡子随着步伐轻轻摆动。

「有什么事吗?」匡顗揉了揉眼睛,淡然问。

「门外有位公子想见少爷,老奴本想打发他离去,但他坚决要见少爷一面,任凭老奴如何劝说也不肯离去。他说把这块玉佩交予少爷,少爷见着便会接见。」

苏伯把手上的玉佩呈上,匡顗伸手接过,一望便认出玉佩所属何人。他握紧玉佩,冰凉的触感渐渐褪去,遂抬头向苏伯问:「他一个人?」

「是的。」

「请他进来吧,带到这儿,千万莫要怠慢。」闻者半疑地应了他的话,关门退了出去。

匡顗起身拍了拍脸颊,在衣柜随手拿起一件外衣穿上,束好腰带。

他燃烛坐在桌前细觑手上的玉佩,那温润的触感与当日一样让人难以放手,如它主子般勾引人心。

步声渐近,他主动打开房门迎接。手持明烛的苏伯走到前头,馀光打在身后那人雪白的衣裳更显来人的清秀。

匡顗一手拦下苏伯,牵起那人的手把他收在身后,说:「苏伯下去吧,我自个儿招呼他就好。」

苏伯挑眉探看那人一眼,还没看清就被匡顗关门逐退。

看着苏伯的影子经过纸窗,脚步声也越发遥远,他才回身过来低首揖拳道:「臣参见陛下。」

宋玄禛掐住刚才被匡顗牵住的手,对方的体温让他感到温暖,但一句说话却令他的心再次落入冰潭。

「这里不是皇宫,不要对我行君臣之礼。」

「是。」

多日不见,宋玄禛顿觉眼前人比之前消减不少,烛影令他的轮廓更加突出,伟丽的样子牵动他的心神。

「还给你。」匡顗把青玉双手呈上,宋玄禛接过青玉并没将它系在腰间,如当初一样握在手里索取对方残留的温暖。他避开匡顗的眼神,沉声道:「不请我喝杯茶吗?」

匡顗尴尬地搔首笑道:「茶凉了,我叫人重新泡茶过来。」

他才刚转身,就被宋玄禛拉住衣袖,回首瞥见他摆首细说:「算吧,不喝了。」

二人陷入静寂之中,匡顗看着不发一语的宋玄禛疑惑不已,此人夜里出宫前来,本以为只是迫不及待探问逖国之事,奈何却迟迟没有开口。

匡顗望着他,昏黄的烛光把宋玄禛映照得更加动人,忧愁的神情带上幽幽清香,自那夜起再不曾如此靠近。

「……可以陪我聊聊天吗?」此话一出,连宋玄禛也觉自己说了傻话。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决定夜里出宫赴府,神差鬼使下还问胡宜顼取了醉生散。虽被告知没有茶水时打消了下药的念头,但他不禁暗地瞥向袖袋,生怕被对方发现自己的诡计。

匡顗转身过来牵出一如以往的笑容,低沉悦耳的声音自他的口中吐出:「可以,荣幸之至。」

他正欲请宋玄禛到桌前坐下,却见他不肯放开自己的衣袖,反而抓得更紧,稍稍一动也被他扯回原位。

他思忖半晌,忆起数月前在宫外对他的称谓,半吞半吐地喊:「……玄禛?」

宋玄禛闻言一愣,脸庞渐渐犹如蒙上一层胭脂,淡红娇美,让匡顗也一时愣神。他蓦然抬首对上匡顗的视线,粉色的双唇欲言又止,争持片晌,终垂首下来,放开他的衣袖,低声说:「我回宫了。」

如此突如其来的话让匡顗大惑不解,先是他不请自来,并言想与他聊天,后又沉默不语,终说要回宫,如此阴晴不定让他的心也随之摇撼。

眼看他擦身而过,他的手不自觉地抓住宋玄禛,硬把人儿强留在自己面前。宋玄禛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他两眼圆睁回望匡顗,却见对方同是一脸惊愕。

不如自己粗犷的手腕彷佛稍一用力便会折断,清丽的容貌总是让人百看不厌。在昏暗的烛光下,令匡顗忘却眼前的人儿是他恨之入骨的仇人,忘却他是尧国冷漠无私的国君,只记得他昙花一现的笑容、对孩子的温柔、让他安心的搂抱……

一阵幽香随流风而来,他像着魔似的向香气迎去,淡色的红唇吐出微温的暖气细细打在他的唇上。他如醉如痴地垂睫轻吻宋玄禛的双唇,软腻的触感让他霎时欲罢不能,感到人儿微微挣动,他稍稍拉开二人的距离,定睛看着他的表情。

宋玄禛眨动长睫,赧颜错愕。他扶上被匡顗拉住的手,抿唇转目避开他的视线。匡顗用另一只手环住他的后腰,宋玄禛就此落入他的怀抱。缠绕在发上的香气让匡顗不禁垂首吻去,微微蹲身一吻一吻慢慢点至前额、眼帘、鼻尖,最后再次落在他的唇瓣。

匡顗缓缓站直身子带领宋玄禛抬首迎合,舌尖试探地一舔他的唇瓣,继而趁他喘息之时探进嘴里。柔软的舌头被他细细勾起,伴着淡淡茶香的味道在嘴里扩散。他迫切地偏首引领,为求更深入对方的吻。

一声清脆落地,唤不回迷情难却的二人。匡顗的衣袖与襟前被宋玄禛紧紧揪住,人儿的重量也越发沉重,他微睁开眼,只见脸色飞红如醉的宋玄禛,弯长的眼睫细细颤动,连双手也抖动不已。

他抬起环住他后腰的手,遂覆上他的后背缓缓落至腰臀之间。宋玄禛身子一紧,颤声轻喊,不禁放开被吻得迷乱的双唇。

二人唇间牵出一条细丝,在烛光下犹如金黄晶亮的丝线。宋玄禛抬袂掩唇,细丝顿时被生生断开。细细喘息之间,宋玄禛对他的温暖有所依恋,但尴尬的心情难以忽视,他轻轻推开匡顗,低问:「为什么你……这样……」

匡顗不作回应,收紧两臂,低头碰上宋玄禛的前额。阵阵温热自额上晕开,宋玄禛抬眼偷瞄,只是一眼,又被眼前之人勾去心神。

那双神采摄人的双眼近在眼前,猗靡难禁,心里半疑半盼对方是否与自己有同样的心思。自扰半晌,他豁然主动点上匡顗的唇。一个不稳,匡顗敏捷抱紧稳住他的身体,彼此的敏感之处一碰,宋玄禛登时一脸难堪。

匡顗柔柔一笑,二话不说屈身抱起他,大步流星地走到床沿轻轻放下人儿。宋玄禛还不及反应就被他抱至床上,匡顗脱履坐在他的身旁,落下床帏,不如龙床宽大的床铺让二人靠得更近。

宋玄禛撑身欲起,却被匡顗按住肩膀缓缓压回床上。他把整个人的重量压在宋玄禛身上,紧紧地抱着他,他知道他喜欢自己唤他的名字,遂故意在他耳边低语:「玄禛,玄禛……」

如他所想,宋玄禛羞涩地埋首在他的肩头,身躯开始因情欲籁籁颤抖。他轻咬他的耳垂,沿腮颏连连吻去。

「嗯……唔……」宋玄禛耐着羞耻轻吟,匡顗一吻及他的下颏立时感到身下人的变化,他玩味地吐出温热的舌尖代替细吻滑至锁骨,手慢条斯理地解开彼此的腰带,褪下衣裤布履。

白净的肌肤再次展现眼前,彼此的身躯早已被情欲熏染。看着人儿胸口的起伏,再次吸引匡顗低头细尝,他舔弄细咬宋玄禛胸前的红珠,如孩童般珍而重之地品尝点心的甜美。

宋玄禛抓紧匡顗的肩膀欲摆脱此番折磨,但每每推开,只换来更肆意热情的吸吮。

「啊,不要……不,我……啊,啊啊!」宋玄禛抬身两手重重一掐,在匡顗的肩上留下淡淡红印,他疲乏地躺回床上,闭目张唇大口地喘气。

匡顗勾起一抹坏笑夺去他的呼吸,津液自宋玄禛的嘴角缓缓滑下,匡顗倏然往下触碰,惊得宋玄禛睁眼一颤。

宋玄禛推开匡顗低头一看,眼见对方正在抚弄自己刚发泄过的下身,他忸怩地拉开匡顗的手说:「别,你……」

匡顗顺应他的意思放手,转而把自己的火热抵住宋玄禛的顶端。他亲了宋玄禛的脸颊一下,遂一脸无奈地苦笑说:「别对我那么残忍,好么?」

「可是很脏……」

匡顗看向沾上些些白液的手,把残馀在彼此肚腹上的津液抹在手上,然后抬手亮给宋玄禛看,笑说:「待会有用。」

言罢,匡顗挺腰与宋玄禛的前端摩戛,原本疲软下去的地方渐渐昂然,彼此顶端流露的露珠相融为一,在若即若离的动作下暧昧地牵出一条银丝。

匡顗直身而跪,抬起宋玄禛的腰臀把晶亮的津液引到幽处,前端顶住穴口边沿细细推进,他并无一举突入之意,但熟悉的律动让宋玄禛误会。他想起那夜的疼痛,连忙抓紧匡顗抱住自己的手臂,摇头大喊:「不要!痛!别这样!好痛!」

恐惧让他的双目蒙上一层薄雾,身躯颤抖不已,喉间的低嘤渐渐带上哭腔。匡顗想起那夜之后的情景,他也不想再次看见那令人心寒的景况,但身下的状况实是刻不容缓。他把方才沾在手上的白液连同二人生出的津液涂在指上,执起宋玄禛的手在唇边一吻,哄说:「放心,我不会弄痛你,相信我,好吗?」

宋玄禛记得自己曾说过相信他,君无戏言,且他甘愿相信眼前之人。他抿了抿嘴,强锁泪水颔首答应。匡顗破颜为笑,食指在幽处徘徊,待他吐气之际探进穴中。

「唔……」宋玄禛抬腰挣扎,却被匡顗按住腿根阻止他临阵退缩。

「不要乱动,玄禛,会弄伤你的。」匡顗凑身吻上他的眼睫,一滴泪珠无声滑出,他张臂环住匡顗的颈项,耳语道:「我怕,匡顗,我好怕……」

活了二十一年,他从没坦诚向任何人说过自己心中的感受,自遇上匡顗,他往往轻易向他吐露自己的感情,甚至被自己对他的情感压垮。

「……玄禛别怕,放松,过会就好了。」

宋玄禛搂紧匡顗,试着听他的话放松身子。匡顗感到身下的手指不再被紧紧夹住,便开始缓缓进出。宋玄禛炙热的脸颊贴在匡顗的肩上希望索求凉意,但他的身躯比自己更热,他只能在他的身下吐气喘息。

已纳入三指的幽处越发软化,宋玄禛的喘息亦越发急速,白玉般的腰身甚至微不可察地迎合匡顗的手指扭动。顺着进出所生的津液推进,朝上的手指倏忽滑过一处,快感瞬时略过全身。

「哈啊——」宋玄禛睁眼惊喊,匡顗立时顿下动作,以为自己不小心弄痛了他,轻抚他的发丝,歉疚问:「痛?」

幽处对动作停歇略有不满,不能自制地紧缩催促,渴求更多。宋玄禛对此甚为难堪,对关心自己的匡顗更是难以启齿,但当匡顗感到幽处的收缩,便知怀中人儿不是吃痛。

他亲了宋玄禛的前额一下,退出湿润温热的手指,津液依依不舍地缠上他的手指,最后落在被褥之上,化成一滩小水渍。

匡顗把火热的前端抵在穴口,微微顶入少许,握紧宋玄禛震颤无助的手,双眸炯炯地凝神着他,缓缓将茎身推进宋玄禛的柔软之处。

「匡、匡顗……」

比起疼痛,从愉悦中如被抽取灵魂的感觉更让宋玄禛害怕。他惊讶自己对匡顗的欲望如此强大,不理身上的疼痛,不理同为男子的羞耻,此刻只想他满足自己,渴求自己,贯穿自己。他掐紧匡顗的手,蹙眉低喊,胸口剧烈的跳动彷佛快要破胸而出。匡顗腾出一手抚摸宋玄禛的脸,拭去他眼角的泪水,低喊:「玄禛……」

「啊……动……」麻痒的感觉让他失去理智,只有片刻的接触不能让他满足,腰身不经意慢慢往匡顗挪动,一点一点地吸纳他的火热。

匡顗虽听不清他的话语,但看见他启唇饥渴的样子与动作也明了几分。他挺腰没入一半硕大缓缓抽动,生怕让宋玄禛受伤流血,每进出过后都稍作一顿留意身下人的情况。可每当他止住动作,温软的触感立时紧紧贴上他的火热,甚至把它禁锢在柔嫩之中。他感到幽处开始适应以后,才慢慢把全部埋入对方的身体里。

「哈啊——啊……」

听闻宋玄禛略发失声的娇喘,匡顗俯身抱住他,彼此身下紧紧连接,彻底贯穿的疼痛让宋玄禛只能抱紧身上之人寻求一丝缓和。宋玄禛在匡顗完全插入之时又再发泄一次,但匡顗却由始至终从未宣泄。他靠在宋玄禛的颈间喘着粗气,额上的汗珠滚落在宋玄禛的肩头,滑落被褥。

宋玄禛明白他的难耐,轻拍他的后背,细喊:「匡顗……」

匡顗闻声正视回应,宋玄禛亲上他因情欲变得珠红的丹唇,提起修长白皙的腿轻碰他的腰际,纵然幽处胀痛难当,但他仍对他牵出一记和婉的笑容。

匡顗感到腰间若有若无的挑逗,看见人儿靡曼不已的笑容,一切隐忍立时烟消云散,身下的火热更血脉贲张,被迫再次硬生生纳入更多让宋玄禛不禁颦眉。

匡顗起身把宋玄禛的双腿分得更开,让幽处更能迎合自己的动作承受待会的激情。他缓缓退出大半茎身,看见赤红之处沾上幽处的津液,再也不能忍耐片刻,用力把火热送进幽处。

「呃啊!痛!啊呀——」

此时的匡顗已听不见宋玄禛喊痛,只管在予取予求的快意下尽失理智。他抬起宋玄禛的腰臀让身下的欲望在进出下更加火热,腰部的动作也一下比一下用力,每次都顶到深处再几乎全然抽出猛力挺进。

津液被连绵带出幽处落在床上,彼此身躯相撞的声音也随之节奏地响起。临近宣泄,挺动的动作越发频快,接连之处水声摩搓不断,情事的味道充斥于鼻。匡顗遂如猛兽般撞进宋玄禛的深处,一声粗喘,滚烫的热液在宋玄禛体内喷发,匡顗舒畅地叹了口气伏在宋玄禛身上休息,彼此的汗水交融而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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