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公子在未认识本人之前,就相信本人,而且豁然的喝下这茶水,真真让本人佩服!”说着他就举起茶,“来,本人胡既非以茶代酒敬公子!”说着他两眼放光似的敬茶。
我回敬道:“敬胡大人!”于是两人开始淘箩方才的武术套路,果然这位是个武痴,我在这方面根本不及他一半,但两人纸上谈兵却甚是欢愉。夜里,就在他的厢房住下。
哼,这个胡既非似乎还有些利用价值,那就好好结交吧,我笑着躺下,闭了眼。
第52章:随风
窗外的风吹开了窗棂,左右摇晃,发出磕磕啦啦的声音,我醒来着了黑色衣衫,走到窗前,窗外初春的傲雪寒梅朵朵开的艳丽,轻轻滴答一声,雪融水入了地。林园里稚嫩的绿芽点点装点着春色。
低眸看着深黑衣袖里伸出的两张苍白的手,这个沾满了血腥的手,早已不是那个栖身自傲之地的天真人,自从策划那场火灾之后,我的手就沾满了鲜艳的红色血腥。与这窗外的白色白色梅花,形成鲜明的对比,哼,不禁自嘲的吓了一下,苏凤萧是苏凤萧,到底要得到什么,你才甘心?才会对现下满足?
仰起头,我闭眼,回想着死在自己手里的人,他们的头颅在地上一个个的滚来,沾满我白色的衣衫,鲜血腥咸的味道浸吞了整个呼吸,红色渲染了衣衫,最后沉淀城着墨黑色。
忽然门吱呀地一声被推开,“苏公子,老爷今天下午请您随他进宫,还望您准备一下。”我看着这位够裸着腰的老人,颔首。
到了下午果然有人抬了蓝色轿子到了门前,我毫不犹豫就上了轿子。依旧是黑色衣衫。不够一会儿,下了轿,就到了宫墙外。胡既非果然站在门外上来迎着,“苏公子,昨日跟你商榷的事宜,可都记清楚了?”他低着狡猾的脸看我,以前最讨厌的嘴脸,若是放在以前绝对要扇他几个耳光。
但现下的我,低首抱拳道:“大人放心,我定会做的人不知鬼不觉。”他笑着拍着我的后背,喜笑颜开。随他进了皇宫,红色的宫墙深深婉转曲折。
这里是自己以前最讨厌的金丝笼,但现下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得不违背自己的喜好。看着兜转了一个回廊,来到一面假山前。胡既非让我在此等他,我颔首。
他便进了假山中,不到几分钟,一个身影忽然从假山上翻跃过来,站在高高的假山上,四目相对,死寂。此人的眼时死鱼眼,但冷然中却透着高傲的凌厉,他是谁?
“你是何人?”语气同样也冰的吓人。不过对于他这种二十出头的小儿水准。
我于是恭敬地颔首道:“在下苏泽云。”这时出来的胡既非顺着我的眼光看向高高在上的一身青衣的男子。他立马拉着我跪在当地。
“下官参见三王爷。”听到胡既非奉承着,与他一起膝盖跪在地上,却不禁扬起嘴角,哦,当今燎原皇帝的弟弟么?哼,想不到来到燎原的第二天,就遇到如此重要的人物呢。
“草民参见三王爷。”语毕此三王爷就飞身下了假山,站于我们面前,极其不屑地背对于偶们。
“胡既非,你竟敢带一介草民进宫,我看你的乌纱帽是不想带了。”他猛然一甩袖袍,语气极其地盛气凌人。
胡既非则软之再软,与他那凌厉的招式判若两人。一个人身上竟可有如此截然大相径庭的脾性,此次真是长了眼了。胡既非痛心疾首地不停磕头:“王爷,王爷,都是微臣的罪过,这一切都是微臣的罪过,不过,微臣这狗胆可不敢包天,是二王爷……”
“二王兄?”二王爷立即回身看向我,眼光充满不屑与质疑。还未等胡既非把话说完,一只手瞬间扬起了我的下巴,看着眼前他突然增大的脸,这位三王爷,长的倒还可以,细瓷般的肌肤上刻着幽深的眼眸,刻画般的鼻梁,勾勒出立体的轮廓。
忽然他松开了下巴下的手,然而随着起身的腰间却放着他的手,被迫转身,紧贴着他的胸膛,倒入其怀,“二哥。”一听见他身后的人说着这话,才恍然的抬眸,看着站在假山口立着的二王爷。
“嘭——”猛然间,我的心跳停止,我睁着偌大无神的眼,如死神勾走了我的魂魄似的,无所适从。立在风中的男子,微风吹起她额前的浅色长发,眉如远黛般平缓,眼眸流露着平缓的心神,直挺狭细的鼻梁,平缓的唇线临摹出浅色的色彩……
“于殿丘?”神情恍惚的叫出他的名字,眩晕的手伸出,却被身后的人握住。
“二哥,现在他是我的。”未及我反应过来,腰间一股力提起,我们纵然一跃,离开。脑海中还是那张平静的脸,然而他的眼中似乎依然忘记了我,对,我深深上海了他,他应该恨我,忘了我。
只是没有想到再次碰到他,会是在这里,为何方才的重逢,我竟然看到了深埋在心底的的记忆,一睿的离别。为何他们的身影挥重叠?我的脑子到底是怎么了?
还有他是燎原的二王爷,那么……所有的欺骗……我不想想,不敢想,到底有多少人在欺骗?然而……我仰天笑着,我不也在欺骗么?人们都带着面具,又何必为此事伤心呢?
身遭漆黑的房间,看不到门窗,看不到伸出的五指,哼,要当成敌国奸细审讯么?也许遇到这三王爷是我们始料未及的,他插了这么一脚,确实不好办,但于殿丘为何是燎原的二王爷,唉……闭着眼呼吸着房内的冰冷空气。
思考着下一步的打算,看他三王爷的脾性,跟于殿丘似乎在争夺什么,两兄弟看来不是很合。那么……
第53章:交替
忽然门扉中开,刺眼的阳光射进来,只能眯起眼看门外阳光中的颀长身影,只是这中恍惚的错离感,内心中渴望的却是于殿丘,不明就里的渴望着。
猛地一只手钳制住自己下颚,这才想起反抗,可是为时已晚,一颗药丸已经被迫吞了下去。急切的咳嗽着,恶心的想吐,“你们喂我吃了什么?”看着他们不断走进的身影,还未适应外来的光线,只听他兴致盎然地说道:“掌灯!关门。”
“是。”随从搬上了椅子与茶几,只见他一甩衣服下摆就椅而坐,而他身后站着的两位侍从则出去关上了门。当门嘭地带上,身体不自主地颤抖,汗水从额头细细的沁出,手心脚心同样的如烧热般难受。难道刚才那药是……思绪开始有些涣散,看着坐在那里的小子,竟然有些迷惑,于殿丘?
一个趔趄倒在他的怀里,眼睛模糊的视线里,滚烫的手指触过他冰冷的脸庞,原来自己是个这么贪心的人,是个心狠手辣的人,是个不得到不甘的人,原来自己想要的,是得到所有这些,就算伤害到对方,也要紧紧抓住他,不让他离开的这种固执。
从嘴里不断哈出的热气,炽热地亲吻上他的唇,他迟疑的不予反应,但我离远了笑看他时,他则主动吻了上来,我一笑哼,终究还是忍不住吧,于殿丘……
“于殿丘,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你们都在骗我?”我喃喃地问出了心里想知道的问题。他则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吻着,就像丢失了很久的东西失而复得。如此用力的吻着,双方就像要将对方融进去般,难以割舍般的痛着,然而心里却充实着。不知道为何有这种矛盾的心里,也许是那药物的原因,也许自己的内心真的渴望着这种接触,当两人的衣物都褪尽时,我竟然看到昏暗的光线里,那颗闪烁着的泪光静静划过。
氤氲的热气充斥着眼前模糊的视线,身体燥热的难受,抱着他的脖子,不停的喘息,然而寂静如冰的他不再动,这种煎熬更让人难受,无奈最终放下了思考,扭动着身体蹭着他的脆弱……
几日过,黑屋子事件没有再发生,也没有再改变,除了每日规律的三餐外,再没有人进来,慢慢地我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个圈养的宠物,定时喂食,偶尔取悦。哼,于殿丘不肯跟我说一个字,而他弟也没难为我,这里面一定有些什么,我更不知的。
也许昏暗的地方更令人容易乱想,我竟然不屑用眼睛去看,想一个十足的瞎子。用耳朵去辨别来者。不知过了多少日夜,连日出日落我也不知。终于门扉再次中开,“定寰侯,无罪释放!”门边的侍卫嘴里的声音传入耳朵,心中不禁鄙夷一番,哼,如此短的时间就弄到这么大一个身份。
果然,不愧是于殿丘。眼前被蒙上白色纱布,被掺扶着出了黑屋子,身边莫名地接触使得心情极其不爽。皱着眉,“都让开,我自己来。”走了不远的路,耳边就想起清脆的马蹄声,“侯爷,我们来接您了。”突然手间触粗糙的一双手,“侯爷,您……受苦了。”甚至我可以想象此人的忠厚模样,哼,让人哭笑不得呢。
被扶着上了马车,一切安静了下来,感觉到旁边始终有一个身影跟着上了马车。于是我问:“何人?”
然而许久没有声息,见他不答我也再懒得问,难不成有一个花退殇?于是更想笑。世间有多少是真的,又有多少是假的,真真假假,假亦真时真亦假,真亦假时假亦真。
所谓的‘回到’侯府,定寰侯只不过是个虚职,是燎原之前那朝的王侯人质,至于其人生性胆小怕事,出入甚少,且自从6岁就一直被软禁于宫中,所以知道其长相的并无几个。于殿丘之所以选择这个替死鬼,怕是定寰侯已死了吧。
哼,至于我果断的选择答应留下来,不是因为其他,而是那晚他给了我一个不能再改变的心迹,甚至对于后来的路途,应该面对的我都已然明了。
于殿丘,不管你是或与不是,我都愿意赌一赌,用尽全部的力量!
几日过,待适应了灿烂的阳光时,我站在庭院中正,着憨笑的花匠侍弄着些不知名的花,这时管家上前递出一封信,接过,没有落款,打开:“只欠东风”四字言简意赅却告知着我,要行动了。
我展颜一笑,吩咐:“管家陪本侯出去走走。”
“是。”老管家本人比声音更忠厚,如此相信他不会给自己拖后腿。只是不知他如果知道自己要去的地方,会不会颜面失色。着了柔和的米黄外衫,单手放置背后,左手持了把扇。当我一脚迈进春秋花月楼的门槛时,管家顿时以不适站在门外,“侯……呃……公子请便。”退后几步转过身去。
我看着他无趣的扬起嘴角,这么轻易就放弃了监视?足够不敬业!老鸨热情的上来招待,到处莺莺燕燕盈盈嗡嗡,我顿然亮出一大定金子,笑道:“妈妈,我找缕嫣小姐。”
老鸨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谄笑道:“公子,要见缕嫣也不难,只是你可要知,着缕嫣小姐只卖艺不卖身,我们这里姑娘多得是……”
扇子一打开,止住他要说下去的话,“就找缕嫣小姐,劳烦妈妈安排。”
“好咧!琴房准备~~”老鸨尖细的声音响起,让人甚是不舒。摇了摇头被人拥到了楼上,房门一开,一群人顷刻间一哄而散。哼,这缕嫣的面子不小么。
刚踏进房间,身后的房门便被合上,心中竟然升起一团莫名的紧张感,屋内摆设很简单,然而三面镂空的设计,却仿佛置于山间的小阁楼,只有白色白纱摇曳着属于它们的飘渺,走过几步,忽然铮铮两声,琴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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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轮回
自从那天追捕的官兵拿着我的头像闯进小镇,四处打探时,我便注定了再次逃跑,就算他们一个个摇头说不知,但我还是选择了离开,离开了那个祥和温暖的小镇,离开了生活了半年的安逸生活,不想伤害这些可爱淳朴的村民,更不想年迈的父母因为此事被牵连。搓搓冻得冰冷的手,将身体蜷缩成一团,已经连续下了几夜的雨,身上没有一处干的,躲在破庙里看着外面的雨,不知所措。
如此流浪着过着,只是没想到忽然的转变将自己彻头彻尾的改变……
某一天,到了一处繁华之城,穿着各异的人到处叫卖,忽然有种融入此地的感触,敞开怀抱大叫着:“我回来了!”至于为何叫的如此顺心,连自己都不清楚。失明的左眼在额前的发丝后也同样的叫嚣。
然而几日过,当忽然来的改变太过突然时,我望着穿着华丽的他们,发呆。如此自己三十六年是怎么过的?而后他只说了四字:“皇弟原谅”。看着燎原国君亲自对我颔首,露出谦和与敬意,我选择了放弃,然而他的一个“负累”却改变了我的所以想法,如今我就像一颗棋子被他们玩的团团转?这种害死人的使命感,我急切想挣脱,太过儿戏,太过不真实,从赵一睿,到于殿丘,到小睿,再到燎原二王爷,这种跳跃连自己都不相信。
然而更多的是他们如此做的目的,到底掌握着命运轮盘的是谁?谁才是真正的操纵者?现而今,凤萧做了惠天的丞相,而我却是燎原皇室子嗣!到底这里面纠缠的是什么?为何非要将所有的矛盾都推置最高点,不能后退。
一晃又半年而过,当他们正式接受我的时候,是我带领上万兵马拿下了驻军三万的爪哇效小国烈。成为战功显著的二王爷,
然而当我不断稳固着燎原时,皇帝却给我下达了一个更为严厉的命令,拿下惠天!我一听此等大话,相信不是一句儿戏,然而谁又能凭一己之力,拿下那么大个国家惠天,更何况那里有着苏凤萧。
于是我不停地辗转,不停地征战各方却不动惠天分毫,逃避着他逃避着自己的心。
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又来了,他竟然来到燎原,接到消息我很彷徨,我有些喜悦,喜悦着可以再次看到他,却又失落,他来此也是被利用,而我给不了他任何,更给不了他想要的,至于他想要的是什么我也不知,哼,不禁嘲笑起自己,我命胡既非带他入宫,我想见与他讲明这里的厉害关系,然后无论如何让他离开,这利欲熏心的厚黑官场,不是他应该来的地方。
然而世事难料,竟然让三弟碰个正着,我知他对我一向有着很大质疑,不肯放过我哪怕那一丝的小辫儿,哼,如果我对苏凤萧太过在意,带给他的就只有伤害,所以这里面的度要学会掌握。
如此,我冷漠的看着这个两年未见的人儿,此时,他就站在我面前,不哭不笑,就像个精致的瓷娃娃,很想抱在怀里疼惜,可是不能。最后选择离开,当夜在三弟面前,给苏凤萧喂下那颗春药,宣布着他只是一个暖床的身份同时也宣告着对他的所有权,如此才能免除凤萧的哪怕这一点的伤害,但我亦不知这反而成了一把双刃剑。
待他们合了门,我多么想告诉他发生的一切,可是他已然眼睛湿润,身体贴了上来,我不知道此时应该怎么办,冷静的告诉,还是迎合他的吻。
最终我还是选择接受,因为这种想念这么的强烈,强烈到连自己也无法分清,眼前的他到底是谁?他和以前改变了太多,他真的就是那个高傲不可凝视的苏凤萧么?为什么此时他如此饥渴地蹭着那脆弱呢?
难道他真的堕落了?他到底从花退殇那里受到了什么对待?为何他的棱角一点都不见?忽然我抓住他单薄的肩膀,拉开距离,看着他没有焦距的眼,望进去那里面只有不发不可收拾的潮湿,再也没有那高傲的灵魂,到底发生了什么使他变得如此?
我愈加不肯定对方是那个苏凤萧,然而还是不自觉的抚上他那已然高昂的脆弱,极尽抚摸揉捏,而随着靠在自己肩上的人猛然仰头,手里多出了一团白色粘腻。
耳边他哈出的热气氤氲在耳旁,我急不可耐的吻上了他的唇,吸允着口腔中的香甜,看到颤颤巍巍的眼睫下的立体剪影,他这是在抗拒么?心里还是有着花退殇吧?尽管他在他那里得到的只有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