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真无趣，生日礼物当然要别人送的啊，哪有你这样的。”陆成不满的说。陆齐举着手里的蛋糕说：“蛋糕算不算，我自己做的。”陆成立马换了个笑脸。

“就知道哥对我最好了。走吧，今天晚上我们要玩通宵。”陆成笑着拉着陆齐就跑了。一路上陆齐纠结着该怎么开话头。给章让打了个电话，还没说到两句话陆成就抢去电话说陆齐今晚不回去了。

“哥，我才是你亲弟弟，别什么事都跟那个章让说。”陆成别扭的拉着陆齐来到一间KTV，定了一个小包厢。“哥，今晚我们唱通宵吧。”

“不可以，你明天还要上课，我还要上班。最多十一点！”陆成虽然胡闹，不过还会在陆齐认真的时候听他的话。陆齐坐在沙发上把蛋糕拿出来，给陆成插上蜡烛。十八根，过了今天陆成就是大人了。看着陆成兴奋的在选歌，陆齐不会唱歌，也很少听歌。陆成却从小就喜欢拿着钢笔当话筒的哼哼歌，而且唱得还不错。两人虽然是兄弟，不过性格却天差地别，跟陆成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感觉到一种压力。不知道这种压力来自何处，可是却让陆齐总想逃开他。

陆成扭头，看到桌上的蛋糕，开心的一口气把上面的蜡烛全吹灭。然后拿着叉子直接开吃……“哥，真好吃。你以后一定能成大师的。”

陆成拿着话筒开唱，声音很大吵得陆齐有点头痛。真不该来这种地方，完全不是谈事情的地方。陆成唱得嗓子都冒烟了，还是不肯停下来。陆齐递给他一杯水，陆成笑着说：“跟你出来唱歌最爽了，不会跟我抢麦。”

“陆成……我有话跟你说。”陆齐关了墙上挂着的电视，照他这个唱法唱下去，陆齐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恐怕又要动摇了。低头深呼了一口气，继续道：“我和章让……”陆成突然止住了他的话头。“哥，我知道你不是GAY，一切都是章让那个混蛋逼你的。”陆齐愣了一下，他怎么知道？

“陆成，你听我把话说完。”陆齐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不过感情的事可不是逼就能逼出来的。

“说什么？哥，你知不知道同性恋意味着什么？”陆成把话筒扔了，兴致全无。“章让他那样的公子哥跟你玩玩你也当真，人家玩完了拍拍手照样过自己的日子，可你呢？你怎么办？以后被贴上同性恋的标签，你还怎么在这个社会上立足。真以为章让是个什么好人吗，他不知道玩了多少个人了，你连前十都排不进去！就你傻瓜似的相信他的话！”陆成厌恶的表情都觉得从他嘴里说出章让的名字都是恶心。

“他不是那种人，他对我很好！而且……他说现在已经没人歧视同性恋了。”陆齐有些生气，章让是什么样的人自己比谁都了解。他不能这么说！“我就是跟你说一声，不管你同不同意，我们已经在一起了。”陆成腾地一下站起来摔门走出去了。陆齐看了看桌子上吃了没几口的蛋糕，心里也生气，本想和他好好说的。可是陆成一上来就说那么过分的话，再怎么说都是他哥哥，怎么能一口一个笨蛋！还有，他怎么知道这么多！一定是他胡乱猜测的！

那天之后，陆成再也没有打过电话来。陆齐不管他。自己心里还气呢！长这么大总被陆成压着，一点都不把自己当哥哥。反正陆齐是下定决心要和章让在一起了，谁都不能拦着！

陆齐这天下了班，正要往公交车站走。突然听到有人喊自己，转身看到唐钦文朝着自己走来。

“唐先生，有事吗？”陆齐笑着说。唐钦文问陆齐可不可以聊一聊，陆齐觉得奇怪，跟他才不过见了几次面。有什么好聊的？“好啊。”陆齐也不好意思拒绝，上了唐钦文的车。

两人来到一家咖啡店，唐钦文点了两杯咖啡。陆齐等着唐钦文开口，可是等了半天都不见他说到正题上。陆齐尴尬的笑着，完全搞不明白这个唐钦文到底是什么意思。

“陆齐，我能请求你和章让分手吗？”唐钦文用小勺子搅着咖啡，眼睛虽然没有看着陆齐，不过他不像是在开玩笑。

“您说什么？”陆齐不明白，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关其他人什么事？

“我请求你和章让分手。”唐钦文重复了一遍，陆齐并不是没听明白他的话，而是完全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说。为什么所有人都来劝自己离开他？大哥不是说他身边的朋友都理解他了吗？

“可能这话从我嘴里说出来，你不相信……”

陆齐浑浑噩噩的往家走，脑子里回荡着唐钦文说的话。那个照片里的男孩就是他，一个早在自己之前就出现在章让身边的人。五年前因为章让父亲的原因出国了，现在他回来是想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陆齐不愿意去相信，可是唐钦文拿出了证据！是他这几年在国外收到章老爷子寄给他的信，准确的说是一堆照片。章让和数不清的男孩在一起拥抱接吻的照片，照片上的男孩无一例外属于一个类型，清秀的像个高中生，就像自己一样。

“他并不爱这些男孩，只不过是为了和他爸爸赌气。当初，就是因为生气章伯父把我送走，他才拒绝进入伯父的公司，一直不肯回家。”并不爱这些男孩，陆齐也是这些里的一个。那自己和章让这么久的感情算什么？

“这些年，他一直在等着我……所以我希望你可以主动退出。章让是个负责的人，他对你有愧疚所以才一直没有跟你分手。你不希望他痛苦是吗？”

唐钦文的话陆齐懂，如果不是一直在等他，章让不会留着他们用过的东西。五年的时间，是什么样的感情让一个人可以五年始终如一？

抬头望着房间里亮着的灯，陆齐不相信他做的那些事，说的那些话都是骗自己的。他不是那样的人……唐钦文在骗自己。可是为什么自己不敢回去。他会像对待那些男孩一样，也给自己一些分手费。陆成说的对，自始至终陆齐都不了解章让。他可以从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猜到自己是不是再说谎，可是对于章让，自己完全不明白章让的心思。而章让也没有要和陆齐说明的打算，一个没有交流的感情是真的吗？陆齐笑自己真傻，为什么永远都是自己最后一个才明白。

三楼阳台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陆齐本想躲起来，可是脚下却挪不动。章让看到楼下的陆齐喊了一声：“你怎么不上来？”说完，人影就缩了回去。紧接着一阵噔噔噔的下楼声，章让从楼道里出来。走到陆齐身边，捧着他的脸问出什么事了？

章让的手指擦过脸庞，陆齐这才感觉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章让一边擦着陆齐源源不断地眼泪，一边着急的问。这小子每次发神经都是这么闷不吭声的，非等到出了事才说话。章让把人拎回了家，按到沙发上。

“快说，到底怎么回事！”章让越是着急，越是什么都问不出来。

“没事，只是和陆成吵架了。”陆齐撒了个谎。章让抬起陆齐的脸，这小子撒谎应该再去练几年。章让没有拆穿，还是等他心情好些了再问。

“大哥，我跟陆成说了我们的事了。”陆齐道。眼里看着章让的反应，没想到章让却如此平静。

“是吗，很好。”章让拍了拍陆齐的头，早在见到陆成的第一次，章让就跟他说了也就陆齐这个傻小子还没明白。章让擦了擦陆齐哭成花猫的脸，笑着说：“就是因为这个事吗？怎么不叫我跟你一起去摊牌。”

陆齐看着章让的脸，想要从他的表情里读出些什么，可是除了浓浓的关心什么都看不到。是章让表演的太到位了，还是自己真的是个笨蛋？

30、初恋的报复

章让是个敏感的人，尤其对于自己关心的人。陆齐最近常常望着茶几发呆，跟他说话说着说着脑子就跑远了。前不久他报了个什么面点师的考试，又是看书又是工作，章让在想他是不是累了。可是这小子有时候看书也会走神，一页书打开后就再也没动过。问他出了什么事，也不说，章让倒也不急，陆齐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真要有什么事他憋不住了就会说出来的。

这天章让又接到唐钦文的电话，说回来这么久了还没有好好和朋友们聚一聚。告诉章让时间和地点，叮嘱他准时后就挂断了电话。章让真的猜不透唐钦文到底想要做什么，旧情未了？章让笑了笑，怎么可能。晚上下了班，从警局出来，就看到唐钦文的车停在那。

“我来接你了！”唐钦文笑着说。因为上班离家近，章让一般走路来警局。本想着先回趟家跟陆齐说一声再开车去，看了看时间，陆齐应该到家了吧。

“今晚是兄弟的时间，能不能暂时冷落一下你的小情人。”唐钦文笑着打开车门示意章让上车。

唐钦文开心的说他联系到了很多高中时的同学，差不多半个班的人都来了。章让掏出手机打算给陆齐打个电话，突然手一空。扭头看着唐钦文晃了晃自己的手机说：“今晚这个先让我保管。”说完，挂断电话就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不要胡闹，快给我！”章让沉下来脸。唐钦文反而笑得越开心，缓缓地听了车，前面是红灯。“给你二十秒的时间，能抢回去就给你！”

章让伸手去夺，却没想到唐钦文也探过来身体。四唇相接的一瞬间，一声咔嚓。章让推开他，唐钦文哈哈哈大笑起来。“你说，我把这张照片发给你的小情人他会怎么样？”章让的脸更黑，只是这招不是对所有人都管用。唐钦文笑着发动了汽车，“从前就觉得，你的智商在其他方面都很高，可是一遇到我就变成了笨蛋。之前还很骄傲我比你聪明，后来才发现是你一直在让着我。不过，有时候习惯就是这样，你让着让着就成了习惯，一看到我就惯性的变成了笨蛋。我说的对不对笨蛋先生？”五年的时间，还没让你把这个习惯戒掉。唐钦文勾了个阴险的笑容，他知道章让看到了，可是那又怎么样。章让在自己面前会自动变成笨蛋的。

到了饭店，果真如唐钦文所说。人真的不少，有些人前几年还联系着，后来就断了。如果不是这次，章让恐怕这辈子都看不到他们了。酒桌上，昔日的同窗嘻嘻哈哈的聊着每个人的糗事……女生们数落着自己的老公，男人们讨论者班花现在长残了。章让故意坐的里唐钦文很远，知道他一直在盯着自己看，看就看吧，到想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被几个人灌了不少的酒，头有些发蒙。耳朵里传来唐钦文的声音，跟几个已经当了妈妈的女人们胡侃着，以前他就是个很有女人缘的人。现在更是……

“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单着，我们姐们手里有不少资源，改天给你介绍个。”

唐钦文听了笑着说：“徐妈妈，你不知道我早就心有所属了。这辈子就他一个人了。”

“到底谁啊……”

章让站在洗手台前，用冷水扑了扑脸。想要给陆齐打个电话，一摸口袋才想起来手机还在唐钦文手里。“很难受吗？”章让一抬头，看到唐钦文站在身后。

“把手机给我。”章让转身，唐钦文突然走近。章让叹了口气，“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让你爱我，疼我，像以前一样宠着我。”唐钦文不知道是真醉还是装的，靠着章让的肩头打了个酒嗝。章让拍了拍他的头说：“回去吧。”

“为什么……你不等我回来？”耳边传来很低很低的一声抱怨，带着一丝恳求。唐钦文的手环上了章让的腰……边哭边笑的说：“你知道吗，我的上一个男朋友和你长得很像。本来就是拿他当个替代品的，可是没想过到那个混蛋居然先把我甩了。是不是长成你这样的都是我的克星。”章让知道他喝醉了，对待喝醉的人顺着他是最好的办法。尤其是唐钦文这种不讲理的人。

“章让，你还爱着我吗？为什么……明明觉得你还爱着我，可是却表现的那么冷淡。告诉我你心里的实话，如果你真的不爱我了，我会走的远远地再也不见你。你说啊……告诉我你心里真正的想法，你爱陆齐吗？不爱吧，他身上的气质和我高中时候的一样是不是。”

唐钦文仰着头，看着章让，希望能从他的眼里看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这和别人没关系……”章让说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这不是答案！”

“是！我爱你，你满意了吗？我不可能像爱你一样再去爱别人了。我这辈子最真的爱情全部留在了你这里……”章让说完，苦笑了一下。“可是，那又怎么样。我们两个像两只刺猬，不适合生活在一起，距离太紧就会彼此伤害。这个你比我更清楚。有一点你说错了，陆齐不是替代品，他是我决定一辈子相守的人……跟他在一起我不会觉得累，这就够了……我会一辈子对他好，给他我以后所有的感情，包括爱情。”

“刺猬，这个比喻真好。你知道我以前最烦你什么吗？明明有着那么好的家世偏偏非要装穷人，看不起我吗？学习成绩那么差，还整天一副自以为是的表情，我讨厌死你了！”

“哼，彼此彼此……自尊心强的要死，明明很小的一件事就闹脾气，谁受的了你啊！一个大男人，心眼儿那么小。”章让无语的叹了口气，真是败给他了。回来这么久，总算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

“章让，放他娘的屁，谁心眼儿小。明明就是你到处充好人，当初窥探我的美色，威逼利诱玩了我，又闲东闲西。”

“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不是也很爽。臭小子，快走开，臭死了。当初被你扮猪吃虎给骗了。”

“你说谁是猪！！”唐钦文跳起来，掐住章让的脖子……似乎是想要把这些年的怨气统统发泄出来。章让拎着他的后衣领，甩了出去。“别闹了……我头晕。”

“活该！”唐钦文靠在墙上，斜眼看了看章让，掏出一根烟点上递给他，自己又点了一根。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地吐出来，尼古丁的味道刺激着大脑，让他清醒了不少。“章让，为什么跟你分开了，我一点都不恨你，可是被那个混蛋甩了，我恨得想要去杀了他。”章让笑了笑，就知道他这次回来绝对不简单。

“因为我是你的初恋。”

“这个答案真美妙，初恋，要不要和我419。每天只对着那么一个人不腻吗？”唐钦文一脸流氓相的调笑道。

章让偏了偏头，看着唐钦文。“说说你的事吧，你那个伟大的自尊心又怎么被刺激到了。”

“不关你的事！”唐钦文的脸刷的一下阴沉起来，捻灭了烟头。“被你玩了这么久，总要告诉我原因吧。”章让笑着说。

唐钦文整了整衣服，突然手机响了起来。居然还是个越洋电话……唐钦文勾了勾嘴角，看着章让说：“陪我演出戏我就告诉你。”章让挑了挑眉，唐钦文接起电话。“什么事……我正在忙。”说完，眼神示意章让。

“宝贝儿，谁啊……不要扫兴……”章让对着听筒肉麻兮兮的说了一句。得到唐钦文赞许的眼神后，章让骄傲的笑了笑。估计对方挂了电话，唐钦文冷笑着说：“你心眼儿怎么那么坏，不知道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