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云之李仲云(穿越)下+番外——茶末苦
茶末苦  发于:2012年1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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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仲云无言以对。他之前就看得出来李隐禅和皇帝之间定是有什么过节的,此时他来找李隐禅救命,实属走投无路。

“皇上的伤寒症很严重,而且宫中大半人都被传染了。皇上已经吃了小半个月的药,不见好不说,反而加重了,整日昏迷不醒神志不清……”

“你越是这样说,我越高兴。”李隐禅打断他的话,凉凉地说。

李仲云看向蒙太,蒙太沉着脸不说话。他咬咬嘴唇:“李先生,医者父母心,求求您!”说完,他便要给李隐禅跪下磕头。

“你拿行医者的道德心来激我?我可不是什么好人。”李隐禅挑挑眉,抬腿拦住李仲云。

“李先生不讨厌我吧?”李仲云忽然道。

李隐禅不答话。

“如果皇帝驾崩,我也活不成,而且不只是我,加上那些被传染和要陪葬的宫人,数来就不是一两条人命。李先生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肯定不忍心看这么多人死吧?”李仲云道。

“你他妈比个娘们儿还要啰嗦!如果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李隐禅不耐烦地皱起眉道。

“还请李先生施以援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李仲云看出他已经动摇,继续恳求道。

李隐禅沉思一下,继而轻声笑起来,眼中闪着恶意的光:“要我救那个昏君也不是不行,但是有条件。”

“什么条件?”李仲云问。

“跟你说了也没用,这得跟李曜说去。”李隐禅拍拍身边的医箱,“救人如救火,我们走吧。”

“隐禅……”蒙太愕然地看着他。

“你别管。”李隐禅冷着脸给他撂下三个字。

蒙太欲言又止。

李仲云对蒙太的默不作声深感惊异,但眼看李隐禅已经走出去了,他无暇细问紧跟上去。

“李先生请。”李仲云掀起车帘道。

两个人坐进车厢,往皇宫行去。

“多谢李先生了。”李仲云心中一块石头落下一半,不由笑道。

“谢什么,听你描述的病症如此严重,我可没说一定能将李曜治好。”李隐禅百无聊赖地靠着车窗,脸上还残留着被吵醒的倦意。

“李先生能答应,仲云已经感激不尽了。”请到了李隐禅,李仲云的压力顿时减轻了不少,话也多上来,“说起来蒙太和李先生住在一起吗?”

李隐禅一怔,露出了很奇怪的神色:“是。”

“蒙太最近还有经常受伤吗?”

“还可以,不多不少。”

李仲云听对方好像在挑猪肉的语气,不禁有些汗颜:“蒙太虽然有时候容易激动,事实上他是个很温柔的人。”

“我看出来了,”李隐禅挑起一边的嘴角,戏谑的目光扫在李仲云脸上,“他不温柔,就不留下来看着你了。”

“我们是兄弟一样的好朋友,他这样照顾我,我实在无以为报。”对着青年三分冰冷七分轻佻的脸,李仲云不知为何很想仔细解释一番,好像生怕对方误会了什么。

李隐禅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收回目光闭目养神。

李仲云掀开车窗上的帘布探头张望,离皇宫越来越近,他更加迫不及待的想要立刻到达。

李曜,你可千万别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掉链子啊……

63.条件

马不停蹄的赶到宫中,李仲云带着李隐禅来到大昭宫,和福东海简单交代了几句,就让李隐禅去看皇帝的病。

李隐禅一见皇帝脸色就皱起眉头,吩咐让所有人都到外间候着,便开始给皇帝把脉。

李仲云一行人在外间等消息,没想到一等就等到了翌日下午。其间他虽疲惫不堪,但心急如焚怎么也休息不下,他感觉自己的心情就像在手术室外等待结果的那些人。

“李先生,父皇的病如何?”终于见到李隐禅出来,李仲云立即抢上前问道。

李隐禅一直没合眼,眼睛下面更是肿起了很大一片青黛色。他瞟了一眼李仲云,淡淡道:“放心吧,死不了。”

“大胆!敢对皇上不敬!”一旁的福东海闻言怒斥道。

李隐禅面沉似水:“哪来的狗吠?”

福东海脸色顿时一片铁青,他虽为宦官可却从未受过如此侮辱,没想到这个来历不明的青年大夫竟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讽刺他。

“那李先生打算如何医治?”李仲云赶忙打手势对福东海赔礼让他稍安勿躁,转身又问李隐禅。

“这几天我要待在这儿给皇帝用银针治疗,待会儿我再开一副方子,按方煎药给皇帝服下,如此下来用个十天左右便能治好了。”李隐禅累极,扶着墙便坐到离自己最近的椅子上,“本来皇帝的病根本不重,可是皇宫里的这帮庸医开的药治标不治本让他的病情来回反复,加上以前受过的箭伤也发作起来,如此才加重的……”

“那就烦劳李先生了,福公公,赶紧给李先生安排个住处。”李仲云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笑道。

福东海虽对李隐禅意见很大,但见他说得头头是道似乎真能治好皇帝的病,也就不敢怠慢,即刻叫人带着李隐禅下去休息。

“这李先生脾气有些古怪,刚才多有得罪,仲云代他向公公赔罪了,还望福公公海涵。”李仲云待李隐禅走后,郑重对福东海道歉。

“不敢不敢,只要能治好皇上的病,就算让老奴死了也无妨。”福东海心中的气一下子消了,还礼说道。

接下来的几天,李隐禅每天早晨准时来大昭宫给皇帝针灸,每次都是傍晚才离开。他开的药除了给皇上用,也给那些被传染了的宫人们喝。由于李仲云等人被勒令除了端茶送水不准进里间探望打扰他治病,所以无从亲眼见到皇帝病情好转,不过第三天时李隐禅说皇帝醒了还要吃东西,李仲云就知道这是病情减轻的标志。

等到了第十天的治疗结束,李隐禅冷着脸走出来对李仲云道:“进来。”

李仲云见惯了李隐禅的冷面孔,不以为意,跟进去一看便见皇帝坐在床上,神智清明双目有神,明摆着病好得差不多了。

“父皇,你好了?”李仲云感到周身前所未有的轻松,上前问候。

李曜脸色还有些苍白,见到李仲云进来他挂起了笑容,到让自己平日稍显凌厉的相貌柔和了许多:“好了。”

“闲话少叙,父慈子孝等我走了你们再继续,现在咱们来谈正事。”李隐禅坐在李曜对面,双手环胸冷冷道。

李仲云明白李隐禅该把自己的条件提出来了,于是也在床对面的位置坐下来。

“李曜,你醒过来一见到是我在给你治病就应该想到,我不会白给你治病。”李隐禅道。

李曜点头:“你想要什么,直说便好。”

“痛快,我不要金银珠宝加官进爵,只有一样,”李隐禅身体前倾,一字一顿道,“还我师父清白,并将你的错误昭告天下,向我师父道歉!”

李曜脸色一变,不置一词。

李仲云作为听者暗暗心惊,普天之下只有皇帝找别人的错治别人的罪,哪里有皇帝犯错的道理?就算皇帝犯了错,也就错了,从没有人敢要求皇帝道歉。让皇帝承认自己的错误,等同于让皇帝向天下人承认自己的失误,这要何等的勇气?如果被有心者抓住机会借此为由造反,也是极有可能的……

“逝者已矣,你还揪着这些陈年往事不放,这固执的性子真是和你师父那个老顽固一模一样。”李曜半是感慨半是无奈地苦笑道,“即使朕依了你,你的师父也无法知道……”

“他若在天有灵,定能感知,这不劳你操心。”李隐禅挑起一边眉毛,近乎刻薄地笑起来,“怎么,你不肯答应?”

“这关系到朕日后皇位稳固与否,朕还要仔细斟酌一番。”李曜沉声道。

“不必斟酌了,我告诉你——你答应了,皇位还有一半机会坐得稳,你不答应,皇位肯定坐不长久的。我在你的药理加了点料,你不答应那就赶紧准备自己的后事吧!”李隐禅言辞犀利道。

李曜看着李隐禅的目光陡然狠厉起来:“朕生平最恨别人算计朕!”

“这不归我管,你只管去恨,大不了咱们俩鱼死网破。”李隐禅很无所谓地说,“我一介布衣死就死了,可要能把皇帝拉下马我也算是个人物了,说不定在史书上还能留下一笔。”

李曜盯着他不说话。

李仲云在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中更不知该说什么好。

“朕可以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朕到宫里当御医。”李曜沉吟良久,最终松口道。

“李曜,没说错的话你应该无条件答应我,而不是跟我讨价还价。”李隐禅冷笑道。

李曜轻笑一声:“朕没有讨价还价,而是在命令你。你不答应就等着朕把你那个叫蒙太的老相好也杀了,看看到最后谁最痛苦!”

“你!”李隐禅腾一下站起来,怒目而视道,“卑鄙!”

“怎么样,李神医,答应不答应?”李曜好整以暇地靠着软垫,等着对方回答。

“好,”李隐禅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恨恨地咬牙道,“我答应你。”

“那好,朕也答应你。”李曜志得意满,帝王的气势淋漓尽致的散发出来,丝毫不见他的憔悴病态,“朕明日就拟旨,给你的师父正名,对着天下百姓向你师父认错。”

“那我拭目以待,解药在你达成我的条件之后送到。告辞!”李隐禅一秒也不想在这里多待,对李仲云虚一抱拳就快速离开了。

李仲云则愣在当场,还沉浸在双方的对话中没有回过神来。这场谈判虽然一开始是李隐禅占上风,但怎么越到后来他越觉得还是皇帝赢了呢?李隐禅手中的砝码只是皇帝的性命,而皇帝手中却有不止一人的性命,并且日后有李隐禅在宫中当御医,他也不会发愁有病看不好了……不过,话说回来,蒙太什么时候成了李隐禅的老相好了?!

“仲云,回魂。”

李仲云听见男人带着笑意的声音,立即收回心神。

李曜向他招招手:“坐朕身边来。”

李仲云注意到皇帝温柔缱绻的眼神,大为不适:“不用,我坐这儿一样能听得见你说话。”

“朕大病初愈,又不会吃了你,你怕什么?”李曜顿感不满,脸一沉就显出四分严厉。

李仲云倒是习惯了看他这样的表情,这才放心地坐过去。

“朕知道是你叫李隐禅来给朕治病的,你又救了朕一命。”李曜微笑道,“朕当时虽然病得糊涂,但还记得朕曾叫你离开……你为何不走?你当时若走了,朕就再无理由捉你回来。”

李仲云略一思索道:“那天听了你说的话,我觉得要是你驾崩了我肯定也得完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下再大我又能躲到哪里去?你保不了我,那就真没有人能保我了。所以我得找人医好你的病,然后光明正大地离开。”

“是么……你就不怕朕出尔反尔?”李曜道。

“那就怪我命不好吧……”李仲云风轻云淡的一笑,然后打量了一下皇帝,“不过我认为皇帝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否则以何服众?”

“呵,你倒实诚。”李曜语气中透出无法忽略的一丝哀叹,“哪怕是说谎呢,你又何必如此坦诚?”

“我相信皇上不喜欢我撒谎。”李仲云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皇上刚才用蒙太来威胁李先生,说蒙太是他的……”

“老相好,”李曜听到李仲云提及蒙太,面露不悦,“怎么,你和蒙太称兄道弟,难道不知道?”

李仲云老老实实摇头。

“那你也看到了,从方才李隐禅的反应来看,朕所言不假吧。”李曜边说边察看着李仲云的表情。

李仲云听后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李隐禅和蒙太竟然能走到一起。两个男人,性情又都如此孤傲,究竟因为什么两个人产生了那样的情感?

“他们两个的事情你不必再想了,这些天辛苦你守着朕,你回去休息吧。”李曜抬手去摸李仲云的脸,“你瘦得不成样子。”

李仲云微微一颤,终究没躲开皇帝的手。他垂下眼帘避开男人的视线,喉咙里堵着一句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之前的问题,男人还没有回答他。

64.摊牌

皇帝这次生病连带整个皇宫都元气大伤,等到此次风波完全过去,冬天已经来了。

李隐禅进了太医院,得到皇帝厚重的封赏,俨然成了太医院的执牛耳者。不过他的怪脾气依旧,让那些倚老卖老惯了的老太医们很不适应,直说李隐禅仗着治好了皇帝的风寒恃宠而骄云云。李隐禅也懒得跟他们打交道,每日到太医院逛一圈,若无什么大事干脆回家。对此皇帝也是听之任之,并不理睬。

这些话宫里边私底下流传,并不敢搬上台面讲。李仲云之所以会知道,还是皇帝亲口跟他说的。倒不是说皇帝有多八卦,而是随着一年之约过去大半,皇帝显然越来越沉不住气了。他经常把李仲云召进宫打着开家宴的幌子,拉着李仲云东拉西扯。他恨不得时刻将李仲云看在眼里才好。以前见了面说不到三句话就掐得你死我活的两个人就像突然转了性,能一派祥和的聊起天来。

一心不能二用,李仲云顾了皇帝顾不了刚和自己开始的小恋人,于是隔三差五的竜鹿公主就要跟他闹一场。

“皇帝叔叔的病早就好了,你干什么还总往宫里跑?每次我一来,你府上的人准是告诉我你去宫里了。”竜鹿气鼓鼓地吵到,“你是不是借着去皇宫躲着我?”

“怎么可能?父皇总是开家宴,我也没办法。”李仲云无奈地苦笑,“要不然下次咱们两个一起去?”

“都说是家宴了,我怎么能去?除非……”竜鹿不知想到什么,脸蛋忽的绯红。

“除非什么?”

“除非你直接去求皇帝叔叔给咱们两个赐婚,我不就成你的家人了,以后就能名正言顺和你在一起了!”竜鹿道。

“难道你现在跟我在一起名不正言不顺?”李仲云讶然。

“当然,我问你咱们俩现在是什么关系?”

“男女朋友。”李仲云道。

竜鹿道:“不错,咱们现在也只是朋友,根本算不上两情相悦的那种关系。”

“怎么不算?我说的男女朋友就是情侣,情侣知道吗?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李仲云解释道。

“就算是情侣也只有你知我知,别人可不知道。只有你娶了我才算数!”

李仲云低头看着女孩子娇嫩的脸庞:“现在就谈婚论嫁未免操之过急,你才十几岁啊。”

竜鹿脸色一沉:“罢了罢了,我看出来了,你根本不喜欢我,直说好了,何必找借口推三堵四?”

“我没有,我只是不想你这么早就被婚姻束缚住。你想想,这里可不像你们南疆开放,你若是现在就嫁给我,以后的日子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府上待着,你受得了吗?”李仲云赶忙劝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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