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的爱——牧野洋洋
牧野洋洋  发于:2013年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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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明扶着腰踉踉跄跄地去摸索着电灯开关,大厅灯亮了,KEN受到光线刺激,下意识伸手去挡眼。卫明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柔和的灯光下,KEN大腿内侧和胯下沙发都是红红的血迹,还混了有精液的痕迹。

卫明把那瓶装了精液和尿液的瓶子收走丢去垃圾桶,又去浴室弄了条毛巾沾了点热水,回去给KEN擦拭身子。毛巾刚碰到KEN,他就触电一般猛地醒了。

“给你擦身子……”

“我……自己来……”KEN疲惫地半支起身子,看到大腿间的血液和精液,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一把夺过毛巾给自己清理了起来。

“那……我去煮点吃的……”

“再拿条毛巾来。”

“哦……”

KEN拿过毛巾后,给自己擦拭着身子,他把腹部和胸上的精液擦掉了,这毛巾很快就脏了,半萎靡的分身乖乖地软在胯下。不仅是分身,连下体后洞里也是胀胀地疼,他探过手,轻轻揩了一下后洞,毛巾上一片鲜红。他不敢看沙发上的血迹,于是把毛巾翻了过来往上面一丢,遮挡住了那刺眼的颜色。

他妈的,跟女人来例假似的。

他恼火地换过另一条干净的,继续清理,末了,叠了一下毛巾,放到胯间,垫着尝试着坐了起来。后洞还有点出血,跨下的毛巾很快又染了一片红。他有点冷,捡起落在地上的薄毯披了起来,相框静静躺在旁边,他伸出脚,把它踢进了沙发下面的黑暗空间里。

厨房里一阵动静,不一会,卫明光着身子,端了两碗挂面出来。

挂面上有点葱花,有个鸡蛋。汤只是煮了面的水,加了点盐而已。

他把一碗面放到KEN跟前,搭上一对筷子,另一碗自己端着,他用的是叉子。独居的KEN家里只有一对筷子。

“吃点吧。”卫明坐下自己吃了起来。

KEN望着眼前的挂面有点反胃,他其实疼得连胃口都没了。但是他也是没吃晚饭,经过一场剧烈的折腾,肚子里空荡荡地虚着。

他终于是拿起筷子,手有点使不上力,掌心的伤口也在疼,他强打起精神一口一口吃着。

好咸……他到底放了多少盐……

一些很久远的片段就像是暗夜里的一个小小萤火虫,重重叠叠地浮现了出来。

“好咸,妈,你放了多少盐?”两人的饭桌上,男孩吃着挂面。

“呵,不小心放多了。”

放学时候下起了大雨,没带伞的男孩在一个屋檐下孤零零站着避雨。没玩没了的雨水隔绝这这个世界的联系,仿佛被世界遗弃了般,四周黑了下来。他永远忘不了那种绝望的感觉。最后路灯亮起的时候,母亲在远处雨中,撑着伞摸索着走了过来。

男孩窝在被窝里发烧,母亲摸了摸他的额头,给他掖紧了被子,他侧着头,冰袋贴不稳,母亲的手伸过去按了按冰袋贴紧了一点。

时间再往前推一点,父亲还在,一家人还一起吃过一回挂面,就像现在一样,有个蛋,有点葱花,汤是煮面的水加了点盐。

……

“哎……KEN?”卫明侧着头望着他,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唔?”KEN回过神来。

“你怎么了?”

“没什么。”KEN垂下眼,继续吃了口面,真咸,“你放了多少盐?”

“呵,不小心放多了。”不好意思的声音。

接着,有个手碰上他的脸时候,他身子一震,吓了一跳,避开卫明的手,有点烦躁,“你干什么?”

“很辛苦吗?”卫明盯着他,缩回手,扯过一张纸递给他,“别哭了。”

“啊?” KEN迷惑着,伸手摸了摸脸,湿湿的一片。早已干了的泪又冒了出来。

他放下碗筷拽过纸巾擦拭着脸,很快纸巾湿透了,第二张也湿了,第三张……源源不绝的液体从他眼里冒了出来,豆大的泪珠滑过清秀的脸蛋,顺着下巴滴落在茶几上。

“有止痛药吗?或者……我下去买点……”卫明开始慌了,他没想到KEN会疼的那么厉害。

“不用了。”KEN的声音里带上了一点哽咽。他把毯子往头上盖了盖,垂下的阴影挡住了他的脸。

他讨厌心里挥之不去的酸楚,也讨厌如此矫情的自己。

明明是个大男人!矫情什么呢!悲情什么呢!太恶心了!哭什么呢……为什么就是止不住呢……

他感觉到卫明坐到了他身边,伸出手圈住了他,就这样连毯子一起,把他搂在了胸前。两个人的个子差不多高,卫明只能让他的脸埋在了自己颈间,毯子盖着的,颈部挡住的,严严实实不留一点缝隙的脸。

他们就这样无声地坐着,KEN埋着脸也不回应他,手依旧冷漠地搭在身侧,卫明的身子很热,KEN的身子很冷,身上的热量传递让KEN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卫明感觉到肩膀上被打湿了一片。

第三章:错错错

KEN全名叫戚訾剀,名字太难认,他喜欢别人喊他KEN。

这位长大之后连个女人的手都没拖过的帅气青年,处子身维持了28年,在前几天被一个男人给上了。现在已经成为人妻……哦不……不知道应该称作什么的男人,躺在沙发里彻底失眠了。只是短短的几天里,就还被开了几次苞,他觉得自己像个处女,而且是个重复使用的处女,每次被插都会痛,都会落红。具体是几次,KEN不想去数了。

他的下体疼得厉害,前伤还没好,接着又被插。他眯着眼,忍着不适,努力去思考着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来分散疼痛感。

身体被上了,变得好奇怪……明明以前……哎……现在却……他的尺寸也太……要是小点就……

啊不不不……不对啊……

KEN心里翻涌着。

为什么我要这样想呢……难道我自己就……真没办法解决吗?

卫明总是一脸无辜相。

他天生就是这样,似乎无辜这个词成为了他的表情定义。他天生就是阳光型的大男生,一张脸可以笑得灿烂,让人如沐春风。没表情的时候那张脸就是个纯良的人畜无害样子。委屈的时候就像做错事的小孩。现在这个一脸无辜相的家伙,从身后搂着KEN,人畜无害地睡着了。两个人就这样挤在沙发上,盖着条毯子。对,就一个薄毯。卫明的体温很热,被他贴着身子,就像靠着一个暖水袋,两人的气息交叠着,一层被子盖着的KEN捂得有点出汗。

KEN总感到后洞像火烧似的,腹部里热热的疼,他呻吟了一下扭了下腰,身后的卫明醒了。

“你还好吧……”卫明坐了起来,扒过去摸了摸KEN的额头,烫烫的,他又发烧了……

“给我拿点药……在那个抽屉里……”KEN侧躺着微微喘息着,捂着腹部曲着腿,说了几个药名,听上去像是消炎药和退烧药。

卫明疑惑着,找出药的时候,细细看着包装上面的说明文字。唔,氨什么西林?碳青霉烯?左氧氟什么什么?还有些字不认识……这都是啥玩意啊……能有用吗?这些化学物质一起吃会不会产生什么不良反应啊?

望了下KEN。KEN正好也在望着他。

还是等天亮带他去下医院吧。

“用不着去医院。”KEN皱着眉头不耐烦地坐了起来,“给我倒杯水。”

吃过药后KEN捂着腹部躺下了。

卫明进了他的卧室,出来的时候抱着另一床毯子,一起盖在KEN身上。然后他在他身边也躺下了。面朝外的KEN感觉到卫明热热的胸膛贴在了自己满是冷汗的后背上,接着一个手从被子里圈了过来,覆盖在他捂着腹部的手上,摩挲了一下,覆盖在他结实的小腹上,轻轻为他按摩着。

“这样应该舒服点吧……”身后不确定的声音。

KEN恼火地挥开他的手:“我又不是痛经!”

说完他自己愣了一下。

不对……

哪里不对……

他回想了一下,他被卫明骑身下的种种迹象,落红什么的,都可以跟女人联系在一起。

我又不是女人……

心里憋着气。

为什么我要做下面那个呢?

他闭起眼。

不……

不对啊……不应该这样想啊……错了……

错了……

本来两个大男人在一起,一开始就是错了……

这天,他们俩个又请假了。

卫明给赵秘留了个信息,赵秘倒也没问什么。她认为好朋友陪着去看病,是很正常的事情,老板上班操心,辛苦,累病了,休息一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赵秘回复表示会处理好公司的事情,嘱咐老板好好休息。然后卫明就把他们俩的手机都关了。

他们俩在公司里是一对老朋友,卫明在公司创办的时候就加入了。虽然是个小小的程序员,跟老板一样年轻,话题也投机,卫明这几年里暗地里为公司帮了不少忙,渐渐就成了KEN为数不多的好友。只不过,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除了平时一起出去喝喝酒,聊聊天,发发牢骚,其余的全是一片空白。他们谁也没去过对方的宿舍,连住哪都不知道,谁也不清楚对方家里的事情……这些细枝末节的,在俩个大男人眼里,被定义为根本没必要。

不过,这些所有积累起来的“第一次”,在短短的几天里,便一个接一个地突破了。

天亮的时候,EKN倒在沙发里,厨房传来香气,不一会卫明端了碗粥,一碟煎鸡蛋出了来。食物的香气把虚弱的KEN刺激得又想反胃了。

怎么搞的……跟怀孕似的……

他挣扎坐了起来。吃过药后睡了一觉,令他感觉好多了。但还是在发烧。头晕晕的,身体各处都酸疼。

“来,吃鸡蛋补补身子。”卫明把筷子放到粥碗上。

“……”KEN扫了眼鸡蛋,视线停留在卫明的脸上,“你……发烧时候都在吃这些玩意?”

“对啊,怎么了?粥和鸡蛋很有营养的啊,又好吸收。”

病了不就应该补营养才好得快嘛。

KEN一脸不可思议。

不过想想,几个小时前,他才吃了卫明煮的爱心煎蛋和超咸的挂面。

难道没人告诉你,发烧时候应该吃清淡点,少吃鸡蛋的吗?

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KEN撇撇嘴,也没说什么。夹起鸡蛋吃了起来。喝了口粥,粥里也放了点盐,淡淡的咸。他妈的,该不会是想着补充营养的同时给我补充盐分吧?这家伙,把粥当成盐水了吗?

“平时都是谁在照顾你啊?”KEN有点好奇。

“啊?”卫明眨眨眼,“我没女朋友。”

看得出来……

“你生病的时候谁照顾你的啊?”口中咸咸的,这家伙的厨艺到底跟谁学的……

“没有人。”卫明拿着叉子,也吃了口煎蛋,“没有。”

“……”KEN识趣地不再问了。

“我父母离婚了。”卫明嚼着煎蛋,声音含混不清,“我住外公那,不过前几年就去世了。”

KEN的睫毛微微动了下,哈,悲情小说的主角……

恨他吗?恨啊……那天晚上真是恨不得把他杀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恨不起来呢?怀念被他抚弄的感觉吗?冰袋的重叠记忆吗?他的眼泪吗?他的道歉吗?这道歉有用吗?发现自己怎么套弄都没法射精的时候吗?记忆中的那场暴雨吗?还是一直以来他对公司默默的付出?还是他常常陪在自己身边?

KEN猛然觉察到自己正一遍一遍替他找着各种借口。

干脆辞退他吧……他会找什么工作呢……不不……他的事关我什么事呢……还是别见面了……这种关系本来就是错了,该停了……

我真虚伪啊……为什么我总是这样……自寻烦恼……那么矫情……难怪小萧总是笑我在感情上太放不下。

对了,小萧他早已离开公司了……是啊……你们一个个都走了……

走神的时候他感觉到一个手覆盖在他额头上。

“怎么还那么烫,去医院看看吧……”

“好……”KEN垂下眼。

得尽快退烧才行,要不早晚会死在这家伙的天真里。

KEN在医院里挂吊瓶的时候,他觉得应该把卫明给辞了,然后再给自己找一个女朋友。结婚,生几个孩子……毕竟是男人,一些生理需求要是自己真的解决不到,还有老婆啊……不一定要靠他的嘛……

卫明坐在旁边,默默陪着他。挂的吊瓶是退烧消炎的。至于后洞的事情谁都没提起,只是问医生多开了点温和的消炎膏药。

谁也没说话。室内有着其他病患,一些悄声的聊天,一些小孩的哭闹,母亲的喝诉声,一些护士安慰的声音,一些走动的声音,瓶子碰撞的声音……

“卫……我决……你……”KEN薄薄的唇动了动,细细的声音轻轻透了过来。

我决定把你辞退。

“恩?你说什么?”卫明连忙凑了过来,顺便又摸了下他的额头,“好点了。”

“我……”眼角滑过卫明手里的药袋,顺着袋子落在卫明有点红肿的手背上,“我……”

那时候他用力扣着卫明的手,指甲扎进皮肤里,浅浅的弧形坑洞,还好没出血。

卫明凑过来,认真听着。呼吸暖暖的,带点烟草味。

KEN抿了抿嘴,别过头不看他。

“我……我……渴了……”清晰的声音。

“要喝点什么?”

“呃……冰红茶吧。”

“好。”卫明起身离开了。

悄悄回头,见他消失在门外,KEN叹了口气,靠着椅背,轻轻闭上眼。

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下午,虽然还没到夕阳西下的程度,但他们俩个都有点饿了。

挂了吊瓶后KEN感觉好多了,走起路来也没那么晕,不过还是有点辛苦,他想早点回去再睡一下,当然,前提是填饱肚子。

“冰箱里没食物了。”卫明的声音。

“哦……”睫毛动了动。

医院出来离超市还有一段距离,然后超市出来离公寓又是长长的一段距离。三个地点就像三角形的三个角,互不干涉地远着。

“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买点菜……你想吃什么?”

感觉到卫明的视线。KEN垂下眼。

“走吧……”朝着超市的方向。我可不想再吃你做的东西了,“我煮。”

街道上很吵闹,一路沉默的两人,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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