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朕要!——硕公
硕公  发于:2013年1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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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事就不劳大人操心了,还有多久到?”

“一天吧!没事,你多休息会。”欧阳卓远觉得这个小太监很有意思,不卑不亢,牙尖嘴利却还有少年的气盛,一想到那天他气恼的瞥了一眼兵部尚书,欧阳卓远到现在都觉得好笑,这小太监也不像表面那样老成啊!

而小薛子有些后悔去接近欧阳卓远了。

“我休息好了,别耽误时间,走吧!”小薛子按着腰起身,腿仍有些抖的向高头大马走去。

“我来吧!”欧阳卓远一把将小薛子托上马,自己一个反身,坐到了小薛子身后。

“你干嘛啊!”小薛子觉得很尴尬,怎么看都像是被搂在他怀里。

“你还能骑马吗?”欧阳卓远吩咐后面的侍卫把他的马牵上,扬起缰绳,尘土飞溅,一行人再次上路。

“你不是文生吗?怎么……马术这么厉害?”小薛子强迫自己撑起身子不靠近欧阳卓远,毕竟两人大男人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不对……皇上和乔安先生例外。

自己是男人吗?

小薛子脑中又奇奇怪怪的想着一大堆,身子却不觉的靠向了欧阳卓远,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

欧阳卓远将小薛子护好,开口回答小薛子的问题:“我父亲是蒙古人,母亲是江南的书香世家。”

哦!文武双全嘛~

由别人驾马的感觉的确很舒服,身后还有人肉枕头,头一次享受被别人伺候,小薛子心中大爽,心安理得的靠在欧阳卓远的怀中沉沉睡了过去。

欧阳卓远虽然驾着马,却总不自觉的看着倚在他怀中的小薛子。

这人……还真是漂亮呢。

……

到了晚上,在驿站茶足饭饱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又匆匆上路,这次小薛子自觉多了,直接奔到欧阳卓远面前,要求同骑。

欧阳卓远也不拒绝,表示很愿意的把小薛子提到马上。

人生得意须尽欢,有福不享是傻蛋。

小薛子现在的诗词水平越发随他主子宸安帝了。

别人幸苦赶路,小薛子舒适的补眠。

不知不觉已经快到临汾边境了。

“赶路的可是中央派下的钦差欧阳大人?”

正当欧阳卓远一行人踏入临汾时,突然冲出一帮人堵住路。

马匹突然刹住,小薛子迷迷糊糊的醒来。

“正是,你们何人?”

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随着他说话,嘴上两小撇胡子一抖一抖的,“我们是临汾太守的家人,听闻钦差大人将至,特来迎接。”小胡子击掌,八个家丁抬着一定华丽的大轿子走到路中。“大人旅途劳顿,请入轿歇息。”

“谢太守大人有心,本官习惯骑马,还请各位在前带路。”欧阳卓远态度亲和,进退有加。

“还请大人下马,省的落人话柄,说我们招待不佳。”这小胡子坚持让欧阳卓远坐轿。

“别管他呗!驾马冲过去就行。”小薛子公公很不满意这些下人的态度,竟然敢对朝庭大官这样说话,要是在宫中,非得狠狠赏他们几个耳刮子!

欧阳卓远轻笑,真如小薛子所说,挥动马鞭,扬长而去,把那小胡子吓趴在地上。

“对下人用得着那么好吗?他们就是骨头贱,你要不狠点摆出架子,他们就不把你当主子,好狗都是训出来的。”小薛子对这套十分清楚,自己就是这样磨出来的,在那些大太监手下出来的,哪一个不是服服帖帖,深的主子喜爱。就连那些大臣,还不是得皇上大发君威,恩威并施才会对皇室效忠。

欧阳卓远不语,小薛子讨个没趣,继续闭眼休息。

虽然没卖那小胡子面子,但是太守府还是要住的,临汾的镇上繁荣一片,熙熙攘攘,哪有上报的情况那样严重?

“大人,臣下盼星星盼月亮的可把您给盼来了!”

欧阳卓远刚到太守府门口,就瞧见一个大肉球滚了出来。

定睛一看,这大肉球有四肢有眼睛鼻子的,还真是一个人!

小薛子拍拍胸口,吓死了,以为大白天见鬼了,平白蹦出个会说话的肉球。

“你……你就是临汾太守冯守成?”欧阳卓远狐疑的看着这肉球。

肉球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来了四五个下人扶着他。

“正是臣下,大人一路劳累了,臣下已经备好了酒菜为大人接风洗尘。”冯守成脸上的肉都挤在了一块,伸出短小粗胖的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小薛子憋着笑,从马上跳下,欧阳卓远一跃,吩咐侍卫安顿马匹,随冯守成进了府。

府中奢华,奇花异草不胜繁多,小薛子皱眉,怕是御花园都没有如此繁多的品种。

这太守府廊亭交错,装饰豪奢极度没有品味,就像是暴发户一般,光顾显露钱财了,摆放装饰却毫不在意。

小薛子瞧见池中一抹金色一闪而过,好奇的趴在栏杆上。

“云舒,怎么了?”正和冯守成谈话的欧阳卓远停了下来。

“瞧!是红尾金龙。”小薛子惊讶的指着池水。

欧阳卓远好奇的凑过去,疑惑的又看向小薛子。

只是条鱼而已,有这么值得激动吗?

“哈哈,大人,这红尾金龙可不是一般的鱼,十分珍惜难得,放眼天下也不过十条。”冯守成有些骄傲的说。

没错,连皇宫也不过四条,小薛子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欧阳卓远不解的说,“不就是一条鱼,能贵到哪去?我朝河流千万,怎么可能只有十来条鱼?”

没见识!

“据说这鱼来自比华朝更远的国度,千年前,一个金发闭眼的异域人士带入中原,献给了当时大亚皇朝的君王乐正弃,当时这鱼只有两条,大亚君王传召了最厉害的养鱼人细心培养,好不容易才留下了鱼种,后来大亚皇朝衰落下去,此鱼也消失了,直到我朝祖先统一了割据的势力,先皇时,这鱼才被献贡上来,宫中也不过才四条。”小薛子流利的背出红尾金龙的来历。

“这小随从倒是懂得不少。”

冯守成有些错愕,没想到小薛子能如此清楚这鱼的历史。

谁是随从!我才是监军好不好!

小薛子有些气恼被人忽视,但同时又有些得意,他以前就是照顾这鱼的差事,后来才被调入太子宫服饰乔安。

欧阳卓远眉却皱起,心中默数了下,这池中竟然也有四条红尾金龙,想到在临汾边境太守差人送来的八抬大轿和这府中的豪奢,怕是赈灾的事远远不止那么简单。

11.公公,被困

小薛子瞧着冯守成被众人簇拥着往前走,拉了一把愁眉紧锁的欧阳卓远,脚步轻快的走在前面。

皇上派他监军,只怕是不想让自己打扰他们两人的二人世界吧,自己哪懂什么治水权谋呢?不如玩得开心点,难得出宫一趟。

离开皇宫,一身便衣的小薛子明显轻松愉悦了不少,和冯守成谈天说地,聊得十分愉快。

只是欧阳卓远倒成了一个闷葫芦,默默地跟在他们后面,听见小薛子不时瞧见奇珍异草发出惊呼声,步伐就越发沉重。

“欧阳大人,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何事如此不愉快呢?来人,把四十年汾酒呈上来。”冯守成坐在欧阳卓远的右下方,抬头瞧见欧阳卓远一副沉闷样,便想着法子讨好上司,“大人,这汾酒可是当地特产,尤其是四十年的汾酒更是难得,怕是皇上也享受不到这酒的醇厚。

正在狼吞虎咽的小薛子和坐立不安的欧阳卓远均是一震。

站在冯守成身后的小胡子躬下腰,伏在冯守成耳边耳语,冯守成古怪兮兮的瞧了一眼上座的欧阳卓远,下巴的肉晃荡几下。

小胡子干咳一声,对欧阳卓远和小薛子欠了个身,脚步匆匆的下去了。

这种事,小薛子见多了,多半这对主仆又有什么猫腻!

果然,门外传来奏乐声,宴客厅的下人都退居一旁,留下空荡的大厅。

“美酒当要配佳人!大人,臣下准备了一些乐舞,请大人酣然畅饮。”

冯守成话音刚落,厅中立刻弥漫了一层脂粉味,但见衣袂飘飘,一队轻纱曼舞的蒙面女子缓缓而入,身后的乐师分成四列,环住这群舞姬。

奏乐人数庞大,井然有序,丝竹管弦一一俱全,舞姬更是环肥燕瘦,柔若无骨,举手之间皆是媚态。

太守府的宴客厅十分豪奢大气,乐师六十四人,舞姬六十四名,加上众多奴仆,却一点也不显拥挤。

八佾舞!竟然是八佾舞!

这下,连小薛子也不能淡定了。

这冯守成还真当自己是土皇帝了!

皇上身边的二号内臣小薛子自然知道这舞的来历。

千年前的大亚皇朝政治严谨,以礼、乐、刑、政治国,万事以礼为先,皇上到平民,乐队舞蹈都有严格规定。

乐队舞蹈以佾为等级,八人一佾,最高是八佾,是皇上的专享。

尽管大亚皇朝早已覆灭,但这个乐队登基还是保存下来,就像八抬大轿,只有皇上能享用!

宸安帝简朴随性,虽然平时没注意这些,但这个制度的确是存在的。

这冯守成是不知还是故意为之?

欧阳卓远忍耐不住,就要起身指责,下方的一个舞姬得到冯守成的眼色,手持酒壶,款款而上,如附骨之蛆的倚在欧阳卓远身上。

“大人,奴家帮您添酒。”舞姬眼中媚波流转,手中虽然在倒酒,但眼睛一刻也没离开欧阳卓远,不断的发出暧昧的眼神。

欧阳卓远自小都是一心向学,从未接触过女子,背后冷汗直冒,不停地看向小薛子。

“大人,臣下敬您一杯,祝您仕途多顺,青云直上,以后官场上还望您多加照应。”冯守成在下人的搀扶下起身,肉嘟嘟的手捧起精致的酒杯,笑容可掬。

咦?小胡子什么时候回来呢?

小薛子疑惑的看着冯守成身后一脸狡诈的小胡子。

欧阳卓远拿起酒杯,突然站起来,舞姬不防跌在地上,泪眼朦胧的望着欧阳卓远。

“大人~”

小薛子立刻打了个冷颤,这声音,真是酥到骨子里了。

小薛子抓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欧阳卓远抓起酒杯一摔,怒不可遏,“成何体统!”

乐师停止奏乐,舞姬们也停了舞蹈。

满场寂静……

“大人,是不尽兴还是这女子不知天高地厚,惹得大人了?来人,把她压下去。”冯守成一脸谄媚。

“叫这些人都下去,冯大人,本官有事问你。”欧阳卓远走下台,来到冯守成面前,小薛子马上跑过去,站在欧阳卓远身旁。

小胡子和冯守成对视一眼。

“你们都下去吧!”

众人乖顺的下去,顿时场内只剩下他们四人。

“大人,有何吩咐?”

“我问你!临汾灾情如何?”欧阳卓远一想到正事,便失去平和温柔,褪去了浑身书卷之气,语气强势,不留余地。

“这……”冯守成又看向小胡子。

小薛子则看向他们,莫非……奸情?

皇上和乔先生也是相视一眼就好像熟知对方想法,一切了然于胸。

“说!”欧阳卓远咄咄逼人。

冯守成肥胖的脸上地下豆大的汗珠,“这……”

“回大人,灾情……”

“主子说话,哪有你下人插嘴的地?”小薛子打断了张口的小胡子。

小胡子面色阴沉。

冯守成被欧阳卓远盯着,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欧阳大人,实话跟你们说了吧!”小胡子站到了冯守成和欧阳卓远之间,又瞪了一眼小薛子。“灾情严不严重,自然得大人配合。”

冯守成瞧见小胡子终于摊牌了,长舒了一口气。

“灾情自然是有的,可只要大人奏明皇上,夸大十倍灾情,取得朝廷赈款,到时候您六我四,而我们大人也会奏折一封,夸耀大人的功绩,到时候……嘿嘿。”小胡子意会一笑。

“哦?你想向朝廷要多少?”

“不多,五千万两。”小胡子伸出五根指头。“临汾地丰物饶,户籍过万,自然得需要这么多。”

五千万……小薛子噎住了,真是狮子大张口啊!

“如果……我不合作呢?”欧阳卓远瞧见他们狐狸尾巴露了出来,心中开始一番计较。

“大人,您的侍卫已经被我们拿下,你可知为什么前来赈灾的官员不是被贬便是失踪吗?”小胡子瞧欧阳卓远一脸平静,也不卖关子,直接说了,“山西刺史是冯大人亲哥哥,而且,在朝廷我们也有人撑腰,不合作的,就没有留下的必要,我瞧大人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可不要误了以后的大好前程。”

“哦?你们就这样一次次骗取了国库的钱,来做你的临汾土皇帝?”欧阳卓远继续套他们的话。

冯守成完全没意识到,他抢着开口回答:“自然还有别的法门,只要大人合作,臣下就不会亏待大人。”

“什么法门?居然还能得到红尾金龙这样的稀罕物。”

“哈哈,大人有兴趣?那……”

小胡子推了一下冯守成,“大人……”

冯守成也就不再说了,“欧阳大人,有兴趣合作吗?”

小薛子紧张的看着欧阳卓远。先答应,保命要紧。

欧阳卓远站的直直的,小薛子瞧了瞧面前的小胡子的冯守成。

要不先抓住头儿……

“不,我当官便是想着为国为民,岂能与你们同流!”欧阳卓远直脾气上来了,干脆的回绝的冯守成,再无一点动作,和小薛子一点默契都没有。

“来人!”

大门打开,一众家丁手拿武器进来,将他们围住,冯守成和小胡子被家丁挡得严严的。

大哥!你不像这么没有脑子的人啊!大好机会错过了!

小薛子紧张的拉住欧阳卓远。

“老方法,把他们带入地牢伺候着。”小胡子阴险一笑,“对付男人,最好的就是春药和女人,那个一硬,心也就软了,大人,先吃点苦头再回复我们吧!”

12.皇上,泻火

“安,这地方如何?今晚我们就睡在这吧。”

乔安、宸安帝这一天不紧不慢的骑着马游山玩水,天色渐黑,最近的驿站等到了也就天亮了,还谈什么休息?

商量了好久,两人都不想返回京都,于是决定原地休息。

虫鸣鸟语,月明星稀。

真是个反击的好时候……

乔安挑了快青草肥沃的地,把马绳绑在树上,走向宸安帝。

宸安帝无意识的掰弄着手指,满脑子都是如何天时地利人和把乔安给反扑了,唉!何必呢,在众人眼里,都早已认定乔安先生是华朝的男皇后,乔安默不作声,已经给足了宸安帝面子,为了保护好宸安帝,让他的国家安稳无忧,乔安可没少下功夫,那些治国的方略,小到官员整治,大到民计民生,乔安都会为宸安帝出谋划策,甚至多次披甲上阵扫清边疆动乱。

“小宸,在想什么呢?”乔安挨着宸安帝身边坐下,天色太黑,没有看见宸安帝嘴角扬起一丝邪恶的笑。

“安,你看月上柳梢头,我们是不是该来个停车做爱枫亭晚……”

“嗯?”乔安挑眉,有意无意看向宸安帝下面,“都裂了。”

宸安帝窘住,乔安怎么一下便听懂了……“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瞧我们都出宫了,该随性下,让我试下呗。”宸安帝舔舔嘴,一脸渴望的看着乔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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