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欢——溪池月尾
溪池月尾  发于:2013年1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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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继续道:“长洲以淘金为生,慢慢的打开了通往中原的大陆,因此也就慢慢发展起来,且每家每户都做金银生意,生活也慢慢好起来,但……”

我插嘴道:“金银矿石非长久有之!”废话,着脸三岁小孩都知道!挖完了就没了。

李立成用欣赏的眼光看着我:“苏公子,此次是你来,我这颗心算是落下来了,看来这件事定能水落石出!”真是马屁精。

“你继续!”我催促道。

“当下官来此地任官之时,就发现了这个问题。所以当时下官责令官府下人都去开荒种田,想带动百姓跟风种田,收获甚微!”

我放下喝着的茶水,李立成堪称现实版焦裕禄了,但没有非凡的毅力做不到啊,“李大人,难道想将长洲改为绿洲?”

“下官正有此意!”哈,有志气!

我看着这个人有些崇敬他了,“李大人,这可不是一般的决定啊,且眼看你的收获并没有得到百姓的支持。”

李立成抿了口茶,“所以我就娶了长洲州长的女儿,月漓。”果然与我预料的没错,那个小妾怕就是叫月漓了。那她是怎么死的。

“她是怎么死的?”

“本来下官的家事不想讲,但与这赈灾粮事件可能有关,苏公子就听我讲来。月漓是个奇女子,她不但容貌绝双,身负禀异,在月光下全身散发着温润的柔光,就如月神一样照耀着每个人的心房,可以使人沉静下来,洗净起内心的糟粕,但同时她的身体却极其虚弱,所以经不起那年的寒冬,最后口吐鲜血而死……”这个老头说起自己的小妾却是黯然流泪,月漓在他心中有着不可磨灭的地位。

“那房中的画……”我不想打断,却只有这个办法拉他回神。

李立成收敛感情,道:“没错,那个是我请人专为她画的像,就在那幅画画好的当日,她便魂归了天宇。”唉,红颜薄命。李立成不时看着我的反应,“月漓离开后,州长也就没有再支持我的做法,所有事就变成了现在这副田地,唉……”

我手摸着下巴思忖,他这里面说的有疑问,到底月漓的死和赈灾粮未发放下来,有何关联,看来他是一口咬定,赈灾粮他见都没见过。

“那赈灾粮,李大人是否拿到部分?”我问。

他的言语则有些遮拦:“没有,目前这些少量的粮食都是我府中的积蓄。”他和他夫人口执一词,看来是算定好了的,我再问也无意。

“那可李大人否让带我去见见州长?”李立成一听到我要去见月漓他爹,似乎脸上有一闪而过的迟疑,后又应承下来。

最后却又犹豫着问:“苏公子,下官在带您去见下官岳父之前,想先告诉您一件事。”

“李大人不妨直说!”我伸手示意。

“苏公子与那逝去的月漓却是有九分的相似,八分的神似……”猛然间,我看到小何在我身后狠命摇着手,想制止李立成再说下去,而我已经提起了内力,眼看周遭以我为中心的寒流气体就要席卷而来,顿时我的肩膀突然出现一只手,体内的气流一下没了踪影。

“这……花……花退殇?”李立成站起身唯唯若若地想后退,当我甩开肩膀上的手时。

“杀了他有何用?”花退殇的话不无道理,而且杀了他我更无法查出这个案子。“倒不如跟我一起到州长那里,把事情的原委了解清楚,再决定是否杀他也不迟。”

“切,又来搅局!”我不服气的泄恨,看着地上坐着的李立成,他一看见花退殇就害怕,难不成这个地头蛇长久欺压着他?

“是啊,是啊,花大侠说的对,公子我们还是把事情查清楚再动手的好。”小何也来添油加醋。不过不能再义气用事,看来那个臭老爹一直影响着自己的性格变化,竟然会被这种小事激起愤恨。

途中马车上,与花退殇面对面坐着,他仍是那副嘴脸,盯着我的脸不动丝毫,但也没有表情,就像是看一尊佛像。

我终于忍不住:“哼,我有这么好看?”

“不好看。”想不到他倒回答的干脆利落。

“切!”口是心非。

“但也不难看。”我瞥一眼,他的瞳色也有些浅,发色有些暗棕,光鲜的全部梳到后面散着,而前额两侧分别露出不安分两缕自然卷的头发,细长的眼线始终半睁着,似乎一切的事物都难以入他的法眼,高高坚挺的鼻梁下,有些厚的唇,而小麦的肤色在车外射进来的余光中更显光彩。

“我好看么?”谁料他更厚颜无耻的问。嘴角还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我别过头不看他,这个变态。他终于不再看我,靠在车上,闭起了眼睛。“你不但样貌像她,连灵魂也像!”他突然很释然的说,像是放下了千万斤重的负担。我侧着眼看了他一眼。不用我问,他一定会说下去。

“月漓,她是我表妹。”

第10章:篱下

花退殇继续诉说着他的往事,“我们本是指腹为婚,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一对儿,可是自从李立成来到这里做县令,老州长为了迎合他的意思,就把月漓许配给他,拆散了我们,更可悲的是,月漓却死在了他手里!”从来没见过花退殇软弱的时候,而看着他闭着眼仰起头,应该是怕眼泪调出来吧。

“去,干嘛跟你说这些。”突然他有恢复了原本不可一世的模样,冷漠的眼神再次在我脸上刷。“月漓她是被那狗贼害死的,我希望苏凤簘你为她伸冤!”他定定地看着我,就像这事非我不能解决的样子。

这下轮到我摆架子:“恕在下无能为力,我只是来查赈灾粮一事……”忽然一只强硬的手扼住我的脖子,使得我呼吸困难,我看着花退殇,运气上提,却是没有一点内力,想起他刚才点了自己的穴,这次糟了,没有还手的余地,我想叫,但也无能为力,小何就在外面,只要发出异常的声音,他就可以来解一下围。

我狠命瞪着花退殇,用尽一切力量来瞪,可是力量越来越少,“怕是由不得你啦,苏凤簘……”最后耳边微弱的声音穿入耳膜,意识开始涣散。

曲水流觞,兰亭易取,被换了女人装,花退殇拦着我的腰,来到这个的洞府中,洞中生活设施装备齐全,小桥流水,亭台阁榭应有尽有,被点了穴,说不出话,只有用眼神来杀这个家伙,如果能运起内力,这家伙死一万次也不够。

走在四处是水的走廊,绕来绕去,而尽头是一个凉亭,亭中的一抹白色身影,正翘首而望着远方。花退殇替我理了理立着的衣襟,遮挡住喉结,才回身请命,“舅舅。”

“退殇啊,你找我何事?”那人仍是背对着我们。

“舅舅看我把谁带来了。”花退殇的禀告丝毫美玉引起那人的兴趣。

他只是摆摆手道:“你们回去吧,你想与谁成亲,我再也不会阻拦,男人也好……”

花退殇却不死心,拉着我的手臂欣喜的道:“我找到月漓了!”猛然间四周的水面震荡,飘在溪水中的酒杯也左右摇摆不定。而那抹白色的远远身影,豁然回身,瞬间他就站在了我面前,抓着我的肩膀狠命的摇。

“漓儿?你真是漓儿?我的漓儿?”他见我不语且有些害怕他,却是没错,我害怕,因为在他体内那股能够燃烧起来的内力,和我完全的相反。

花退殇却在一旁遮掩:“漓儿是慢性中毒,虽然命保住了,但却失去了言语功能,且那被那群家伙……”花退殇非常之痛恨地说着,难道月漓当初遭到了不测?“因自我保护失去了记忆。”一面正义的州长,失而复得的心情表现的再明显不过,他完全相信花退殇的话,被州长抱着,“是爹对不起你,是爹对不起你啊!都是爹的错,让你嫁给那个混蛋,都是爹的错!”

我仍是用杀死人的眼光瞪着花退殇,此仇不报非君子!

坐下来用膳时,州长一直看着我,想念女儿的心情可以理解,但谁知知道我的真正身份后,会怎么做,不知道会不会扒了我的皮。

鬼使神差的,我无法抗议,再说肚子确实也饿了,还是先吃着吧,州长到一直给我夹菜,“来,漓儿你最喜欢吃的。”我看着碗中甜腻的里脊肉,自己一点不喜欢吃甜的。

花退殇看出我的不对,就给我夹了一片鱼肉,“漓儿,你怎么不吃呢,这都是你最喜欢吃的。”他说着还用眼光瞪着我,咬牙切齿。

“啊,舅舅,既然漓儿回来了,您就答应我与漓儿的婚事吧!”花退殇变脸比翻书还快,然而这下轮到我吃惊了,他要娶他表妹?不对,我惊讶的不是这个,他要娶我?

老州长也吃惊地看着花退殇,“你愿意娶漓儿?”怎么像倒贴的?

“愿意,漓儿以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做我花退殇的额妻子,以前是我对不起她,现在她回来了,我当然要娶她。”他说的信誓旦旦,看着我的眼睛闪闪发光。我一身鸡皮疙瘩起了又掉满地。

“这最好不过!以后我也不用再替漓儿担心了,明日我就帮你们半路这桩喜事!”这么快?我看着这两人的戏码,对着老州长狠命摇头。

“漓儿,你是担心他对你不好?他敢!我就废了他!”老州长也信誓旦旦起来。这两个老虎,看来自己认栽了。我背靠着看她们欢呼雀跃的喝酒。

不一会儿,我的嘴角扬起一个弧度,哼,跟我斗,花退殇,你可能还嫩点,别忘了只要老州长知道我是男儿身,这全部戏码就会马上结束,我贼贼地笑,看谁笑到最后。

次日,我穿着艳红的新娘礼服,坐在梳妆镜前,镜中的自己有些迷茫,如果说我是个男子,应该没人相信吧,哼,自嘲了下,这也是我厌弃穿女装,厌弃别人说自己女的话,想不到现在自己到乖乖地穿着礼服,没反抗。

现在自己被盖上了红头盖,手里是拉着大绣球的红绸布,一款一款地迈着步子,当我在盖头下看到一双红色大靴时,“一拜天地!”喊叫声,欢呼声不绝入耳,他屈膝跪下,这就是我的好时机。我掀开盖头,看准他的脖颈猛然用匕首抵住他的脖子。

“别动!”顿时全场寂静下来,而更吃惊的是坐在高堂之上的老州长,“漓儿,你这是干嘛?不对,你不是漓儿,你是谁?”他看着我惊慌的问。

我嘴角一样,眼睛如弯钩一样凌厉,死死盯着他的脸,“踏破铁鞋不米处,得来群不费功夫!老天助我!”我大笑着扼住花退殇的脖子,他们将我们围成一圈。

“你逃不出这里,还是乖乖投降的好!”花退殇恶言相向。

我笑道:“哦?是么?如果没有完全的计策,哦又怎敢单身一人潜入者龙潭虎穴?”

“哼,你算计我?”花退殇像是低估了我,脸上更露出一抹玩味,哼,跟我斗,还差了一截!

第11章:寄人

“啊——小萧萧,你怎么可以杀了你老公呢?”突然一条鞭子狠狠地甩向我们,但扯着花退殇闪躲,花退殇被我点了穴,只能随我一起躲闪。哼,小妮子就会瞎搅和。人群随着我们移动着,始终给我们露出足够的舞台。

“够了!”老州长终于内力超群的大吼一声,顿时我定了定,震耳欲聋的声音中夹杂着内力,全场一下没人敢动。

他走到我们面前,“退殇,你真让老夫失望!”他瞄了一眼我,极其不屑,“他是谁,我早就明了,只是为了月漓,我不想拆穿,但你却一意孤行的欺瞒老夫,本来我想只要在拜堂之前,你跟我讲明也就罢了,谁料你竟弄到这地步。唉,天意啊,天意。苏公子,还望您原谅老夫这个不孝的侄儿!”他向我颔首,我犹豫着看着他们,这又是哪一出。

“老州长,我来这里的本意相信你一定知晓……”我愤恨地道。

“苏公子,若想知道当年的事,就放下退殇,我们好厚啊谈谈!。”让我放了手里的花退殇,没门,好不容易会从破了定穴,拿下花退殇。

“那好吧,其他人都退下!”州长示意全部人都退下,还瞪了闻初颖一眼,她不服气的退了下去,门在他们走后关上,他仰起头,看着左侧墙上挂着的一幅画,我仔细看了一眼,这幅画与先前在李立成府上的一模一样,但不同的是,半回眸的月漓,脸上没有了血迹,是清晰无比的脸,为什么我看着,脚步向后退了一步,那种久违的震撼在心中摇摆不定,她是谁?是一睿么?我狠命地甩掉思绪,怎么会有这种烂想法?

老州长开始回忆,“月漓自出生,就是个极其懂事的孩子,她不喜欢说话,但那宛如月神的眉目,总是告诉你,任何事都可以平静的解决……”

“……她深深爱着退殇,这些老夫都知道,但那个臭小子却一点不领情,他却用一句‘我喜欢男子’来回绝月漓,月漓之后就一直郁郁寡欢,李立成前来提亲时,老夫也是一时糊涂,答应了那大义凛然的说法,为了长洲的发展,把月漓嫁了过去。”他说着,眼泪不自觉的沁出。

“月漓这孩子,虽然外表温婉可人,而内心却倔强的很,嫁了李立成之后,就没有回来看我一眼,我只打她恨我,恨退殇。这个孩子,为了报复我们,就彻底的变了,变得我们都不认识,变得冷酷无情,对任何人和事都漠不关心,更是与退殇刚刚建立起来的的酹月堂作对!”

“而李立成为了留住那些外出谋生的百姓,就说他申请了朝廷的赈灾粮,足够长洲的百姓度过这艰难的几年,只要把树林建起来,以后的长洲就可以鸟语花香!”塔愤恨地甩袖袍“也就是我相信了的鬼话,才把月漓推向了地狱的深渊!”

我看着他的背影,道:“于是,你们联名向朝廷申请了赈灾款?”我问,但这批赈灾款项到底入了谁的口袋?

“是的,但赈灾款的发放,却不是那么容易,当京城的钦差大人带领着赈灾不部队到了这里时,已经是半年之后,而这半年,州内人们越来越少的进行农耕,大部分都沿着那条通往中原的路走了,剩下的就是我们这些眷恋故土的老不死的,因此当钦差大人下来时就要上报朝廷,如此下来,就会落个欺君之罪!”

我扭头看了下乐得清闲的花退殇,又回头道,“于是,你们就一不做二不休?”

“是的,钦差大人就死在了这个弄堂里!”他说着猛然转身,我一惊立刻持紧手中的匕首,看着他那凶神恶煞的眼神。

“你要一错再错?”我提起内力准备随时发动,逃跑。

“苏公子是当朝丞相苏北望之子,老夫再愚钝,也不敢动你一跟毫毛!”他说着,但步步走来的杀气却没减分毫,NND,这次深入虎穴,得到的消息不少,但吃的苦头也不少。“但不代表我会放了你。”他两眼放光地走来。

“别过来,否则我杀了花退殇!”我做出一脸害怕的样子。现在那些赈灾款没有再李立成手里,那就是在州长手里,或者都不在而在酹月堂花退殇那里。总之一句话,只要找到赈灾款,这个案件就算结束。如果说我现在想走,那是假的,在还没有查到那批赈灾款在哪时,我不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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