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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布  发于:2013年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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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英伸手进衣裳掏出一个蓝色小瓶子,拔开小巧的塞子,从里面倒出一粒红色的小药丸要给胡冰服下,柏旸猛地抓住他的手,道:“你要是敢给他吃什么奇怪的东西,就先想象一下自己的下场!”狠狠的瞪了他一会才将手放开,看着他将药丸塞进胡冰嘴里,右手在他胸口处来回抚摸帮他把药物送下。

一直少有话语的莫一这时突然道:“那个,不会是‘回春’吧?”

弗英淡淡嗯了一声。

一行人都倒抽口气,吃了一大惊,齐齐看向弗英。柏旸回到自己先前的地方,问道:“你这混蛋是什么人,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我偷的!”

柏旸愣了一下,又要发作,胡冰身边黄衣人说:“这可是偷不来的东西,你不愿说就算了,这次胡冰也算是得了恩惠了。”

“看样子这东西对你们很有用,今天你们救了我,就送给你们,咱们就算两清了,怎样?”

几个人又是吃了一惊,柏旸也道:“你可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啊?你……上次的事,我已经打过了,这次是我们多管闲事,你没必要把那么珍贵的东西送给我们”

弗英笑:“这没什么,反正放我身上也没什么用。”说完,他便将瓶子放在地上,闭着眼不再说话。

莫一的眼里有些探究的神情,他看弗英已经闭口,也不再追问,这时严晓灵问:“那明基是什么人?怎么如此厉害?”

莫一道:“我知道这人一些传闻,是关外第一的悍匪,他行事乖张,没有任何忌惮,前前后后挑了十六个土匪寨子,劫过几万两官银,而且,这还是他没有任何帮手的时候。后来,陆续有人跟随他,他就带着四五个人,直闯进冰堡,杀掉了司徒空。”

几个人齐齐睁大了眼睛,他们不知道明基单挑十六寨的功绩有多大,但听说他只带着四五个人就灭掉了冰堡,却着实被震慑到,要知道,冰堡一直被誉为关外第一派,而司徒空,是被称作封关大将的绝顶高手,当今武林,即便是玩笑话,也没人敢空口说自己能赢过他,连严臻华都曾经说:冰堡不是我等能够挑战的,司徒空实在太强悍!

只是那明基性格怪异,一直是在草原和戈壁上游荡,也没有进关惹过事,知道他的人并不多。却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出现在这个地方,若是他什么时候发起疯来,只怕这江湖都会不得安生了。

“那他使得是什么功夫?”柏旸问。

“今天看他出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招式,我也看不出来。”

莫一说完,看了看弗英,他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没有变动,只是头垂得低了些,像是睡着了。莫一不禁想,或许明基进关的理由,能够知道一些了。

第二章:再遇

第二天一早,弗英很辛苦地爬起来,看看周围,发现他们居然都已经准备好了要出发,他挠了下头发,招呼道:“你们好早啊!”

柏旸瞪他:“还早,已经辰时了,你怎么还没走?”

“啊我起不来,今天真是已经很早了。既然如此了,我也没东西要准备,这就先走了,多谢你们,告辞!”

说话就真转身走了。

走了几步,就听后面有人道:“兄弟是要去什么方向?”

弗英回头笑:“小弟要去江南游玩一番。”

莫大又说:“既然是江南的话就是跟我们一样了,不如和我们一起如何?”

“还是不必了,给你们添麻烦了,而且我的马也没了,后会有期吧!”说完又待回头。

柏旸哼了一声:“确实一个人走了最好,昨天那家伙应该还没走远,遇到了就再好不过了。”

弗英脸色一下变得难看,莫一转头看了看严晓灵。

严晓灵于是也说:“是啊公子,跟我们一起也好有个伴,下个镇子也该不远了,到那之后再买匹马便是了。”

弗英权衡一下,道:“那就打扰了,过了镇子便告辞,有劳!”

莫大这才笑:“那再之前,你就和……”他环顾一周,眼光扫到柏旸的时候被狠狠瞪了回来,“和我同乘一匹吧,我的马很厉害的,再加你也不成问题啊。”

一同上路之后,听那严晓灵叫同乘的人莫一,想是这伙人的老大,一直照顾胡冰的黄衣男子叫杜齐,他们只叫他杜七,一直跟在严晓灵身边不离开五步之外的沉默男子叫丁大鼎,排行第六,说明这队人不止就这几人,排名也显然不是按年龄来的。

莫一的枣红马很高大,但两个男人在上面总有点难受,弗英坐在前面觉得别扭的紧,两人一马还是走在最后面,前面跋扈的柏旸不时回头催促,身后的男人只是笑。

气氛有些沉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加了自己,弗英有些郁闷的想。

中午时分果然到了一个叫庆阳的镇子,停下在酒楼打个尖休息一会,弗英也买好马准备进来告辞,却听他们在讨论什么要紧事,便想等他们说完再说。

间或听到有熟悉的字眼,尤其是提到一个人名的时候,不禁挑了下眉毛,莫大注意到,问:“弗英可是有什么想法?”

弗英摇摇头,道:“好像觉得什么挺耳熟的……我是来告辞的,看你们忙就没打扰,我这就走了,几位后会有期。”

刚准备转身严晓灵就一把抓住了他,“你说你听过高玄这名字是不是?你可知道他在哪啊?你见过他是吗?”

“我并不认识,也不知道他是谁,可能是我记错了,也可能是在哪里听人谈起过。”

“不对,你肯定见过对不对,你刚才的表情都说你认识他的,他在哪?”

话一说完其余几人也都围了人过来,丁六说:“顾兄弟,这人与我们有些渊源,如果你知道他的什么情况的话,还请告诉我们!”

这可是第一次听到这黑脸瘟神开口说话,一把声音居然还挺不错,还有那柏旸一脸煞气的样子堵在前面,弗英心里不住的苦笑。

看样子不说的话是走不成了,弗英闭眼定了下心神,说道:“大概两个月前,我被一帮土匪追赶受了伤,被一个迁徙的大户人家所救,在我之前,那户人家还收留了两人,一个病得很厉害的老人和一个男的,我偶尔经过他们车外时听到那老人称呼他高玄,不过听上去不怎么友好,那人却说老人是他父亲。”

说完看看几个人,那几人却是不说话,仿佛还在等着后文,弗英只好接着说:“后来,那户人家被……土匪杀了,那两人却不见了踪影……我就知道这么多。”

安静了一会,柏旸说:“你怎么知道他们不见了的?你当时在现场?那你怎么没被杀死?那两人是什么样的,关系究竟怎样?”

弗英扶着额角,皱眉道:“我没看他们杀人,我是帮他们收尸的时候发现的……之前我曾听那家人说那对父子交代不许再收留或接待其他人,他们是给了钱搭车的,我是被那家人好心才救了的。”

柏旸冷笑:“你还真是个灾星,到哪都有人追着打,那家人还被灭门了。”

弗英眯了下眼睛,脸上闪过一丝戾气,很快又消逝无踪。旁边不知谁咳嗽了一声,柏旸哼了一声,接着问:“那你看到那两人长什么样没有?”

“那青年瘦高个子,相貌平常,但鼻子很高;老头头发花白,看上去很有威严,不过我见到他时,他已经很憔悴了。”

“鼻子很高,相貌平常?肯定是他,还有我爹,那是我爹!”严晓灵拽着丁六,激动地说道。

这时弗英站了起来,“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走了!”

柏旸道:“你见过他们,一定还有一些线索吧?”

嘿!弗英冷笑了一声,说:“那跟我有什么关系,让开!”说完就向门口走去,看到柏旸还堵在门口,弗英笑了:“我说几位,你们的救命之恩我也报了,之前的事也清了,现在大爷我想分道扬镳了,怎么几位舍不得,这是想强留了吗?”

严晓灵道:“顾公子,那高玄对我真的很重要,他杀了我家人偷了我家东西还掳走我父亲,请你无论如何要帮我找到他们,你的大恩我严晓灵一定不敢忘,你要我怎么报答你都行!”

弗英回头笑:“报答?那倒不敢,以身相许如何?你应该还未出阁吧?”

一句话说的几个人脸色都有些难看,丁六的脸猛地一抽,整个人突然显得有些暴戾。

“不愿意?”严晓灵有些发愣,支支吾吾了一下,弗英的笑容更大:“正好我也不愿意!就这样吧,告辞!”

见他就要出门了,柏旸手一动,飞快点住了他的麻穴,动弹不得的弗英一双眼恶狠狠盯着柏旸,让柏旸微微心惊。

一旁默不作声的莫一这时说道:“兄弟,你与我们一起,便是我们的客人,我们不会亏待你,也一定保护你的周全,你可考虑一下。”

弗英并不是钻牛角尖的人,见莫一说的诚恳,心里计较了一下也就想通了,既然走不了,于是就安心留下,现在是人家有求于他,便狠狠敲诈了一笔,还想着要定好好做弄使唤他们一番。

不过他们也都是老实人,捉弄起来没什么意思,弗英并不是一个喜欢欺负人的人,但他唯独不给柏旸好脸色,逮到机会就是讽刺一番。

啪!不大的一声响,柏旸手上的两支筷子齐齐被折断,白净的脸气得微微发红:“顾弗英你什么意思,想找打吗?”

弗英也不看他,径直吃自己的饭,还故意端起茶水咕噜了一声。

同桌的胡冰劝到:“你别生气,他不是故意的。”

柏旸努力按捺下怒火,用手指着弗英,道:“你这混球,不要觉得我们欠你的,你也不过是为了保命才会答应跟我们一起的,你不说,别以为别人都不知道!要是你现在走出这里,我保证不到半天时间,明基就会出现在你面前,你信是不信!”

弗英一愣,哼道:“不好意思,对我来说,你除了被我利用之外也就没什么别的作用了,不然的话,我也是不可能和你这种人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的。”

“你!”柏旸被说得气结,一时又找不到话来反击,只能嘴里不清不楚的骂着,弗英也不咸不淡的回着,不出片刻,他就实在憋不住了。

“你们吃饭,我带这家伙出去散步!”

说完就拧着弗英脖子冲了出去,任凭几人在身后叫唤。

……

等几个人都吃完了,两人又会来了,柏旸在前,后面的人脸色看上去不怎么好,额发有点潮湿,粘在皮肤上,扶着门框进来的。

有人皱了下眉,却没引起谁注意。

晚上休息,特意找了个人少的客栈住下。

弗英让小二送了一大桶热水进客房,脱衣准备洗澡,这两天又是露宿又是挨打,还有一身的灰土了.可是脱到一半就坚持不下去了,浑身都疼!莫一推门进来,看他的表情,不禁笑了笑,弗英瞪了他一眼,继续跟自己的衣服搏斗.莫一好心问道:“要我帮忙么?”

不用!很干脆的一声,连着最后一件衣服也扯下了,浑身放松的浸入水里,水抚着身体让弗英又疼又舒服的嘘了口气。

莫一道:“不好意思,让你做不想做的事,今天吃了点苦头吧,我代柏旸向你道歉。”

“切!我看他也不怎么待见你吧,你能代替的了他?”

“喂喂,这么不给面子,我是好心哦。对了,能跟我说说你的事吗?你的故乡,和亲人。”

“你想知道?”见莫一点头,弗英笑,“我偏不告诉你!”

莫一无奈,只好闭嘴,将拿给他的衣裳放下,又把房间收拾了一下,却好半天没听到动静,抬头一看,那浴桶上竟没有人,心里一惊,奔到边上看,人竟是在里面睡着了,整个身体都滑下浸在水里。

莫一赶紧将人捞起放到床上探鼻息,还好还有一丝气息,他使劲拍着弗英的脸,紧张地叫道:“弗英,醒醒,快醒醒!”

好一会,弗英的眼皮动了一下,才缓缓张开,没有目标迷茫的扫视一周,才将眼光定格在上方的人脸上.那似乎是自己此刻最想见到的人。

慢慢抬手将人脖子拉下搂住,将脸埋在他肩窝里,哑声说:“我错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话,我错了,带我回去,想回去……”

这个男人!莫一心里又是惊讶又是好笑,还有些不忍,伸手在他头上摸摸,伏着身体让他抱着,好大一会才听他慢慢没了声音,彻底睡着了。

第三章:初夏

第三天头上,原本一起的几个人都起来了,单没看到弗英,柏旸没好气道:“那家伙怎么还不出来?”

莫一苦笑:“他一早就发高热,看上去很不舒服的样子。”

“切!一张嘴倒是厉害,原来是个假把式,我们还是早点找到人,他爱死哪死哪最好!”

莫一皱皱眉,正要说话,刚好严晓灵也起来了,一听弗英病倒,也犯了愁。

近来江湖上最有名堂的大事,便属六月初七白敬天的六十大寿,严晓灵原本是要去的他的地头临安。她的父亲严臻华在江湖上有众多交往,其中要好的,便有临安白敬天,百水寨的寨主。他虽出身草莽之流,是个识字不多的武人,但一杆长枪舞的虎虎生风,多年来在江湖上难逢敌手,而且他与少林方丈五根大师交情匪浅,与青城掌门李青峰是多年的酒友,和其他各大门派的前辈也多少有些交情,加之白敬天本人也是豪爽慷慨,为人忠厚,确实是江湖上一个受人敬仰爱戴的前辈,是苏杭这块灵秀之地上的一面大旗。

严晓玲追赶高玄一路北上没有结果,正到了没有线索的尴尬时候,只好暂时歇下去准备赴白敬天的寿宴。

弗英一听,岂有不去赶热闹的道理,嘴上一溜,胡编乱造了一番理由,再把姓高的一抬出来,也就定下了一同前往的行程。但严晓灵还是顾忌了些他的身体,让人去请来大夫,准备再逗留几天,让他把身体养好了再走。

在庆阳停留了两天,第三天早上,一行七人开始南下。

一路上有两个人跟公鸡一样斗嘴个不停,倒也不无聊,吵吵闹闹的走了十几天,终于到达黄山地界。

古来素有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一说,黄山的树,山,云,水被人称为奇松,怪石,云海,温泉,是多少的凡夫俗子,文人墨客憧憬向往的美妙景物。弗英那是有多想去一睹那美妙风光啊,可惜却没有那般福气,经过黄山脚下连歇也不歇,更别说一探究竟了,让他这几天吃不好,睡不香,一个劲的唉声叹气。

“哎……好不容易啊,来到这里也不能去看看,这活着还有个什么意思啊,哎……”

“你有完没完顾弗英!从早上到现在你都说了多少遍了,你他妈是不是男人啊,值得为这点屁事记挂到现在吗,你是马上要死了还是怎么?以后就没机会再看了吗?女人也没你这么鸡婆你知不知道,你要敢再说一遍,老子撕烂你的嘴你信不信?”

“哎……我不过说了几句,你倒还了我十几句,比女人还能说啊,鸡婆我可不敢担,还给你吧!”

知道弗英的脾性,柏旸再也不愿与他纠缠,一路上都不再跟他说话,吃饭也不一起,弗英落个清净,悠闲无比。莫一看他一副惬意的样子,忍不住笑道:“你不必给我报仇,我并不计较这些。”

弗英一边剔着牙,瞥了他一眼,说:“只是逗他好玩而已,与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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