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浮动月黄昏(穿越)——巫羽Iamos
巫羽Iamos  发于:2012年1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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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父亲也不希望你孤凄一世,一直压抑自己的情感,过着苦闷的生活吧。”

卿甫将觐灵揽入怀,他的话,给予觐灵不少的启示。他是一个人,有血有泪,他不能一直压制自己的情感,他也有渴望的东西,他也可以伸手去索要。

这一夜,卿甫没有回家,而是在觐灵家入睡。他和觐灵睡在一起,他搂着觐灵的腰,觐灵枕着他的肩膀,两人衣服都没脱,沉沉睡去,直至天明。

第十三章

仲敏很是鄙视卿甫,昨天还跟丧家之犬一样,今天一早过来,就见他眉开眼笑,唤小吴给顾客包一件犀角杯。

“联系上觐灵了?”仲敏在一旁取笑。仲敏怎么就猜得这么准,实在让卿甫纳闷。

“又好上了?”仲敏看来是决心拿卿甫消遣,前段时候,卿甫总念他和孟梓晴,今天难得反过来,这样的机会他才不会轻易放弃呢。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卿甫没好气,扭头进会客厅。仲敏嘿笑跟进,仍在说:“现在你知道被人念叨的滋味了?”

和仲敏合伙这段时间,卿甫对仲敏如同对待自己的兄弟,他和仲敏性格可算南辕北辙,但是他们也有契合的地方,除了都有个同性情人外,在生意上,两人一个不拘小节,近似马虎,一个精明细算,倒是能起到互补作用。

卿甫也不在乎仲敏取笑他,一天打觐灵三个电话,猫在一旁,轻声细语,情话绵绵,搞得仲敏受刺激,说他也要烧个手机给梓晴。这话实在让人哭笑不得。

明日是端午,卿甫在手机里说他会买些材料,然后去觐灵家扎粽子──觐灵会扎粽子,并且家中有几坛黄酒从觐灵父亲在世时,就已窖藏至今。仲敏说端午时,他老爹要去他姐家过节,并小心翼翼问卿甫,给梓晴喝酒没关系吧?卿甫说他哪知道,要不问下觐灵,觐灵在手机里说他也不清楚。于是仲敏自己推断不要紧,一呢,白娘子是蛇妖,所以喝了会现出原型;二白娘子喝的可是避邪的雄黄酒,他们喝点洋酒绝对没问题。

晚上,卿甫买齐糯米竹叶及其它包粽子的材料,前去找觐灵,他刚一迈进觐灵家院子,人立即傻眼,院子里有两位古装男子,穿着圆领,正在石桌上下棋。震惊过后,卿甫很快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又能看到这些阴魂了,而且比以往看得更清晰。就在卿甫望着石桌目瞪口呆时,觐灵出厅,惊慌问:“你看得见吗?”卿甫点头,觐灵脸色苍白。

觐灵一直在叮嘱仲敏,不要与孟梓晴有体肤之亲,因为仲敏会受孟梓晴的影响,却没想到,自己也在影响着卿甫。卿甫不应该看到,卿甫的体质,本就比任何人都不易看见。

“我影响了你,我……我不知道会这样。”觐灵慌乱地抓住卿甫的手,他怕卿甫责怪他,更怕卿甫因此而当他是怪异之人。“这能力也没什么不好,反正影响不到我,我看得见它们,它们看不见我。”卿甫并不太在意这种能力,况且,这也是他与觐灵亲密的一种体现,正因为他亲近觐灵,才会看到这些东西。

“以前,李则成没跟你说过吗?”卿甫想李则成与觐灵交往一年,应该也会受到觐灵的影响。觐灵猛摇头,战战兢兢说:“没有,他也没有闻到梅香。”这事让卿甫深为不解,看来并不是任何人在觐灵身边都会受影响,还是说只有他会?

“说不准,过段时日,我就能看到茶馆‘通道’了。”卿甫竟有些喜悦,他这是好奇心作怪,也没有细细思索,如果他真得具备觐灵的能力,他四周将被阴魂充斥,那是极考验人的事情。

相对于卿甫的喜悦,觐灵显得惊慌失措,他不知道自己从哪里获得这样的能力,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与别人不同,他以前也从没想过,自己会影响身边的人。

“卿甫,我不知道会这样。”觐灵仍在重复这句话,这件事对他刺激很大,他几乎不愿意去相信。卿甫将觐灵揽住,给觐灵一个拥抱,笑着说:“我觉得这样挺好的,你能看到的,感受到的,我也能。”觐灵这才莞尔,虽然他心中仍有忧虑。

两人进厨房,卿甫除了买来包粽子的一切材料外,也买了其他食材,晚上在家吃。卿甫炒菜,觐灵煮汤,两人亲亲秘密,和和美美。捣腾好晚饭,将食物端上桌,觐灵和卿甫去地窖里取出一坛黄酒。氰甫见地窖很大,窖藏的酒只剩四五坛,说下回他去购些进来添加。

酒香浓郁,入口带甜,卿甫连喝两杯,大为喜爱。觐灵小口呷,喝不足两杯,脸上微微有些泛红。

“我以为你不喜欢黄酒。”觐灵见卿甫十分喜爱,显得意外。“那是你还不了解我,喝黄酒,喝一坛都没问题,不知不觉就一杯接一杯。”卿甫对酒有讲究,虽然平日里什么酒都喝,但他偏爱黄酒。觐灵说:“以前藏了一窖,有三十四坛,我父亲去世后,就都送人了,我自己喝得不多。”卿甫扼腕叹息,有他在哪会喝不完,当然,那是以前的事,那时候,他还没结识觐灵呢。

两人在餐桌上喝酒吃菜闲聊,卿甫谈起他以前的一些事情,包括他的前女友及前前女友,听得觐灵十分愕然。

“我这人不好相处,她们也都有自己的追求,捆系在一起没意思,强扭的瓜不甜。”卿甫才不承认他薄情,他对觐灵就不薄情,也想不出来要怎么才能对觐灵做到薄情。

觐灵莞尔,他不觉得卿甫难相处,顶多就是有些傲,如果有人想试探卿甫的感情,估计卿甫摔手而去,再不会回头。

这种人,对感情应该很决绝。但又想,自己与卿甫前几番闹小不快,每每都是卿甫回来找他,看来这人也并不是这样。

晚饭过后,卿甫和觐灵翘开年久失修的车库,将卿甫的车开进车库。卿甫再次问觐灵为什么不学开车,觐灵说他学过开车,但是因为路上常有马路冤魂,别人看不见可以无知无觉开过去,他则总被困住,十分无奈。

“能见到别人见不到的东西,会给生活造成很大的困扰。”觐灵惆怅地看着卿甫。

“如果你那么在意,就把你那件玛瑙念珠拿给我戴。”卿甫怎么可能不知道觐灵在担心什么。

这大概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但是卿甫认为完全没必要。

这夜,卿甫留在觐灵家过夜,他仍睡在觐灵的床上,觐灵找不到卿甫能穿的衣服给卿甫当睡衣,卿甫合衣睡,说他下回买一套过来。

两人搂抱在一起,拥吻缠绵,卿甫爱抚觐灵的身体,他很克制自己,没去脱觐灵的衣服。

对于是否真要与同性有肉体关系,卿甫没做多想,心里也不抵制。喜欢一个人到一定的程度,就会想与对方有更进一步的关系,一切顺其自然。不过,卿甫发现觐灵有意躲避与他的过度亲密,觐灵不让卿甫脱他的衣服,也不让卿甫去碰触他私密的地方。

觐灵害怕与卿甫有肉体关系,卿甫对此比较受伤害。他不知道李则成是否与觐灵有过鱼水之欢,但是觐灵不想与他有这方面的关系,还是让他很在意。

清晨,卿甫在门上悬挂菖蒲与艾草,觐灵在屋内熏白芷,接着两人进厨房,开始包扎粽子。卿甫不会扎粽子,还是觐灵把手教会。两人扎了一锅粽子,放炉上煮,煮了半个钟,闻到粽香的卿甫忍不住,进去揭锅盖。觐灵笑说:“哪有那么快,再等等。”

卿甫无所事事,到院子陪同觐灵给花卉锄草,施花肥。卿甫很喜欢觐灵家的院子,有花有草,有假山,有水池,池上还种荷花,此时荷花开放,荷叶上还能看到几只青蛙在蹦达。

“我那院子也得打理下才行。”

卿甫自从老往觐灵家中跑,他家那老宅子,也没心思照料,就爱上觐灵家的宅子,只恨不得搬过来和觐灵一起住。

“我还没去过你家。”觐灵提起,卿甫这才意识到,他还真没带觐灵回家过,高兴说:“要不,晚上就在那里过夜好了。”觐灵有些心动,但又担心卿甫家人在,会有些尴尬,一时迟疑。“我家里就我一人,没人管制。”卿甫知道觐灵的顾虑。“我没跟你说过我家人吧,一个妹妹,母亲早逝,父亲有老人痴呆,一直由我妹妹照料。”卿甫已经知道觐灵的家庭构成,觐灵很孤寂,他自己倒还是有两位亲人,不过平日也不常见面。

两人在一起度过上午,下午时,卿甫带上四五个粽子,拿去给店里的人吃。仲敏没过来,小张和黄姐在,都说很好吃。卿甫自己也觉得今年的粽子比他往年吃过的更香,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仲敏一整天都不见踪迹,由于是端午节,卿甫也没放在心上。天一黑,卿甫让黄姐与小张早点关门,他自己先行离开,前去找觐灵。

觐灵人在茶馆,卿甫过去接他,两人一起前往卿甫家的宅子。

一进家门,觐灵就看到院子里的老人,卿甫说是他的爷爷。觐灵恭恭敬敬向老人鞠躬。很古怪,卿甫的爷爷虽然看不见卿甫,但看得见觐灵,他回头看着觐灵,手指地下,嘴角挂笑,身影渐渐消失于夜幕。

“有一件东西,埋在院子里,就在你祖父所站立的地方。”

觐灵拉着卿甫往前走,走至先前鬼魂所站立的花丛处。他的话,让卿甫愕然,卿甫问:“你怎么知道?”觐灵说:“他一直站在这里,我想是他心爱之物。”卿甫悟然,没错,他爷爷一直站在这个位置。

卿甫去开院子的灯,拿铲子将花丛铲开。挖了半米,竟真得挖到了一口大瓷缸,口盖石板。卿甫先是十分激动,以为是窖藏瓷器或金银财宝,翻开石板,才发现大缸内都是古籍。一一取出,见有《皇明典要》,《字贯提要》,《四镇三关志》及《全边略记》等书。

这发现,使得卿甫与觐灵都目瞪口呆。这些书,无一例外全是四库禁毁书,要搁在清时,从家中挖出这堆书,诛族都有可能。

“居然全是四库禁毁书。”卿甫小心翼翼抽出一卷书,捧起,书卷保存完好,没有一点损毁。“这是明万历三十七年刻本。”卿甫翻开书页,察看序文,查到刊印年代的记载。

“这件瓷器应该有些年头,可能也不是近代埋下。”觐灵察看大缸上的图案,他略有些文物知识。

“嗯,四库禁毁书,要保留至今,非常不容易,因为是禁书,关系家族生死,藏得也特别严密,也许真得藏了三百余年也不知道。”卿甫叹息,脱下外衣,将书卷一本本铺在上面,宝贝万分的捧起,捧回大厅。

“辛亥后,各家藏的四库禁毁书大多重现世面,你家的居然没挖出来。不过这样也好,躲过战乱,逃过文革,完好无损保留至今。”

挖出这样的东西,真算是宝贝,这些书都有史料价值,有收藏价值。

搬运走古籍,卿甫和觐灵将窖藏书卷的大缸抬到水龙头下,用水清洗。清洗过后发现,大缸釉色清雅,图案精美,一看就不是一件普通的物件。

这回真是挖到宝了,尤其是《字贯提要》四十卷,无一缺失,这书为王锡侯所着,今日传世的版本,还是日本那边藏本的影印。

卿甫打电话给仲敏,告诉仲敏他在自家院子里挖到好东西。仲敏慵懒回他身体不大舒服,就不过来看。要鉴定大缸年代,他下回介绍个朋友,至于古籍,先晾下,然后收在封闭的木箱中,塞两颗樟脑丸防虫再说。

也难怪仲敏今天没来店里,原来是生病了。

有了仲敏的指示,卿甫把书晾在厅中,门窗打开通风。他和觐灵一卷卷铺,排满一地,总共有六十余卷。

“据我祖父说,我家也曾有几卷诗文卷在竹筒,砌在墙内,后来再去寻觅,已被人当柴火焚烧。现在想诗文居然要砌在墙内,恐怕是反诗。你家祖上倒很有意思,藏的全是禁毁书,就拿《字贯提要》一书来说,着作者与子孙八人一并被斩,族人也发配黑龙江,与披甲人为奴。这书真是鲜血淋淋,在当时敢私藏这套书的,恐怕也没有几人。”

觐灵手捧一卷《字贯提要》,心中感慨,他起初见到卿甫祖父指地时,哪曾想会挖出这样的东西。

“说是禁毁,杀的杀,族的族,这几本书,到今日也还流传,都不是孤本,要不就真得值钱了。”卿甫也只是随口说说,就是这些书真值一大笔钱,他也不会卖,这可是他家一代代遗留下的宝物。

觐灵仿佛没听到卿甫的话,他望向院子,悠悠说:“你爷爷以后都不会再出现了。”

卿甫在觐灵身边坐下,揽住觐灵,喃语:“他对这世间,再无执念了吧。”

院中灯光昏暗,茉莉花香弥漫。

深夜,将厅中晾的书卷收进木箱,觐灵说天色不早,他该回去,卿甫挽留觐灵,觐灵便也就在卿甫的寝室入睡。

两人分别沐浴,觐灵更衣出来,穿卿甫的衣服,是短袖衫跟短裤。卿甫见他从浴室出来,便抱住热吻,手也不老实,要脱觐灵衣服,觐灵急忙抵挡,气喘吁吁说:“不行。”卿甫不敢造次,瞅着觐灵袒露的长腿与胳膊,抱怨说:“你这样分明在诱惑我。”觐灵无语:“衣服还不是你给的。”

两人上床,卿甫欺身向觐灵又想乱来,他对觐灵有情欲,而且越是不被允许,他的欲望越强烈,觐灵无处躲藏,力气更不如卿甫,只得无奈说:“现在不行。”卿甫粗气直喘,急躁问:“那什么时候行?”觐灵又羞又恼,一手抓裤子,一手揪领子说:“你脑中就只有那种事吗?”卿甫摸进觐灵衬衣中,低哑的声音在觐灵耳边说:“你现在才知道吗?”觐灵脸如红蟹,别过脸去,由着卿甫。卿甫见觐灵放弃抵抗,更是恣情,将手探进觐灵短裤,觐灵紧张得身体僵直,卿甫炙热的吻印在觐灵的锁骨、胸口,手牵引觐灵感受自己的欲望。卿甫的手指在觐灵身上探索,一碰触到觐灵的私密之处,觐灵就咬紧牙关,那副模样就像被搁放于案板的鱼羊。卿甫无奈,缩回手,抱住觐灵苦笑:“看来我没有心理障碍,倒是你心理那关过不了。”觐灵搂住卿甫,低语:“给我些时间。”卿甫叹息,他这夜可难过了,欲望已被勾起,却看得见,吃不着。

两人并躺在一起,卿甫不再“骚扰”觐灵,觐灵安然躺在卿甫怀里。卿甫决定给觐灵上一课:“情欲呢?是种很原始的欲望,你不要去觉得它是丑恶与罪过。”枕边的觐灵小声说:“我知道怎么回事。”卿甫说:“你知道才怪!虽然说我对同性间的欢爱也有些小困惑,不过也就是那么回事。情至深,就会渴望与对方有鱼水之欢。”觐灵这回沉默无声,他知道卿甫说的都对,问题是他过不了自己这关。去爱同性与去和同性有肉体关系,在他看来是两码事,他实在无法想象那种性爱方式。

觐灵这种羞愧感,除了对自身性取向的困惑心理外,恐怕也有多年以来的禁欲习惯所至。

柏拉图式的爱情,有几人能适应呢?

卿甫深信,爱上觐灵是种折磨,而且很可悲,他丝毫没有嫌弃觐灵的想法,这种折磨还将继续。

清晨,卿甫起床,觐灵仍在睡,卿甫偷个香,前去做早餐。有觐灵在,路过自家没有打理、杂草乱长的院子时,也觉得这院子可爱了许多。

卿甫在厨房煮粥,觐灵醒来,听到厨房有声音,知道卿甫在作饭,他动手帮卿甫收拾房间。卿甫也不算不爱干净,但东西喜欢乱丢,就拿他寝室的椅子来说,上面堆满书刊和脏衣服。将书刊收起,脏衣物丢进衣笼,顺便也将大厅桌上的茶具端去清洗。那茶具看起来有两三天没清洗,都沾满灰尘。

洗好茶具,进厨房,想要搭手帮忙,卿甫说不用,菜都炒好,只等粥。觐灵只好站在一旁,看着身围围巾,正在刷锅的卿甫,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动容。暖暖地,但又有些不知来由的酸楚。这么多年,一直是觐灵自己作饭给自己吃,他习惯孤独,以为自己早适应这种生活,其实并不是,他也渴望有人来关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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