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控制”三人同时开口问。

慕云耸肩，“一般人控制不了。”

“你这不是说废话嘛。”沐阳呿了一声。

沈皓天听了这句话亦有所思的思考起来，又对着楚萧说，“这事你得办快点。”

楚萧收了照片，嗯了一声。

四人又开始喝酒闲谈。

“这个孩子我好像见过？”扯了半天，楚萧突然开口说。

“在哪什么时候？”沈皓天问。

其他两个人也静下来听着。

楚萧抓了抓头，“我也是想突然想起来，应该是在午夜，背着一个黑色的背包，穿着简单随意，忘了是在哪个小区看到的。”

“喂，快想想，别勾人心了。”沐阳推了楚萧一把。

楚萧眼一横，杀气凌然，恶狠狠的说，“我怎么记得那么清楚，又不是电脑，还能缓存。”

可惜杀气再大，也吓不了和他从小青梅竹马的沐阳。

“大半夜还在外面愰，还真可疑。”慕云想了想，“不会是职业杀手吧？”

沐阳白眼一翻，“慕市长是不是枪战片看多了，一个男孩子才十五岁，当什么杀手，那枪说不准是皓天他爸给他护身的呢？毕竟皓天家情况有些特殊。”说完，沐阳有意识的看了看沈皓天，见沈皓天脸色无异又继续说，“不过，大半夜的还在外面愰，有没有可能是晚间生意的，毕竟现在这种男孩子可多了，又没爸没妈的。”

晚间生意，顾名思义，就是召、妓，不过是分招男还是招女而已。随着时代的发展，这种生意也逐渐扩大起来。

听了后半截话，沈皓天又哼了一声，“他那种人谁敢招？不要命了？”

看着才进门一天一夜就让沈皓天有些护着的神情，其他三人互看了一眼，集体耸肩。

楚萧想了想，接着说，“也对。C市老子最大，有这种货色肯定留着自己吃了，绝对没外流的可能。”

其他三人集体白眼一翻，同时骂道，“衣冠禽兽，人面兽心。”

楚萧大怒，“怎么着？同性恋不是病懂不懂？有没有常识？”

沐阳斜眼看楚萧，“你只是下半身做祟，和男人做女人做没什么区别。”

楚萧一眼横回来，“大家彼此彼此。你玩女人也没比我高尚在哪去。至少某天，老子不会有女人跑面前说她怀孕了来敲诈我。”

沐阳冷笑，“我堂堂知名大律师，谁敢在老虎嘴边绞毛？”

楚萧也笑，露出白晃晃的牙齿异常闪亮，“就走夜路要闯鬼。”

沐阳哼了一声懒得和他计较。

沈皓天和慕云无语的看着他们斗气，直摇头。

正事谈完了，也就是休息时间，楚萧叫了三位‘公主’和一位‘少爷’进包房服务。

少爷自然是归楚萧，其他三个女孩子各自在剩下的三人身边坐好。

楚萧叫的少爷叫小柯，是被他包着的，其实也算是他的人，包是包了，就是不用花钱，不过一个月的生活费还是会给，而且还不少，有4万多，比慕云一个月的工资多十几倍，当然灰色收入不算。

楚萧一把搂过小男生的腰带进怀里，开始唱王菲的《传奇》，唱得那个哀怨多愁，一句“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的容颜。”逗得沐阳笑趴在瓶子乱放的桌上，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旁边的女孩子忙着给沐阳抚背，又端起桌上的酒杯给沐阳，偏偏想笑又不敢笑。

一首歌唱完，除了小柯笑着说好听外，其他人誓死不开口说话。

楚萧一脸得意，凑过去就对着小柯的嘴亲了一口。

喝着酒的沐阳突然叉了口气，咳了起来，连眼泪都流了出来。

忙掏出纸摸眼泪，对着三人说，“操，我先去补个妆。”

说完忙扯起包包往外跑。

“不是吧，他还用化妆？”慕云有些诧异的说。

楚萧嗤笑，“他那种人，比女人还爱他那张脸。”

沈皓天与慕云两眼相对无语。

不到一分钟，沐阳又风一样的跑进来。

沈皓天和慕云齐齐望向楚萧，这化妆也太神速了吧？

楚萧明显愣住了，他明显也没看懂这种状态。

沐阳哪管得到这么多，对着沈皓天吼，“靠，快去大厅，看看是谁在唱歌。”

说完又疯扯扯的跑了。

三人面面相觑，把人留在包厢里，齐刷刷朝楼下大厅走去。

等到大厅，沐阳早在一个隐蔽又能完全观察舞台的角落的桌子旁坐着了。

三人跟上去坐了下来，让酒保送了两瓶马爹利。

等三个人把眼睛往舞台上看的时候，终于明白为什么沐阳如此失常了。

在舞台上坐着弹吉他的不是展晨是谁？

沈皓天倒了半杯白兰地，且听展晨唱歌，梁静茹的《问》。

“谁让你心动 谁让你心痛

谁会让你偶尔想要拥他在怀中

谁又在乎你的梦谁说你的心思他会懂谁为你感动

如果女人总是等到夜深

无悔付出青春他就会对你真

是否女人永远不要多问

她最好永远天真为她所爱的人

谁让你心动 谁让你心痛

谁会让你偶尔想要拥他在怀中

谁又在乎你的梦

谁说你的心思他会懂谁为你感动

只是女人容易一往情深

总是为情所困终于越陷越深

可是女人 爱是她的灵魂

她可以奉献一生为她所爱的人

如果女人总是等到夜深

无悔付出青春他就会对你真

只是女人容易一往情深

总是为情所困终于越陷越深

可是女人 爱是她的灵魂

她可以奉献一生为她所爱的人”

一曲下来，沈皓天不得不佩服展晨有一副好嗓子。

周围也想起了热烈的掌声。沐阳和楚萧更是吹起了口哨。

可惜好像没有任何一道声音传进他耳里，展晨依然低垂着眼，目光不知道看向了哪里。

酒保说他只有三首歌，他们出来时已经唱完一首，只剩下最后一首。

沈皓天抿了抿酒杯里的酒，听展晨用冷清的声音说，“下一首，《倾尽天下》。”

轻柔的声音响起，周围顿时静了下来。

“刀戟声共丝竹沙哑，谁带你看城外厮杀，七重纱衣血溅了白纱

兵临城下六军不发，谁知再见已是生死无话

当时缠过红线千匝，一念之差为人作嫁

那道伤疤谁的旧伤疤，还能不动声色饮茶

踏碎这一场 盛世烟花

血染江山的画，怎敌你眉间一点朱砂

覆了天下也罢，始终不过一场繁华

碧血染就桃花，只想再见你泪如雨下

听刀剑喑哑，高楼奄奄一息 倾塌

是说一生命犯桃花，谁为你算的那一卦

最是无瑕 风流不假，画楼西畔反弹琵琶

暖风处处谁心猿意马，色授魂与颠倒容华

兀自不肯相对照蜡

说爱折花不爱青梅竹马，到头来算的那一卦

终是为你覆了天下……”

最后一曲终，台下掌声如雷震耳，经久不息。

展晨下了舞台，早有有人买了花送上前，可惜并没获得佳人的青睐。展晨依然神情冷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好像这尘世都与他无关一样。

一个醉酒的大肚子男人，蹒跚着挡在了展晨面前，伸出手想摸展晨的下巴，嘴里臭气熏天，迷迷糊糊的说，“美人，今天晚上就跟了我吧。”

坐在角落的四人八眼相对，有戏。

果不出四人所料，展晨出手了，还不是一般重，那只手断的声音都传到了四人的耳朵里。展晨还不觉得解气，又踢了那男人一脚，那男人一下倒在了地上，痛得哭天喊地起来。

沈皓天看着展晨优雅的收回腿，看见他今天下午帮他买的白色帆布鞋，虽然自己只是帮着付钱和提东西，但是嘴角依然止不住的上扬。弄得其他三人用眼神交流，戏大了。

一下子，展晨眼前围住了四个男人，应该是那个倒下去的同伙，每个人手里都握着一把水果刀。酒保忙看向楚萧，希望楚萧放个话。楚萧摇了摇头，示意静观其变。

看着那几把亮堂堂的刀子，沈皓天皱起了眉，不过也不过几秒钟而已。因为下一分钟，沈皓天看着展晨潇洒的几个回旋踢就把四个人放倒在地。

展晨冷笑着，在闪光灯的映衬里有一丝狰狞。沈皓天看着展晨掏出刀子，弯腰在一个男人脸上画了一个字，不由得担心，不会是失控了吧，忙向楚萧示意。

楚萧对酒保使了个眼色，一个手势几个酒保从大厅四周集中在展晨身边，一个带头的笑着对倒下的人说，“不好意思，一场误会，这位是楚爷的人，今天的酒水就算是赔礼的，大家各退一步，就这样算了。”

在道上混的，爱泡吧的，谁不知道楚爷，特别是在C市。几个小角色也只能就此作罢，得罪谁都别得罪楚爷，这话在C市是至理名言。

几个人爬起来，互相扶着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酒保见事情结了，便打了声招呼说，“各位不好意思，今天酒水九折，希望各位继续赏脸。”

能坐在这家酒吧里的，自然对打架斗殴，见血的司空见惯了，安静下来的客人又开是闹了起来。只是刚才说话的酒保，正准备离开就听见展晨的冷哼，“楚爷，算什么东西。”

毫无疑问额，这一句话展晨肯定是故意的，不然怎么会说得这么大声，楚萧的脸色立马变黑了，想冲上前去煞煞展晨的威风。

沐阳边拉住楚萧边劝，“算了，算了。和小孩子斗什么气。”站在远处的酒保的脸一下子尴尬起来，望向楚萧。

展晨顺着酒保的视线自然是看见一脸黑的楚萧，露出一个挑衅的笑。

楚萧大怒，“沐阳，放开，劳资今天一定要教训教训那不知好歹的东西。”

见楚萧本人在，大厅本来热闹起来的气氛一下子又静了下来，有眼色的忙掏钱结账离开。只剩几个爱看热闹的在旁边打酱油。

“是个角色。”慕云如此评价。

沈皓天见事闹大了，忙对楚萧说，“楚萧，算了，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改天请你喝酒。”

说完，沈皓天忙站起身，朝展晨走去，展晨自然看见了沈皓天，没再纠缠，转身就走。

沈皓天忙追了出去。

楚萧冷笑，“难怪是祸水。”

沐阳无奈的看向慕云，“至少也得让他过过嘴瘾，那小孩的确太嚣张了。”

3.

沈皓天坐在办公室签文件，秘书处打电话来说沐律师来了。

叫秘书把人带进来，再准备两杯咖啡。

沐阳进来的时候大大咧咧的，甩给沈皓天一个文件袋。

“他在找人。”沐阳肯定的对沈皓天说。

沈皓天打开文件袋随口问，“找谁？”

“鬼影。”沐阳回答。

沈皓天敲了敲桌子，“这名字很熟悉。”

沐阳笑，“知道漫游神么？”

沈皓天被提醒一下子想起来了，“他找鬼影干什么？”

沐阳扯起他那张像模像样的人皮说，“我怎么知道，也许他也是个漫游呢？”

漫游和杀手的关系就像反恐部队和恐怖分子的关系。

漫游和杀手成立的模式差不多，有些是个体，有些是组织。杀手接生意是杀人，而漫游接的生意就是替被追杀的人解决杀手。

每个杀手都有不同的规矩。有的杀手无差别杀人，只要有人给钱就接单子；有的只杀特定的某一类人；有的就像审判者一样，专杀恶人。

漫游也是一样，只不过对象都是杀手而已。

杀手界有王牌，顶级杀手都有外号加排名，在世界前十名的被称为杀神，排名就是雇佣价格的问路石，排名越靠前价钱就越高。

漫游的王牌也是如此，不过世界前十被称为漫游神。目前世界排前十的漫游神有六个都有各自的俱乐部。

剩下的三个，其中之一就有‘鬼影’，目前排行第三，生死不明。如果在两年后，此人还没有消息，排名就会重新洗牌，从这两年里的佼佼者里挑选一个入围前十。

沐阳点了一支烟，随意点起，吸了一口说，“鬼影有一个习惯，每解决一个杀手就会在他脸上划一个鬼字。昨天展晨在那个男人脸上的字，是个影字。而且刀法基本一样，你知道鬼影的刀法很难模仿。”

沈皓天沉默了半响说，“昨天，那几个小瘪三带人在酒吧外面的小巷子里堵人，我跟展晨和那些人打了起来，我见过他用刀，那是一把手术刀，比用枪还顺手。10几个人，有四个被他挑断了手筋。我就只见过当年你和楚萧有打得那么残忍过。”

“靠，你有车不开有病啊？”沐阳大骂，开始担心沈皓天有没有受伤。

沈皓天笑了笑，“放心，我好歹经曾是青少年组散打冠军，哪有那么容易受伤。只不过他不鸟我，我只能跟在他屁股后面走了。”

沐阳无语，“皓天，其实你就是个M吧？人家不鸟你，你去贴什么冷屁股？”

沈皓天看着坐在沙发上喝咖啡，燃着烟，翘着二郎腿的沐阳苦笑，“那你要我怎么办我妈千叮万嘱要我把这人看好，因为他我那无良老爸居然会回家，还和我妈有说有笑起来。你觉得我能把他怎么样？”

沐阳掐灭了烟头，淡淡的说，“至少你那无良老爸也该去做个DNA鉴定吧，这可是个定时炸弹，不知道多少杀手想要鬼影的命，他又正大光明的找人，迟早会出事。”

“昨天打架的时候，我故意靠近他，指甲不小心划破了他的颈子，当时我就用纸巾收集了血液样本，一回家就叫医生拿去验证，昨晚晚上应该就有结果了，再过一会儿结果就有人拿来了。”

沐阳抿了一口咖啡，又说，“那你自己小心点。听传闻说鬼影一直带着一个影子，那影子从来不杀人，大概就是他了。而且据楚萧得到的消息，近两天有雷盟的情报人员潜入C市了，怕也是在找鬼影。”

沈皓天突然觉得自己家惹了个大麻烦，又不知道这麻烦往哪丢，“鬼影和雷盟有是什么关系？”

沐阳翻了个白眼，“你以为那些排名哪来的没有情报用什么排？”

手机声突然响起，沈皓天做了个嘘的动作，然后接起电话，“你好，沈皓天。”

“嗯，知道了。”沈皓天挂了电话，对着沐阳双手一摊，“看来这炸弹是丢不掉了，就只能祈望它哑掉了。”

沐阳一抹脸哀嚎，“皓天，今年是你的本命年么怎么这么倒霉？”

沈皓天眼睛一眨，“你怎么知道？我今年24，刚好进本命。”

沐阳起身拍了拍沈皓天的肩膀说，“你爸就是个奇葩，这样都能把自己在外面的儿子找到。”

说完摇着头走了。

沈皓天叫秘书进来把咖啡收掉，又泡了一杯苦丁茶。

坐在旋转的工作椅上，沈皓天点了一支烟开始想，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喝苦丁茶的呢？好像是9岁还是8岁多的时候吧。

沈梵和洛芸是家族联姻，当初结婚都是打着利益的牌子进行的，没感情很正常，所以一结婚就生孩子没什么奇怪的，不过是需要一个共同的继承人而已。

后来好像是8岁多的时候，沈梵开始提出离婚了，这一次闹得很凶，可是洛芸死活不同意，双方的家长更是不同意。

到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沈梵不再提离婚的事了，只是从此不再回家，报纸上也开始传沈梵到处包养情人，处处留情，每一次沈梵回家洛芸就开始大吵大闹，直到最后沈梵甚至连年都不回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