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规啼之涉死温暖 下——笑脸猫
笑脸猫  发于:2012年1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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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子规有些受惊,自从那次云子翼因为告白失败而摔了自己一个过肩摔之后,他再也没有对自己动过粗,就好像他是一件易碎的瓷器一样与他小心翼翼的相处。所以现在,情况貌似是真的很不妙,子翼的动作如此的顺其自然丝毫没有顾忌,恐怕自己是真的惹毛他了。

“我不是……”解释的声音猝然又被打断。

“很想跟你发展和平友好的同志关系,可是云子规,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不上道儿呢!”

子规顿时一头雾水,脑残了,为什么子翼说的话自己一点都听不懂?!

总之,子翼生气是真的吧,子规忽然有些愧疚,他总是无法顾及少年的感受,这样想着,就没有马上挣脱,就当是让他宽心,找个发泄的理由,如果这样能让他好受的话。

就这样,一个瞪大了眼睛,一个提着另一个的衣领,像尊雕塑似的杵了近十分钟,直到子规被勒的有些呼吸困难而清咳了起来,手终于忍不住抓上了子翼提着衣领的手。谁知刚触上那有些微凉的肌肤,少年的手就毫无预兆的松了开来,猝不及防子规差点就要摔倒,却又被一股大力拉住了。呼吸顺畅的时候,就看见少年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视线死死地盯着袖口,然后‘哗啦’一扯,袖口就裂了开来露出了已经血干结痂的狰狞伤口。

看着子翼忽然就比刚才还要恐怖的神情,子规不自觉地把左手向身后藏去,谁知动作未完一把就被少年抓了出来。

少年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并且有幅度越来越大的趋势。

少年什么都没说,拉着他手臂没受伤的地方转身就走的动作让子规心惊胆战,云子翼恐怕要暴走了!他不会要杀到影杀去吧?!

——我是传说中的分割线——

“所以呢,你的意思是,封犬良承认了自己的亲弟弟?”气质儒雅的男子一边嘴角擒笑,身体悠闲的靠在沙发中,饶有兴味的眸光若有若无的飘向窗外,半晌想到了什么一般笑容更甚:“封犬良这一次倒是够狠,樊夏锦是他弟弟,就算身份曝光也不敢有人把他怎么样,不过,当初带回樊夏锦的那个小子这回恐怕是引火上身了,鬼舞群龙无首,白雾不给个交待势必引起东廷其他势力的征讨!好个一石二鸟之计,倒省了我们的功夫!”

冷风说完端起茶杯轻哚了一口花茶润了润喉咙,眸光看向了坐在他对面带着一张可笑的面具的男人,假意的笑道:“虽然我是奉了老爷子的意思来辅佐少主的,不过这件事还是交给少爷让他判断的好,你说呢,龙副使?!”

对面的男子听到这一番虚情假意的话心里冷笑了一声,少主?少爷?哼,总之是离不开个‘少’字,如没有万分的把握确定你的心思,我又怎么会前来自投罗网。想到这男子摘下了面具,露出的脸赫然是——龙泽!

“不知道这样的诚意够不够?”

冷风听罢心里了然,面上却仍旧不动声色,自曝家门说是龙泽,却又带着个面具,无非是防着他有监控作为证据,幼稚!

见他没答话,龙泽便以为他默认了,接着问道:“前几天的暗杀不知道冷少这是在搞什么名堂!”

冷风听罢眸光一暗,得寸进尺!但他不解释却也没有否认的意思:“不过是个测试罢了!”

听出他声音中的不悦之意,龙泽识趣的没有追问,话锋一转道:“冷少想做的事用得着我尽管开口,我一定竭尽所能!”

冷风若无其事的吹了吹茶水又蓄了一口才说:“龙副使这么做,能给我个理由么?”。

龙泽看他一眼咬牙切齿的说出了那个名字:“我要除掉云、子、规!”

……半晌无语,冷风忽而一笑。

“……呵,时间不早了,龙副使可以放心的回去了!”

得到满意答复的龙泽带起面具心情大好的走出了门。

直到门重新关上,冷风顺手端起茶杯将水缓慢的倾倒在了茶桌上,之后优雅的扯过纸巾慢慢的将龙泽碰过的地方擦拭干净,眉头厌恶的皱了一下,开始深思熟虑起来。

龙泽毫不犹豫说出的理由倒是让冷风心里诧异了一下,云子规跟龙泽的过节他是知道的,不过为这就要叛主,云昊天,看来你的云门也不怎么样,冷风盯着门的方向满眼的鄙夷之色,嘴边的弧度渐渐变成了冷笑,蠢货,不知道我这辈子最恨叛徒么!更何况,我冷风要除掉一个人,何时要假他人之手!

第41章

白纱轻扬的房间中间横着一张大的过分的床,柔软的被褥使栗色头发的少年整个身体都陷在其中,少年的吞吐气息十分规律,红润的唇时不时因为干燥而抿动几下,睡梦沉沉根本没有感觉到裸露在外的右臂被人温柔的执起。

子翼看着子规安静的眉目,轻轻地压着床沿坐了下来。果然比起我,你更像那个人呢,所以你才是他一心疼爱着的孩子,可是为什么他要把你推入这么危险的地方,让我连保护你都这么的……措手不及……

熟睡的人仍然在熟睡,子翼轻俯下身体,小心翼翼的触了触子规的唇角,抬首的瞬间眸光一闪,伸手将子规脖颈里的一只金属挂坠拿了出来,看到上面的字时倏尔怔忪,回神之后眉峰越来越紧,表情阴森如同黑云压顶一般。

一面是——天佑清凰

一面是——永记吾爱永勿伤伊

这是什么意思,看起来倒像是护身符之类的东西,只是这上面的人名他分明是有印象的,那不是樊夏锦一心一意想着的人么,跟云子规有什么关系,猛然间记起,几个月前的一天云子规特意跑去的那个葬礼,那时候还以为他是去会什么人,却原来真的是会什么人——只不过是个死人?!

子翼看着那个沉静安然的面孔,神情里忽然就无限的哀伤起来。所以你是真的不爱我了对不对——因为我的一意孤行与残酷相向!可是为什么又要接纳我呢,是因为你在意的那个人死去了么?可你要我怎么相信,是我的背道而驰扼杀了我的爱情!子翼一瞬间失魂落魄的被水光溢满脸庞。

睡梦中的人忽然发出了呓语,伏在他身前的少年忽而一愣,好一会儿才艰难的扯起嘴角露出了一个只要看到就会让人觉得心痛的笑容,傻瓜云子规呵,你是怕我伤心么,果然是个笨蛋呢!缓缓地伸出手抹掉了不小心滴落在熟睡少年面孔之上的晶莹……

正在子翼专注于面前之人的眉眼之间,异动徒生,可他看也没看反手一扬,‘乒’的一声——一柄匕首牢牢地钉在了窗楞之上。随即,响起了一个软到令人酥骨的声音。

“哎呀呀,好险好险!小翼翼又想谋杀亲夫,真过分!”

子翼强忍着额角的跳动,面无表情的直起身看着那个全身上下红的像掉进染缸里一样的无赖少年,右手一举,四柄薄刃寒光闪现,嘴角冷冷一笑:“死杂毛!说吧,想变成蜂窝还是太监!”这分明就是肯定句!心里骂了一声‘真毒’,聂无良无趣挑起一边眉毛一副‘随君高兴’的神情缓缓地踱步到了床边,见到子规裸露在外裹着层层纱布的手臂,秀眉微蹙就要拿起查看,谁知脖颈一凉,利刃的寒冷立刻就传遍了心肺。

“不准你碰他!”声音铿锵暗藏着一丝戾气。

红发少年被迫移回视线,心知这小子就是属猫的脾气,逆着来还不知道要耗到什么时候,要是平常也就算了,权当是无聊找找乐子,可是现在他有些担心子规的伤,急着查看一下才能放心,心想子翼也是个见好就收的主儿,于是叹了口气露出了讨好一般的表情,以为这下他该罢手了就去继续查看子规的手臂,却猝不及防颈间忽然一阵锐痛,接着就体会到有什么顺流而下的感觉,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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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日夜没有好好休息,加上受伤流血终于使身体到达极限昏了过去,但是子规觉得这一昏还是有价值的,至少他知道云子翼不会丢下自己杀到影杀去了。可是他睡得并不安稳,即使梦中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子翼的内疚与难过被他悟了个彻彻底底,可是只有他知道真正该说对不起的其实是自己,如果不是夜里偷跑出去又怎么会被抓到,被抓到不说,居然逊的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还被那只狼修理的那么惨!

子规无奈的发现,转生之后的他就是个菜菜,一直走背运,随便抓个阿猫阿狗都比他活的像个人样儿!然后他悲催的发现,他他妈的至始至终就一自欺欺人的傻子!搞什么正义,学什么打抱不平,整了半天就自己把自己当盘儿菜了,想来想去他所做的那些丰功伟绩,除了给上头铺路还是给上头铺路,其余的没有一件是他自个靠自个做成的,怪不得森吴会离他而去,怪不得朱玉会对他嗤之以鼻,怪不得封犬良根本就不拿他当事儿,连派人看管都嫌多余。屁大点事儿而都玩不转,敢继承云门除了他那点被恨激起来的勇气,不就是想着背后有子翼无良这俩靠山而有恃无恐么!整了半天自己这半辈子整个就一传说中活在‘卡门’里的幸福小二逼!

这是梦还是醒,睡的是深是浅子规也不清楚,可他这黄粱一梦般回顾的沧海桑田倒是让他心里清醒了个七八分!顶天立地自是后话,可是要是表现的太像个懦夫,用子翼的话说就是娘的谁见谁各应还不如有点自知之明自裁得了!总之最后终于大彻大悟了——由爱故生恨,由恨故生怨,由怨故生悲!子翼的泪烫到了他的脸,也烫到了他的心,原本他对这类事情似乎是看得开了,谁说一定要相爱才能在一起,原本就是至情至性的人,子翼无良对他的真心实在是弥补了他的怨恨,击中了他的软肋,下意识的就不想失去这触手可及的温暖,他突然觉得自己卑鄙,将两个人诳到自己身边,却又拿不出自己的真心,简直就是十足十的伪君子!

还要逃到什么时候,你就窝囊的只剩逃了么!

睡梦之中的人几经挣扎,眼眸猝然张开。正在对峙的两个人同时感觉像遭了雷击一样,收刃的收刃,扭头的扭头。

聂无良见伤口藏不住,索性一把扯开外套挂在了脖子上,转头眯眼明显责怨的看了眼子翼,却见对方完全一副‘你活该’的表情,丝毫没有后悔的意思。

子规第一眼淡淡的瞟了窗外,明明睡了很久,天还是黑的,不熟悉的房间,不熟悉的景色,再转头却见到了熟悉的人,不知为什么竟然松了口气,差点就以为逃出来什么的都是一场梦了。可他依然嗅到了这气氛中不同寻常的诡异。

“哎——已经严重到连BOSS都要跑路的地步了么?”

第42章

“哎,已经严重到连BOSS都要跑路的地步了么?”

子翼无良倏尔一愣,谁也没想到他一醒来竟然会问这句话,转而两个人脸色都有些不自然,显然刚刚的争执被子规听去了,聂无良稍稍转脸,心里跟明镜似的——子规那句话是对他说的!却故意转移目标,一副对窗边盆栽很感兴趣的样子,心下竟然还想——这盆栽太碍事了,刚才跳窗挡了他的路差点儿着了云子翼的道儿!所以待会走的时候必须顺便把它捎上!

子翼忽然眼露凶光,活着一副要把聂无良生吞活剥的架势:“我真该把墩布捅进你嘴里!”转头又对子规笑笑,安抚样的话语简直就是判若两人:“没事儿,不关我们的事,把这家伙丢出去就可以了!”

子规眼角一跳,顿时满脸黑线,视线一转果然看见了聂无良无辜又充满怨念的眼神,充满了期待无助,活像一只有强烈恋主情节的小狗!

看见子规一副于心不忍的样子,子翼恨不得在这俩人之间筑上一道二尺城墙,红果果的情绪实际上就是所谓的羡慕嫉妒恨!丫的,有JQ不是你的错,但是在我面前JQ就是你活拧歪了!(之所以是你而不是你们,究其原因我不说你们也知道!)最毒妇人心,无毒不丈夫!子翼这会觉得自己实实在在的又受了一次教育,思想家再怎么也比不上实干家,刚才就不应该手下留情,把刀往里递一分直接送他魂归故里不是比吃饭来的还容易?!于是当下就决定将革命进行到底,一个旋身就来到了聂无良身后,半刻不曾停顿直接飞起一脚,素有‘东廷打架之王’之称的聂无良又怎么会看不出子翼的意图,粗略的估了一下力道得出的结论是挨上了不骨折也得躺半天!心思一转,炸了毛的猫不好惹,硬生生往前扑出去半分,不偏不倚的就扑在了子规的身上,这一下倒是让子翼愣了愣,心想碰都没碰着,怎么会摔的这么没形象,等到看清聂无良嘴角的笑意的时候,心里终于回过味儿的大骂了一声‘这个阴险的兔崽子’!

子规没料到这小子竟然会向自己扑过来,本来还饶有兴趣的一副‘坐山观虎斗’的姿态。心想这两个人的关系好的都快穿一条裤子了,再闹又能闹成什么样儿。

但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他现在就是内池鱼!

一个大意,受伤的手臂就被聂无良压了个正着,逃命那会儿还真没顾得上疼,反正这会儿算是后知后觉的领教了皮肉之苦。于是顺嘴哀号了一声:“完了!残了!”

子翼一听两只眼睛瞬间就像进了太上老君的炼丹炉,直接就咆哮了:“聂无良你大爷的!快点给我起来!你奶奶的跟乌龟拜了把子么!”

红发少年听到子规惨呼本来就紧张的不得了,起的跟屁股着了火似的,满脸愧疚还没消失就听到子翼这么句骂娘的话,霎时眼角狠狠地抽了抽,脸色不善!又是大爷又是奶奶。心想整个东廷里也就你云子翼敢这么问候我祖宗,换个人保证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话说子规不在限制范围之内)!

一边小心翼翼的稳住子规的手臂,顺道回头讽刺的扯了扯嘴角:“hen~我的兄弟不就是你么!”

于是毒舌云子翼华丽丽的被噎了!

“你、你、你……”手指着聂无良跟卡带似的,半天愣是没说出反击的话来!

聂无良突然心情大好,脖颈上的痛楚可还没消失呢,可让他逮着这小子的小辫子了,马不停蹄的乘胜追击:“我说小翼啊,这吃瘪就跟吃饭一样,吃着吃着就习惯了~要、淡、定!”最后那三个字说的那叫一个铿锵有力!

于是子翼怒了,彻彻底底的怒了,本来白皙的小脸现在黑的跟锅底似的,尤其看见聂无良那张笑的万分欠扁的脸,要不是考虑到他处的那个位置会误伤到子规,他早就直接刀刃伺候了!

于是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子翼气到极致忍无可忍终于决定开始挖聂无良的墙角,抖落出了子规在睡梦中隐约听到的内幕。

“你这个引狼入室的兔崽子,给我差不多一点!”

简直就是瞬息万变!见聂无良立刻就正色起来,子翼有些小得意,被我捉到痛脚了吧!

“怎么,你敢做,还怕我说给云子规听么!为什么不让我去救他?!你敢当着他的面说清楚么!”

子规本来还想着怎么帮两个人打个圆场,玩笑嘛,闹闹适可而止就行了,可是现在貌似偏离轨道了,本来他也是想问清楚,所以不打算阻止,但却见聂无良瞬间就变了脸色。

那是什么表情,紧张,懊恼,内疚,担心,还有不知所措,子规从来没想过这些表情竟然可以一瞬间在一张脸上同时上演!不过也仅限于那一瞬间!因为距离太近,所以直截了当的感受到了红发少年周身气场的变化,所有的情绪最终都被吞噬于少年风起云涌的眼眸之中。子规自然而然的就回想起了那个嘴角带着嗜血笑意,嘲讽说出‘哟~下巴还在啊!’的火焰身影,并不久远的事情却是那么久违的感觉,少年眼角带笑语意温柔无理狡赖的攻势险些让自己忘了——他还有如斯修罗的一面。也忽然马上想起,这个人,这个看似还是少年的人,曾以雷厉风行的作风和匪夷所思的手段将云门、鬼舞与白雾紧密的结合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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