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一章

夏悠然第一次见到尔蓝枢的时候是在14岁那一年。他趴在地上满身污渍，脸上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瘀伤。尔蓝枢站得笔直，雪白的球鞋上沾着他刚才吐出来的血。

阳光下，黑色的碎发上有七彩的光跳跃，俯视他的眼睛清亮的没有一丝杂质，美丽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让那淡色的唇弯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那一刻他以为自己看见了天使，忍不住伸出手想要获得救赎。

“尔先生，我真的不知道我老公去了哪里”因恐惧而浑身都在抖的母亲声嘶力竭的辩解声把夏悠然自幻境中拉回了现实。

“舔干净”柔软的唇轻轻开启，没有温度的声音流泻出来，与尔雅的笑容形成强烈的不协调感。尔蓝枢没有理睬夏悠然的母亲，慢慢蹲下身，伸出手抓住他的头发把他的脑袋拖向沾了血的鞋子。

母亲挂上一个馅媚的笑容爬过去，虽然那笑容比哭还难看“我来，我帮您舔”

尔蓝枢垂眼看了看落在他鞋子上抖得不像话的手后勾起嘴角，长长的睫毛随着他轻眨的眼睛忽闪了两下，弯腰居高临下的笑道“你告诉我，你凭什么来否决我的话？”顿了一下接着说“卖了之前，先让我的兄弟教教你什么叫规矩”

夏悠然的母亲很美，曾经听父亲得意洋洋的对他说「你老妈可是大家闺秀，名门之后。你老子我当初英雄救美，你老妈对英姿飒爽的你老子一见钟情，不惜跟家里断绝关系也要跟着我，怎么样，你老子我魅力够大吧」虽然现在夏悠然的母亲三十几岁了，但是那身优雅的书卷气，娴静温婉的微笑，不曾因生产变形的凹凸有致的身材和那张精致的容颜依然让许多男人垂涎三尺。因此当尔蓝枢的话音一落，身后蠢蠢欲动的男人们显得有些迫不及待的朝夏悠然的母亲走过去。

“不要，不要过来尔先生，求求你，不要让他们过来”夏悠然的母亲惊恐的猛摇着头声嘶力竭的呼喊，抖得如落叶一样的身体缩成了一团。

轻挥了一下手，身后的人再怎么欲火焚身也不敢再向前一步。“呵呵，那么，换你儿子怎么样”

尔蓝枢伸出纤美白皙的手指轻轻勾起女人的下巴，仔细的看着那张脸上所展现的惊惧，绝望，悲伤，无助，懦弱就像在看一本引人入胜的书。他喜欢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更喜欢看人在自私的时候背弃一切情感自绝望到疯狂再到崩溃的眼神。

夏悠然的母亲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明亮的眼睛变得混浊，不敢看她的儿子一眼。她只是个女人，一朵长在温室中的花。她没有任何保护别人的强势力量，她才是该被呵护的人不是吗。

夏悠然用最后的力气挥开压在头上的手，昂起头盯着尔蓝枢的眼睛弯起嘴角嘲讽的说道“江湖规矩，祸不及妻儿。尔先生，身为黑道老大的你不会连这个都不懂吧”

没错，眼前这个像是自中世纪走出来的贵族一样优雅的人就是父亲所加入社团的老大，而他和母亲之所以落的如此凄惨的境地，正是因为父亲卷走了一笔在他和母亲来说是天文数字的巨款。但那是父亲犯下的错误，连一毛钱都没有看到的他和母亲凭什么要背这个黑锅尔蓝枢偏头看了看桀骜不驯的少年，似乎是经过提醒才想起了这么一条规矩，歉疚的对夏悠然报以媪柔的微笑轻声道歉。“嗯？哦，抱歉，是我一时疏忽，对不起”伸手拽过夏悠然，动作优雅的仿佛不过是伸手拿了一杯葡萄酒一样，缓慢而悠扬的声音自双唇流泻出来“不过，你应该也知道中国有句古话，叫父债子偿对吧”

如果不是细长的眼睛半眯着，流露出犹如盯上猎物的毒蛇一样阴森危险的光，不是后面逼人跳入陷阱的那句话，夏悠然几乎以为自己真的错怪了好人。

夏悠然高昂着的头低了下去，但是背脊依然挺得笔直“钱我会替那个混账男人还给你，只是需要时间”从小他就知道越是软弱别人越会欺负你欺负的起劲，所以就算打架打输了他也从来不会哭。

“的确是个混账的男人，有这样的父亲是你一生的悲哀吧。但是你身上流着那个混账的血卑贱如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嗯？”

被挥开的手再次覆上少年的头，轻轻顺过柔软的黑亮的发，叹自似的低语像是大提琴奏出的美妙弦乐，轻易的拨动人心底最深的秘密。

然而下一秒钟那只手重重的把少年的脸压向地面，灰色的尘土掩埋了那张白皙还显稚嫩的脸。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好难受，鼻子嘴巴里都是土，胸口像要炸开一样，好难受就在少年以为自己就这样被那个男人闷死的时候，头上的重量忽然消失了。猛然灌入胸口的空气和残留在鼻子里的灰尘让他猛烈的咳嗽起来。

“不过，你的提议我可以接受，只是要多久？一年，两年？还是十年，二十年？”尔蓝枢已经站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脚下不起眼的蜷蚁。阳光洒在他精致完美的脸上，让他整个人就如带给黑暗中的人希望的一道光。

“我会努力的，尽量在最短的时间把钱还上”少年仰视着那道光，犹如溺水的人抓住了一块浮木，满心的感触。

虽然困惑于问题解决的如此轻易，但是仍然相信人性是美好的，不愿意去怀疑是否那道光只是表象，后面是更黑的地狱之门。

眼角瞥见一旁的巷子里，一只大黑猫正逗弄着一只垂死挣扎的小老鼠。尔蓝枢轻轻一笑漫不经心的问道“哦'最短的时间'一丢还是两丢”

少年秀气的眉头纠结到一起，气愤的吼道“怎么可能”不是答应放过他们母子了吗，怎么还要如此恶劣的刁难人。

眼前的少年就像一只骄僦的小兽，负伤也好，被拔掉利爪尖牙也好，也不愿意低下高贵的头。尔蓝枢讨厌少年眼睛里的纯净光亮，那会让他浑身都不舒服。所以他说“怎么不可能，只要你让他们一人操一次”

第二章

无法让人相信，这个让人不由自主想要仰望膜拜的男人，怎各会用温柔的声音说出这种卑鄙龌龊到极点的话。少年一时问无法反应，只能愕愕的，用那双黑自分明的眼睛看着尔蓝枢。

尔蓝枢看着那双亮得像夜晚的星辰一样的眼睛，厌恶感像树根一样延伸到心里的每个角落他很期待看着那光慢慢变淡，被打磨的涓滴不剩。

对少年的反应不在意的笑了笑，转身看向恨不得把自己变成空气的女人“看来你的儿子是不喜欢用这种方式抵债了。那么抱歉了女士，虽然你并不能卖个好价钱，但是起码我不至于亏太多”

女人不再颤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可以在瞬间撞翻几个大男人想要夺路而逃。可是女人终究是女人，只几步而已，就有人拽着她的头发把她拖目尔蓝枢脚下。

尔蓝枢看着那张有些扭曲的脸，叹了口气“何苦呢？弄伤了自己，你只会沦落到更低等的小酒吧而已”转身边朝自己的车子走过去边吩咐“卖去哪里你们看着办，不够的钱叫那个男人的大哥给我吐出来补上”

少年的拳头握紧了又松开，伸出手，抓住那个即将把他推进深渊的男人的衣角，平静的声音透过四周凌乱的喘息声，母亲的哭喊声清晰的传到尔蓝枢的耳朵里“你说话算话？！”

对人性的最后一点期待化为乌有，少年清楚的知道，要保护母亲只有靠自己，期待别人施舍的人往往会更凄惨。

反正他又不是女人，操就操。过了今天，他会带着母亲离开这个城市远远的，去过最平淡幸福的生活。只要挨过黎明前的黑暗，阳光总会照射到他。

尔蓝枢眯起眼睛细细打量着脚下这个狼狈又肮脏的少年，好看的眉毛不被人察觉的轻轻蹙了蹙。随后露出一个诚挚的微笑回道“当然”

饕餮盛宴开始，一群狼围着中间可口食物流着口水。白皙的肌肤，纤细的腰肢，窄而微翘的屁股，青涩的有着粉红颜色纯洁干净的少年的性器，以及紧闭羞涩的后穴。每一处都让人身体的血聒噪叫嚣着。

“要干就快点”数不清多少只手在他身上猥亵的抚摸着，每一寸肌肤上的肮脏痕迹都让他恶心的想吐。少年转头把视线投给母亲，声音没有起伏的开口。妈，别怕，我会保护你的，不管用什么方法。

第一个人冲进他身体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像是被撕成了两半，黏呼呼的液体流到了大腿内侧，带着铁锈的味道，是血。好像下身被铁挫重重挫过的摩擦疼得他冷汗汇成一条线流下来，闷声不吭双手扣紧身下的地面，少年对着呆傻的母亲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

然而他的笑容维持不到一秒，一根粗大的性器带着兴奋的颤抖插进了他的嘴里。像是要把他的喉咙戳破一样，狠狠的，深深的来回抽插着。来不及咽下唾液顺着嘴角溢出来，拉出一条淫靡的丝线落到地上。

乳白色的液体喷洒出来，腥臭的味道在口腔蔓延。释放了的两个人系好裤带退到了一直微笑着的尔蓝枢身后，脸上满足赞叹的神情还没有完全收起来。

少年翻身开始呕吐，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一样。然而盛宴还没结束，还有很多人没有品尝到他的滋味。下一秒迫不及待的人趴伏上少年的身体，跪伏在地上的少年没有力气支撑身上沉重的重量，趴在了地上。

粗黑带着茧的手握住少年纤细的腰肢，强行把他拉了起来，屈辱的姿势让交合处淫乱的色情景象清楚的落到在场每一个人眼里。喘自声越来越大，像是野兽的嘶吼。

在这场强暴轮奸的游戏里，凌零母子除外的每个人都得到极大的满足，最后一个人在他身上喷洒出自己的精液后，意犹未尽的退了下去，脸上还带着一丝遗憾，像是觉得时间太短，或是只有这一次品尝美味的机会。

自始至终，少年没有流一滴泪，冷汗将他原本肮脏的脸洗刷得很干净，露出一张秀气但很坚强的脸。

没人知道这是一场怎样的酷刑，少年又以什么样的心情忍了过去。拖着残破的身躯，夏悠然慢慢爬到母亲身边，把眼神呆滞，面无表情的母亲搂进柔弱的怀中，挂着胜利的微笑轻声的安抚着“妈，没事了。我们以后会生括的很幸福很快乐”

女人一直不动的眼珠迟缓的看向自己的儿子，下一到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尖锐的冲破空气传得很远很远“滚开好脏，好恶心”

“妈！”少年的笑容僵住了，不置信的睁大漂亮的眼睛悲伤的看着曾经最爱自己的母亲拿着厌恶的眼神看他。雾气渐渐蒙住了明亮的光，殷红了眼眶。

“住口你不是我儿子，我不是你妈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女人像是看到最可怕的病毒，惊恐的眼球都突了起来，猛的推开少年，发疯冲向巷子外的大马路，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紧急的刹车声，重物落地的沉闷撞击声，还有人们的尖叫声，世界好像一瞬间乱成一团，而夏悠然只觉得好安静，死一般安静。巷子口母亲满腔鲜血的瞪着他，而他什么都看不见，希望的光已经自他眼中悄然熄灭。

“老大，那个女人被车撞死了，这个小的怎么办？”遥远的声音由天边传来，少年死死的看着母亲倒下的方向，眼里却没有焦距。是啊，怎么办？怎么办？他以后要怎么办？妈，不是都过去了吗，我们不是会快乐幸福的生括吗？

“卖了，总要收回些本钱”柔和的声音真好听，像是天使在唱礼赞的诗。来救赎他了吗？

少年闭上眼睛。脸上一片沉醉，妈妈说每个人都有一个守护天使，是他的天使来到身边了吧。

有人搬起他的身体，有风轻轻刷过他的胸口。夏悠然笑得很美很甜。只是闭起的眼睛关住了熊熊的烈焰。不，那个人不是天使，是披着天使外衣的狼。有天他成为一只狮子的时候，会亲口撕裂那只狼的喉咙！

第三章

“然”

轻柔的呼唤声在嘈杂的教室里瞬间被淹没，晚自修前的教室总是热闹的如同菜市场。

年轻的学生们青春飞扬的脸孔让世界变得明亮，美丽的色彩自这一群朝气蓬勃的人挥洒，哪怕是在黑夜也如此的绚烂。

叫做然的男孩子接过旁边座位上的人递过来的面包，腼腆的道谢。清秀的脸上悄悄爬上抹红晕。

“晚上还要去打工吗？”

同声音一样，说话的人有着温柔的眼神。明亮的眼睛弯成一弯弦月，漂亮的脸上关心是如此不吝啬的表现出来。

白旭辉看着继续低头看书的人，无奈的摇摇头。然给人的印象是个安静内向的人，即使对方是认识许多年的好朋友，说话时也总会显得有些拘谨和不安。

“那要不要我去接你，太晚了，我有些不放心”

这样的话他每天都会问上一次，但每次得到的都是拒绝。可是他总会告诉自己，下次，下次然一定会同意的。

“不了，谢谢”然抿起嘴角羞涩的笑了笑，纯净的眼神投给他一个诚挚的感谢白旭辉，一个他高中时认识的朋友，默默的守护在他身边，让他相信每个人真的都有一个守护天使。可惜，白旭辉是然的守护天使，然却不是白旭辉的天使。

白旭辉了然的笑了笑，眼中虽然流露出一丝失望，很快的就被温柔所取代“那你自己要小心啊，回家的时候不要走小路，有什么事一定要第一个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轻声叮嘱着同样是每天都要交代一次的话，语气里满是包容忍耐和心疼悄悄伸出手握住那只温暖的手，然低垂着头淡淡回道“嗯，我知道”

额前落下刘海挡住了他低垂的脸，所以他悄悄勾起的嘴角没人看的见。白旭辉，我但愿这样温暖的梦永远不要醒过来。

轻微的叹自声被上课铃声盖了过去，教室里恢复了肃静，沙沙的翻书声，平稳的呼吸声，这个世界里一切都是那么明亮，照得他更显污浊。

晚上十点，夜生活慢慢拉开序幕。夜幕笼罩下，许多白天看不到的肮脏丑陋肆无忌惮的浮现。

著名的夜店水之风外停下一辆炫目的豪华轿车。一个魁梧的男人没什么诚意的说着道歉的话下了车“尔总，真是不好意思，让你陪吴某来这种地方，哈哈哈哈……”

嚣张的笑声让站在车门边的壮汉咬了咬牙。

“吴总哪里的话，蓝枢早就想见识见识这里大名鼎鼎的牛郎，究竟有什么魅力让我们吴总夜夜不归营”

轻柔的声音如同夜莺的吟唱，未露面就让人浮想联翩。

一双穿着雪白球鞋的脚自车里迈了出来，眉目如画的精致脸孔上挂着淡淡的浅笑，恰到好处的优雅又不显高傲。

被称作吴总的男人凑近美丽的人，俯身在尔蓝枢耳边低低的说道“年轻人，保证你回味无穷”

色情的眼神，淫亵的声音，搭在尔蓝枢月膀上蠢蠢欲动的手。如果不是碍于对方身份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么个撩人欲火的人。

“吴总这么说，到真让蓝枢好奇了”

尔蓝枢斜睨了一眼落在肩上的手笑容加深，细长的眼中有光流动，似是无限风情。看得吴总口水分泌马上增加了数十倍。

吴总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站直身体一本正经的说道“蓝枢，这笔生意全看今晚你我谈的如何了”

只是一只手悄悄的绕到尔蓝枢的身后，在车门的掩护下狠狠的捏了捏他遥想了很久的紧致窄臀。

尔蓝枢轻轻挥开身后的手，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眼里的光“进去再说吧，今晚一定让吴总尽兴”

“哈哈哈，蓝枢，想不到你这么爽快。早知道，我一早就跟你合作了”吴总大笑着朝水之风的大门走过去，脚步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雪白的牙齿在门口五彩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尖利，像是准备饱餐一顿的野兽。哼，怎么说尔蓝枢也不过是二十八岁的毛头小子，跟他这个老江湖比起来嫩得多。以为利用自己的优势就能拉拢他吗？他不仅要吃了这个小子，连这小子的社团，地盘，公司他都会一起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