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灯绿酒——魔都酒狂
魔都酒狂  发于:2012年1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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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一会儿,掉转车头开进旁边的小区,停在一栋旧楼下,抬头看四楼的窗口。

窗帘垂下来,纹丝不动,让他有种错觉汪子聿还没有离开这里,而是像他每次走的时候一样,藏在窗帘后狡黠的观察他。

汪子聿把他从工地上捡回去,给他做饭,屋子里暖气开得热烘烘的,让他舒舒服服的躺在自己腿上磨蹭。他能给黄黄儿的也就这些了,就这些让黄黄儿心甘情愿的喜欢他,抛弃自由成为他的座下走狗。

徐思东笑了笑,拿起手机给汪子聿打过去。

拨了很久,那边没有人接。他挂断了,不屈不挠的再重复打过去,那边电话才拿起来,软绵绵的嗓子,拖着颤颤的尾音,含糊问:“你想干嘛?”

楼上有人家里在做中午饭,从通风口出来的油烟里夹杂着青椒和牛肉呛在锅里辛辣诱人的气味,徐思东眼睛突然有些模糊,伸手出去把窗户摇上来,对着电话说我饿了,我想吃饭。

汪子聿在那头用宁波话嘟囔了一句什么,徐思东听不懂,可他听到汪子聿在笑,懒散的说:“我还没起床呢。”

徐思东靠在真皮的座椅上,看了眼封闭的汽车顶棚,叹口气说:“中午了,小汪老师。”

汪子聿“嗯”了一声,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声音里拖泥带水,缠绵不清:“我等人来喂我……”

徐思东点了根烟,淡淡说,多大一人了还撒娇。他能想出来汪子聿现在的状态,想着想着就有点口干舌燥。他想,都是在家洁身自好太他妈久了。

汪子聿长长的舒展的呻吟了一声,然后又萎靡下去,在那边儿笑,说:“你要嫉妒了也去找个人撒娇。”

徐思东对着车顶吐了口烟,说,我想你这只小狐狸了。他很轻的笑出声来,想起小时候母亲在床边给他读过的一段故事,就像是昨天一样,深刻的印在脑子里。

我不吃面包,麦子对我来说,一点用也没有。我对麦田无动于衷。但是,你有着金黄色的头发。那么,一旦你驯服了我,这就会十分美妙。麦子是金黄色的,它就会使我想起你。而且,我甚至会喜欢那风吹麦浪的声音。

那头半天没动静。他也不知道他说的话睡得迷迷糊糊的汪子聿听到了没。可是过了好一阵他听见汪子聿清清朗朗的声音,带了点儿咬牙切齿的恨意:“你丫一老流氓还附庸风雅上了,伪装个屁的小王子。”

徐思东在椅子上大笑起来,手在椅子上摸了摸,粗糙的皮革质感,空气里都是烟草的味道。他深吸了口气,突然问道:“你下头穿了没?”

汪子聿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骂道:“去你妈的,我爸妈在外头呢。”

徐思东没理他,他的精神已经来了,又喷了口烟,看着手指间忽明忽灭那个红点,压低了声音笑:“我真想摸下去……”

汪子聿低低的“嗯”了一声,声音里有点潮湿的感觉:“你又性骚扰。”

徐思东想起了汪子聿每次高潮的时候湿漉漉的眼睛,越来越兴奋,叹了口气:“可惜摸不到……”他看了看自己两腿间的东西,有些胀,又笑了笑,低声说,“宝贝儿,我想喂你。”

汪子聿突然就没忍住呻吟了一声,像点燃了一根引线。徐思东个禽兽,隔了千里万里的还在引诱他,细微的火花沿着引线游走,全身的皮肤都在快感下战栗。

徐思东把手机放在一边,车里的空间狭小而私密,汪子聿的声音像绞在了无数条丝线里,又热,又光滑的白丝,紧紧的缠绕在他身上,他费劲喘了口气,把烟掐灭了,两腿间的东西胀大得发痛,但是他不想自己解决,宁愿暂时忍受着那种自虐一样的快感,到最后强自压抑下去——他喜欢别人给他做,用嘴或者手都行。

汪子聿的声音渐渐低下去,纠缠在他身上的丝线垂落下来,只留下些许急促的气息,他对着那些破碎的喘息和呻吟笑:“我给你买机票。宝贝儿,你现在就回来吧。”

他想,他们俩都是忍不了太久的。

汪子聿走出机场的时候抬手挡了下,今天是个大好的晴天,北方冬天白色的太阳耀花了他的眼。

徐思东的车锃光锃亮,从底下开上来停在门口,摇下窗户,露出被蛤蟆墨镜遮了一半的脸,冲他招了招手:“小汪老师!”

汪子聿把行李箱丢在后座,开门上了徐思东旁边的位子,深吸口气:“你洗车了?”

徐思东拍了下方向盘,一脚油门踩下去,说:“这不是来接你吗。”

汪子聿瞥他一眼,徐思东半张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看着前方路牌专心致志的开车。

汪子聿说我都要受宠若惊了。

徐思东从后视镜里看到汪子聿靠在座椅背上,轻轻阖了眼,眼底浅浅的一圈青色,有点犯困的样子,看着萎靡不振。他轻飘飘来一句:“我是不是机票买早了点儿啊。”

汪子聿闭着眼睛说还行,在家吃了睡睡了吃,时差没倒过来。

徐思东笑了笑,没说话,让汪子聿补觉,继续开车。

汪子聿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车头的暖气对着他吹,大脑是迷茫的,一片空白,像是真睡着了,却又能清晰听见车外的声音。高速上过路车辆的呼啸,市区的繁华喧嚣,徐思东开了车上的广播,把声音由大旋到小,一段沙沙的频率以后是个沙哑的男声在讲老电影,然后那个声音渐渐小了,钢琴,小提琴,西西里的音符带着艳阳下柠檬、胡椒和烟草蒸腾的香气,还有一点泥土和灰尘的味道在时间的光线里缓慢的跳跃。

Speak softly love,and hold me warm against your heart

I feel your words,the tender trembling moments start

We‘re in a world,our very own

Sharing a love that only few have ever known

Wine colored days,warmed by the sun

Deep velvet nights,when we are one

Speak softly love,so no one hears us but the sky

The vows of love we make will live until we die

My life is yours,and all because

You came into my world with love, so softly love

汪子聿皱着眉头动了动,却没有睁眼,徐思东的手伸过来,粗糙的手指在他有点干燥的嘴唇上很轻的划过去,贴着他的脸摸了摸,说:“到了。”

汪子聿等了一会儿,睁开大大的眼睛看徐思东,徐思东凑过来离他很近,黑漆漆的眼睛盯他半天,说你怎么还真睡着了。

汪子聿眨了眨眼睛,额头上一点碎碎的头发垂下来乱糟糟的:“怎么着,你没起歹心啊?”

徐思东忍不住的乐,头都笑得低下去,又抬起来,在汪子聿脸上捏了一把:“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小汪老师,你变态还是我变态啊。”

第三十二章

房子挺不错,主要的优点就是大,空旷而通透,两层的复式,装修是徐思东的风格,没多余的东西,大把的阳光从窗口漏进来,洒在地上。他进门先弯腰从地上捡了两本五颜六色的杂志丢棉布沙发旁边篓子里:“有点儿乱,小汪老师先凑合住。”

汪子聿矜持的说谢谢,我这样的寒士能有你这号善人收留没露宿街头已经特满足了。

徐思东回头看他。

汪子聿站在沙发另一头,皮肤在隔了层玻璃过滤的阳光下是透明的莹润的白,眼神里有点迷惘,像是刚睡醒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样子。徐思东大脑快速运转了一下,觉得汪子聿必须是故意的,刚才嘴巴多厉害,语带双关暗含讽刺,现在这样一半天真一半性感,看得他心猿意马。

他叹口气说你千万别捧我,我一骄傲了就容易自我满足,意志不坚定。

汪子聿眨了眨眼睛,睫毛忽闪忽闪,把眼睛里那点烟水雾气似的迷惘全擦掉了,笑起来,眼角弯弯的像月牙,说:“我知道。”

徐思东说,知道你还往前走。

汪子聿笑眯眯的凑过去咬他的嘴唇,用手在他肩上推了一下,徐思东配合的被他压在沙发上,伸手搂住他的腰。

汪子聿爬上来坐他腿上,埋着头鼻尖在他脖子那儿蹭了蹭,闻来闻去嘟囔着笑:“一身烟味儿,害死我了。”

徐思东喘了口气,一颗颗解开汪子聿外套上的牛角扣,撩起毛衣冷冰冰的手伸进去在温暖光滑的皮肤上捏了一把,说我怎么害你了,小汪老师。

汪子聿被他的手冰的躲了一下,舌头舔在他的下巴上,笑得含含糊糊,小声说:“几天没见,你胡子也长出来了。”

徐思东应了声,说是,忘了刮。说完就把汪子聿的毛衣脱下来了。

汪子聿呻吟了一声,压在徐思东身上,张口咬住了他的喉结吮吸,伸手到他裤子里。

徐思东动了一下,呼吸都粗重了,紧绷了好几天的神经霎时松懈下来,舒舒服服靠在沙发上,任由汪子聿给他做。

汪子聿的嘴从他脖子上移开,看着自己留下的那块湿润的痕迹,在徐思东深色的皮肤上并不很明显,轻声笑出来:“那天我走的时候,在机场就后悔了。”他抬起脸:“要我在上面?”

徐思东的手在他腰上捏了一把,问,你行吗?

汪子聿清澈的眼睛在阳光下笑起来,斯斯文文的样子,像是读书的时候跟导师讨论课题:“试一试。”

暖气没开够,屋子里还有点冷。汪子聿的裤子被脱下来时情不自禁瑟缩了一下。阳光下的身体一点瑕疵都没有,像石膏像,然而温暖又柔软。徐思东看得欲火中烧,脸贴在他胸口上,胡子扎的汪子聿断断续续叫出声来,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屁股在他腿间急不可耐磨蹭,等到徐思东内裤底下的那东西挺立起来,才挣扎着后退了一些,把他的内裤扯下去一半,让那玩意儿全露出来。

徐思东伸手去沙发边的篓子底下翻了半天,丢了一管润滑剂给他,眯着眼睛看。

汪子聿脸有点红,把液体挤在手上,低下头喘息着给徐思东一点一点从根部开始涂抹。徐思东只是笑,眼睛黑幽幽的,把手伸进汪子聿嘴里,让他舔湿了,然后一根手指捅进他后头。

汪子聿痛的腰抬起来,一只手撑在徐思东两边的沙发上,另一只手湿滑的给徐思东手淫。

徐思东亲了亲他的嘴角,小声说在三亚那回你紧得把我手快夹断了。

汪子聿没理他,额头上湿漉漉的,只顾着呻吟。

徐思东又加了一根手指进去,往里拓开一点,依旧用屈起的指节去摩擦内壁。

汪子聿声音有点颤抖的问:“行了没?”他的腿在沙发上跪的麻了,摇摇晃晃支撑不住身体。

徐思东笑了一声,说再等等,没把手指抽出来。汪子聿趴在他身上,抬头看了眼楼梯,黑色的栏杆中间有只黄毛狗在看他们俩,一张囧脸面无表情的。

徐思东在他耳边说:“怎么了?”

汪子聿呻吟一声,你家那贱狗……

徐思东笑了,一手伸下去握住了汪子聿腿间的硬物,揉捏得他发痛,语气暧昧不明:“黄黄儿还小。”

汪子聿收回视线,眼睛湿漉漉的看徐思东,舔着嘴唇呜咽:“……不小了。”他松开手,看徐思东胀大的那玩意。

徐思东呼吸急促起来,扶住他的腰让他慢慢坐下去,一点一点把自己给吞没了。

汪子聿在他身上起伏动起来。

徐思东喘息着靠回沙发上,眯了眯眼睛,太阳从窗户里照进来,汪子聿雪白的额头上亮晶晶的全是汗,晃花了他的眼睛,让他觉得汪子聿就是那明亮温暖的一切。

黄黄儿从楼梯上跑下来,在沙发边摇着尾巴,眼睛黑溜溜的——一定又跑去浴室捣蛋了,在乌木的地板上留下一小朵一小朵梅花状的脚印。全身的毛皮被阳光镀上一层金色。

徐思东抚摸它的头顶,小声说,回去。

黄黄儿伸出舌头舔他的手心,汪子聿看到了,混杂了痛苦和愉悦的似笑非笑的表情,手在他结实的后背上摩挲,然后俯下来,嘴唇贴在他身上,舌头滑过他的肩膀,直到胸前。

徐思东突然剧烈的颤抖起来,全部射在汪子聿的身体里。

第三十三章

汪子聿笑了一声,想从他身上爬起来,嘟囔着说:“我还没洗澡呢。沙发都脏了。”

徐思东抱着他不放,还往沙发里头使劲靠,眯着眼懒洋洋的:“小汪老师,我再抱会儿,年都过完了,这时候家里没人来。”

汪子聿腰一软又趴回去,拨开徐思东额角的头发,在那道藏得挺好的伤口上亲了亲,嘟囔着问:“有人陪你过年吧。”

徐思东被亲的舒服了,汪子聿的长睫毛在他脸上蹭来蹭去,直痒痒:“我妈算吗?”

汪子聿心里不相信,不过徐思东把头低下来埋在他颈窝里,鼻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挨着他雪白光滑的皮肤往下走,卷毛蹭来蹭去,跟黄黄儿平时要吃食大概也没什么区别了,依依不舍老实卖乖。汪子聿又有点心软,心不在焉想着这人总算跟我说了一句实话,他是真的想我了。

想着想着他就笑出声:“多大一人了,找我回来撒娇呢。”

徐思东慢吞吞把头抬起来,漆黑一双眼睛停在他脸上,看的仔仔细细。汪子聿觉得自己像被狼盯上了。他还没来得及躲,就看见徐思东喉结那儿一动,凑过来在他脖子边咬了一口,咬挺重,汪子聿疼的一哆嗦,含恨想,我他妈干嘛要跟个狼玩。

徐思东得意洋洋欣赏自己的牙印,整齐深刻,果然是食肉动物:“合着你没惦记我呢。”

汪子聿笑了笑:“惦记。”徐思东手指伸过来粗糙摩擦过伤口,特别敏感,汪子聿喘息一声,凑过去在他耳垂上舔了舔,“你想让我惦记你吧。”

徐思东阴测测笑了笑,猛然用力把他推倒在沙发上,把自己的东西又送了进去。

汪子聿呻吟着叫出来,痛。

徐思东喜欢汪子聿这种半真半假的痛苦,让他觉得自己能控制一切,是被需要的。

汪子聿挣扎着挺起上半身去迎合他,伸手抱住他的肩背,在他耳边问:“干嘛要我回来?”

徐思东不出声的动作,带了点恶狠狠的劲头,没说话。

汪子聿无可奈何的笑了笑,弯起的眼角因为高潮弥漫着淡淡的红晕,声音很轻:“你硬的像块石头。”

然后他就躺回到沙发上去享受被石头填充满的快感了,高潮来临的时候徐思东在他耳边低声说话,小汪老师,你别走了,我养你跟黄黄儿呗。

汪子聿被折腾的迷迷糊糊又心满意足,闭着眼睛点了点头。绷紧的徐思东在他身体里渐渐软化下来,他们之间多了一层滚烫的东西,浓稠的黏滑的完好的弥合了他们之前关系中所有不协调的地方,让他们现在像一个分不开的整体了。

第二天早上汪子聿醒了,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的。徐思东家床太软,太大,让他不习惯。徐思东睡在旁边,两只爪子在他腰上摸来摸去,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说别找客观原因了,这跟床没关系。

汪子聿推开徐思东的爪子下床,动作大了眼前突然一黑,半天才缓过来。他回头看徐思东,那老流氓把自己捂的像头钻进雪堆的北极熊,光露着一头卷毛在外头,直感慨:“老了,一晚上就不行了。”

汪子聿伸手过去薅了两下头发,算是安抚他的自尊心,进去卫生间。他昨天就中间随便冲了一阵,然后又跟徐思东乱搞去了,不能算洗过。

徐思东的生活习惯极为简化,沐浴露洗发水都是基本款,薄荷味的漱口水是专为了去烟味的,汪子聿懒得下楼去行李箱里找自己的东西,遂大义凛然征用了徐思东的牙刷。

他洗漱的专心致志,没去听外头的动静。徐思东光着身子进来,在他背后“哎哟”一声,很惊讶:“小汪老师,你还有胡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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