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暴君(第二卷)——蓝珏影
蓝珏影  发于:2012年1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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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悠然入行这么多年,酒量肯定不是一般的好。一瓶酒三两下就喝光了,不过瘾的又开一瓶,接着仰头灌下去。

红酒这种东西虽然说跟伏特加那种烈酒没法比,但是一口气喝下三四瓶不醉的人也不多见。

歪歪斜斜的靠着墙滑坐到地上,手脚不大灵活的摸起脚边的一个空酒瓶子,朝着一直蹲在他跟前的宠物狗砸过去。

打了个酒嗝,嘴里嚷嚷着“你看什么看别以为我是借酒浇愁,我才不愁呢。我是高兴高兴懂不懂?!那家伙快死了,我当然高兴啊”举起酒瓶撞了撞另一只手里的,露出个大大的笑脸高喊“为庆祝世界上即将消失一个混蛋,干杯!”

酒不停的灌进嘴巴,涌进喉管一路走下去的时候,原本没什么刺激性的液体却辛辣得仿佛在体内燃了一把火,烧得五脏六腑就都难受。

身体软的连坐的力气都没有了,夏悠然身子一歪倒在地上。松木的地板上铺着厚厚的长毛地毯,就算是睡在地上都不会觉得冷。

这是因为他刚搬过来的时候,尔蓝枢不习惯有人睡在身边,所以常常是他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睡在地上的。因为一次着凉感冒了以后,尔蓝枢当天就叫人在地板上铺了这个地毯现在虽然是不会再被踹下床,但是因为他老是习惯光着脚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所以地毯就一直没有撤掉。

“我才不是喜欢他,肯定不是”

夏悠然的脸埋在地毯里半天都一动不动,如果不是偶尔有几句含糊不清的话飘出来会以为他早就醉死了。整间别墅都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因此就算极细微的抽泣声也很清晰。

再见到尔蓝枢已经是一个半月以后的事情。

那天夏悠然跟每天一样厚着脸皮回到别墅,尽管难免会看到尔蓝毓想拍死他的脸,尽管每天别墅里的人都当他是空气,他还是忍不住一下课就往回赶。

虽然推开房门总看不到他所期望看到的,不过这房间里残留着尔蓝枢的气息,哪怕只是微弱得一丝,都让他觉得像是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地方。

今天和往常有些不同,别墅里的人显得很小心。门口停着的车除了尔蓝毓的,还有一辆是邱风经常开的。夏悠然的心跳猛的停了一下,然后跳得像他的脚步一样快得有些凌乱。

“下课了?时候还早,怎么不跟同学出去玩呢”

推开门的时候,坐在沙发上正看书的人抬起头。依然还是浅浅的微笑着,说着以前经常说的话,就像这一个多月以来从没有离开过一样。

夏悠然深深的吸了口气,脚步轻得几乎没有声音。眼睛眨也不眨的直直朝着他走过去,直到指尖融摸到他微凉的肌肤,才确定自己并没有看花眼。

“你瘦了不少哦”

潮湿的声音飘在空气里的时候,似乎连跳跃在阳光中的尘埃都因为里面压抑的心疼抖得厉害。

夏悠然觉得眼前的脸变得有些模糊,连忙去揉眼睛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居然掉了眼泪。

“还好。可能是最近胃口不大好,吃的少了点吧”尔蓝枢愣了一下,低头看着手里的书回道。

微微上扬的嘴角勾勒出的微笑很完美,但是又跟以往不同,总有些说不出的什么东西在里面。虽然时低着头在看书,却又好像心思根本没在书上。就连翻过书页的动作,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夏悠然咬了咬嘴唇,有些委屈的说“就算不能告诉我你在哪里,但是你总该给我打个电话”用力的吸了吸鼻子,声音轻下来“我很担心你”

尔蓝枢啪的一下合上书,抬起头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和他这个略显烦躁的动作正相反“谢谢关心,我已经没事了”

是个很礼貌的微笑,但就算他眼里总是没什么情绪波动,可弯起眼睛的样子真的很漂亮总是让人联想到雪山上千年的白狐。

这次轮到夏悠然低头了,盯着自己的脚尖迟疑了一下开口“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尔蓝枢轻轻应了一声“嗯”

夏悠然知道不该问,但还是开口说“是不是这屋子里的人,只有我不知道你在哪?”

尔蓝枢没说话,手不自觉的抚上还隐隐有些疼的伤口。

夏悠然退了一步,点点头“我等下就搬走,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其实答案他早就知道,只是看见这个男人的时候才发现那些他以为是假装出来的感情,其实都是真的。

不过好像也只有他是这样认为的。

喜欢这样的男人本来就够蠢的了,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曾经是他恨之入骨的人。这个玩笑开大了,他除了落荒而逃好像也没别的选择。

“需要的话,可以让邱风开车送你”

尔蓝枢依然还是微笑着,优雅得就如同画里走出来的人,除了没什么感情的眼神之外,谁能说这个男人不温柔。

夏悠然扬起头,然后回以同样的微笑“谢谢,不用了”

一转身的时候,发觉鼻子有些酸,眼眶湿湿的。

然后在他走出门的时候,他听见尔蓝枢大提琴一样美妙的声音“风。一个小时之内,把这里的东西全部换掉”

第三十一章

光线明亮的房间里,夏威静静的躺在床上。

没想过还能活着走出白家老宅,所以就算躺在这里一个多月了,他还是有点怀疑在做梦。

因为神智一直处于半昏迷的状态,所以他不清楚是谁把他带出来的。不过对于这点他也并没有太多的想法,反正最多不过是被换个地方囚禁而已。

门打开有人走进来。

在黑暗中呆得太久,视力早就给破坏了,只能模糊的看到些影像。

这个人的脚步很轻,几乎是没有声音。但是这个人的气息在推开门的一霎那就灌满整个房间,水一样的柔和,也冰一样的冷漠。

进来的人拉了把椅子坐在他的对面,然后淡淡的开口“很久不见了”

夏威听到这个声音后猛的从床上坐起来,急切的伸出手想拉住这个人的衣袖“明赐!你……

你还活着我以为……以为你……”

不管白起怎么虐打他都没有掉眼泪的夏威,在一只手扶住他的时候哭了瘦得只剩一层皮的身体抖得好像连骨骼相互撞击的声音都听得见,干枯的面容上依稀还能看见他年轻时的神采飞扬,只是现在更多的是心酸沧桑。

这人像是也被他的激动传染了一样,有些迫不及待的把他拉到怀里。

下巴抵在他削瘦的肩头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怎各会丢下你呢。等了这么长时间,你恨我吗?”

一个多月的修养,虽然让夏威身上那些溃烂的伤口好了很多,但是被紧紧抱在怀里的时候还是浑身都疼。咬着牙不吭声,夏威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伸出手用力的回抱住这个人,就算是疼也不想放开。

一只手探进他松垮的T恤,夏威有些慌乱的推拒“明赐,不行”

那只手没有停下,反而愈发情色的揉搓着他的胸口。

低沉的声音夹着温热的呼吸吹进他耳朵里“嗯?不行吗?”

扶着他腰际的手下滑,在他起了变化的部位隔着布料摩挲。夏威憔悴的脸竟也因为蹿起了一抹淡淡红色亮了许多,清秀的轮廓和夏悠然十分的相似。

半推半就中裤子被褪了下去,凉的空气扫过身体时,夏威瑟缩了一下慌乱的摸索着被子想把自己身上那些丑陋的伤痕遮起来。

被子还没摸到就被人拦腰抱起来放到腿上,背贴在结实的胸膛上时夏威忍不住哼了一声亲昵的低语又再接再厉的诱惑着他“乖,把腿张开”

这声音是他挨过一次又一次折磨时唯一能给他的安慰,所以他根本就无法抗拒。颤抖的张开腿,把最脆弱隐秘的地方暴露在空气里,热切又不安的等待着久违了的爱抚。

下一秒钟像是世界都被颠覆,夏威趴在冰凉的地上时,好一会儿还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头顶上的声音很温柔,温柔的让人心颤,就像是情人的低语“呵,随便就对男人张开腿要是我父亲看见了会怎么样呢?”

最残酷的刑罚也莫过如此,夏威的表情死灰一样苍白。眼前模糊的人影有着他贪恋的轮廓熟悉的声音,就连懒散却优雅的坐姿都一模一样。

但是他知道这个人不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慢慢爬起来提起裤子,夏威的表情平静的像一滩死水“如果他能看到……”像是想起了什么,嘴角骤然绽开一抹微笑“应该会跟我说: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怎么都可以不计较”

无神的眼睛看着对面的人,眼神却似乎穿过一道厚重的墙,顺着时间的脉络追忆着一些过往的,别人所不知道的美好时光。

对面的人有些笑不可抑的说“那我父亲还真是愚蠢,被人出卖也就不足为奇了”

听到这样的话夏威的反应超乎寻常的冷静,偏着头看向说话人的方向“如果你是明赐的儿子,你就该知道你父亲有多精明。我要是会出卖他,他怎么会允许我呆在他身边”

他承袭了父亲的一切当然知道父亲有多聪明。

尔蓝枢微微的蹙了下眉头,随即笑道“事实上你确实呆在他身边,我父亲的判断力显然因为你所谓的爱情下降了”

夏威平静的表情有些被动,深吸了一口气沉声回道“即使被人打死,我也不会出卖他,信不信随你。不过你要是这么想就舒服点,那你可以当作是我害死他的,来报仇好了”

尔蓝枢看到夏威眉宇间经过岁月累积的思念,深沉得让人有些难以负荷他不为所动的依然淡笑道“那么能不能请你解释一下,那个时候为什么约我父亲去码头吗”

“我约他是因为……因为……总之不是因为想白起那个混蛋抓到他才约他去的”

夏威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不打算把事实说出来,最后只含糊其辞的解释了一下。

尔蓝枢哑然失笑“你这算不算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收起笑容,饶有兴味的看着低头不语的夏威“你知道我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夏威还是沉默,只有从他纂得发白的拳头上能看出追悔莫及的痛楚“虽然我不知道,但是以白起的手段应该不会让明赐毫无痛苦的死掉”

尔蓝枢点头,浅笑道“我很赞同你的说法。我去给父亲收尸的时候顺便带回了一卷录影带想不想知道内容?”

不等夏威回答,尔蓝枢就接着说“录像带的内窖容有趣。一个男人被扒光了扔在手术台上,有人在他身上浇了几遍的开水,然后拿着一把铁刷子一下一下把他身上的肉抓梳下来,每一刷过一次就有一寸骨头露出来。

不知道是太有骨气了,还是疼得喊不出来,这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哼一声呦。

呵,你抖什么?我只是随便说说你也觉得疼了是吗?我要说他被人砸碎骨头,到最后连灰都找不到你该怎么办呢?”

尔蓝枢的语气始终平淡的像在说着跟自己无关紧要的事情,没人会相信他口里的那个人是他的父亲。

夏威紧紧抱着身体抖成一团,艰难的恳求他“不要说了,我求你不要说了”

轻笑出声,尔蓝枢居高临下的看着脚下痛苦不已的男人,嘴角边的笑容恬淡而悠远“那么,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我会让你死的不那么痛苦”

第三十二章

什么是事实,什么又是谎言?对尔蓝枢来说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

从小到大他看过太多人言不自衷的表演,也清楚的知道真实未必就好过欺骗。

如果换了其他人,他大可不必废话的直接叫人处理掉就算了也不知道夏威是运气好还是不好,偏偏他是夏悠然的父亲,同时也是尔蓝枢父亲的情人。

对着始终低头不语的夏威,尔蓝枢闲聊似的说“为什么不说话?有难言之隐?还是没想好怎么说?”

尔蓝枢可以说是最冷漠的人,但耐性却出奇的好倚在椅子里,一只手搭在膝盖上手指松松的垂下,一只手端着一杯红茶小口小口的啜饮。

那气氛,就像是他正跟某个多年不见的朋友聊天一样。

夏威眉宇间的哀伤更浓了,脸上仅有的一点刚毅都消失殆尽“你杀了我吧,是我对不起他”

尔蓝枢轻轻的放下茶杯,轻轻的笑道“真是个混账的男人。你既然要跟我父亲私奔,又何必管你的家人”

夏威惊愕的抬起头“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尔蓝枢眨了眨眼睛,笑得有些俏皮“我不止知道你们商量私奔,我还知道我母亲跟白起滚在床上的时候说……”

顿了一下,尔蓝枢清了清嗓子学着母亲的声音“我可以让夏太太对夏威说家里放了炸弹。

以夏威对他儿子的宝贝程度看,他肯定会回家。到时候你只要抓了夏威,尔明赐肯定会去救他。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就是我要夏威亲眼看见他儿子是怎么死的!”

尔蓝枢连母亲脸上狠厉的表情,毒辣的眼神都模仿的性妙性肖。

俯视着傻了一样的男人,尔蓝枢笑不可抑的接着说“很有趣是不是?我父亲计划着带你远走高飞的时候,我母亲正在另一个男人身下算计着他。而你的妻子似乎也乐在其中的参与了计划”

夏威颓然的垮下身躯,摇着头不敢相信的自语“不可能的,她不会骗我。她从来都没有骗过我,不会是她,一定不会是她”

尔蓝枢屈指顶了顶秀挺的鼻梁,颇有些遗憾的说道“可惜那女人早就死了,否则你的话肯定会让她感动的痛哭流涕”

夏威听到他的话像是忽然想到什么,连滚带爬的扑到尔蓝枢脚下“她死了?!那……那我儿子呢?!我儿子怎么样了?!求求你告诉我!”

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尔蓝枢微微蹙了下眉头。抬脚踹在夏威的心口上“虽然你没有资格知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他没死……”见夏威松了口气似的软下身体。嘴角微微扬起,接着说“不过,跟你不同。你只给一个男人上,夏悠然是给一群男人上”

夏威再也没有爬起来的力气。脸贴在冰凉的地板上,本来就模糊的视线现在早就什么都看不到了。那个虽然沉默寡言,但一直是他引以为傲的小男孩——他的宝贝夏悠然,怎么能堕落到这个地步呢?

“是因为我的关系吗?!悠然现在的悲惨是因为我的关系吗?!”

尔蓝枢的视线越过这个趴在地上自责不已的男人,看着窗外一片灿烂阳光淡淡的说“你不配做父亲,你们都不配”

夏威睁开眼睛,有些怨恨的看着他“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告诉你父亲。你是他儿子,就这么看着他去送死!”

尔蓝枢扯了扯自己的袖口,垂眸看着上面的花纹,嘴角勾起的笑容有些似笑非笑“我为什么要告诉他?我想了一个晚上也没有找到一个理由,那么你来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冒着被母亲除掉的危险,去拯救即将背弃我们兄弟的父亲?”

夏威咬牙淬了一口“想不到明赐会有你这种冷血自私的儿子”

“呵……哈哈哈……”尔蓝枢像是听了什么笑话,笑得微微弯了腰。

好一会儿才收住笑声站起身,眸光轻蔑扫过脚下气愤不已的男人“我是冷血又自私。很多人都恨不得把我挫骨扬灰,那又怎么样?这世界就是这样,要么你就坏的彻底,连心灵都腐烂。要么你就安分的演好自己的角色,别妄图篡改剧本。夏威,害死我父亲的是谁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到什么对候这个事实都不会改娈”

夏威觉得被一道闪电劈中,尖锐得利剑一样从头顶一直贯穿到脚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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