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市是由左右各一排的摊档组成，只留中间一条直径一米的过道让买家走动，而黑市外面围堆满了厚实的沙袋，高高地筑起了一道城墙，有三十几位持枪人员在来回巡逻，一则是防范丧尸攻击，二则是维持黑市秩序，所有胆敢闹事的都会被他们丢出去或者直接射杀。
雷震从座驾下摸出了一把黑色手枪，别在脚踝处再用裤子盖住，又到后车厢里拎出一个大麻袋，沈甸甸的不知装着什么东西。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那条略显阴暗的巷道，沉重的麻袋在雷震手里像轻飘飘的棉花，一点重量都没有，他大步跨走得很快，林予跟在他身后显然有些吃不消，三步并两步再加上小跑才跟得住。
摩肩而过的男人、包裹住全身的卖家，四周的视线时不时落在体型彪悍的雷震和白肤黑发的林予身上，充满探索和危险。
赤脚被沙粒磨得生疼，行走时寒风无缝不入地钻进白衬衫，赤裸的大腿、被下摆虚掩住的肉棒、胸前破开的两个洞洞，凉飕飕地渗人。
林予又不敢稍微放慢脚步，生怕被对方落下在这个阴森森的地方不管，一咬牙，便伸手捏住了雷震T恤的一角，另一只手抱胸遮住两颗红通通的乳头。
被人揪住衣服下摆的雷震回头看了林予一眼，脚下步伐一顿后又继续迈开，速度比刚才有所放慢一点、一点点。
渐渐跟得上对方的行走，林予这才把注意力放道路两旁的摊档上，大部分卖家的身前摆着一块简陋得木板，粮食、饮用水、药品、刀具等等物资都是生存的必备品，那些摊档的人流也最多，剩下一些猎奇点的很少有驻足挑看的买家。
走过大半条黑市，雷震终于在一家摊档前停下脚步，这家摊档的位置十分宽阔，两位卖家身前的木板上写着黑漆漆的四个大字“奴隶卖场”，身后的空地上足足跪着将近四十个赤身裸体的男人。
出来的目的、是买奴隶？林予在心里诧异了一番。
“怎么卖？”雷震上前问其中一个看起来像主事者的卖家。
“一个换一公斤米或者同等价值的粮食，买五个送多一个。”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卖家熟练回道，眼神却越过雷震在林予身上上下扫荡。
“我不买奴隶呢。”雷震意有所指地说，“买别的怎么算？”
“自有价格。”卖家收回投在漂亮奴隶身上的目光，重新审视地打量起雷震。
雷震哈哈一笑，突然大力拍了一下林予的屁股，“去，挑几个和你一样耐操的！”
林予被拍得往前迈了几步才稳住身势，听到对方的话后耳根子哗地一下火红的热辣！变态！只三秒他就在心里怒骂了几百遍。
雷震依旧和那个卖家在一旁唧唧呱呱，林予则被另一个男人带进了摊位后的空地。
“你主人想找什么样的奴隶？”男人耸耸肩膀，唯一露出的眼睛却直盯着林予衬衫下凉飕飕的两腿间。
“……”林予抱着胸迟迟不说，对方不耐烦地又问了一遍后，他才不甘不愿说：“……耐操的。”
“就是要像你一样很耐男人操，干起来特爽的那种是不是？！”男人故意下流地问，还加重了‘操’和‘干’的语气。
“……差不多！”林予忍住怒气退后一步，眼睛朝那群跪在地上的奴隶看去，示意男人赶紧挑选给他。
黑布下的嘴巴一咧，男人慢条斯理地开始介绍，将近四十个奴隶以双手捆绑在身后的姿势低头跪着，脏兮兮的身体瘦得皮包骨头，根根肋骨清晰可数，触地的膝盖分得极开，起码超过90度不止，唯一‘打扮整理’过的只有两腿间的性器，发毛全被刮得一干二净，十分整齐。
为了避免雷震不满意，林予还是挑挑拣拣了一会，终于决定要下五个看起来比较健康、气色稍微好点的奴隶。
男人驱赶着他们跪到林予面前，一字排开，“选好了就开始验货！”
“验货！？”林予不解地问道，怎么这么麻烦，还要验货才行？
“那是当然！验货过后，恕不退还！”男人搬过一张木制桌子，高度大概到林予的腰间，他手上拿着根棍子在桌上一敲，靠得最近的奴隶颤抖地站起身，爬上木桌躺平。
“看你样子就知道你不懂，拿着！我教你验！”男人的语气透着兴奋，把另一根木棍塞在林予手里。
说是木棍，其实也就是一根随地可捡的树枝，只在顶端三四厘米的位置包着一层薄薄的白布。“给我这个干嘛？”
“别急！那个大有用处！”男人手上木棍又一敲，躺在木桌上的奴隶熟练地岔开大腿，把小腿和大腿折叠到一起，双手抱着固定住，整个胯间包括肉穴都展现在了林予眼前。
“可以不验？”林予皱眉说道，他似乎有点明白了这个验法……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是站着验货的人，而不是躺在桌上被验的。
但是这两种角色，他不想出演，两种都不想……
“那可不行！万一你家主人回去玩得不高兴，一翻脸说没验货要退货，我们可受不起！”男人非常了解对方的处境，一句话就把退路堵死。
“……好吧。”林予回头望了一眼雷震，才犹豫着答应。
奴隶的腿拉得很开，但男人仍嫌不够看头一般，上前抓住两片臀肉用力一掰，边缘泛黑的肉穴被扯得不成样子。
林予咬咬牙，对准了位置用木棍一捅，预想中的阻碍反倒没有出现，可以说相当容易地就捅进了三、四厘米，顶端包着白布的部分埋进了奴隶体内！也不知是木棍太细，还是被操狠了肉穴变松的……
“全部插进去搅两下试试！”男人教导道。
手腕微微用力，木棍差不多插进三分之二，大概是深了，奴隶不适地动了动，却始终不敢吭出一声。
林予看得出对方正努力地放松身体，好让肉穴继续接纳，他也想尽快结束这种对双方的折磨，手上一加力，木棍再次埋入一截，只剩下小小一节在外。
感觉差不多了，林予轻轻地旋转了两圈，然后慢慢地抽出来，尾端的白布依旧干净如初。
“可以了吧？”林予把手上的木棍丢给对方，舒了一口气说。
“怎样？还不错吧？又紧又干净！”男人仔细端详了白布一会，还放在鼻头吸了几下，边对林予自卖自夸道。
“……嗯……”林予敷衍道。
“不是我自吹，其他卖场的奴隶都被人操烂了！肉洞又松又没弹性，插进去简直没感觉！我们这些已经算是……”男人竖起么指在林予面前晃。
“验完可以了吧！”林予说完转身想走，男人的嘴脸让他一阵恶心！
“诶诶诶！才验了一个地方，还有其他的没验呢！”男人急叫道，上前拽住林予的手。
“放手！”愠怒的声音反而让对方更加放肆起来，桌上奴隶的性器被男人挑起，抓着林予的手就往上套。
“这个不试试手感怎么行呢？”他贴在林予耳边，说话的同时还吹着气。
“都叫你放手了！”手上的触感让林予非常反胃，男人还故意带着他上下套弄起来！
林予终于忍不住，狠狠地甩开男人的手，跳离对方好几步距离，愤怒地叫道：“验够了吧！我家主人就要这几个，马上！立刻！”
“切！”这么玩不起，男人撇撇嘴，碍于林予的主人也在当场，他不好再做出什么出格动作。
男人摸出一捆麻绳，手脚麻利地绑在第一个奴隶手上，连上脖子绕了一圈，然后拉到第二个奴隶手上，照样又连上脖子绕了一圈，一个接一个，窜成一片。
“哝！这个是送的！”一个脏兮兮的男孩被男人推过来，发育不良的身体十分瘦弱。
男孩被绑在最前头，搞定一切后男人把绳子的尾端交给了林予。
林予牵着绳子回望，雷震那边似乎也谈得差不多了，卖家身边的电子称盛着满满的大米，显然已经完成了奴隶的交易。
“跟我来！”注意到他的视线，雷震命令道。
第十四章：金爷的小洋房
早晨出发时的万里晴空消失得无影无踪，灰蒙蒙的天空隐隐有雨势之象，空气中漂浮着许多透明的元素粒子，它们无声地发出各种嬉笑怒骂，仿佛在嘲笑地上那些苟延残喘的人群……
弯弯曲曲的巷道中，六个赤裸的奴隶像悲贱的畜牲般双膝跪地行走，各自脖子套着的一圈粗绳将他们连成串，绳子的尾端握在林予的右手上，他的左手执着特别赠送的小皮鞭，用于驱赶和责罚。
皮鞭的握把有些刺手，不仅是因为整条鞭身布满细密的毛刺，握在手里又痒又扎手。还有一个原因是这象征暴行者的器具，无论拿鞭的林予有没有想过要使用？要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使用？从某方面来说，对着弱者执鞭的人本就没有任何区别。
一身黑衣的卖家带着他们在狭窄的巷道内东拐西拐，四周的墙壁斑驳一片，布满了青苔和蜘蛛网，墙角隐秘处甚至喷溅着大量的锈红色痕迹。
林予紧跟在雷震的身后，由他看管的奴隶们十分乖巧自觉，并不需要责骂鞭打就老实老实地爬走，也幸好一行人的前进速度不是很快，奴隶们都还跟得上。
“验货的时候兴奋了？”雷震身体稍后侧说道，在奴隶卖场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这个时候问出来，除了一点事后追究的意味，更多的是在无聊的行程中找点解闷的乐子。
林予一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那种事情、恶心得让人想吐。“没有！……那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兴奋！”
“肆意玩弄比自己还下贱的奴隶，你不会兴奋？”雷震戏谑地问道，眼里映着对方因急忙否认而涨红的脸蛋。“主宰别人身体的感觉不够爽？”
“真的没有……我只觉得很恶心。”林予望着雷震的眼睛说道，就算被这个世界压迫得扭曲了面目，他也不会在做出这种事情后觉得兴奋！
眼前、堪堪遮住下体的白衬衫，笔直匀称的大腿，胸前破洞露出的两颗肿大的乳头，漂亮的奴隶睁着水亮的眼睛。被引诱般，雷震右手摸上了林予的后颈，揉揉、捏捏，黝黑的手指跟细白的颈子反差十分强烈。
脆弱敏感的后颈落入雷震手里的时候，林予明显瑟缩了一下，黑溜溜的脑袋瓜子立刻挨了惩罚性的一下。
“别动！”雷震警告道，炙热的呼吸喷洒在林予的颈窝处，白皙的皮肤突突冒出许多细小的肉疙瘩。
“痒……”林予小声解释，语气带着点小委屈。
“乖一点！”像是哄小孩子一样，雷震开始有些愉悦。
“嗯。”林予温驯地应了一声，手里握着鞭子的力道加重，用手心更加明显的疼痒感分散注意力，免得不小心缩脖子惹怒对方。
“你觉得恶心？那每次我操你的时候，你也觉得恶心？”话题又被重拾，雷震恶意地说出更过分的问题。
能说的答案就只有一个……林予不甘愿地：“当然不恶心。”
白皙的后颈肉被两根手指夹着微微提离，晃了晃，就像幼小的猫咪被人提着颈背玩一样。
“只有不恶心？”雷震一边追问道。
林予脸红、咬牙，“很、很爽……想被主人一直、操个不停……”
“我知道。”雷震一副早已了解的模样。
知道还问！林予在心里安慰自己，算了，只是说一些下流话而已，比起身体的折辱，这个能算得了什么。
白嫩的后颈肉通红通红，雷震玩够了又顺着林予的发尾摸上他的后脑勺，黑色发丝的手感一向让他爱不释手。然后又是这里抓抓，那里搓搓，一头短碎的黑发霎时被弄成了可笑的鸡窝头！
“这样比较适合你。”蠢蠢的样子很有趣，雷震下着定论。
这样戏弄奴隶很有意思？林予在心里腹诽，对方的想法、对方的行为，对方的目的，甚至于对方超变态的性欲，他一点都不能理解。
一小块硬物打在林予的肩膀上，他下意识地接住滑落中的物件，那是块被银白色锡纸包裹住的长方形，从边角破损的地方可以看到里面是棕褐色的固体，散发着一股浓郁的醇香。
这是！？巧克力！林予惊愕地回头，这种高热量、高能量，但又吃不饱的消耗品他从没看到有哪一个奴隶得到过！
“把你养胖点。”雷震收回按着一头乱发的魔爪，稍一俯身，林予整个人就被拢在他壮硕体格的阴影里。凉凉的小耳垂被燥热的牙齿咬住，雷震边发出有些模糊的话语：“你的体力越来越差，最近老是做到一半就昏死过去，让我操得很扫兴！”
每一口呼吸都充斥着男人的气味，林予早已熟悉对方的强势和粗鄙的言语，即使心里仍觉得刺痛刺痛，面上终究要维持一片平静。“对不起……”
“我喜欢知错就改，你要记住。”
“是……”
掌心里的巧克力开始有些发软，林予连忙用手指捏起减少受热的面积，他的衬衫没有衣袋可以装东西，更加舍不得在这里就一口吃掉，只好向雷震求助：“巧克力可不可以先放在主人那里，等回去以后我再慢慢吃？”
“小机灵，知道要在需要的时候才吃！”雷震刻意加重了‘需要’两字的语气，话里的意义不言而喻。
“……嗯……”林予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
四通八达的巷道尽头，有一栋三层的旧式小洋房，发黄的雕花栏杆，墨绿花纸的窗台，再衬着倚楼而起的老树，显得有些阴气沉沉。
黑衣卖家在门上轻叩两下，小洋房的木门里立刻闪出两个持枪男人。卖家拉下面巾与他们低声窃语了一番，那两个男人点点头一边朝雷震他们看去。
“雷老大，请进！”交谈过后，黑衣卖家朝雷震说道，小洋房的木门被两个持枪男人一左一右推开。
雷震大步跨行，经过木门的时候持枪男人似乎想上前搜身，黑衣卖家摆摆手递了个眼色暗示不用，跟在雷震身后一同走进小洋房。
短暂的玄关后是明亮宽敞的大厅，长沙发，水晶灯，壁画，火炉，装饰奢华而舒适，看得出主人家十分懂得善待自己兼享乐主义。
“金爷在二楼等你！请上来吧！”旋转而上的楼梯不知何时站了一个浓眉大耳的男人。
“这些东西就先留在一楼吧？”黑衣卖家指着从刚才就一直被忽略在后的林予和六个奴隶说道。“放心！在金爷的地盘上，雷老大的东西绝不会少一根毫毛！”
“我当然相信金爷。”雷震点头，眼睛扫都没扫‘那些东西’一眼，转身顺着梯阶踏上二楼。
林予站在玄关和客厅的连接处，脚边跪在六个新买的奴隶，他看着雷震、黑衣卖家和楼梯上的男人拐进转角，消失在视线里，原先为他们开门的两个持枪男人也不知所踪，空荡荡的一楼似乎就剩下了林予和奴隶们……
害怕也没有用，既然那人说不会少了我们一根毫毛，只有安心在这里等雷震回来。林予走到红色的长沙发前坐下，打量起这被精心布置过的客厅。
有的人为了生存在末世这趟浑水中摸爬打滚，受尽欺辱。有的人却住着舒适的洋房，享用令人艳羡的一切，那位‘金爷’到底是什么人物？为什么雷震要孤身和他，一个手下都没带来找他？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