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们的欢乐日常——十七才
十七才  发于:2013年1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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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剧本卡亚割掉自己的长发作为魔力的传送门,到达索菲娜的监狱中。

趴在矿泉水水瓶中的王小萌奄奄一息的抬起头:“你来啦!”他龇着牙笑。

“表情不对!重新排练。”安晏立即斩断,他对着李舜生桌子上的苹果态度坚决。

“欸……为什么啊——”

经过了第35次,王小萌还是那个欠扁的表情。

“王大萌。”宅远思考了一下:“你想着,李舜生到这里,有可能是因为顾变态叫你刷马桶,也有可能是因为带鸡腿过来,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马桶……鸡腿……”王小萌趴在床单中,用着期待并恐慌的眼神看着李舜生微笑的走过来。眼睛闪烁着楚楚可怜的光芒。

按照剧本,李舜生应该解开自己的披风,他手指的轻轻的解开自己三个纽扣,象征着解开披风,清晰的锁骨轮廓露出。想象披风从自己手臂上滑落。

他就这样微笑的走近表情仿佛一只受惊吓的猫的王小萌。王小萌微微张开嘴唇,眼神中的水波明媚,警惕又迷醉。

宅远迅速关掉所有门窗,裹着被子坐在一角。

“怎么了?”李舜生语气不善的对他说话。

“……我只是突然间下一步会上演床戏……”宅远猥琐的笑着,眉目一挑。

李舜生的脸瞬间变黑。他脸部肌肉不断抽搐,强硬的拉过宅远的衣领,僵硬的笑容使他的脸部轮廓变得像恶魔一样:“你想死吗……”

排练的道路,将会非常崎岖……

(4)即使不说,我也明白了

安晏看着李舜生的苹果已经1个小时了,他们也排练了一个小时。

此期间他不断兢兢业业的直到各个角色的定位:“饰演安提帕拉的宅远,应该将角色重点在与掌控欲和占有欲,饰演卡亚的李舜生角色重点放在愧疚与虔诚。饰演索菲娜的王小萌……你只要记得台词……就足够……”

李舜生看着安晏,有点为难的开口:“寝室长……你很喜欢那只苹果吗……”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安晏认真看着一样东西,即使是自己的东西,也会觉得那不是他。……幸运的是,安晏从来没有用这种眼神看王小萌……李舜生瞬间被自己冒出想法吓住了。

“……我在思考,那只苹果从什么地方下口受到的压强最强。”安晏眼神瘫痪。

“这个和苹果没关系啊!是你牙齿的问题啊!寝室长!”宅远将他引以为傲的物理叫出来。

李舜生默默走过去,将苹果放在安晏的手掌:“寝室长……吃吧。”

即使他不知道安晏已经在兔子老师的爱心早餐、午餐、晚餐和夜宵中煎熬了一个星期。

他也能看出安晏波澜壮阔的“我想吃东西”的表情。

第二十章:圣诞老公公的头

(1)下午茶时间

“彭!!!”房门被踢开的时,是一脸无表情的,扛着三米长面包的顾免子。

“你……过来。”他看见安晏的时候,表情瞬间变异,变成一脸陶醉表情的欣赏。

“兔子老师,我们在排练……”安晏的手掌上李舜生的苹果开始抖动。镇定自若表情也瞬间变异。

“下午茶时间到了。”顾免子将自己肩膀上的长面包一挥,面包尖都快要抵到他的下巴。

安晏很快的被兔子老师给拖走了。以:“我是你的班主任,校医,节目总策划组长”的身份强行拖走了。

临走前的时候,宅远向一脸绝望表情的安晏他表示同情的挥了挥手。再也不打算去拯救他了。

“寝室长~你好好活着回来啊……保卫自己,就要靠自己。”

李舜生和王小萌完全不明白情况。

更可恶的是李舜生,居然用温柔的笑容对着寝室长说:“顾老师他是个好人,寝室长你要尽快习惯。”

……李舜生!兔子老师真得不是安晏的老爸啊!

宅远也只是在内心怒吼了一下。却懒得动……

安晏走了之后,王小萌就闹腾起来了:“李舜生!李舜生!我能借你的PSP玩吗?”

“不可以——”李舜生看都没看他一眼。

“呀,李舜生,这橘子是你妈妈买的吗,看起来好新鲜啊……呵呵……”

“……你在往你的嘴巴里面塞谁的东西!”

宅远突然间觉得插不上话。

(2)宅远的忧郁

“安提帕拉的角色核心在与占有欲和掌控欲,而你表现的不过是自我陶醉雷锋罢了。”这是安晏对于宅远糟糕的排练的评价。

占有欲和掌控欲……这种东西……

宅远抄着口袋在人行道上走着,思考着:“这种东西,我怎么可能有啊……”

远处有着抽气一般刺耳的声音,他侧过头看见坐在露天台阶上,拿着竖笛的宅信。他的曲调吹的歪歪扭扭,每个音节都在漏风。

宅远笑了一下,打算跑过去嘲讽一番。

“呀,大宅,你在表演巴洛赫时期的华丽音乐啊……”有一个金发的异国美少年从他的背后窜出,搭在他的肩膀上:“嗯,我感受到了,饥寒交迫中的醉汉在雪地打滚的样子~”

宅信不搭理他,继续吹着漏风的竖笛。

不知道为什么宅远将身体隐匿在角落之中,低头看着鞋尖,有一种自己想要说的话,想要的位置被人代替的不安感。一只黑色的猫低鸣着,蹭着他的裤脚。

“雪。”他轻轻突出两个字,宅信的竖笛漏风的就像北风中呼啸的雪一般。

(3)无限循环制

幼稚园的宅远呆呆的仰头望着雪花飘落。

“哥哥!第35个圣诞老公公的头在天上!”宅远拽着裹成粽子,瑟瑟发抖的宅信。

宅信戴着厚厚的棉帽,遮过眼睛,从厚厚的围巾中只露出两只鼻孔。“哦。”他闷闷的发出一个音节,这是他和他弟弟第35次看见这个圣诞老公公的头悬挂在金色的招牌上,并不是这个街道到处都有这种装饰,而是——他们已经在这个街道打转了35次。

“啊……我们走那边。”只露出两个鼻孔的宅信根本看不见路,强硬的拽着他弟弟胳膊,凭着自己闭眼睛的方向感走路。

他们只有两只手套,一个人戴着左手,一个人戴在右手。还有一只手,因为天太冷,宅信很没道德心的插进自己弟弟温暖的袖筒中,而宅远也将自己的手插进宅信的袖筒。

所以即使不牵手,也不会走散掉。但是正是因为不会走散掉,所以宅远很快又欢乐的叫起来:“哥哥,第36个圣诞老公公的头!”

……第36次无限循环在这条街道。

(4)勇气什么的,你怎么可能有

宅信觉得够了,应该拿出作为哥哥的气魄!他下定决心慢慢的从宅远的袖口里面抽出手,又迅速缩进自己的袖口。

他露在外面的两只鼻孔,深呼吸,白色的雾气呼出。大义凌然的用衣袖蹭着遮住眼睛的帽子,一次,两次,三次……帽子仍然无法提高,露出眼睛。

“我们……继续走……很快就可以到家了……”他终于下定决心,坚决不露出眼睛……

“是吗?可是哥哥,我们好像来过这里很多次了欸——我们是不是迷路了?”

“不是我们迷路了!”即使看不见自己弟弟的表情,他纯真的话语仍然像一把利刀刺痛了作为哥哥的宅信的自尊心。

宅信正义又骄傲的扬起鼻孔:“是圣诞老公公的头迷路了!”

“……唔……老公公迷路了啊……”宅远居然相信了他的鬼话。

宅远抽出自己的手,“飕飕”两下爬到杆子上。

“小远……你在哪里……你在做什么……”宅信伸手胡乱的抓着,想要找到自己的弟弟。

“哥哥,”宅远从杆子上蹦下,将圣诞老公公的头,放到宅信的怀中:“那么我们带圣诞老公公一起回家吧。”他纯真的笑容像阳光一样,虽然宅信什么也看不见。

“你们两个混小子!居然敢拆老子我的招牌!”店老板怒喝的跑出来。

宅远拽着哥哥的手,疯狂向前跑。宅信的右手抓着圣诞老公公长发的时候,突然有种恶寒的心情。

(5)迷路的才不是我

逃跑之后,宅信扔掉了圣诞老公公的头,它的脑袋在雪地里滚了一个圈。突然间,宅信的两只手拍在宅远的脑袋上。宅远迷茫的抬头,看着一圈又一圈衣服,连人都看不见的哥哥。

二年级的宅信,比他高一个头,所以拍到脑袋的动作轻而易举,就像捧着圆形的圣诞老公公的头:“好冷……”

宅远踮起脚尖,努力的让小手拍向哥哥的脑袋,却因为厚厚的衣服,连手都无法抬高。第一次,宅远对身高感到畏惧,在这个迷路的街道,在圣诞老公公头的旁边,脑中画面回放着,那只头,从哥哥手中被松开的那一刻。

他撅着嘴巴,倔强的将手拍到哥哥的下巴。

“我有一天会长高的!”

“啊?”

“我有一天会长得比哥哥还高的!”

“啊?”

“我有一天会拍到哥哥的脑袋的!”

“……”

“然后我们再也不用迷路了!”

“……不,是圣诞老公公的头迷路了……”宅信的青蛙棉帽微微侧转,努力的逃避。

第二十一章:真实的残响

(1)纯白色的男人

宅信仍然没有勇气露出眼睛,宅远在衣袖中拽着他的手腕,放弃了哥哥的指路,开始自行探索四周的情况。

小鞋子在雪中咯嗒咯嗒的响,藏在衣服中的宅信终于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脚下的雪似乎越来越厚,即使连鼻孔也不露出来,仍然感觉到呼吸的刺痛。

有人轻轻拨开自己眼睛上帽子的一角——重归视线的宅信看见笑着的宅远,他用双手轻轻拍到自己的脑袋上:“哥哥,我拍到你了!”

这是谁也不曾来过的记忆……

“啊?”被揭开一只眼睛宅信,看到小小的,站在石块上的宅远。

积雪达到脚踝的深度,四周一片苍茫。

“还有,我们终于不用再见到第37个圣诞老公公的头了——”

因为,他们已经迷路到渺无人烟的荒郊野外——

“抓到你们两个家伙了~”有一只手温暖的搭在他们的头顶。是一个很高很高的男人,两个人同一时间露出了笑容。那个男人围着纯白色的围巾与雪一色,在猎猎的北风中舞动,连眼睛也回忆不起了,只记得他唇角挂着温柔的笑容。整个世界的时间仿佛就停留在那个笑容中。

“老爸!!!”俩个家伙欢快的扑腾上男人的怀抱。

那个男人的一切记忆也开始停留在这个时间轴上,再也无法再前进……

因为不想失去什么东西,所以无法前进。

因为不想离开什么东西,所以充满占有欲。

因为不想看不见什么东西,所以才会有掌控欲。

(2)一个人

“我是不是装傻瓜太久了……”宅远微微的扬起头,一片叶子从树梢像一只翩跹的蝴蝶,落到他的掌心。

却再快要接触的时候,被风撕裂成两半,从手掌边滑落。

宅信还是坐在阶梯上,吹着漏风的竖笛。斯诺克在他的旁边挥舞着太极拳。

“……到头来还是一个人呢。”他微微弯起嘴角。

“……奥,一个人。”身边的声音响起,语气不善的黑影君在他的旁边,靠着柱子,冷冷的斜睨着。他一直在他旁边站着。

“啊……哈哈,我真的没有又把你给忘记了……哈……韩非子同学……”宅远心虚的拍着他的肩膀。

“……奥,没忘记。”黑影君的眼神像利刀一样,满脸我不相信的表情。

(3)思念的苹果

“我,我今天不想吃面包……”安晏看着兔子老师拿着三米长的面包往他嘴巴里面递的时候,欲哭无泪。

“嗯,不吃面包啊。”兔子老师一手搂着他的腰,靠在他的肩膀上思考:“那安晏今天想吃什么~”

如果说米饭的话,绝对会有奇怪的配菜。如果说馒头蛋糕的话,觉得他会拿出一个房子那么大的……

“面!不要配菜的清水面!”安晏的眼神闪光,对,就这个。我不相信他能拿出一个房子那么大的锅煮面。

“哟,那好办~”兔子老师很愉快的系着粉红色的围裙,开始在教师寝室上的电磁炉下面。

不过……那面为什么长得有点像馄饨皮……

“兔子老师……那是什么……”

“面啊~”他声音愉快的回答:“儿童高钙蝴蝶面,为了儿童的成长所需要的均衡营养配置,营养丰富,容易被儿童消化吸收,是您宝贝理想的面食~哈,我就是因为最后一句话才买了三十箱回来的~”

安晏终于发现在宿舍积累的一箱又一箱交叠的大箱子。他无比思念,思念走之前李舜生给的,没有带走的苹果……

(4)逃开和抓住

“对了,我和校长商量了一下,让你们的早读时间调整为8点钟,8点半上课。”顾免子一边煮面一边说话。

虽然总是喜欢乱插一脚进入自己的生活,但不得不说,兔子老师是一个很温柔的人。温柔的让人畏惧……

“作为节目策划的组长,我可是将你们的节目排到压轴戏的最好一个哟~”

“你又去恐吓谁了。”安晏不满的皱着眉头。兔子老师似乎是个非常强大的人,只要他想得到的职位,想要的东西都能得到。威逼利诱恐吓强权压势。每一个他都做过……将他法律高材生的形象全部一扫而空……

“这个学校本来就是我的,职位调迁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他还特意将‘正常’两个字加重语气读出来。

安晏觉得心情很糟糕,他已经离开神木市,来到离石,结果还是被找到,这个学校居然还是在他的管辖范围。明明都跳级一年了……果然还是离开的太近了吗……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兔子老师的双手捧着他的脸,一个吻轻轻的落到自己的额头上,仿佛看穿他一般:“无论你跑到什么地方,我都有办法找到你。所以,你不要再跑了……”

安晏的流海垂下,看不见眼睛和表情。他保持缄默。

脑中是剧本中卡亚的转世,那个叫做七夜的少女,被囚困在安提帕拉的保护圈内,有着灵魂仿佛枯竭一般,在世界之外的眼神。那个少女最后杀死了安提帕拉。逃脱开禁锢自己的锁链,却陷入更大的锁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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