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换个新活法——季殊央_
季殊央_  发于:2013年1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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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既然有一部分是工资的话,夏黎言也就不矜持了,他虽然现在很省,但是以后要花钱的地方绝对是大把大把的,这好歹也算是他劳动所得。

于是,在季衡之再一次问“你确定不要?”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摇头了。

“本来我是想给你银行卡的。”

其实银行卡什么的,也行啊,他一点也不挑!夏黎言心里挺开心的想着。

“但是我想了想,给你现金,你可能会比较高兴。晚安。”潜台词就是我要睡觉了,你可以走了。夏黎言当然听的懂,于是他重新拿起红包,十分开心的回去睡觉了。

只是,哪里不对呢?

抱着枕头在床上滚了两圈,夏黎言终于想到了不对的地方——什么叫给你现金你可能比较高兴啊喂!他是哪种见!钱!眼!开!的!人!吗!?

好吧他就是……可是那是生活所迫没办法。

怀着那么点不情愿的小心思,夏黎言沉入梦乡。

26、生病

有一个成语叫做乐极生悲,说的就是夏黎言现在这种状态。

夜里又是吹风又是看烟花玩儿的挺欢乐,结果第二天凌晨时分就觉得难受。浑身无力,软绵绵的不想动弹,一会儿热一会儿冷,意识不甚清醒,睡也睡不安稳,就这么迷糊又难受的不知道过了多久,朦胧中他感觉到有一只手挨上他的额头,凉凉的感觉很是舒服,于是夏黎言死死抓住那只手,妄图驱散一些燥热感。手的主人挣了两下没挣开,索性放任他去。

夏黎言模模糊糊的听见床边有人说:“过来……病人……发烧”之类的字眼,还觉得有点奇怪,谁生病了吗……?

量体温、看眼睑、听心跳,一系列检查之后,肖朗不露痕迹的扫过季衡之握着床上那个生着病的小孩一直没松开的手,直起腰:“没什么大事儿,就是着凉了,这孩子身体底子不好,得好好养,尤其是冬天,更得注意着点。按时吃药就成,不用打针。”

季衡之略微点了一下头,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是肖朗却觉得他好似轻松许多,刚刚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季衡之这位大少爷说话的语气虽然如同以前一样的冷淡,但是却很难得的加快了语速,那……应该是着急吧?

还有方筝……肖朗边在药箱里翻翻找找的间隙抬眼瞅了一眼那边表情明显不再那么紧绷的人,在心中想着,来那会儿那位听说这个叫夏黎言的孩子病了,就把车开的跟赛车似的,还连闯几个红灯……记忆里,方筝还真没因为几个人这么着急过啊。一时间肖朗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只觉复杂难明。

季衡之依旧保持着最开始被夏黎言抓住的那个姿势,动都没动一下,抓住他的那个人脸色潮红,睡梦里也不甚安稳,眉头微微皱起,时不时的还会不舒服的哼唧几声,但是右手却一直紧紧的抓着季衡之不肯松开,像是溺水的人好容易找到一根能救命的浮木,自然要死死抱住,怎么也不舍得放手。

肖朗把开好的药放在桌子上,嘴角挂着习惯性的痞子笑容,要是这时候夏黎言能睁开眼睛看他,一定会觉得这厮就是一流氓,跟医生这种让人感觉十分严谨高尚的职业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药怎么吃我都在上面写着呢,饭后吃,忌生冷辣等刺激性……”

还没等肖朗交代完,方筝就从椅子上站起来:“没事就好,我那边还有点事情,我先回去了。季少,我晚点再来看他。”说着,就往门边走。

肖朗赶紧跟上一起出去,:“哎你等等我,你总得把我送回医院吧?不能管接不管送啊。”

方筝在玄关处停下脚步,头也没回的冷淡道:“接你是因为你说你没车,我怕出租车慢耽误了给小夏治病,现在病都看了自然跟我没什么关系了。”

肖朗伸手揉揉额头,很是无奈:“我说,这算不算利用完就丢?”

“你可以这么理解。”方筝边说边打开大门,丝毫不带犹豫的走了出去。

后面肖朗没再跟上,方筝闭着眼睛,做了俩深呼吸。他妈的阴魂不散的肖朗,敢不敢给人个清静!正准备进电梯,猝不及防又被人拉住胳膊,同时听见那人带着点妥协意味的声音:“方筝,咱能不闹了不?”

闻言,方筝有点想笑,事实上他确实也笑了,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却带着说不出的苦涩意味,他回过头:“肖医生,你这话说的可真逗,我干嘛要跟你闹啊?我这儿也赶着有事呢,哪有功夫跟你闹?”

从来没被方筝这么对待过的肖朗一时之间有点反应不过来,他看着笑的挺好看的方筝,有点呆的问出一句:“咱……还像以前那样一样,成不?”

方筝扑哧一声又笑了,“以前那样?炮友?”

“……”肖朗被他堵的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其实他自己心里都不清楚自己在干嘛,明明已经有了秦阳,方筝也不再纠缠他,事情都朝着他希望的方向发展了,但是偏偏,他却闹心了。方筝不再像以前那样围着他转,对他形同陌路,这种感觉……一点也不好。

方筝却没时间再跟他罗嗦,正好电梯门开,方筝甩开肖朗的手走进去,转个身,看见肖朗晦暗难明的眼睛,轻轻叹息一声:“肖朗,你不能辜负两个人。”

肖朗猛然看过来,张了嘴似乎说了什么,电梯门就缓缓合上。

一个在里面,一个在外面,一个仍旧停留在原地,一个已经准备离开。

昨日尚未远去未来却即将到来。

夏黎言是被叫醒的,屋里有氤氲的食物香味缭绕,他这才发现自己早就饿的肚子咕咕直叫了。揉揉眼睛坐起来,头还是昏沉着难受。

“吃点东西,然后吃药。”

季衡之扶着他在床头靠好,然后端起碗递给他,夏黎言接过那一碗看起来卖相很好的粥时,心里想的竟然是——还好季衡之没说喂他……甩甩头想把诡异的想法给甩走,结果又一抽一抽的疼。

“生病了就别乱动。”

……原来是生病了。夏黎言撑住额头揉了揉,拽回几丝清明,下意识道:“谢谢你啊。”

季衡之淡淡的点点头,也不知有没有把他表示感谢的话给放心上。

粥很好喝,一点也没辜负了那个卖相,夏黎言一口气儿喝干,胃里暖暖的,感觉十分舒服。吃完药后,没一会儿睡意就又涌了上来,于是继续倒头睡下。

季衡之在客厅接完电话再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床上的小孩脸上通红,侧着身子趴在床上睡的还挺安稳。不仔细看还以为这是赖床。

他自己都没察觉到嘴角带出的些微笑意,转身出了屋子,轻轻带上房门。心念已经转到了他想都没想到的地方——晚上是让外卖送鸡汤呢,还是排骨汤呢?

27、方筝篇

大年初一傍晚,Mythos里并没有多少人。方筝坐在吧台边和Avery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心下却是烦躁。

没有原因的烦躁。

他觉得他越来越搞不懂肖朗到底想要什么,明明一切都已如愿以偿,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又纠缠不休。还真是……

看出他心情不好,Avery很体贴的推过来一杯薄荷水:“降降火。”

对于方筝和肖朗那档子事儿,Avery也了解的七七八八。在他看来,肖朗那个人就是典型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当然,单指感情方面。

在这个地方待的久了,这样的人他也见过不少,往往都是在某个领域的佼佼者,自负自傲,眼高于顶,却从来不清楚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总是到失去后才觉出不适。

终于想到挽回时,总是为时已晚。

了解归了解,他却没打算挑明。

感情么,总要自己跌了跟头才知道疼。更何况各人有各人的命数,他就是现在说了,当局者也不一定会信。至于此刻,Avery根据自己的经验给出很靠谱的建议。

他指指舞台下的一角,笑的暧昧:“那边儿新来了几个孩子,特别带感,要不要感受一下?”

方筝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的并不清楚,但是透过朦胧的影子,也能隐约看出那些年轻的身体里,满含着青春与活力。不过他没什么兴趣就是了,不屑的撇嘴,移回视线,拿起薄荷水嫌弃的看一眼Avery:“你笑的太淫荡了。”

Avery摸摸鼻子,轻咳一声,“我就看看,没什么想法,倒是你,真不打算换换口味?我跟你讲,里面有一个叫sun的……”

方筝把杯子里的薄荷水一饮而尽,不耐烦的打断他:“得,我觉得我还是回家早点梦周公比较靠谱!”说着扬扬手里的杯子,“味儿有点浓,下次清淡点儿!”

耸耸肩示意知道了,Avery目送着方筝的背影,轻笑:“我再赌一杯薄荷水,他和那位还有的折腾。你说是吧?”晃了晃手里的雪克壶,Avery把视线转回之前的那个角落,他刚刚提到的那个少年有着漂亮的脸蛋和白瓷一样的皮肤,此刻正靠着一个男人笑的纯真又可爱。

“sun……”在舌尖轻转一遍这个名字,Avery挥挥手叫来一旁的服务生。

“帮我把这杯酒送过去。”Avery扬起下巴指了指,正好和那少年的视线交汇,扬起一个魅惑的笑容,两指并起擦过嘴唇,然后对人抛了个飞吻。

在昏暗的灯光下,少年狡黠的笑容,如猫一般,慵懒又狡黠。

28、生病的福利

生病的人待遇就是好……

夏黎言坐在餐桌边儿喝着季衡之亲口……叫的鸡汤外卖,感觉幸福无比,尤其是想到一会儿他也不用刷碗,心情指数更是直接飙升到五颗星。

“吃好的话,就回去休息。”

“有点撑,好想下楼去跑圈……”夏黎言惆怅的往椅背上一靠,拍了拍肚子。

……季衡之夹菜的手一顿,扫过来的目光有几分微妙和复杂,就在夏黎言要怀疑是不是自己嘴角沾饭粒时——

“一会儿记得吃药。”

……

虽然知道季衡之说的其实是退烧药,但是看着那眼神儿,夏黎言还是有种他指的是治精神病的药的感觉……

是错觉,对吧。

暮色里的晚霞烧红了半边天,太阳的颜色也变成浅淡温暖的橘红色,就像……夏黎言此刻再次烧起来的脸庞。

事情的起因要从晚饭后说起,本来吃过药之后下夏黎言的烧早就退了,但是不知怎么回事儿,吃过药之后反倒又升了上来。

肖朗说这是正常现象,只是提醒晚上睡觉的时候要注意一点,正常情况下半夜会退烧,如果没退的话,再给他打电话。

季衡之挂了电话之后沉默半分钟,然后道:“今晚你……”

夏黎言屏住呼吸,等待后半句。

“你睡我房里吧。”

夏黎言一僵,下意识问道:“那你呢?”

“……”季衡之从夏黎言身边绕过,往浴室的方向走去,“自然一起。”到门口时,转回头来看向目瞪口呆的夏黎言,语气平淡:“不然我怕你自己烧死了都不知道。”

……虽然季衡之的话很直白,很不客气,让人恨也不是爱也不是,但是夏黎言不得不承认,他说的还是有那么一丁点道理的。可是——

不知是被过高的温度烧的脑子糊涂了,还是夏黎言本来就对季衡之的美色觊觎已久,亦或是当时的气氛太过诡异,不过可能性最大的,就是夏黎言当时脑抽了一下……

他说:“你不怕我非礼你吗,我可是个GAY。”

季衡之已经推开一半浴室门,闻言,再次回过身,没什么温度的视线从夏黎言身上扫过,脸上不见情绪,声音也一如既往的冷淡,眼神丝毫不见怒意:“如果你敢的话。”

说罢,迈步,关门。

……

夏黎言总觉得他这句话没有说完,不由自主的开始脑补后半句。

如果你敢的话,我就抽死你……

如果你敢的话,你就死定了……

如果你敢的话……那你就来吧……

咳,强迫自己把视线从洗手间半透明的雕花玻璃门上移开,伸手按按脑门,告诫自己头脑清醒,不要再胡思乱想,就算是因为发烧也不行啊……

就这么东想西想,不知不觉,季衡之已经洗完出来。

一身白色的棉质睡衣,单手擦着还在滴水的发梢,身上的水汽和居家风格的衣服把季衡之平时英俊却冷漠的眉眼勾勒的柔和了好几个百分点,灯光照着,还有那么点温暖的意思。

季衡之指了指浴室,夏黎言一呆:“呃……?”

“……算了,没事。”看到眼前人仍旧红彤彤的脸颊,“去洗澡”这三个字季衡之到底没说出来,虽然肖朗交待的时候没说不能洗澡,但是也没说能洗澡,所以,还是算了。这么想着,季衡之说道:“收拾一下,困了就去睡。”

于是夏黎言十分自觉的去洗脸刷牙,虽然不怎么困,但身上却还是有气无力,早点躺下也好,更何况,要进季衡之卧室这个认知,让他有种莫名的……呃……兴奋感。

直到躺在床上,还能感觉到有点加速的心跳,不知道是因为生病,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季衡之的床很大,大的足够两个人躺中间还隔一段距离。夏黎言觉得自己身上的温度好像退了些,季衡之拿着一本推开卧室门,半干的发丝随意的垂下,很有种凌乱的颓废美,夏黎言咽了咽口水,赶紧闭上眼睛假寐。眼睛看不见,其他的感官往往会愈发清晰。

比如听觉。季衡之的脚步越来越近,直到在另一侧停住,紧接着……床的那边凹陷下去了一块,然后……没了动静……

过了一会儿,依旧是安静的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没忍住偷偷睁开眼睛看过去,季衡之正靠在床头看书。橘黄色的床头灯给人镀上了一层柔软又温暖的光芒,平日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全都不见踪影,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嘴角似乎是带着浅浅的笑意,全神贯注看书的侧脸……美好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或许是他的目光太过不加掩饰,又或者是他本来也没想遮掩,季衡之终于肯把目光分过来一点,眼眸微微上挑,很明白的表达着一个意思——有事儿?

夏黎言干咳一声收回视线,在心里第N+1次唾弃自己颜控的毛病,被现场抓包什么的,好尴尬……

忽然一只手掌探过来覆上夏黎言的额头,停留半晌,“睡吧,现在应该不烧。”季衡之说完,手也收了回去。

手掌很暖,干燥又温柔,被温柔对待的夏黎言忽然就有点鼻酸。

有多久没被人这么照顾了呢……以前……有关苏乐的记忆在他刻意的遗忘之下已经很久不曾想起,在这个安宁寂静的夜晚,却如扑面而来的潮水一般,极为迅速的侵占整个大脑。

苏乐后来一共生过两次病,一次发烧,一次胃病。第一次周萧出国,周维去送,后来没再回来,陪周萧在米国待了一周然后两人一起回来;第二次,周萧生日,周维去给他特别订制礼物,三天后才回来。

一直以为早就变的模糊不清的记忆,原来还是清晰的如同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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