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执位之五 精变(出书版) BY 樊落
  发于:2011年09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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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開劍眉蹙起,開始頭痛。

「有、有什么問題?」

見聶行風和張玄聽完自己的話后,同時把目光移向自己身后,聶睿庭嚇了一跳,結結巴巴問:「你們是不是能看到什

么東東?不要告訴我它現在就跟在我身后!」

不僅跟在身后,還跟得很緊。

聶行風本想事情已經解決,可以召顏開回來了,現在看來不可能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就是白癡弟弟這種人。

張玄上前拍拍聶睿庭的肩膀,一臉同情,「沒關系,他不會跟多久的,好自為之。」

咕咚……

震驚三十秒后,聶睿庭身子向后直直摔倒,想到今后還要被鬼纏,他悲從心起,只想就這么一直暈過去算了。

傍晚時分,聶家來了兩位不速之客,一位是火狐,她已化成人形,和她在一起的是個沉靜冷峻的白衣男人,見到他們

,霍離立刻撲過去,火狐抱住他,一臉的疼愛。

這對夫妻正是霍離的父母赤炎和赤月,他們遠離山林,四處尋找可以解除血契的方法,卻誤被九嬰控制,還好聶行風

拿到了赤炎的元神,讓顏開作法令其恢復正身,又幫火狐族解開了與北帝陰王的血契,他們特來來拜謝。

赤炎向聶行風深施一禮,「大恩不言謝,今后聶公若有差遣,我火狐族愿盡一族之力效命,赤炎在此立誓,天地為證

!」

聶行風見赤炎面容方正寬仁,有一族之長之風,不敢怠慢,回禮道:「只是舉手之勞,請不要介懷……」

話沒說完,便被張玄拉到了一邊,嘻嘻笑道:「讓火狐一族效命不敢當,我只要這只小狐貍就夠了,把小離送給我當

式神吧,算作報酬。」

赤炎正要應下,被赤月攔住,緊緊抱住霍離。

自己與孩子幾年不見,才剛重逢就被打散魂魄,以致于道行要全部重新練起,她這次來本來是打算帶小狐貍一起回深

山修練的,沒想到張玄想收他作式神,一旦成了家族式神,永世都要為之差遣,哪比得上深山靈氣任意逍遙?

摸摸霍離的頭,赤月說:「小狐,俗世艱險,人心難料,愿不愿意跟娘回去?」說著話,還狠狠瞪窩在沙發上的小白

,怨恨之情溢于言表。

霍離猶豫了一下,老實說他很懷念和父母在一起的時光,可是又不太舍得離開這里。

他轉了轉眼珠,跑到小白身旁,小聲問:「要是做了式神,會不會跟以前不一樣?」

「基本上來說,不會有什么不同。」小白懶洋洋回答。

換湯不換藥而已,鬼都不相信小狐貍可以跟顏開一樣做好家族式神,不過是張玄想討個甜頭罷了。

「好吔,我做!」霍離立刻點頭。

「小狐,好好想清楚,是這家伙把你打得魂飛魄散,你還跟它在一起,遲早會被它害到!」見兒子傻呼呼地把自己痛

快賣掉了,赤月恨鐵不成鋼,忍不住出言提醒。

「娘不要怪小白,它也是身不由己,就像娘犯殺戮也是身不由己一樣,我住在這里,爹和娘可以隨時來看我,可是我

回了家,就很難再見到大哥和小白他們了,我舍不得……」

赤月因丈夫元神被九嬰控制,被迫殺了不少人,雖非本意,也一樣要受到族規重處,聽了小狐貍的話,她面露愧疚,

又見在兒子心中,自己還不如外人重要,不免有些不快。

「這里有美酒美食、電視游戲、還有游樂園玩,可是家里都沒有吔……」

敢情這才是小狐貍舍不得離開的原因。

小白腳一趔趄,從沙發上摔下來,赤月卻高興起來,抱住兒子,柔聲說:「那就住下吧,娘有空就來看你。」又狠狠

瞪了小白一眼,「不許欺負小狐,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小狐貍終于被留下了,赤炎夫妻離開后,他樂呵呵抱著小白去廚房做飯,兩只動物在廚房嘀嘀咕咕不知在說些什么,

聶行風想去幫忙,張玄叫住了他。

「董事長你沒事吧?」

對上聶行風投來的奇怪眼神,張玄說:「從回來后你就一直心神不定,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沒有。」聶行風當然不會將心事說出來,「我只是在想,這次你出了不少力,我該付多少報酬?」

「先別說,回頭給我個驚喜!」

一聽有錢賺,張玄心中疑惑頓時飛光光,藍眸閃亮,開始規劃美妙前景藍圖。

凌晨聶行風起床,來到張玄臥室,他正睡得香甜,嘴角微微彎起,看表情就知道一定在作金錢美夢。

聶行風將寫好的信放在桌上,俯身在張玄嘴角輕觸了一下,說:「如果我下一世沒有錢,不知你還會不會來找我?」

聶行風出了公寓,天色還早,晨風拂過,帶著入冬后的冷厲,他開車來到云霧山的鬼界,天色依然陰霾晦暗,似乎這

里的天空是屬于陰間的,永不見放晴。

跟上次一樣,車在開過魏界界碑后,筆直陰路現出,鬼婆坐在路邊,陰森森看著聶行風,咧嘴冷笑:「我等你很久了

,你一直沒來,我還以為你后悔了。」

「我做事從不后悔。」

聶行風下了車,來到鬼婆面前,他隨即便被陰風卷起,貼靠在路邊山壁上,無形陰風扣住他四肢,令他無法動彈。

鬼婆湊上前,尖長指甲劃過聶行風臉頰,聞到嗆人的腐臭陰氣,他一陣咳嗽,看著鬼婆將冰冷手掌按在自己天靈上。

陰冷瞬間傳遍全身,聶行風聽到喃喃咒語在耳邊響起,是呼喚他陽壽的禁咒,鬼婆干癟臉頰堆起笑容,不時發出桀桀

怪聲,旁邊有陰魂感嘆:「這家伙有這么多陽壽,這次真是賺到了。」

眼前不斷有白光騰出,賁熱氣息在體內飛速游走,忽然,按在他頭上的手掌發出輕顫,顫抖越來越急促,終于鬼婆大

叫一聲縮回了手。

聶行風睜開眼,見鬼婆戰戰兢兢縮到一邊,看自己的混沌眼神里充滿了恐懼。

「怎么了?」他不解地問。

「老身有眼不識泰山,請恕罪、請恕罪!」

制縛四肢的陰風已經散了,聶行風揉揉手腕,問:「我們按契約辦事,何罪之有?」

「請莫再提契約二字,否則老身就算永墮地獄也無法還清這份罪過。」鬼婆撲倒在地向聶行風連連磕頭,「我馬上送

您出鬼界,之前冒犯萬請見諒!」

不明白鬼婆為什么前倨后恭,不過這結果聶行風求之不得,笑笑說:「這么說,我們之間的契約就算作廢了,謝謝你

上次助我入地獄。」

鬼婆不敢接話,只是不斷磕頭,怕她又改變主意,聶行風忙坐上跑車,迅速開車出鬼界,山道外天色已亮,晨霧蒙蒙

,和剛才陰森詭譎的氣氛完全是兩個世界。

聶行風看看手掌,那道血契劃痕已經消失,經過界碑時他特意看了一眼,青白石碑上只寫著兩個暗紅大字——魏界。

今后這道鬼門只怕不會再開了,不過地獄依舊存在,在每個人的心里。

鬼做事不能以常理理喻,聶行風懶得去琢磨鬼婆放過自己的原因,只把車開得飛快,想盡快趕回家,小神棍通常起床

很晚,一定要在他發現那封信之前毀掉它。

回到公寓,聶行風一口氣沖進家,正在客廳看電視的張玄奇怪地看他,「董事長,你大清早跑去哪里了?」

沒回話,聶行風徑直跑進臥室,信已經被打開了,上面按了兩個小蹄印,他忙拿起信沖進廚房,感覺不對勁,張玄急

忙跟過去,「什么東西?給我看看。」

「沒什么。」

「沒什么為什么要燒?」

「就是沒什么才要燒!」

「是不是給我開完支票又后悔?咦,怎么還有爪印?」

張玄伸手去搶,被聶行風攔住,兩個一個要搶,一個要燒,正拉扯著,小白從客廳慢悠悠踱過來,「爪印是我按的,

放心,那不是支票。」

「我也有按爪印,大哥放心,那絕對不是支票。」霍離跑過來附和。

張玄松開了手,疑惑問:「那是什么?」

「我沒看懂。」

「我看懂了,」小白看看聶行風,「不過不明白意思。」

聶行風趁機將信燒掉了,本以為自己會死,才給小神棍留下這封信,既然自己已經沒事了,那信的內容他還是不看的

好,否則以后別想再壓住他。

「怎么大清早每個人都怪怪的。」

張玄一臉狐疑,眼神依次從三人身上轉來轉去,還好客廳電話及時響起,他跑過去接電話,邊聽邊看聶行風,臉色越

來越詭異。

五分鐘后,張玄掛了電話,跑到聶行風面前先伸手摸他額頭,接著又摸他心口,然后是脈搏,上上下下不住打量。

「你吃錯藥了?被鬼怪附身了?發燒燒昏了頭?還是你根本不是招財貓?」

聶行風推開張玄,「你搞什么!」

「我剛接到葛律師的電話,說你以我的名義把這兩層住房買下來了,還把兩棟別墅的房產權轉讓給我,還有你名下的

百分之十的聶氏股份,葛律師讓我今天去辦理簽字手續,董事長,你沒事吧?」

那時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所以才交代葛意那樣處理的,不過聶行風當然不會去解釋,「怎么,你不想接受?」

「這么好的條件白癡才會不接受!不過……」張玄藍眸里閃過狡黠光芒,「別以為這樣就可以讓我賣身,親兄弟明算

帳,擲骰子,誰贏誰在上!」

小白很體貼地把骰子拋過來,張玄凌空接住,甩手做了個漂亮POSE,遞給聶行風,「老規矩,你先來。」

小神棍真是不見黃河心不死,聶行風不多言,接過骰子隨手一拋,漂漂亮亮的一點紅。

「噗哈哈……」

看到這個完美的一點,想不笑都不行,張玄大笑著滾倒在沙發上,「看來我不用擲了,隨便擲一下都不可能比你小。

「未必,或許你也是一點呢。」聶行風淡定笑道。

「我不可能每次都比你小!」

張玄冷笑一聲,抄起骰子隨手甩出,骰子幾個回旋后在玻璃茶幾邊上定住,見是六點,張玄喜上眉梢,誰知骰子在茶

幾邊緣搖晃了兩下又摔到了地上,啪嗒一聲從中間碎開,內里攤開并行朝上,呈白板狀。

瞥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張玄,聶行風表情依舊淡定,「請相信奇跡,它無時無刻都有可能發生。」

小狐貍和小貓同時點頭,「好神奇喔,骰子居然會從中間裂開,大哥你的邭膺不是普通的衰。」

「這是哪家制造的骰子?我要去消基會投訴,假冒偽劣產品害死人啊……」

大廈在悲憤的狂吼聲中抖了三抖。

愿賭服輸,當晚張玄被剝得精光壓在床上,他沒再反抗,事實證明老天爺是站在招財貓那邊的,既然注定無法翻身,

那還不如愉快享受。

招財貓的吻技不賴,調情的熱度跟他平時的沉靜冷峻截然不同,所以張玄自認為是很享受的,享受那雙手在自己肌膚

上的觸感,享受軟舌在口中的暢游,動情之際,聶行風把電視的收費節目關掉了,他們不需要這些,只要盡情感受彼

此的存在就好。

親吻情人的鎖骨,軟舌勾勒著鎖骨精致的輪廓,滿意地看著張玄因興奮而略微繃緊的身軀,胸膛微微發著顫,令上面

赭紅色的兩點越發誘人,聶行風舌尖忍不住向下游走,沿著肩廓滑到他的胸前,在上面打著轉,他聽到張玄細微急促

的喘息,身體在燈下泛著淡潤色光華,隨他的親吻顫抖。

「我希望我們之間可以成為永恒。」

人對愛的追求永無止境,就如欲望永遠無法滿足,聶行風輕輕撫摸著張玄的黑發,熱情地、賣力地取悅他所有感覺,

張玄的藍瞳閃耀著月光石般剔透的亮,游移迷離,讓自己沉醉。他很開心,雖然嘴上不說,但自己感覺得到,那份直

覺存在他們之間,包括信任、包容、和愛。

「現在,你最希望什么?」吻吮情人頸邊敏感地帶,聶行風喘息著問。

「我只希望……」張玄想了想,平靜地說出自己最擔心的事,「你的技術別太差,弄得我明天上不了班,會被會計小

姐扣薪……」

一盆冰水當頭潑下,聶行風忍了又忍,終于沒做出什么暴力舉動,苦笑:「這個時候你能不能不想錢?難道我今天給

你的錢還不夠嗎?你還念念不忘那點兒薪水!」

「勿以錢少而不為,我只是務實,唔……」

接下來的話沒說完便壽終正寢,聶行風及時堵住了張玄的爭辯,以唇。此時無聲勝有聲,否則再風光旖旎的氣氛也會

被冰封。

吻輕柔落下,纖細手指滑過張玄頸部,順著他后背沿滑直下,手指輕點,似在彈奏一曲優美樂章,背心敏感部位被觸

摸,張玄果然經受不住,身體微微蜷曲,扭動著發出輕喘。

要的就是這種感覺,欣賞情人在自己面前的迷離,聶行風手漸向下滑,觸摸到那個敏感部位,它在緊張合翕,似羞怯

,又似在盛情邀請自己的碰觸。

沒有猶豫,聶行風將手指慢慢探了進去,內壁熾熱潤軟,像浸過水的海綿,在自己的按壓下不斷溢出溫熱液汁,聶行

風又加了兩指進去,擔心地看看張玄,生怕他撐不住,卻見他頭側向一方,秀眉微蹙,神情間流露著享受,還有難得

一見的羞怯,細密睫毛垂下,沾著一滴剔透淚珠。

聶行風探身將淚珠吻下了,順勢再度吻住張玄的唇,手抽出,將他腿撐開,性器慢慢擠了進去,那里還很生澀,卻似

乎對他的進入沒有多排斥,逐漸含入他的熱情,讓他順利地占有,直搗黃龍。

「痛嗎?」終于還是擔心,聶行風問。

「嗯……」一陣沉靜,張玄緩緩搖頭,「百分之十的聶氏股份啊,痛點兒也值……」

「……」

回答讓聶行風很挫敗,好吧,還是什么都不問比較好,小神棍在不說話時還是很可愛的。

抬起張玄的腿,伴隨著猛力原始的律動,極盡愛撫,很緊密默契的契合,默契到熟悉氣息將兩人完整包圍。

聶行風的后背在熱切中滲滿汗水,一縷縷金光隨原有紋絡飛快游走隱現,沉浸在歡愉中的兩人都沒注意到,熱情發泄

的瞬間,犀刃的淡淡光影浮出聶行風的后背,金光環繞住它,散出冷戾逼人的輝芒。

張玄擔心的上班問題沒有發生,第二天他還沒起床聶行風已經幫他打電話請了假,說要帶小狐貍去爺爺那里,讓他也

一起去。

身子沒有不舒服,恰恰相反精神無比清朗,所以張玄聽從了聶行風的提議,陪他回聶宅。

聶睿庭也在家,身后還跟著如影隨形的顏開,見顏開一臉郁悶,聶行風有些同情他,弟弟整天流連夜總會俱樂部,那

些風流韻事更是不必提,以顏開的個性一定不喜歡那種場所,卻又不得不去,也難為他了。

聶行風想了一下,在顏開過來行禮時小聲說:「睿庭不是你的主人,你不必遷就他,他最大的弱點就是怕鬼,你要好

好利用。」

顏開眼睛一亮,會意的點點頭,聶行風心中暗笑,有自己這句話,顏開以后不會再任由弟弟為所欲為,看來他要跟夜

生活說BYEBYE了。

還不知道自己即將面臨地獄式調教生涯,聶睿庭對身材小了一圈的霍離很感興趣,笑嘻嘻的問張玄,「幾天不見,怎

么小離縮水了?」

「你搞錯了,這是他弟弟霍小離,他爸媽把哥哥帶回家了,又把弟弟送來,他們兄弟倆長相一樣,個性也一樣,爺爺

敬請笑納。」

也不管自己扯的謊有多爛,張玄硬把小狐貍推了過去,聶翼看著抱著小貓向自己乖巧行禮的小離,淡淡道:「身材長

相無所謂,只要是小離就好。」

語含隱喻,張玄呵呵干笑了兩聲,還好老人沒再多問,銳利目光又轉向聶行風,「凡事適可而止,別太過勞累,你們

今后的路還很長,不是嗎?」

聶行風臉一紅,不敢答話,唯諾應下,離開聶宅往回走的途中,張玄問:「爺爺話里有話,你說他是不是看出小狐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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