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过青山(穿越 第一卷)——香小陌
香小陌  发于:2012年11月23日

关灯
护眼

面庞匀净,唇角轻扬,凤目旋波……

大掌柜的胸腔里那一颗找不准平衡的心脏,这时猛得收缩抖动,被锥子刺中一般。

女人的屁股白晃晃的,温热柔软,就似笼屉上冒着热气的两枚蒸馍。

透过一片蒸腾的水汽,眼里闪现的,却分明是那两朵细小白皙,嵌着红痕,翩然扭动吟颤的小臀瓣……

突然万般疲惫,胸口呼出了一口浊气,缓缓伏在女人背上,两条汗津津的身子粘在一起。

水杏顺过了一口气儿来,娇声道:“爷,今儿这是咋的了呢……是俺伺候的不如意么?……”

“没,累了……”

女人不甘心,凑上来说道:“爷,俺帮您舒服舒服么……”

说罢低头向胯下摸去,却被男人拦下:“不用。你回去歇着吧,俺累了。”

淡淡的幽香流入鼻息,沁入肺腑……

借着一缕皎白色的光线,息栈顺着大掌柜脸颊上的棱角,用唇重重地碾过了眉毛和鼻子,落在了对方两片唇上。

那两片唇微微张开,没有动弹。少年用舌尖探入,卷起对方的舌头,身子止不住地一抖,一只手欢欣地捧住脸颊,辗转细致地亲吻。

少年只穿着单薄的一件中衣中裤,白色的绸缎如月光般皎洁,此时看起来却有某种摄人的纯净,触目惊心。

薄薄的衣料之下,肌肤如火如荼,热力滚过手掌,烫人的温度。

镇三关从喉咙里轻声哼道:“冷吧……快回炕上躺着去……”

回应他的是一阵柔软的呻吟,从那细小的喉咙,沿着滑腻的一条小舌,滚进男人的口中,灌入胸腔,缓缓流淌,引来丛丛的颤栗。

镇三关摆了摆头,将那一枚纠缠不休的小舌勉强从自己口中顶出,就着少年的耳朵轻声说:“下来。”

息栈跟他脸蹭着脸,亲亲热热地附在他耳边说:“你肚饿么?嗯,汤圆,吃么……”

不等对方回答,少年倏然拔出了脸,看向男人,细细的一双眼睛饱含天真欢喜的神情:“唔,放冷了,我拿去热一下,你等等我,等一下好么……很快就好的。”

“不用了。”

“糯米粉做的,冷的吃了胃不舒服,热一下就好,很快的……”息栈说着蹿下了地,回身去拿那碗汤圆。

男人拉住了他的膀子:“别麻烦,你自己吃吧,嗯?俺有话跟你说……”

少年眨了眨眼,转身又扑回男子的怀抱,三下两下爬上了身,两只脚踩着胯骨,笑嘻嘻地说道:“那,待会儿再吃……”

再次攫住大掌柜的嘴唇,一腿紧紧夹牢肋骨,另一只脚直接别过去,踩上男人的后腰,胯上用力地磨蹭那一团衣料已经遮掩不住的炙热勃动。两手急切地解开男人的皮袄,里边儿竟然是空心儿,连中衣也不见,手感一片令人流连忘返的顺畅线条。

一口啃上了胸膛,犬齿嵌进一块厚实的肌肉,紧致而富有弹性,快意弥漫于牙缝之间。

只有跟这个男人,才能如此这般……

若是换了另外一人,或是那人,恐怕,这狠命的一腿就会夹碎了肋骨,另一脚的力道可以直接踩折对方的腰杆。

只有跟这个人,无需顾忌,不必忍耐,压抑的热烈和憋闷的情欲,一触而发!

这小崽子哪里是小羊羔,分明是属狼的!

大掌柜被咬得脖子和胸脯生疼,伸手捉住息栈正欲探囊取物的一只手腕,低声说道:“下来,俺有话说。”

少年也不答话,身子软绵绵地出溜下来,跪到了地上,搂住双腿,一口咬上了大掌柜的要害之处!

镇三关惊得迅速撤后一步,却根本躲闪不及。这小狼崽子发起疯来,总能抢先他一招!

息栈却没有用力咬下去,只轻轻用小牙隔着裤子叼了内里的物件,用鼻头蹭着大腿根儿,眼神婉转地瞥向男人,嘴角扯出一丝妩媚动人的笑意。

大掌柜的两道眉头缓缓皱起,用力拉住息栈的手臂,沉声说道:“别弄了!快起来!”

俯视的双目之中,透出两道难以掩饰的烦躁之色,直直地射向少年的脸庞。

息栈被瞪得愣住,面容一紧,小声问道:“怎么了……”

“就不能起来好好说话,嗯?”

大掌柜的目光冷峻卓然,寒意融入息栈的脸,将那一张小脸上的欢欣笑容与张扬的情怀,一寸一寸冻结,凝固。

息栈静静地站起了身,一丝惊诧和尴尬自双眼中迅速闪过,怯怯地退了几步,不禁为自己刚才过分激动之下的失态而懊恼,神色暗自窘迫。

大掌柜重新一把横抱起少年,放在火炕上,拿大被裹严实了:“盖好被子,看冻着了……”

“你有何事要讲?”

“嗯……咱俩的事儿……”

大掌柜拽了个凳子在炕边坐下,望着少年的眼睛,却拿捏不好如何开口。避开那两只细长炫目的眼,目光顺着领口下移,在包裹着中衣的瘦削身子上游移,恍然发觉,这样看着息栈,更加无法开口……

犹豫之下,进退之间,镇三关说道:“俺跟水杏明儿个要成亲。”

站在他面前的少年,这时微微垂下头去,面色平静:“我知晓了。”

掌柜的说完话就想伸出拳头捶自己脑瓢子两下。讲这句废话干嘛?全绺子的人都知道了,今儿早上在大堂上当众宣布的啊!

其实关那女人屁事儿啊?

男人一愣神儿的功夫,少年却神色不好意思起来,嘴角扯出微微笑意,把个大掌柜看得愈发摸不着头脑,找不准分寸。

息栈心中暗暗温暖,这男人是专门来跟自己交待这话的么?显然心下还是念及自己的感受,顾及这一份情谊……

想罢说道:“我知晓的,你成亲本就是早晚的事么……”

镇三关挑眉问道:“那,你这人到底咋想的啊?”

少年很认真地答道:“男子娶上三妻四妾,本就是世间平常之事。当家的难道是头一回成亲,以前都没有么?怎的如此纠结呢?”

本来么,太子殿下还有一位太子妃,三位良第,并一众伺候的宫女呢!儿子都生三个了!皇上,那就更不用说了……

镇三关瞠目,忍不住说道:“息栈,你既然这么想的,咋个还……?以后,别那样了吧,嗯?”

“不要怎样了?……”

男人重重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小羊羔,你这么机灵的娃子,咋有些事儿脑子犯糊涂?听俺一句,别整那事儿了,嗯?你以后,也要娶媳妇,养孩子的,总不能一辈子……是不?”

息栈面色骤然绛红,调开了目光,悍然窘迫地不知如果答话。娶媳妇?养孩子?你为何这样说……你明知道我,我,我这样的人怎么会娶媳妇养孩子呢?

你那圈里的公羊能产奶么?骡子能生崽么?

你会不会也这样揪着它们问,你怎的就不产奶,为何就不生崽呢?

息栈咬着单薄的下唇,小声道:“当家的,你我不是讲好的……我心里定了要跟着你的,你都应了的……”

“俺不想就这么着……这不是害了你么?!以后不能这么瞎整!”

“怎的是瞎整呢?你当我是个随随便便就……你那晚答应了的,我就跟你了的……”少年的神色焦虑,眼眶泛红,两手紧紧攥着衣角,一领轻薄润泽的白缎衣衫已经被指甲揪扯得变了形状。

镇三关咂舌:“俺答应你啥啦?”

“你答应了的……你,你……”息栈两眼通红,神情急迫,双唇颤抖,不知如何分辩,心中顿时又惊又痛!

前日里一盘凤凰肉你都吃下肚了,还是清炖、红烧两种烹法全都吃了个够!你将我烹完了吃舒服了,现在把骨头一吐,抹抹嘴巴,然后来跟我说,你再也不想吃了?!

这凤凰肉是有价无市,你当真以为谁人想尝就尝的到?

大掌柜此时面露某种艰难神色,声音踌躇,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豪迈与爽快,生涩沙哑的嗓音连他自己也觉得陌生和无奈。

“息栈,那晚的事儿,俺越想越觉着,是很对不住你,伤了你。你要是因了这个怨恨上俺,俺也没话说,本来不想……没想到给整成这样。”

“你,这话,可是真话?”

“俺说的是真心话,别这么整了。你小娃子才多大年纪,老子活得岁数有你一倍多,你以后日子还长呢!你在俺这里讨生活,俺既然是掌柜,自然会好好照应你,让你吃穿不愁,你需要个啥,尽管来找俺。老子是真心不想让你吃苦受罪,也不想误了你……”

“你当日说留我在你身边,我才跟你上山,你赚我来了,现在又这般说?!”

“老子是让你上山一路做活儿,没想着要那样!俺镇三关要是打那种龌龊主意,那算啥人了?!”

眼前的少年,如同一尊纯白色的雕塑,呆坐在炕上。

面容清冷,脸庞的色泽如绸缎衣衫一般,单薄如纸,苍白如尘。那一刹那,连同两扇羽睫上的根根睫毛,都已凝固在这苍茫乱世。

嘴唇没有开阖,牙缝中飘出一句冰冷的质问:“为何要这样?我哪里不如她?”

“……跟她就不相干!”

大掌柜心想,当真不关娘们儿的事。她们,怎么能跟你比……

“若没有她,你也不要我?”

“以后别提这事儿了。你是俺绺子里的伙计,大伙都是同吃同住的弟兄,老子不想整那种事儿。”

少年忽然两眼放光:“那我若有一日不再是你绺子里的伙计,你就会依了?”

“……”

少年穷追不舍,目光执着:“当家的,你既然是大柜,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还可以这样言而无信,这样反悔的么?!”

镇三关眸光凛冽,忽然盯住了息栈,铿锵说道:“老子没有言而无信!那晚儿不是你说的,就一次,就这一次?!息栈,你这人说话算话不?”

大掌柜的被逼到死角,这句话脱喉咙口而出,说出来就立时悔了。拿这话去堵对方,真他娘的有点儿混蛋!

把人“开苞”了,满褥单的血迹都是罪证,然后跟他说,对不住了,这辈子就这一遭,下回爷不来了!

心头的一块肉忽然之间像是给人剥了皮,拿一条皮鞭子狠命抽打着,没处躲没处藏,鲜血淋漓地疼!而且那感觉分明就是自己活该!

电光火石之间,面前的息栈,瘦削的身子如同被雷电击中,眼看着从胸膛处凹陷了下去,心脏于腔子里被轰得四分五裂。

两只细致眼眶中的黑眸,在那个瞬间缩到了最小,如针尖一般摄人;双颊却如同被朔风凌虐,登时晦暗如大漠之上的漫天白沙。

寒气之中剧烈抖动的身子,四肢都没有了力道,周身的血脉凝结无泪,脆硬无痕。

息栈万万没有想到,情到深处讲过的那一句话,本以为可以搏一份真情真意,如今竟被对方拿来逼迫自己妥协。

就一次……

就这一次……

那是他跪在男人的脚边,期期艾艾摇尾乞怜而说出口的话!

而那一晚,分明就是他卑微下跪,纠缠不休,求来的一夜!

本以为可以水到渠成,两情相悦,从此朝夕相处,日夜相随,如今才明白,一场白日梦……

这一世,原来仍然逃不开,被弃若蔽履的下场……

少年呆坐在炕上,雪白的脸庞冷得仿佛结出了一层冰霜,眉目如刻,眼睫上挂着冰珠,瞳仁如同两池冻住的湖水,不再荡漾丝毫的涟漪。

伸手自炕边的桌上,端起了那碗已经几乎冷成一坨冰的汤圆,重新揣进怀中,用掌心牢牢地捧着,不断地摩挲,想要将它晤热。

手掌比碗中凝结的汤汁还要冰冷,又怎么晤得热汤圆?

息栈缓缓抬起头看着镇三关,声音飘渺无力:“给你做的,都冷了,你还没吃呢……”

“……”

“我这个人,是不是,就是,招人嫌恶……”

“不是,不是那回事儿。”大掌柜的心里一阵难受,你招人嫌恶?怎么会,当真不是那回事……

“你嫌我长得不中意吧……我,我以前不是这样子的,以前好看一些,真的,真的挺好看的呢……”

少年仰起脸来,呆呆地望着男人,身子畏寒一般剧烈的抖动。那两汪冻湖之中分明闪烁着冰晶玉露,悬在眼眶之内,久久没有滴落。 “可是又能如何呢,我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端起那碗汤圆,递给男人看:“每年的上元节,息栈都要煮一碗汤圆,每年都这般,等我要等的那个人……从来没有等到过,从来都没有……每一次都是这样,热的出锅,然后看着它,一点一点冷掉……”

大掌柜是在那一刻,突然万般后悔!为什么今日此地,他脑瓤子抽搐进水了一般,跟息栈说了这些屁话?

这分明就不是他想说的话!他心里真心想说的,明明是另外一番话!

有些话当真从来没有张口对别人说过,所以就不知如何开口;有些情绪是这半辈子从来不曾有过,如丝如絮,如棉如网,织缠包裹在胸腔里,久久绵萦不散,不知如何自处,就是因了眼前这少年!

本想说服对方知难退却,不料两败俱伤,违心的话连自己都不服不甘,如何说服别人?伤敌一千,自损了八百!

可是宁愿自损八千,也看不得小羊羔如此伤痛欲绝的表情模样。自己竟然就这么伤了他?说出口的一堆废话蠢话,现下还能收回么?

仿佛不由自主,伸出了手掌,想要接过那碗汤圆,又似是想要晤热那一张残月一般惨淡冰冷的俊俏小脸。

手掌才伸到一半。

息栈的十根指头在半空中齐齐地松开,在大掌柜的面前咫尺之距,一碗汤圆,尽碎于地。

一只瓷碗被十指暗暗注入了内力,摔了个粉粉碎。一片挥扬的齑粉之上,流淌着冷掉的几颗汤圆。泼洒一地的汤水中和着几枚枸杞,点点嫣红如泣如血。

镇三关目瞪口呆地看着息栈。

冷冷的一双细目,刻着阴郁的寒光。

那一具躯壳之下暗藏的炫目的灵魂,再不是酒酣耳热之际于炕上卿卿我我,蜷缩在他怀抱中,软软绵绵的一坨小美羊羔。

分明是那一夜在阿克塞城外的小树林,穿梭于夜魅之中,树梢之上,擎剑插人的冷面少年!

第三十一回: 妒火烧血泼喜堂

这一日,绺子里聚义厅内张灯结彩,剪纸成双。

大掌柜的一袭枣红色对襟缎面棉袄和长衫,头发剃到更短,寸寸冷峻刚硬。两鬓的髭须全部刮掉,只在口唇边留下一圈儿整齐有序的短胡茬,显露出下巴之侧两道充满棱角的刀刻线条,看起来顿时年轻了数岁。

男子眼中深邃而沉静,毫无波澜,两道金雾乍暖还寒,若蹙若离,捉摸不透。

这时侧过头去,与身边那穿着一身金棕色缎面衣服的人,一阵耳语。

“四爷,这可都是你出的馊主意,老子可都是听了你的!”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