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人吧 下——dubedu
dubedu  发于:2011年09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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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很简单,都是在外头。崔家人没有一个很会做饭的,说来道去,反而是崔仁明的手艺最强。戴齐觉得在外头吃太

奢侈,崔爸一摆手,说他们四个的薪水都不少,平时根本就没有花钱的时候,此时不如多玩玩,休息休息,特别是俩

小屁股,在部队里也没有多少花头。戴齐有些好奇,问崔哥的部队到底在哪个旮旯,崔仁惠笑著说反正不是大城市吧

,连二三线城市都说不上。

崔妈试探地问戴齐,说他们老两口退休後想到长沙来住,问戴齐有什麽想法。戴齐就特真诚地说那真是太好了。反正

房子那麽大,空荡荡的难受。崔妈就说我们老两口很麻烦的。戴齐亮晶晶地眼睛看著崔妈,说怎麽会是麻烦?然後眼

睛开始变得水汪汪的了。

晚上在床上,戴齐就把崔妈的话跟崔仁明说了,崔仁明当时就不高兴,说他们也在这里住,不是要吵死了。戴齐就说

你怎麽能这麽说呢,跟爸妈住在一起不好吗?我多想跟我爸妈住在一起啊……

崔仁明头疼,琢磨著这事不成。真住到一起,管自己的人又多了俩。戴齐就已经够难搞的了,爸妈也住过来的话,自

己还真没有啥自由空间。可是看戴齐那样,又想起才过去的老太爷,崔仁明犯了难。咬牙咬了半天,说得去贪污点公

款,看看这楼还有没有要出售的房子。不住在一起,住隔壁,成不?

戴齐这才高兴地点了点头。

崔仁明不爽,捉过戴齐,说你是不是一天到晚就跟俩老家夥商量著怎麽整治我是不是?戴齐说才没有。胡说。崔仁明

狠狠地咬戴齐,今儿要折腾得你起不来,否则明天又跟他们嚼舌头,看我不把你这麽干干那麽干干让你明天下不了床

戴齐呻吟说著自己身体很好,不会下不了床的。崔仁明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断然拒绝了戴齐灌肠的要求,把戴

齐这麽那麽的弄来弄去,直弄到天亮。

戴齐是下不了床了,崔仁明也开始腿肚子发软。警告崔爸崔妈别把戴齐吵醒之後,崔仁明拖著疲倦的身体,先跑到商

店买了个自动麻将机送回家,说你们有空就打麻将,别老拖著戴齐说三道四的。他本来就很笨了,你们再把他弄拧巴

了,信不信老子总会把他给踢出去的。

崔家四个人看著麻将桌发愁──他们当中没有一个会打麻将的。哭哭笑笑摆弄著麻将机,听著里面稀里哗啦响,麻将

砌得整整齐齐地码上来,按一下开关,再把麻将推到送进去,玩得不亦乐乎。

好不容易熬到戴齐从房间里出来,崔爸崔妈立刻把戴齐捉到麻将桌旁,要他教他们打麻将。虽然戴齐只打过两次,教

他们已经是绰绰有余。这五个大人就在麻将桌旁开始切磋。戴齐好像跑场子一样,这个人後面指导一下,那个人後面

摆弄一番,倒比逛街还要辛苦。戴齐怎麽著都扛不住,只好告罪,说不舒服,要去床上窝著。崔家那四个带著奇怪的

笑恩准了。

戴齐爬上床还不到两分锺,哭哭笑笑就跟著爬了上来,开始做游戏。提问,回答。哭哭首先就问为什麽男孩子是站著

嘘嘘,女孩子要蹲著嘘嘘。戴齐就从男女有别开始讲起。哭哭就问为什麽男女会有别。戴齐就开始讲进化论。哭哭就

问那那个什麽之前地球上有什麽,戴齐就开始讲宇宙的产生。

笑笑对这种问题一点都不感兴趣,坐在戴齐的肚子上持续不断地戳他的脸……戳得戴齐的一边腮帮子都比另一边的大

了。

等到崔仁明晚上回来,就看到崔爸崔妈崔哥崔嫂四个人在麻将桌上打得热火朝天,满桌子的钞票。进到卧室一看,戴

齐睡著,一边一个孩子,一个压著他的脸,一个趴在他的肚子上,也睡得欣欣向荣。

崔仁明无力地靠著墙,听著外面的吵闹,看著床上的一大俩小三个熟睡的人,一脑门子的官司。这房子曾经安静,太

安静了。现在变得喧嚣,太闹了。

人生真是矛盾。静的时候想要人陪伴,而闹的时候,又希望能够得到一丝安宁。

得抓紧时间买房子。崔仁明头疼地想。而且这房子该卖掉。其实那样的小居室不错,两个人住著,小,但是也蛮舒适

,而且外人插不进来。

爱人吧(76)

好不容易送走崔爸崔妈他们,崔仁明初四就开车送戴齐回郴州。

照戴齐的说法,真的不必,完全用不著。这几天高速公路都挤,在省内探亲来来回回的很不少,他去坐火车或是长途

客运也不算麻烦,崔仁明这段时间辛苦了,不如在家里好好休息吧。

崔仁明翻著白眼,说戴齐哪来的那麽多废话,上车上车,拎著东西赶快哈,那样戴齐还可以赶得上到某家蹭午饭吃。

确实是辛苦……不过也没有法子。其实他觉得吧戴齐更辛苦,崔家那些老的小的就围著戴齐打转,问东问西,呼来喝

去。再说了,礼尚往来。戴齐帮他伺候这一大家子,怎麽著,他也得帮戴齐一点忙啊。更而且,现在还过年呢,他一

人呆长沙,是找不到什麽玩伴的,候著也是候著,干脆跟戴齐跑一趟吧。

坐在车上,戴齐就跟崔仁明汇报自己的计划。中午赶到阿姨家吃饭,晚上去爷爷奶奶家。晚上十点多锺,他再去宾馆

找崔仁明。崔仁明听了这话,纳闷,说你不带我一起去?戴齐反问,带你去做什麽?哦,你也想要见家长啊?

崔仁明胀红了脸,呸呸了两声,说谁要去见你的家长啊。戴齐就笑著摇头,没有就好,我本来也没有打算带你去。那

些亲戚,包括爷爷奶奶,住的地方都挺小,又都是你不认识的,去了你也很没有味道。再说,我也没有跟他们说我是

gay的事情呢。

没有吗?崔仁明说,我还以为这个世界上的人都知道了呢。戴齐摇头,说在家里他从来就没有说过,他们知不知道,

我也搞不清楚,就算知道,也都当做不知道吧。反正我其实也不大想毕业後回去。也不是说跟他们不亲,毕竟现在都

是小家庭,我也不想让他们为难……明天我们一起跟我爸妈扫墓吧……让他们见见你就成了。

崔仁明长长地嘘了一口气。崔爸崔妈临行前交代过他应该跟戴齐一起去见家长……他自己当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只是过年他们崔家一大家子在一起过,想著戴齐也许想要在他们戴家面前也露一把脸吧,没料到那个呆子倒也不算是

死脑筋……扫墓什麽的,当然没什麽问题。说起来,这种方式见家长……也还算轻松哈。

第二天早晨他们俩就去陵园去给戴齐的父母上香扫墓,放了几挂鞭子。戴齐擦拭著小小的墓碑,一边絮絮叨叨地低声

说话,一边把水果和花供上。崔仁明在一旁看著,也没说话,随时准备掏手帕给戴齐抹眼泪。戴齐却没有哭,始终是

淡淡地笑著,情绪平稳得很。甚至还有些欢快的样子。

崔仁明默不作声,心里倒是隐隐作疼。想起戴齐曾经说他在父母的墓前出柜的事,再看看眼前这男人挺稳重的样子,

说不出是心酸还是高兴……总而言之,那感觉复杂得很。

从郴州回到长沙,戴齐就开始看书了。考研,对他而言,最难的仍然是英语。於是乎从早到晚捧著个英语书叽哩哇啦

地背单词背课文。崔仁明看著他蛮可怜,要帮忙吧,他自己本身也不怎麽样,只能在一旁干著急,很烦。烦够了,就

出去玩,奔爱人吧。

年後会有一段时间酒吧的生意不怎麽著的,客人不多,服务员轮流著休假。也好,崔仁明就跟老朋友联络感情。九娘

过年回了一趟家,家里虽然没有人给他好脸色看,但他也不像以前那麽郁闷了,给了钱就回长沙。程康也差不多。他

家里人催他再找个女人,被他拒绝。他当然没有把感染病毒的事告知家人,只是说想要在事业上做出一番成就再考虑

成家的事。他的前妻和孩子都还好。程康把抚养费交给前妻,并衷心地祝愿她再找一个男人,一个好的顾家的男人。

那女人对他不理不睬,不过也没有在孩子面前给他难看。

九娘和程康在酒吧的附近贷款买了套旧的二居室,做了房奴。两个人之间看上去淡淡的。九娘全力打理著酒吧,变得

贪婪吝啬了许多,衣著打扮方面花的钱明显地少了。程康做工作很认真,不算拼命,但是比以前更加用心。闲暇时间

都花在了志愿者工作上。

崔仁明看著那两人,不知道有什麽感想。只是九娘仍然那麽好看,这一点颇让他欣慰。

小K好像有了喜欢的对象。九娘嘻嘻地笑,说小K找了个蕾丝边,咱们这里的客人。崔仁明难以置信地盘问小K,那厮仍

然装聋作哑,只管调酒。

不好玩。崔仁明觉得太不好玩了。客人少了,酒吧里只放著轻飘飘的音乐,根本就没法提神。他放下酒杯,蔫蔫地走

到洗手间,放水。正放著呢,废柴也进来了,在他旁边,也掏出东西放水,还没有放完,就说崔老板,我们俩打一炮

吧,把崔仁明惊得一哆嗦,扭头一看,废柴双目无神,面容憔悴,满脸找死的样子。

崔仁明便嬉笑著,搂著废柴的脖子,说怎麽啦,欲求不满啊,是不是那个放放在床上不行啊。废柴白了他一眼,说打

不打,打呢,咱去隔间,不打就算,哪来的那麽多废话。

崔仁明很吃惊。废柴其实很有才,但是其貌不扬,人瘦得跟个猴似的,比詹远帆瘦的时候更像只猴,因为他个子不高

。废柴一直都不是崔仁明的那碗菜,但是崔仁明也跟他做过。好久之前,也是放水的时候,也是废柴一句话,说崔老

板,打一炮好不好。当时崔仁明就把他带上了床,也许是当时正有空,也许是看著废柴那麽可怜巴巴的,崔仁明当作

了做善事。其实也蛮爽,因为在床上,废柴看起来很贱。有时候跟很贱的人做,也是别有一番滋味的。不过後来就没

有了。崔仁明不会主动要上他──毕竟其貌不扬,废柴虽然也有些黏黏糊糊的,却也再没有提过那样的要求。

崔仁明叼起一根烟,点燃,给废柴,自己再点上一根,问怎麽啦,没见过你这麽拽的样子啊。废柴洗了手,深深地吸

了一口烟,过了好久才把气吐出来,说没什麽,就是郁闷,烦,无聊。又斜著眼睛看崔仁明,说是不是那个戴齐管著

你,你不敢啊。崔仁明就笑,说还真跟戴齐有关。好不容易弄到手,自然要死命地干他,现在恐怕有些有心无力。废

柴就呸了一声,说装样。之後又开始发呆了。

崔仁明默默地看著废柴。那家夥其实堪称小强,在酒吧混迹多年,并不怎麽受欢迎,但是一直都精神抖擞的,小小的

身躯,似乎有无穷的力量。这个时候蔫蔫的,倒是很少见。

废柴丢掉烟头,揉了揉脸,说算了,他回去了。

崔仁明一把抓住废柴,说是不是放放欺负你了,怎麽著我们都是朋友,说出来,我替你出头。废柴摇了摇头,说欺负

不怕,就怕他不欺负。

废柴的样子有些惨。崔仁明就笑,说那样啊,你被踹了?得,吧里这事情见得多了,别在意,这里头男人多的是,不

那麽挑的话,明儿就有人能跟你happy了。废柴似乎很无力,只是摇头,往外头走。走到门口,突然停住脚步,转过头

问崔仁明,我们这样的人,到底有没有出路?有没有可能……幸福?

崔仁明张开嘴,满脸的难以置信,说废柴,怎麽这麽文艺腔了?拜托别酸了。这世上怎麽人人都变得酸不拉叽的啦,

就连我们家那个呆子,都要动不动就酸两下。幸福,什麽叫幸福?我可弄不清楚。反正乐和了就行。乐和的理由各不

相同,你也别找同盟军了。上前一把再搂著废柴,说走,哥请你喝酒。

两人找了个座,慢慢地喝起酒来。喝著喝著,废柴就靠崔仁明身上了,低低地说,有时候真觉得熬不下去。我就这麽

一个人,他就那麽一个人,搁一起,成了俩刺蝟,我刺他,他刺我,弄得遍体鳞伤。怎麽著都没个盼头。

没盼头就放下呗。崔仁明摸著废柴的头。谁能跟谁一辈子啊。舒服,就在一起,不舒服,就散夥。这世界上,人多的

是,就算gay,人数也不少。长沙没有你中意的对象,就换个地方。今儿人来了,且欢歌笑语;明儿,可就又有新人加

入了。犯得著这麽纠结吗?

废柴冷笑。这纠结,难道是人愿意的吗?我也不想纠结啊。可是说放下,就放得下吗?我说崔老板,现在让你把戴齐

放下,你能放下吗?

崔仁明就巨欠扁地说,当然放得下,只怕那家夥放不下我。我这麽极品,那就是一呆子,他还不得上杆子巴著我?

废柴笑了,侧过身擂崔仁明,你还真是个人渣,瞧你巴结他那个劲头,在这酒吧,你都快成情圣了。要真放得下,说

说看,跟他在一起後,你还跟谁弄过?跟个住家男人一样,出个差,害怕戴齐寂寞,巴巴地到处央求别人带他玩。

崔仁明恨恨地骂了声赵伟伦那个三八,什麽事情都到处说。又嘴硬,说现在你侬我侬,自然对别人没兴趣。等什麽时

候腻了,当然就会再觅新欢。废柴就说什麽时候会腻,崔仁明呆了一下,有些泄气,又有些花痴,说不知道,没准的

事。说不定是明天,也说不定是十年八年。说完,自己也觉得混账,便哈哈大笑起来。

废柴看著他那无赖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扒住崔仁明,想要说些八卦,忍了好久,终於把话又咽了下去,只是说些

闲话,看上去心情倒是好了很多。

这麽混著,日子过得蛮快。汉斯来到了中国,连同那只黑色的拉布拉多。崔仁明去上海接机,人是接到了,狗还被锁

著呢,检疫之後要隔离一段时间。汉斯是坚持要每天去看狗狗的,崔仁明又不能把他一个人丢在上海,无奈之下,只

能奉陪。汉斯耍赖,说要回去。他到底舍不得那狗。崔仁明就冷笑,说行,你回去。不过得等狗狗被放出来吧。放出

来後呢,我就买机票送你回去。不过到了柏林,恐怕那狗还得关一段时间……汉斯,你不是养狗不成,反而把自己养

成了个娘们吧。恐怕你不再是gay,成了蕾丝边了。

汉斯也知道那想法不现实,只能耗著。好在上海周边有不少好玩的地方。崔仁明陪著他,上海,苏州,杭州,无锡,

宁波,周庄,那些地方转了个遍。

总算接了狗狗出来,这俩人一狗,没法坐飞机,也不能坐火车,只好打了个长的,准备这麽一直从上海坐到长沙。但

是汉斯一路上名堂搞尽,这里要停下来看风景,那儿要停下来休息。崔仁明知道,汉斯舍不得那狗,可是这麽熬著,

家里的公司先不说,那麽久没有看到戴齐,不仅仅是身体饥渴,心里也想得不得了。电话是天天有打的,可是那电话

怎麽能够解渴?更何况汉斯时时在身边,想要来个电话做 爱都不成。汉斯当然听不懂中文,但是那语气,还有那情动

时呻吟和动作……我靠,崔仁明又实在不想躲在洗手间像做贼一样的跟戴齐电话偷情。

於是乎崔仁明发飙了,严重警告了汉斯,说这路上剩下的路程不太安全,某地和某地的人都是特别爱吃狗的……从那

之後,汉斯就没敢下车,也不过半天,就来到了长沙。

汉斯不肯住宾馆……也不肯立刻把狗交出去,崔仁明没办法,只好把汉斯带回了家。

家里仍然是那麽干净。听到动静,戴齐从书房里出来,看到两人一狗站在门口,崔仁明看上去有些疲倦,却是笑容满

面。戴齐眯著眼睛笑,说回来了。

嗯。崔仁明点点头,把行李往地上一扔,说介绍一下,这个是汉斯,这个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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