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椅上的人看着黎这个样子，不由更加兴奋，“黎，你恨我是吧，哈哈，我就知道杀了周小山

是对的，我就知道，你既然不爱我，恨我也是好的，总能记住我吧。哈哈”“不，我不恨你，你不配。”黎突然开口说道。他当然不恨轮椅上的人，他恨的是自己，明明说要保护周小山的是自己，明明说不让周小山受伤也是自己，但他却是罪魁祸首。

“不，你要恨我，你必须恨我，黎，你恨我好不好？求求你恨我？要不，要不我再杀了全船的人，你恨我行不。”轮椅上的已经陷入疯狂了，为了让黎恨他不惜用全船的生命作为赌注，转头对周候说：“把全船的人都杀了。”黎听到他的话没有丝毫动摇，别人的生死跟他本来就好无关系。

“啊，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甲板上本来玩的正开心的男女都不约而同的询问起来，他们的周围站满了拿着枪的黑衣人。

轮椅上的人继续对黎说道：“黎，我杀了他们让你开心好不好？”也不等黎回答跟周候下了命令。甲板上的人听到X先生要杀了他们，都惊慌失措起来，不断的尖叫求饶。

轮椅上的人满意的看着这场戏终于到了高潮，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还是天使般纯善的脸庞，只是现在没有人再欣赏他的美丽，只觉得这真是披着天使外表的恶魔。只听那恶魔轻启唇瓣：“杀。”黑衣人动了手，甲板上的人到处逃窜着，但是都逃不过黑衣人们的射程，一个一个倒下去了，整个甲板全部被血染红了。

“住手。”在轮椅上的人兴高采烈的得意时，一把枪指在了他的头上，侧眼一看，是刚才那个英挺的男人，他不动声色的把枪指在轮椅上的人的太阳穴上，只要他的手指轻扣一下那人的头就会开一朵花。不过轮椅上的人并不害怕似的，笑着说：“2号，你这是干什么，忘了是谁帮你登上山口组的高位的了吗？还是你想为你那小情人周小山报仇？”

此人就是秦莫，只见秦莫没有说话，依旧把枪抵在那人的太阳穴上。周围的枪声停了下来，黑衣人慢慢向他们靠近。轮椅上的人丝毫没有被威胁的轻松说道：“秦莫，你凭什么为他报仇，当年把他推下地狱的可是你。好吧，即使我耍了些小动作，但是也确实是你做的啊。而且你那小情人死了不少更好，死了还爱着你，都不知道你这些龌龊事。”秦莫听了他的话手不禁抖了一下，幸好，幸好周小山不知道。现在自己只需要为他报了仇就可以了。秦莫笑笑把枪捏的更紧了，似乎随时都准备扣下扳机。

黑衣人已经靠近了，秦莫说了声：“别动，否则我开枪了。”他们才被迫停了下来。

“啪，啪，啪。”一阵掌声响了起来，所有人循声望去，原来是一直靠着桅杆的黎正在拍着手掌，他低低的笑着开口：“真是一场好戏啊，秦莫你演的太逼真了，这是要为小山报仇然后殉情吗？不好意思，我不相信。”秦莫皱了皱眉头，说道：“你相不相信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为周小山报仇而已。”

“那你为什么还不开枪呢？是想我代劳吗？还是想分散我的注意力，把枪开向我？”黎嗤笑着说的道。秦莫像是受了什么不属实的指责一样，大吼起来：“我肯定是要杀死他的，只是要先制服他，要把之前小山受的苦都讨回来才能让他死……该死的，我跟你解释什么。”黎仍旧是笑着，盯着秦莫的眼里闪过一丝恶心，继续说道：“秦莫，我原本是觉得你很爱周小山。但是后来我才知道我真的是错了，你爱的从头到尾的就是你自己。”秦莫眼里似乎黯了一下，转瞬即逝，他状似痛苦的闭了下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放弃般的说道：“我会为他报仇的，我一定会为他报仇的。”“对，你会为他报仇，你当然会。只是一个替罪羊而已，杀死就行了不是吗？”黎继续冷漠的说道。

轮椅上的人也一直没有开口，他带着些许疑惑的看着黎，黎似乎收到他的眼神，这次他回应了，“亲爱的爸爸，你肯定以为自己是最大的赢家吧，可是我告诉你，你养的小狼狗是为了杀死我得到我的势力才假装跟你效忠的你会不会太难过？哈哈哈。”也不等轮椅上的人回应便继续说：“秦莫，别以为你以这个人的名义买了那批武器，却自己用了我不知道。你悄悄的收买老六的手下想把他困在菲律宾，还有你找人暗杀老五的事，你就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了是吗？”秦莫听到这眼神里尽是阴冷，冷笑道：“原来你都知道，那又怎样，现在整条船都在我的控制之中，就算你再厉害，插翅也难逃的。”这时，开始围着他们的黑衣人都放下了枪站在一旁，轮椅上的人忍不住大吼：“这是怎么回事，秦莫你要干嘛，周候给我杀了他。”一直被忽略在旁的周候走了出来，所有人都以为他是要杀了秦莫的时候，他举枪对准了靠在桅杆上的黎，秦莫见状对他点点头。

轮椅上的人这下真的崩溃了，整个脸都狰狞起来，他扭动着，不小心从轮椅上滚了下来，秦莫当然没有开枪，只是看他趴在地上，脸上闪过嘲笑的神情。那人趴在地上，知道不会有人扶他，便慢慢的爬了起来，艰难的爬着，他靠着两只手使力，拖着完全无力的双腿往黎的方向死命的移动着，他白色的手套渗出血来，他仍旧不放弃。好不容易，他爬到了黎的身边，用带血的手套抓住黎的裤脚，然后吃吃的笑了起来：“黎，终于抓住你了。黎，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会害你，不然我也不会……”黎没有回他的话，他也不受影响的继续说着，“黎，我的东西全部放在你小时候最喜欢去的地方，还有你的妈妈，葬在X市的1013墓地里，你可以去看看她。还有，我是真的爱你。”趴在地上的人说完这句话，嘴里就开始吐着黑色的血，浑身一震痉挛，倒在一旁睁大眼睛再也没有了呼吸，只是他的手还紧紧抓住黎的裤脚，一直没有松开。

黎慢慢的蹲下身子，把裤脚从他的手里扯了出来，然后做了一个大家都意想不到的动作，把手覆盖在那人的脸上，然后说了句：“你的东西我不要，不过谢谢你告诉我妈妈的墓地。”抬起手时，那人的眼睛已经闭上了，像是未了的愿望得到了安抚。

黎重新站起来的时候，看着秦莫和周候的枪都对准了他，不由又轻轻笑了起来，“真不自量力啊，凭你们也想动我？”周候没有说话，秦莫看着黎嚣张的样子也笑了起来，“黎，也许你本事真的很大，但是你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后面又是大海，今天你肯定是逃不掉了。”黎似乎听到什么笑话一样，不屑的看了看说话的秦莫，然后转过头背对他们的枪口，像是把所有的弱点都暴露在敌人面前。只见他手扶着桅杆，仰起头，海风把他的头发都吹散开了，他的嘴角微微弯起，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秦莫也没有行动，只是看着黎看着的方向。他知道黎在想周小山，他也想。

突然黎转过头来，走到秦莫的面前，把自己的胸口对准秦莫的枪口，说：“秦莫，不要用那样的眼神，思念他，你不配。”秦莫肩膀抖了一下，说：“为什么我不配，你难道配吗？”黎继续说道：“你居然有脸问，如果不是你一再利用他，他就不会受伤不会死。”秦莫脸色痛苦起来，但他知道自己无从反驳。黎看着秦莫的样子，真的觉得非常恶心。他不禁想自己怎么会那么傻，任由周小山又回到了这个人渣身边，才让周小山被这个人渣利用，直到死都不得安宁，还要被拿作幌子来标榜自己。黎忍不住拿手抵住了额头，眼里尽是痛楚，都是他的错，他如果强硬一点，他如果罔顾周小山意愿把他留在身边，今天的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了。

“你的话太多了，要是真的那么想他就跟着他去吧，至少，至少他在那边不会太寂寞。这也算我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吧。”秦莫把枪抵在了黎的额头，压抑的说。

黎听了抬起头来，直视秦莫的眼睛，狂傲的说：“凭你，也想杀我？就算我要去陪周小山，但也不会死在你手里，我觉得脏，会没脸见他的。”然后在所有人都还来不及反应的目光下，谁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了，一瞬间黎已经脱离所有人的射程，站在了甲板最高处，他站在那里，谁都不知道他是要做什么。

在大家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黎的手上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把枪，他把枪对准自己的额头，然后微笑着说：“周小山，等着我，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了，就算让你陪我一起坠落阿修罗地狱。”黎的手轻轻的靠近了扳机，他闭上眼睛，仿佛这一刻是如此的神圣。

第16章

“这么着急要离开我吗？”突然，黎的背后传来一个清晰的声音，那个声音靠的很近，仔细看的话能看到有一个人抵在了黎的背上，那个人不高，只到黎的耳朵，看不清楚他的样子，他的一直手搁在黎拿枪的手上，慢慢把黎的手拉了下来，侧头亲了一下黎的脸。

其实如果仔细看，能看见黎的脸上已经满是眼泪，他的手发着抖，整个人全然没了刚才那样的霸气和藐视全部人的狂傲。

就在所有人都疑惑那个人到底是谁，怎么毫无声息的到黎身后却不被发现的，又怎么阻止了黎的时候。他们看见黎猛地转过身把那人抱在了怀里，那人也没有反抗，只是任由他抱着，因为实在是很黑，众人始终没有看清楚那人的样子，只看到他露在黎怀抱外面细嫩白皙的手臂。

“周小山，真的是你吗？”黎颤抖着声音问道。

“黎哥哥，莫非你刚才殉情的对象不是我，对我印象也太不深刻了吧。”那人俏皮的回答道。

“不是，绝不是，我怎么会对你印象不深刻呢，小山，我爱你，如果只是幻境，我一定要趁此机会告诉你，我爱你，我绝对比秦莫要更加爱你。小山，下辈子，你能和我在一起吗？”黎忐忑的说。

“傻瓜黎哥哥，我又不是妖魔鬼怪，怎么给你制造幻境呢？”那人有些无奈的说道。

“那……”黎不可置信的把怀里的人拉出来，看着日思夜想的人儿就在眼前，伸出手颤抖的靠近对方的脸，真的，真的是热的，小山没死。黎又一把把那人紧紧的抱在怀里，紧的让那人差不多窒息，但是他不想阻止，他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因为害怕失去他才会像现在这样。

不过再这样下去，肯定真的会窒息的。

“快放开我，黎哥哥，你想让我真死吗？”怀里的人闷闷的说道。

黎立刻放开了手，不好意思的看着周小山，周小山嗔怒的看他一眼，便望向了甲板上的人。他的眼神很平静，没有丝毫的波动，只是一直望着。黎顺着周小山的目光看到甲板上的秦莫，不由紧紧的捏住了在他手心里的手，周小山似乎感受到男人的醋意，笑看着黎，黎可能觉得不好意思，便转过了头。

“黎，带我下去。”周小山对黎说。黎一把把周小山抱起来，再次以所有人都没看清楚的动作来到了甲板上。

到了甲板，黎轻轻把周小山放下来，当周小山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秦莫和周候都不可置信的看着周小山，仿佛不相信已死的人怎么会活过来，而且还站在他们眼前。

秦莫望着周小山，眼里是不知名的情绪，但是更多的是思念，他伸出手想抓住眼前的周小山，但没想到周小山一躲，他的手抓了空，尴尬的举在半空。他不解的看着周小山，忍不住说道：“小山，你没死，真是太好了，我们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在一起，跟我回去吧。”周小山皱起了秀气的眉头，看向说话的秦莫，说道：“我确实没死，秦莫，但是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我们已经结束了不是吗？你亲手结束的。”秦莫像是听不懂周小山的话，疑惑的问：“为什么不跟我回去？我那么爱你，你不是也爱我吗？”

周小山走上前，“啪。”给了秦莫一巴掌，所有人都错愕的看着周小山，包括黎也是。“呵呵，秦莫，是你太天真，还是你觉得我愚蠢？在你那样毁了我以后，我还能爱你，我是圣母吗？”秦莫诧异的看着周小山，指着他的手指颤抖着，“你，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周小山脸色开始越来越白，仿佛想起了什么不愿回想的事，黎看着周小山不对劲，立刻站上前去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周小山稳了稳身形，平静的说：“在你第一次找人给我催眠的时候，我就想起了所有的事情，包括你四年前是怎么带着我走向深渊。”秦莫没想到周小山早就想起一切，那为什么还……“我留在你身边，只是想知道四年前到底是为什么，还有当年到底是谁救了我，我只是想给自己一个明白。”周小山继续说道，“那段时间你对我很好，真的很好，好到我以为我误会你了。我以为你至少是爱着我的，不然也不会找了我四年，然后想尽办法把我带回你的身边。可是后来我才知道我真的错了，从你接我回来就是布好了一个又一个的陷阱，我只是你的挡箭牌，你甚至利用我牵制黎。”

“不，不，我没有，我是真的爱你才接你回来的。我是真的想要弥补。”秦莫大声后人道。

周小山看着否认的秦莫，自己当年怎么会爱上这样一个人，深吸一口气，周小山说：“秦莫，那两次我被暗杀都是你指使的是吗？”黎听了睁大眼睛看着周小山，满是不可置信。转头看着秦莫，秦莫眼睛也瞪得很大，里面满是惊恐，他说：“不，不是我，我怎么会杀你呢，小山，我是爱你的啊。”周小山失控般的大吼：“秦莫，别再说你爱我，你是在恶心我。第一次你暗杀我是为了杀你父亲，你父亲死得那天我明明不会经过他的房门，是你告诉我去他隔壁的房间给你取文件我才会去的，第二天你父亲就死了。然后堂主们把我带走的时候，你的回避态度让我更加确定。”“不，我没有害你，你不是没事吗？”秦莫立刻否认。

“是，我确实没事，你设计好一切，我只是你的烟雾弹，让你登上组长的一个筹码而已。最重要的是你要利用我制约黎，所以我怎么会有事呢？”周小山冷笑着说。

秦莫仿佛不认识的看着周小山，他怎么会……

周小山见秦莫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痛楚。“秦莫，还记得我让你带我去游乐园吗？我记得以前是因为你救了我我才认识了你，然后爱上你。那时候你整个人很冷漠，我提的要求从来不会放在心上，那次说好去游乐园你也没有来，我在游乐园等了你整整一天，打电话问你在哪你也只是敷衍的说你在忙。当我从周候和晏的嘴里听到了当年的真相以后，我没有想过要报复你，真的。即使你一直在利用我，我也是爱过你的。所以我让你带我去了游乐园，就当我对这段感情作出的一个结局。但是那一枪，真的完全毁灭了我对你最后的缅怀，我不禁怀疑，自己是真的被你爱过吗？”周小山带着丝丝哀然的说道。

秦莫听到这，没有再强调自己爱着周小山。他只是沉静的看着周小山，问：“你是怎么知道是我派人开的枪的。”

“因为你找的是我。”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

黎不禁皱了皱眉头，这声音。“黎，是我帮你小情人逃过一劫的，要记得感谢我哦。”那声音继续说道。然后众人见一个穿着运动服的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一脸的嬉皮。

“老四，怎么回事。”黎沉吟道。

“黎，你别生气，是你的小情人拜托我别告诉你的。”老四苦苦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