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包房里，昏黄的灯让气氛更显暖昧，走廊中偶尔传来的呻吟声透过细微的门缝隐约飘进来。让本来就满是情色的包房充斥着一种淫秽味道。

让人由头酥到脚的声音响起来尔蓝枢坐在纯皮的宽大沙发里笑着对床上一丝不挂的人说道“很爽吧，我说过让吴总尽兴的”

“呜呜——呜呜呜一”

床上的人拼命晃动身体想挣脱四肢的束缚。因为嘴巴被胶带封住，呼救的声音听起来像是野兽临死前的悲鸣。

高昂的欲望因为得不到发泄，涨得他浑身都疼。可是比起尔蓝枢的微笑，他觉得恐怖的感觉更让他的心脏难以符合。

屈指顶了顶挺秀的鼻梁，尔蓝枢偏头对站在身边的男子说道“不够啊？风，他还真是个欲求不满的家伙是吧”

口气是无奈的，甚至还带着些宠溺。如果不是眼中危险的光，几乎连他的下属都会觉得他是在包容一个对他撒娇的情人。

风没说话，直直的朝床上的人走过去，手里的寒光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异常冰冷。通常老大的这个眼神都代表着最残酷的刑法就要开始。他，只负责执行就好。

“呜”

就算风的速度再俐落，手法再精准，美的再像一种艺术。但是巨大的疼痛是不会随着这些而消失的。还有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命根子被一片片切碎放到托盘里的恐惧，床上的人眼睛向外突起，扭曲的面部表情狰狞得如同地狱里的厉鬼。

血腥的味道在房间里慢慢扩散，痛苦的呻吟声断断续续自鼻孔哼出来。这一切在尔蓝枢的眼里就如看花赏景一样赏心悦目。

嘴角的笑容不断扩大，优雅温和的表情却没有一丝变化，水样温柔的男子愉悦的看着把哀求的眼神投给他的人。

第四章

床上的人因为疼痛浑身都在痉挛，却在尔蓝枢靠近的时候猛然僵住，连胸口都不再起伏。

尔蓝枢慢慢坐到床上，好看的手指轻轻戳了戳被皮带绑在床头的那只手“吴总，你的这只手真是漂亮，让我忍不住想把它收藏起来。不过似乎指头长了一点，我家暗格比较小，真是可惜”

这只手不久前还在他的屁股上狠狠的捏了一下，尔蓝枢想到这忍不住笑了。

已经叫不出来了，太大的痛苦让吴总翻了个白眼昏了过去。嗡嗡声那么小，但在寂静的房间里却很刺耳。小巧的电锯还在继续它的工作，那只手的指节一段段掉到铁质的托盘里被整齐的排列着。

尔蓝枢接过属下递过来的红酒，扣住杯身轻轻的晃了晃，看着托盘里还轻微颤动的指节颇觉遗憾的说道“这么精彩的戏码，身为主角怎么能够不演到底呢”

红色的液体挂上杯壁，涂抹得白皙的手指变成妖艳的红色，那是死亡的颜色。

杯中的酒空了，床上的人也消失了。到死吴总都不知道，为什么一出香艳刺激的欢爱戏码会变成了肢解他的游戏。

“风，收拾干净，不要给这家店带来麻烦”

一脚踏到地上还在微弱跳动的心脏上，尔蓝枢蹙起眉问轻声说完后，秀美的身影便消失在满是凌乱肉块的房间。没人能在激怒他后全身而退，一个都不能有，那是对他最大羞辱。

洗手间的门开了又关，掩饰不了的欲望由饥渴的声音里流露出来。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把一个纤细的年轻人压在墙上，在他耳边哀求的说道“小然，求你，就一次。你开什么价码我都付”

甜得像是木棒搅动蜂蜜时发出的粘哒哒滑腻的声音响起，妩媚得像是春药催人情欲更高涨“嘻嘻，那我说五万块一次你肯不肯”

像是吸毒的人终于在断了几天的货后买到了毒品，兴奋的声音带着欣喜的颤抖“行行，五万就五万”

年轻人推开男人凑过来的头，粉嫩的掌心在男人眼前摊开咯咯笑道“呵呵呵……先拿钱来”

声音娇媚勾人，眸光风情万种。轻轻蹭着男人的身体更是柔软的勾魂蚀骨，别说是钱，看那个男人高高支起的裤裆，就算要他的命也会心甘情愿。

几沓百元的钞票被胡乱的塞进年轻人手中，只多不会少。男人迫不及待的解开年轻人裤带，把长裤连同内裤一起扯了下来，扳起一条雪白的大腿，掏出自己蓄势待发的欲望一冲而入。

柔软温热的甬道紧紧的裹住他的欲望，让他满足的呼出一口气。

年轻人紧紧搂着他的脖子，高昂着头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鼻翼轻轻翕台哼出美妙的呻吟声，像是妖精在梅中歌唱，勾引着远航的船陷入灭顶的漩祸。摆动的腰肢让交合处曾大了摩擦，极乐的欢爱让男人兴奋的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所以他看不到，看不到年轻人轻蔑的眼神和挂在嘴角上胜利的微笑。又一个男人臣服于他这就、已脏不堪的躯体，有天他会好好利用手上的棋子整死那个一直住在他心底的恶魔。

夏悠然从来没有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再见到尔蓝枢，肉体与肉体的的撞击声在空荡荡的洗手间里回响，浅浅的呻吟声，粗重的喘息声混在一起。

他上身的T恤整洁干净，下身却光溜溜，身前的男人双眼都发红的一下下把他顶在身后的墙上。

门开了，里面的隔间里走出一个人，一个就算化成灰他都会认得的人。

尔蓝枢没有看向欢爱中的一边，就好像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洗手台，轻轻的打开水龙头把一双漂亮的手伸了出去。别人的事对也好，错也罢都跟他没有关系夏悠然的眼神从来没有这么亮过，里面清楚的印着那个人的影子。心底深处有什么在叫嚣蠢蠢欲动的想要冲出来“还要，还要更多”

可是还不到时候，他还没有足够的筹码在这场游戏中获胜。嘴角轻扯，甜美的声音溢出嘴唇，柔软的腰肢欢快的扭动着像是堕入情欲里无法自己。

听着身后越来越大声也越来越柔媚的呻吟声，尔蓝枢无声的笑了笑。抽出纸巾擦了擦手转身走到那两个人身边笑眯眯的说道“你的声音很好听，可惜我不喜欢男人”

这个男孩子很秀气红红的脸颊，水亮的眼睛，柔嫩丰满的嘴唇，白皙得像是精致陶瓷一样的肌肤，要是女人的话是个不可多得的尤物。可惜，尔蓝枢伸手轻抚上还没有抬头的青涩分身，是个男人，还是个很有职业道德的牛郎。

夏悠然看了看因为惊吓而早泄的男人，不被察觉的无声嗤笑了一声，没用的男人。

拍开尔蓝枢的手弯身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裤子，慢条斯理的穿上后，露齿一笑歪着头说道“先生，自作多情是件丢脸的事，相信你应该不会让自己犯这么愚蠢的错误吧”

尔蓝枢并没有因为男孩子的话而在脸上出现讪然的尴尬。手指戳了戳男孩子鼓起来的裤裆欺身附在他耳边悄声说道“失礼了。不过是我会错意还是有人撒谎就不得而知了”

在男孩子的脸变得像煮熟的虾子时，依然挂着淡淡的浅笑走出了洗手间。

虽然有些遗憾，但是男子还是乖乖的系上裤腰带，不然下次连看都别想看到小然了。整理好，把自己又变回一个光鲜体面的绅士时，他才凑到夏悠然身边疑惑的问道“小然，你认识那个人？

看向已经阖上的门，男子不禁打了个哆嗦。那个人有种让人浑身都颤抖的危险气息，虽然很美，比小然还美，但是却让人觉得是最毒的蛇。小然怎么会认识那种人呢？

夏悠然不耐烦的挽着男人走出洗手间，脸上却是挂着甜甜的笑容”不是说了是他自作多情吗。走吧，今晚我收工了“

不过藏在裤子口袋里的另一只手握得紧紧的，尔蓝枢，别得意的这么早，重遇是另个游戏的开始，我会是笑到最后的那个人。

第五章

午夜十二点，夜生活的高潮，也是水之风里的人日进斗金的最佳时机。夏悠然却已经走在回家的路上，这是他成为头牌后优待条件——可以自行决定工作时间的长短，只要他赚够了今天交给店里的钱。

踏出水之风的门口，里面那个妩媚甜腻的小然便消失不见了。虽然他现在已经没有资格昂首走在耀眼的太阳底下，但是也从来不曾弯了挺直的脊背。

吐出一口混浊的闷气夏悠然回头看了看水之风装修得富丽堂皇的大门，和五彩斑斓的霓虹灯。越是漂亮的东西，掩藏着越是丑陋的灵魂，里面是一群堕落的人，而他早已堕在了地狱最底层。

「我是一只丑小鸭，咿呀咿呀呦……」滑稽的歌声让夏悠然眼里的厌恶和嘲讽褪了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温暖的微笑。掏出手机，拇指轻融屏幕上显示的名字，蓝色的屏幕还在闪烁，就像那个人的眼睛在对他顽皮的轻眨着。

“白旭辉——嗯，我就回家了——不用了，谢谢——嗯，我会小心的——好，学校见——晚安”挂断电挂，嘴角的笑容还没有消失。把手机握在手心里，有一股暖流慢慢流过全身。

越是在黑暗中的生物越渴望光明，哪怕那道光是他无法触及的，但只要时常照耀到他，也会有个希望种在心底。

没有听白旭辉的话，夏悠然走进没有灯的后巷，这条路是回家最近的路。虽然那与其说是家不如说只是——间房子的地方他并不想回去，但是为了养足精神也为了不让白旭辉担心，他还是快步的朝那个只有他孤单一个人的地方走回去。

“呦——小然，这么早就收工啦，是不是没有男人能满足你啊”漆黑的后巷一个不怀好意的声音响起，黑暗中只看到一对三角眼闪着兴奋恶毒的光。

夏悠然脚步毫不迟疑，转身朝巷子外走过去，语气里的厌恶鄙视不掩饰的流露出来“简老大有钱的话，明天请早”在夏悠然眼里，像简大吉这种连水之风大门都进不去的小虾米对他来说跟垃圾没区别，他可没闲功夫浪费在这种人身上。

被轻视的简大吉三角眼咬着牙啐了一口狠狠的说道“小骚货，老子不干你，你睡得着吗”

那双三角眼死死的盯着夏悠然，里面装满龌龊淫亵的念头。

夏悠然发觉巷子里的喘息声不止是一个人的，加快了脚步向外走。

虽然简大吉是个不成器的小混混，但是手下也有几个打架不要命的死忠小弟，硬碰硬的话吃亏的是自己。所以夏悠然的语气缓和下来，换上在水之风面对客人时惯用的甜腻妩媚。边尽力观察着黑暗中的动静边说“睡不着啊，但是谁叫简老大你都不去水之风找我呢”

一个响指，夏悠然就要踏出巷子口时被两个人堵住。

简大吉阴森的笑了笑走到他身后由后面一把把他搂到怀里，伸出舌头舔了舔他耳后柔嫩的肌肤发狠的说道“小然，你这招老子已经免疫了。想跑？老子今天晚上不干的你屁眼开花，老子就不叫简大吉”

夏悠然掩唇轻声笑了笑，在简大吉怀里转了个身，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身上蹭了蹭后趴在他耳边笑着回道“简老大出的起钱，小然保证伺候得你舒舒服服。”

简大吉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后紧紧抱住悠然，大嘴凑过去在悠然的脸上胡乱的亲着，边蛮横的说“想当初你还不是头牌的时候还不是老子养着你，现在跟老子谈价钱，老子吃东西从来就不给钱”

夏悠然偏头躲开简大吉的嘴，手指伸过去卷起他及肩的头发绕弄着，噘起嘴委屈哀怨的回道“那可不行哦，水之风从来不错亏本的生意，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吗”

所有欲望都被挑逗起来，却老是一脚踩在他的痛处上，简大吉火了如果黑社会也分上流和下流两种，那么很显然简大吉属于下流。迸开的衣服扣子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裸露的白皙肌肤让几个喘息声加重。简大吉狞笑着狠狠拧住悠然一边的乳头转动着，嘴里的污言秽语喷粪一样涌出来“操，你他妈让多少人干过了，镶了金边也是婊子，还真把自己当什么人物了是吧。老子今天就干你不给钱”

“退后”锋利的瑞士军月卡在了简大吉的脖子上，冷的没有温度的声音，稳稳握着月的手一切来的那么突然，兴奋的喘息声都还没有平复。

简大吉回过神的时候，脖子上已经流了血。三角眼里还挂着不可置信的惊愕，不明白一个在人身下扭动呻吟靠屁眼吃饭的牛郎怎么会有这种胆量。

但是夏悠然平静的呼吸，越来越重的手劲让他知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趾高气扬的神情马上换成低三下四讨好的馅媚笑容“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夏悠然又用力压了压手上的月，看着站在眼前欲上前救人的两个人冷静的说道“让他们把裤带解下来，左手抓住右耳，右手抓着左腿”

脖子上的血汇成一线流了下来，黑夜里看不见，但血腥的味道在蔓延。这种味道让夏悠然身上的每条神经都兴奋得发抖，真想就这么一刀下去割断他的喉咙。

“还不照他说的做”简大吉的声音都有些变调，夏悠然紧紧压在他脖子上的刀让他感觉到，滚烈的杀意顺着冰冷的月锋沿着伤口涌进他的身体。

推着简大吉朝巷子外走过去，夏悠然轻蔑的哼道“哼，简老大，就算我只是个婊子，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上的。你，还不够资格”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连还击的力量都没有的少年，敢踩他的尾巴，他就百倍的奉还。

“小然，我知道错了，但那也是因为我太喜欢你了啊。你没有喜欢过一个人吗？那种就算只能远远看一眼也觉得自己能飞上天的喜悦，那种因为无法触及而绝望的心情，你知道多痛苦吗？”简大吉的声音在黑暗里显得十分凄凉，很难让人相信一个小混混能说出这么感性的话。

夏悠然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压在简大吉脖子上的刀也不由自主的松了下来“是吗？这就是喜欢吗？”那么白旭辉，这就是喜欢了吗？肮脏如我有资格去喜欢吗？

第六章

夏悠然的松懈正是简大吉说这番话的用意，刀滑下来的时候简大吉飞快的转身，把揪住夏悠然的头发把他的头狠狠的撞向一边的墙。

“妈的臭婊子贱得非要老子狠操你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是不是！”

嘴里得意的笑声就像是用锥子划过玻璃一样刺耳，他想不到昨天偶尔在餐厅里瞄到的电视剧对白派上了用场。

脑袋裂开了吧，不然怎么有脑浆喷出来的感觉，夏悠然的身体无力的顺着墙滑落下来。又失败了，自己怎么就学不乖，明明就知道简大吉这样的人根本就说不出来人话。

翻过夏悠然软绵绵的身体，看到他已经没有挣扎的意思，简大吉一边扯开夏悠然的裤带一边对手下得意的说道“妈的，这婊子就是欠操。今天大哥我高兴，等会完事了就赏给你们玩”

臭小子，跟他这个老江湖玩狠的还差的远呢。

锋利的刀刺破皮肉插进了腐臭的心脏，简大吉的手还停留在细腻柔滑的胸膛上，那双三角眼的瞳孔却已经放大。死瞪着身下笑得甜美的人，可是他已经看不见那张清秀的脸是怎样的风情万种。

巷子里死一般的沉寂，只有夏悠然推开身上的人时才发出一声沉闷的扑通声。简大吉的两个手下愣愣的看着夏悠然笑着用刀在老大身上一下一下狠狠的插下去，每次拔出来都有一股鲜血喷溅。

那种疯狂的眼神只有在亡命之徒身上才看得到，这个人已经不在乎自己身后还有没有退路。一阵风吹过来，把浓浓的血腥味道吹进了他们心里，来自灵魂深处的惊秫让他们的脚开始移动。

“这可不行哦，斩草就要除根”

清脆但不显得浮躁，是个年轻的声音。

很好听，悠扬悦耳，每个字的发音都很清晰，虽然慢，但却恰到好处的展现了优雅。这种话被这个柔和的声音说出来一点都不让人觉得血腥，唱歌一样优美。

“用不着你多管闲事，我本来也打算连他们一起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