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面反射——九葛
九葛  发于:2013年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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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养的起你。你就是在家一辈子都成。”

这句话要是让一个女人听来说不定会为此雀跃,可是方泽琰不行啊,苏夏夏,以后也许还会有另一个,方泽铭总会结婚的。而他说不定会成为被嫌弃的一个,他能想象的出来未来方泽铭的妻子在他面前唠唠叨叨说自己不出去赚钱要他们养。这句话跟方泽铭说不成。

“啊呜呃哈啊。”我要走出来。

最后还是有一个人低头了,飞鸟回笼,他能发狠了把鸟儿关在笼子里,但是鸟儿说了,他想要自由,想要往高处飞,他还是指认这个笼子是家,可是他必须学会飞翔。

18.

你有你的坚持,但是我也有我的要求,我们总是在不断的和周围的人磨合,磨合日子,让生活更加平静,驱逐争吵,但是真正磨合成功的有几人,而我们会不会成为这几人之一,尚不可知。

方泽铭退一步,说允许他去聋哑学校,但是必须是本市,不许去外地,不准住校。

方泽琰也退了一步,答应了他的每天必须回家的要求。

秘书发现方经理最近成了一碰就炸的地雷,而且是炸的人连人渣都不剩。每次进办公室的人总是战战兢兢。别人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她英勇的以送咖啡为名义前去调查。

那个一直待在经理桌子上的照片正被推倒扶起再推倒中。照片上的人不是经理唯一的弟弟么?难道是跟弟弟有矛盾了么?说来也怪,经理也算洁身自好型的,吃饭应酬又女人送上门的时候他都避讳莫深,每次都以他必须回家作为借口逃避邀请。但是知情的人都知道,他回家是因为他的那个弟弟必须按时吃晚饭,这是个连吃饭都需要照顾的弟弟。他们曾经这么错误的以为。

“你的这杯咖啡到底什么时候打算放下!”方泽铭沉着声音说道。

秘书一晃神才发觉,自己已经保持了放咖啡的姿势很长时间,不禁尴尬,“我,我这是练习臂力,最近有,有臂力比赛,我是选手。”

“你的臂力不用练,肌肉已经够用了。”将相片又推倒。

秘书听出了方泽铭的话外之音,这是说她的胳膊粗么。放下咖啡,踩着高跟鞋就出去了。在她关上门的时候听到,“上班不务正业,扣奖金!”

小秘书觉得自己是无辜的,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生气。周围的人一看到她出来全都围了过来问怎么回事,什么情况,经理这样是出了什么事儿。

“来大姨妈了!”小秘书忿忿的说。

同事里有个木讷非常的挠着脑袋问,“大姨妈?”

“你大姨妈,你全家都大姨妈,滚滚滚,我要工作了!”小秘书一连炮仗般的,把一圈人都炸散了。

所以说,情绪是会传染的。传染给别人,自己就轻松不少。方泽铭今儿放气放的差不多了,很轻松的将外套搭在胳膊上,准点下班。办公室里那唯一的照片,跟他一样脸的男孩露出虎牙笑得开怀。

开车回去的时候还哼起了歌儿。

一个月前。

聋哑学校正值招生时期,方泽琰还算赶上了时候,一路上方泽铭跟他讲述着自己刚查出来的关于聋哑学校的新闻。

“我听说这种学校有贩卖人口的,因为不方便求救所以很多人就这么被卖到山村里或者偏僻的工厂做工。你看多不安全,要不咱不去了?”

“啊啊哎!”你反悔!眼睛瞪的圆圆的。

方泽铭摸了摸鼻子,“不是反悔,这不是这种学校不安全么,怎么也得考虑到这种层面。好说歹说我也算是你家长。”

“唔。”哼。家长个屁。长了一幅老成的脸,是他自己磨沧桑的。

驱车进入学校,在校长室里,方泽铭跟这学校是黑校似的,坚持查看他们的学校的各种证件,有点模糊就说要打电话给教育局,弄得校长一直擦汗,旁边的教导主任一肚子火气。

因为是专业教学,所以有儿童班和少年班的设置。方泽琰少说也有二十多岁了,跟一帮孩子在一起学习也不利于他心理的健康。所以只能帮他安排到那种短期培训的成人班,这种班比较实用,主要教导他们怎样融入社会,跟社会上的人怎样交流,还有一些技能的培训。课程量比较轻松不会太重。方泽铭对此安排还是比较满意的。

聋哑学校离家坐公交车的话至少也半个小时,说近也不近,说远也不远。方泽铭本来打算天天上下学接送的。

方泽琰抱着他的头让他看刚下学的小朋友,拿着公交卡回家的模样。我还比不上小朋友么。

“这不是怕你丢么……”方泽铭无力的说。

最近老是听他说这么一句,就是连洗澡都拉着他一块去,“万一你趁我洗澡的时候跑了,我还光着身子去追你啊!跟我一块洗,乖!”最后一个字乖,说的重重的,有一种威胁的味道。

脱了干净,赌气的面壁冲澡。后面有人给他揉揉的搓澡。俩男人一块窝在浴室洗澡,让其他人看到说不定有什么闲话呢。

安排好了学校,从方泽琰第一天上学开始,方泽铭就处于那种活雷状态。

他现在不开口说话了,竟然跟他打手语,手语!还说他必须配合他的学习。弄得方泽铭很想破口大骂,很想说,你跟孙清打电话还“啊啊啊”的应呢,跟我说话就用手语。

方泽铭就这样抱着气睡着了,上班也是低气压,蹂躏完下属回去之后再给方泽琰气。反复循环。

不成,必须改变这种状态。晚饭,方泽铭做了一大桌子菜,足足有平时两倍的分量。

说。方泽琰将食指放在唇上转动了几下。知道方泽铭这么反常肯定是憋着什么话呢。

“要不周六周日我陪你上课,看看你的学习环境?”

你疯了。单手比划了下。

“你同意啊,那就行,就这么定了。”方泽铭佯装不明白方泽琰的意思。

扒拉了两口饭。吃饭就捧着自己的碗放在厨房。回卧室去了。

方泽铭捧着碗,缓慢的咀嚼着米饭,艰难的咽下去。最后终于嚼着嚼着觉得没了味道。只好放下。去方泽琰的卧室。

方泽琰的卧室没有关好,他从门缝中看到,方泽琰捧着手语大全正看着,那副认真的模样是他从未见过的,他阻止不了他的渐渐远去了。成长的小鸟开始排斥笼子的束缚了。

方泽琰知道方泽铭肯定会进来他的卧室,就没关上门,但是等了好半天,还是没人进来,看向门外,方泽铭呆呆的站着。从门缝里只能看到他的一只眼睛半张脸,那张脸有一种痛苦的神色让他觉得有些窒息。

“啊哎。”瞧,又心软了。

方泽铭嘻嘻笑着推开门,手上捧着被子,说今儿跟他一块挤。

牙没刷,碗也没洗。方泽琰说。

“明儿弄,明儿弄,小事儿好解决,咱们家就你的事儿是大事。”方泽铭表态,抱着方泽琰的腰,亲了他一口。

一股子菜味儿,去刷牙,不刷完,床不给你睡。

“成成,我去刷,干脆咱俩一个被窝得了。”把自己抱来的被子又抱走了。

门被关上了。方泽琰摸着自己的心口,怎么觉得那么怪呢?但是哪里怪啊?越来越怪了。

方泽琰没照镜子,自然也没发现,他的脸红红的,只被混乱的心跳吸引了注意。

翻了一页手语大全。

我爱你。

一手轻轻抚摸另一手拇指的指背。

方泽琰比划了一下。然后重重的合上手语大全,翻身钻进被窝。没过一会儿另一个人钻进被窝,带着清爽的香味。手臂搭在他的腰窝上。

夜半,方泽琰醒来,浑身发热。眼睛一直睁着直到天亮。

19.

本以为抓住了美好,却在下一刻碎裂开来。原来美好不具有保质期,并且那么容易破碎,但是碎片上总有,那么一段段被切割的回忆。我愿意永远记住,哪怕是过去式。

周末。

聋哑学校不比正常学校,有大量的学习任务,所以上课时间也比较松散。早晨九点钟,教室里才勉勉强强坐满了人。

方泽铭瞧着新鲜,很久没有感受过这种上课的感觉了。拿了张椅子坐在方泽琰身边,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违反了学校的规定。坐在方泽琰身后的平头小伙子见这人没见过,拍了拍方泽琰的肩膀,跟他比划着,问他是谁。

方泽琰比划了下。

两个人无声的交流着,方泽琰很聪明,这是从小儿带出来的,别人半天记不住的手势,他比划两三遍就记住了,而且绝对不会忘记。大学的海量记六级词汇的时候他也是这么过去的。

别瞎说东西,我可是能看懂的。方泽铭用脑电波说道。

方泽琰瞟了他一眼,示意他安静点,这就上课了。别动作太大,这会儿都有一圈人盯上你了。

方泽铭没明白怎么回事,直到看到前面的女孩满是红晕的脸,他就明白了。

方泽铭也是个成功人士,社会历练出来的那种范儿和气质搁那儿呢,虽然穿着休闲服,但是还是抓人眼球。

“方泽铭!”刚进门的一个女孩大叫!一脸的喜庆。下一刻就察觉自己失礼了,赶紧咳嗽了两声,改个正形。跨上讲台,“我是为大家做短期培训的老师,王瑜。”

这是她在课堂上的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话,她不像别的年轻老师一样,轻浮不认真。她打的每一个手势都有分解动作。

手语是靠两只手的肢体动作变化来表现意义的。有的时候一个字的意思会用两到三个手势来表现。它并不像口语那么简单明了。

方泽铭早在知道泽琰再也不能说话开始就已经开始学习了这些东西,包括手语,唇语。方泽琰从来没有理会过他亲自教导的意见,表示,他不学二手的。

王瑜边打着手势边看着讲台下的方家兄弟。她原本是方泽铭的死党,大学的时候还叫过他哥哥,他们曾经非常快乐的享受着大学生活美好的一切。但是那次的意外把他们兄弟的所有都毁了。她记得方泽铭这个人非常爱笑,也很有能力。

但是现在,除了看见他弟弟会露出柔和点的眼神,对于四周的人,他都是抱着一种冰冷的态度。他成了一株仙人掌,生人勿近。

她很后悔,当时,她应该阻止的,她觉得自己能够把方泽铭劝住不跟大学的朋友断交。但是到最后,他们真真的绝交了,再也没有联系,事实上,大学毕业到现在这几年,没有人听过方泽铭的消息,似乎,他们大学的圈子那个叫方泽铭和方泽琰的双胞胎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她觉得心寒,明明都说大学里的朋友会是一生的朋友。

整个课堂非常安静,等到自由交流的时候,熟悉的两个人结对开始练习手语进行交流,王瑜才舒了口气,小心翼翼的坐在方泽琰面前。

我能和你聊聊么?王瑜。

方泽琰看了方泽铭一眼,点头,可以。

你们兄弟现在好吗?王瑜比划道。

很好,都好。方泽琰比着。

这样的回答让王瑜无从接下去,他们兄弟都好,但是大学时候的友谊怎么办,难道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挽回么?难道真的回不去了?

王瑜是比较单纯的一个人,这也是为什么方泽铭拿她当好朋友的原因。都说男女之间没有纯友谊的,可是王瑜和方泽铭确实实实在在的朋友,没有任何男女暧昧。那些围绕在方家兄弟周围的女生最后都是狼狈的落幕。

“哈哈,你让方泽铭跟你走,先把方泽琰抓走再说。他一准自动跟着去。”她记得自己是这么跟同样爱慕方泽铭的闺蜜玩笑着说的。

方泽铭,方泽琰,他们大学的时候就像是连体婴儿,时时刻刻都在一起,连去厕所都是一个想去,另一个已经起身,这种感觉的。一模一样的脸,衣着有少许的差异。大家都说他们俩站在一起,就跟镜子里的人和镜子外面的人一样。也只有跟他们亲近的人才会知道,方泽铭比方泽琰成熟一些,稳重一些。

方泽铭的朋友不少,方泽琰的朋友却都是随着方泽铭的。一般都是先跟方泽铭熟悉了,然后再跟方泽琰认识了解,成为好朋友。

“泽琰小时候那都是我牵着手陪着他去尿尿的。我小时候学吹口哨都是跟我爸学的,因为老爸一吹,泽琰就尿了,我还以为是声控的呢!”方泽铭开玩笑的讲述着他跟方泽琰的童年。

她还记得方泽琰为此跟方泽铭大打一架,没有不打架的兄弟没有不吵架的姐妹,这是常识。

大学的时候,他们真的很开心,开心到让她觉得,这俩兄弟即便是跟彼此待一辈子都不会觉得腻味。

课后,王瑜留了电话,希望方泽琰跟她有空联系,她只是代课两个星期,过段时间校长答应介绍她去另一所聋哑学校,做正职教师。所有的人从大学毕业开始就不再幻想,只有抓住实际才是他们的生存之道,就连原本单纯的王瑜也不得不成长的复杂。回头看了教室里只看着方泽琰的方泽铭,她心内祝愿,希望他们兄弟一切都好。

一整天下来,方泽琰让方泽铭看到了他适应的很好,出乎意料的好。他都准备好怀抱等着这弟弟要是不适应了扒着他的肩膀哀怨会呢,一切都落了空。

“你这适应的不错,以后就不跟着你过来了,你也别烦了。哥哥我只能亲眼看见了才能放心。”方泽铭揉了揉方泽琰的脑袋。

方泽琰看了他半天,这么落寞的语气,怎么回事?看着一个人往前走去取车的方泽铭,他快走了几步,跟上。与他并肩,微微蹭着彼此的手。

然后方泽铭很自然的抓住。“你说为什么人长大了之后就不能随便牵手呢?”

方泽琰开口说,“哎啊咦哎哈吼唔哎嗷咦哎唔。”因为一旦牵手就代表一辈子。

“小时候我们俩牵手,也能一辈子就好了。”方泽铭无意的说道,他本意是说,要是牵牵手就代表一辈子未免太过简单了。

但是这话入了方泽琰的耳中却换了另一种意思,一种,有点怪异禁忌的味道。这种思绪慢慢侵入他的脑海,让他挥之不去。

……

别摸,我生气了!

炽热的手在他大腿附近摩擦着,偶尔用两根手指按压下,让皮肤凹陷成一个圆锥体。

我真生气了啊,这边,别弄!

那人忽略了他声色俱厉的呵斥。反而用火热的身体贴了上去。平坦结实的胸膛,他能清楚的感觉到心脏剧烈的跳动,分不清是他的还是自己的。

他?他?是跟他一样的,男人。

不行,绝对不行。

大手顺着他的脊椎缓慢的滑下,他不禁紧绷着身体,很舒服的感觉,苏苏麻麻的。掌心移到了身体上唯一多肉的地方,轻轻一捏。

唔。

力道越来越大。

他开始剧烈的挣扎。

两只手一块捧着他的屁股,揉揉捏捏。捏的他身前都有些着火了。带了点邪性的兴奋感开始冒了出来。他从开始推拒到环住那个人的腰,跟他的下腹相贴。

呵呵。

这不是他的声音,他不能说话,对,他不能说话。这个人……

笑什么!他本能的刺了起来。

那个人还是笑着,声音越来越大,身上肌肤相贴的面积也越来越大,被揉搓的身体变得像火炉一般,方泽琰觉得自己如果再不爆发就会憋死在这火炉里了。

偏偏那个人还一个劲儿的坏笑,让他不能全力冲刺。

方泽铭,你笑屁!

随着顶端的发泄,他忿忿的骂道。

又一天日光,方泽琰掀开被子,看着内裤上湿湿的痕迹,像一个无助的孩子一样怔怔了半晌,然后又重新盖上被子。把头蒙得严严实实,像是再也不想醒来。

方泽铭,我好像惨了。然后,是不是,我们都惨了……

20.

禁忌之所以成为禁忌,就是一种大多数人认定的,绝对不能做的事情,有违伦常或者是不道德的事,代表着大多数人的行为规范。但是一旦碰触,就会感受到禁忌所带来的具有魔幻力量的诱惑,让人不敢碰触,却又受着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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