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胡令 上——银色徽章
银色徽章  发于:2012年1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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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一身舒畅赶到客栈门外才发现事情不妙。他亲眼看着褚襄被太守的人押走,太守的手下一小半带伤,个个衣上染血,自家兄弟却一个不见,便知道冯亮此次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他赶忙跑回守备大营,从边门摸了回去找到冯亮的副将商议。那副将此时刚得了冯亮受邀与太守吃酒要晚些回来的消息,再听他这么一说,登时知道金城恐怕是保不住了。

那副将心说,你张冲降便降了吧,偏偏还想独占功劳!也不与城中守备打声招呼,大家一并改旗易帜,反而先杀了自己的长官,这不是摆明了准备把这数千弟兄当做投名状送与胡人吗?

此时想要控制城中局势为时已晚,可是守军不战而退即使逃了回去也是死罪。那副将思来想去,终于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主意。

若是能先救出褚小公子,然后逃出城去,便有了护送皇亲离城的名头。到时候若有谁怪罪起来,大可以往太后的嫡亲弟弟身上一推。这样一来既保全了性命还可能挣一份功劳,何乐而不为?

既然打定了主意,那副将赶忙召集了身手矫健的手下,悄悄潜入牢房。没想到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褚襄给救了出来。

褚襄死里逃生,果然再没有了想要一战的心思,几乎是扒着那副将的铠甲求他快些送自己离开。那副将正中下怀,立即点齐人马向距离军营最近的南门赶去。

却不曾想刚好和李农的人马面对面碰了个正着!

李农见对方已有准备,当机立断,立即下令手下两面包抄掩杀过去。

此时其实晋军在人数上还占着不小的优势。只不过一来全营来不及集队列阵都是乱哄哄从营地里跑出来的,二来天色昏暗只知道碰上了追兵却看不清李农的人数多少,三来本就是落荒而逃气势上自然是低了不知道多少。这种种因素叠加,晋军此时顿时谁都顾不上听从指挥,一哄而散之后一个个像没头苍蝇似的四处乱撞,只求能找个缝隙逃出城去。

正所谓兵对兵将对将,李农见包围圈已然形成,立即拍马上前迎向对方的主将。那副将哪里是李农的对手,只三回合就被他一枪挑下马来。李农手上的银枪犹如毒龙出洞一般,瞬时又挑翻了几个牙将偏将,不到片刻功夫只留下褚襄一人因为距离最远还骑在马上。

一见这架势,褚小公子真个是吓得肝胆俱裂。

他哪敢和李农交手,顿时调转马头夺路而逃。听着背后马蹄声越来越近,他的心都快跳出腔子了。

死了,死了,必死无疑啊!

他几乎都能听到李农挥舞长枪的声音。

都到了这个时候,他反倒升起了一些胆色,暗中从马褡裢里取出一把小弓,搭上一只羽箭。

也是褚襄命不该绝。

褚家原本有一招绝技叫做“回头箭”——在急速奔逃之中突然回身射出冷箭,这两厢速度一叠加,杀伤力极为惊人。只是这招对眼力、臂力、腰力以及控马的技巧都有很高的要求。褚襄自幼练习,不知练了多少遍,十次里也就堪堪能成功两三次。

他此时自忖必死,本着死也要拖个垫背的的心情,倒是把这招使了个全乎。

李农本打算一枪刺那敌将的背心,却不料对方突然回过了头。这一回头不打紧,刚才夜色昏暗他压根没看清自己在追谁,如今月色刚巧照在褚襄的脸上,李农认出他之后不由微微一怔,手上也就缓了半分。

等他听到弓弦响声,再要避让已来不及,只躲开了要害,却被一支箭正中左肩。

“他人呢?”冉闵听完事情的经过,紧锁双眉问道。

“趁着我受伤带了一小队人逃出城外了。”李农此时内疚不已。若不是自己当初料错一步,何至于让此次夺城没能得全功?

冉闵拍了拍李农另一边肩头道:“仲文,你且坐一会儿。等我去割了那小贼的脑袋给你泄愤。来人啊,取我的朱龙马来!”

他不等李农回答,就从手下亲兵手中接过缰绳,一跃上了马。那朱龙不愧是宝马良驹,冉闵双腿一夹它便飞奔起来,犹如一团红云瞬间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之外。

太守张冲见了不禁咋舌。这将军好胆色,竟孤身一人去追赶数百敌军!

他若不是有惊人的武艺,就是头脑太过简单。不过他既然能用计逼降了自己,那又怎么会是个头脑简单之人呢?张冲苦笑着想。

玲珑斟了一杯热茶递给李农道:“李将军用些茶水罢。”

“多谢了。”李农接过茶杯,微笑道,“你叫玲珑吧?那日的事也要多谢你呢!”

玲珑连称不敢,心中却对李农更看高了一筹。并不是所有的武将都能对他一个低贱之人说出那个谢字的。李农一身正气,为人君子,第一眼就极容易博得人的好感,怪不得能成为冉闵的至交好友。

他见李农面带忧色,不由劝慰道:“李将军不必担心,我家将军做事素来有分寸,此去就是不能取了那狗贼的性命,也断不会危及自身安危。”

李农摇头道:“他这个人啊……当年一怒之下杀回去和人单挑,却身陷重围之中。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便是有九条命也不够他花的。没想到现在做起事来倒是让人感觉沉稳了。”

“只有一点倒是真的。”李农唇角略微勾起露出淡淡的笑意,“永曾对兄弟从来都是极好的。”

玲珑动了动嘴唇想要附和,却突然发现这句话怎么也接不上去了。冉闵的确对兄弟袍泽极好,可是自己却不是他的“兄弟”。若是要符合他以往的莽撞……对冉闵的过去自己却是半分也不了解。

玲珑的眉头不易察觉地挑了挑,李将军说这句话难道本来就不打算让人接下去?

一时间偌大的屋子里寂静无声……

冉闵拍马走出近二十里才发现了有疑似褚襄之人的踪迹。

百来个残兵败将围在一匹白马周围,正缓缓向南而行。此时天色已晚,好在月光却十分明亮。冉闵眯起眼睛依稀觉得马上之人的身材和褚襄相似,立即大喝一声冲了过去。

“追兵来了!”

“追兵来了!”

晋军顿时好一阵兵荒马乱,迅速逃出了几百步后,才有人从马蹄声中辨别出后面不过追来了一人。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不是追兵,也是一起逃跑的?

正在这迟疑的刹那功夫,冉闵已经亮出兵器,双手齐挥砍翻了十来个晋军。

“逃命啊!”

“跑啊!”

被冉闵的煞气吓破了胆,余下的晋军顿时向着四面八方一哄而散。

褚襄此时连拉弓射箭的力气都没了,只觉得对方的目光犹如刀子一样落在自己脸上,瞬间被一股可怕的杀机锁住了全身要害。

他刚张口想喊出自己的身份,就看到一道雪亮刀光犹如匹练一般在自己眼前一闪而过。他最后眨了眨眼睛,似乎不能相信自己已经身首异处,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冉闵长臂一舒,将高高飞起的头颅抓到手里,借着月光辨明了身份,便将头颅放进了朱龙马一侧的皮囊里。

他达成心愿,不禁仰天大笑了三声,吓得四散的晋军几乎软倒在地。他此时却已经没有心思斩尽杀绝了,反而捋了捋朱龙马的鬃毛,掉转马头向金城而去。

可怜那褚小公子一意孤行出塞游览,几次死里逃生最后还是命丧荒郊野外,连个全尸也没留下。此事引来了其父褚裒亲自挂帅北伐却是后话了。

得了金城之后,冉闵一连忙碌了三日,清点交割了城中的府库,又贴了安民告示,总算把一座城池牢牢控制在了赵军的手中。

到了第四日正午,赵军的大军也终于抵达了金城之下。冉闵让李农留守,亲自出城迎接主帅孙伏都,不料却听说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全军撤退?!”

第十二章

“全军撤退?”饶是素来冷静的冉闵听到这个命令也是一惊。

龙骧将军孙伏都点头道:“不错,邺城传来的密旨,南征到此为止,全军立即回撤。”

“陛下这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冉闵闻言不由蹙眉。

他前几日听说赵军另一路袭击武街的人马被南朝的执张重华阻截在了半道上,两军正相持不下。可是他这一路却已经拿下了金城,可谓前途大好,皇帝陛下怎么会突然收兵呢?

“陛下?”孙伏都若有所指地笑了笑,拍拍冉闵的肩头道,“冉老弟啊,你不是不了解陛下的为人,陛下怎么会在势头正旺的时候下旨撤军呢?”孙伏都有意捋了捋胡须,似乎在等冉闵发问。

冉闵知道孙伏都必定知道此中内情,连忙摆出急切的样子:“这……这……这……末将实在是想不通啊!还请孙帅指点。”

孙伏都神秘一笑。此间本就只有他和冉闵二人在密谈,他却走到帅帐门口吩咐亲兵到周围放哨不要让任何人走进,然后才回到冉闵面前,压低声音道:“据说陛下突然昏迷不醒。”

“什么?”冉闵一惊。

孙伏都接口道:“说是秦公石韬过世了,陛下因为痛失爱子,急火攻心,一口气没上来就晕了过去。太子和皇后商议了一下,觉得此时不宜再动刀兵,便派人来要把大军召回。据传信之人说,他出发的时候陛下还没醒呢!看这架势,恐怕……”

孙伏都见冉闵好像是被这个消息惊呆了,脸上毫无反应,不由暗笑冉闵到底是个没见过大场面的黄毛小儿,不过此时倒是个和冉闵拉关系的好时机。

只因是石虎身边的老臣,孙伏都素来倚老卖老惯了。他原想石虎正值壮年,江山易手之日尚远,到时候还指不定是何人继承大宝,所以就是见了太子石宣也不免有些跋扈。

哪料石虎说倒就倒,他生怕新皇即位找个把柄跟他翻成年旧账,便有心和军中将领们拉进关系,也好将来互为援引。

“冉老弟不必担心。”孙伏都一脸风轻云淡,“我们都是大赵的有功之臣,就是真的变天了,只要我们‘上下一心’,新皇也不会弃我等不用的。只是为了避嫌,冉老弟到了京城之后,最好还是立即交回兵符,在家里歇上几日等大局定了再说啊。”

冉闵知道孙伏都是有心提点自己,连忙抱拳道:“多谢孙帅指点,末将谨记在心。”

孙伏都见冉闵说得诚恳,知道他这已是领了自己的情了,便哈哈一笑就让他速速回城准备启程回京。

金城的防务自有孙伏都派人接管留守,冉闵回营之后不敢迟疑,立即下令准备明日一早拔营。他与李农交换了一下情报,又派了亲信之人把战利品清单给孙伏都送去,忙了好一阵才终于有功夫坐下歇一口气。

冉闵看似在低头研究几案上明日的行军图,其实思绪早已飘到了不知何处……

他名义上虽说是石虎的义孙,其实石虎和他父亲冉瞻不过相差四岁。冉瞻十一岁降赵,到二十三岁上才得了一子。所以石虎几乎可以说是看着他长大的,倒有些像是他的父辈。

虽然石虎为人残暴嗜杀,对喜爱的子侄却是极为照顾的。冉闵年幼时,他甚至亲自指点过冉闵的武功。六岁那年父亲战死后,冉闵还曾被放在后宫中寄养了一段日子。

所以冉闵对石虎并不是没有感情。只是长大成人之后,中间隔着君臣、胡汉之分,再加上父亲死前托部将转交给他的遗书,才让他对石虎渐渐有了隔阂。

此时得知石虎可能就此长眠不醒的消息,冉闵的心情突然变得有些矛盾起来。要说幸灾乐祸,的确是有。可他也有些不齿自己心底的这份欣喜,也还有些隐隐的担忧。

认贼作父……

他苦笑一声,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但是国仇家恨又不能不报……

“那小杂种呢?”冉闵沉声喝问。

帐外的亲兵闻言一愣,立即反应过来冉闵要找的是谁,便匆匆去寻玲珑。

“玲珑见过将军。”少年的声音中还带着几分倦意,想来是刚被人从被窝里唤醒。

冉闵眼神一动,招手道:“你过来。”

玲珑不敢怠慢,赶忙站在冉闵身侧等他的吩咐。

冉闵却还不满意,指了指自己的大腿道:“坐过来。”

玲珑迟疑了片刻,暗忖这煞星今日里怎么和颜悦色起来了?还是说他突然想玩那投怀送抱的花样?无论如何,只要冉闵对自己有兴趣就是好事。

想到这里,玲珑立即将身子放软,小心翼翼地紧贴着冉闵侧坐在他怀中,还装作不经意地用双臀蹭过冉闵腿间。

冉闵心中暗骂一声小妖精,却没有将玲珑“就地正法”的心思。他用手掌摩挲了一下玲珑细白的颈子,感受着手心里的细腻温暖,低声道:“小杂种,你对你那胡人的老子是怎么想的?”

玲珑只觉得被冉闵粗糙的手掌抚过之处犹如着了火一般,又热又痒。他的脸颊上不由升起两团红晕,听到冉闵的问题后想也没想张开便答:“回将军的话,玲珑没有父亲。”

“没有父亲?”冉闵低声重复了一遍才明白了玲珑话里的意思,“不错,他除了留了个种,也未曾养育过你一日,自然对你来说跟没有也并无区别。”他见玲珑一副颇为难耐的样子,笑了笑挑开玲珑的前襟,用手掌细细品味着这具身体的反应。

“将军错了。”被冉闵的手掌摩挲着胸前两点,玲珑的说话声中不由带上了几分媚色,“啊……他不是和没有一样,而是玲珑从小到大受人欺压的罪魁祸首!若不是因为他,玲珑又何须吃那么多苦,连带着娘亲也被人看不起,四处颠沛流离?”

冉闵微微一怔。突然想起若不是因为是石虎的义孙,自己也不至于夹在汉人和胡人中间两头受气,处境艰难不敢踏错一步。石虎虽然对自己有养育之恩,却又何尝不是造成这尴尬局面的元凶?更何况父亲早有遗命……

想通了这点,冉闵突然觉得心里没那么矛盾了。这许多是非恩怨又有何人能理得清、道得明?只要问心无愧,何必为了些尚不分明的事坏了心情?

他手指微微使劲,将玲珑的亵裤扯到了脚踝处,露出一双修长的腿。他低头在玲珑耳边吹气:“小杂种,这回倒好,上面没弄哭,下头倒先哭上了。”

玲珑此时已是衣衫尽散,全身滚烫。他听到冉闵的调笑,不禁难耐地磨蹭起冉闵的身体,口中也是娇呼不止:“将军……将军……玲珑受不了了,求将军怜爱。”

冉闵今晚却没有“冲锋陷阵”的打算。他好似突然对玲珑那沉浸在欲望之中的表情升起了浓厚兴趣,不断用手掌逗弄着看起来有些脆弱的少年。他很快发现玲珑的身体敏感至极,哪怕是用手指梳过头皮也会引起玲珑一阵阵剧烈的颤抖。

用食指在玲珑口中搅动,冉闵感受着温热的口腔略带急切地想要含住他的手指,柔软的舌头不停在指尖游走。

他转而模仿着冲刺的节奏用手指进出着玲珑的嘴。因为无法继续发出呻吟声,玲珑只得低声哼着扭动身体。在冉闵的另一只手终于抚上了少年人的要害之时,他竟尖叫一声泄了出来。

冉闵轻轻一笑,将被沾湿了的手指放进玲珑口中,将原先被舔湿了的食指突然刺入少年的体内。

“啊!唔……唔……”玲珑的唇舌被堵住,双腿还在微微颤抖,被调教过的身体却已经开始奋力挽留冉闵的手指。

冉闵却不为所动,旋即又将食指抽了出来。在玲珑发出痛苦的呜咽之后,再重新刺入。如此反复了多次,感受到了玲珑越来越强烈的欲望之后,冉闵才将手指轻轻搅动几下,终于让少年人再次一泄如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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