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第三部 穿越 上)——煤飞
煤飞  发于:2012年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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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寂寞的。

作为帮主,他必定得学会说再见,以后他也许会遇见更加不舍的境地,所以我的离开甚至有了点“必须这么做”的味道。

虽然,这对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有些残忍,但人在江湖,并不是由自己去改变江湖,而是接受江湖的改变。改变能让一个人成熟,也能让一个人变得虚伪、狡诈、世故、残酷,可这却是我们无能为力的改变,如今我只希望,少年心中那股单纯真挚能够完好的留存下来,至少不要让我觉得陌生,不要沉没在某个时间无法挽回。

谁都该留着一条通往纯真的缝隙,去挽留被世事不断消磨殆尽的眼泪

,不用很多,那么一点点就好。

一点点就好。

见我老回头,傻男人不高兴了,一把抱住我前行,脚步有意加快了许多。

自从那夜闹别扭之后,他对萧北辰一直抱有敌意,只要我和萧北辰一靠近,他总会从各个方位冒出来,站在一旁不吵不闹,就是眼神特别可怕。

小肚鸡肠。

苦恼。

看他满脸得意的傻笑,我也生不起气,只好依偎着他,朝北行走在只有我们二人的凤京之路。

为何只有我们二人?说来话长。

实在在意清的事情,所以我必然是要上凤京寻问一趟,而温玥定定望着我半刻,最后大声而坚定地说:“我不去!”

又没逼你,这么大声。

没好气的温玥虽然面目不再狰狞,甚至可以说那张脸好看得是一大糊涂,以前单纯介质与少年与成年的清秀,到现在经历岁月磨练,深刻的五官满满都是成熟韵味,真叫人流眼忘返。

可他似乎极讨厌别人看他的眼神,脾气相较从前那是有增无减,暴躁蛮横,一直没给人好脸色,对我那可更是憎恶至极,恨不能将我揍扁。

我说温玥,我有这么欠揍么?

即使拿了温玥在意的事情引诱他,这家伙只沉默了会儿,还是拒绝了我,不留半点情面,最后他更加过分的留书回家,连声招呼都不打,而且那张纸明显是写给我的,摊开一看,上面写着:“混蛋尚临,照顾温柔,我回去了!”

前面四个大字还写得特别大。

你敢骂我混蛋?!

气不打一处来,望了望那张纸条,我忍住将其揉搓、燃火、撕裂、丢弃粪坑的想法,平平整整地叠好,不爽地放入衣襟中。

其实我能理解他不愿意去凤京的原因。

那里,有太多回忆。

好的,坏的,甜蜜温馨的,充满虚伪欺骗的。

不过,温玥离去,温柔似乎尤其高兴,霸者我蹭来蹭去,占尽便宜,就连露宿荒野他也不忘啃我。

啃完,他也睡着了。

入秋时节,越靠近北方,早晚温差就越显得明显,秋风飒飒,已经略有寒意。

眼看篝火慢慢小了,怕这个傻男人冷着,我便悄悄抽出身,准备到附近随便拾掇点儿柴火。

他微微动了动,差点没把我吓得摔到。

幸好没醒。

迎面刮来的风乱了头发,我蹲下拾起脚边的枯树枝,用手捋了捋头发,然后准备起身的时候,不想身后狠狠敲来一棒子,我的头差点儿没被敲出个坑。

倒地,头很疼,但最令我气恼的是刚才辛辛苦苦捡好的树枝掉了一地,两个粗手粗脚的男人将我拖了起来,拖到一半,我实在忍不住,张口问道:“二位要带我去哪里?”

突然张口的我惊得二人手舞足蹈,不过半盏茶,他们立即回神,拿着木棒再次朝我脑袋打去,

力道很重,他们二人一个拿布条捂住我的口,一个熟练地绑住我,二人动作十分小心,半点声音都没出,我自然也出不了声叫温柔,只能装着昏倒,之后他们继续将我拖走。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将我拖进某个偏僻隐蔽的山洞中,而借着洞内的灯光,我终于看见二人的模样,一个赤面白唇,一个宽面大鼻,看上去不像良善之辈。洞内散落的尽是女子袭衣肚兜,还有莲花小鞋,不出所料的话,他们应该是采花贼。

他们使劲将我扔在地上,并未解开我口中布条,赤面男子望向大鼻男子,说道:“大哥,想不到此人竟是男子,该如何是好?”

大鼻男人摸摸下巴,蹲在我身边,仔细望了望,色咪咪地拿粗手刮了刮我脸颊:“当然不能放了他,若是让人知道我们的事情,官府那边就难应付了……不过,老二你看看,想不到男子也能生得如此唇红齿白,这诱人肌肤,真叫我心痒……”

“大哥难道是想……”赤面人心领神会地摩拳擦掌。

“素闻龙阳滋味美妙,尚未尝试一二,如今有如此尤物摆在眼前,放之不用岂不是暴殄天物?”

暴殄天物么。

等下就要你们好看!

随后,二人便迫不及待地扒开我衣服,以为我昏厥着,所以他们必须解开对他们来说十分碍事的绳子,在他们解开绳子的那一刹那,我已经收好手指,袭向跨在我身上的宽面男子的眉心,强烈的阳气虚脱导致他暂时失力瘫倒,而赤面男子也未能幸免,我没留给他离去的时间,他已经脱力倒下。

两个淫贼,我今天就替天行道,废了你二人阳光之气!

我抬手直接点向他二人下腹,不想宽面男子并未失去神智,甚至还留有力气揪住我袭向他命根的手,力道之大,令我惊诧不已。

只见他从腰间掏出一把杀牛刀,直直正对我的颈脖,阴笑地望着我:“行啊,有点儿功夫,敢算计老子!不过老子我可是江南双霖的老大,你想要老子命,还早了几百年!”

江南双霖?

这又是什么东西。

没等我张口,那把刀已经抵在我喉咙处,冰凉的死亡触感令皮肤尤其敏感,他的笑容变得更加淫邪:“告诉你,之前不听话的小妞老子都给割了喉咙,跟宰牛一样简单,老子最喜欢把人弄死后慢慢享受,那些自以为清高的的贱人,什么名节贞洁,爷爷我照样让她们死了什么都保不住!”

变态!

我想骂他,怎奈还被封着口,只能冷眉怒视,而双手仍被束缚着,尽管自知自己不会死去,但被如此对待我依然忿恨不已。

宽面人已经露出扭曲地笑容,他举起仍沾有血迹的牛刀,直直朝我脑袋袭来……

“啊——!”

如此狼嚎之音自然非我所出,只见那只

原本举刀相向的手臂在顷刻间被人削了出去,再一看来人,竟似满脸露出嗜血模样的温柔!

并非平日呆傻的样子,此刻他两眼通红,犹如罗刹,周身杀气渐起,愈加浓烈,这般模样令我微微心悸,而我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温柔……”

看见我,温柔迅速冲过来,亦连带着一直深藏在身上的软剑,将我轻易夺了过去,眼波流露尽是阴寒之气,然后他将正在痛苦呻吟的宽面男人由下往上一刀刀斩断,丝毫不手下留情,任由着宽面人大声疾呼痛楚,温柔甚至连眼睛都不眨。

宛如天生嗜血的狂煞。

或许是叫喊声唤醒了昏厥的赤面男子,他睁眼见到如此惨状,愣住没多久,便发现温柔已经将目标转向他。

“住手!”我想叫住温柔,但是我发现自己根本叫不住已经发狂的男人。

话音未落,赤面男子的头颅已经缓缓滚到我的脚边,前方血流满地,被斩成块状的两具尸体令我想起当日于井洞中发现的尸块,背脊一阵冰寒。

背对着我的,本是对我来说早已熟悉得不能在熟悉的男人,但此刻他手持软剑,剑身寒光冷射,缓慢滴落暗色鲜血。虽说变傻之前的温柔不苟言笑,可也从未见他有这般不似常人的发狂模样……恐惧令我有一刻的恍惚,就连被他横抱出去也没有发觉。

回到我们的篝火前,刚才发生的事似乎只是一场梦,当然,只要我的衣服不是如此凌乱的话。

温柔显得冷漠儿镇静,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我稍微动了动,他立即低头望着我,眼眸中依然寒气直现,收紧双臂,字句清晰地说:“不要妄想离开我,否则我一定杀了你。”

震惊无比。

如此条理清晰的话语……

温柔,难道你恢复了?!

对视他那双深入暗潭的眸,我发现自己竟然什么都看不到。

他没有恢复。

现在的他不是沉稳自律的温柔抑或单纯清澈的我家傻瓜,而仿佛像是另一个人,或者说,他是另一个温柔。

质疑的,我皱眉小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听到我的问题,这个温柔冷笑出来,捏着我的下巴,玩味地说:“你说呢?”

结果没等我说话,他已经翻身将我压下,俯视着我,狂啸的笑容更一览无余:“不是从小到大就一直喜欢我的么,怎么今天会问这种蠢问题!还是说你变成鬼,脑袋也傻了,居然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温柔……为什么你……”为什么你性格突然大变?

“不可原谅!”

忿恨而认真的。

这个男人打断我的所有话语,甚至吞噬了我所有的声音,冷漠锐利的眼神,阴森的手指硬生拉扯我的发,迫使我仰起头,刚刚恢复某些知觉的我还不能习惯疼痛,这让我有些恍惚,

然而我清楚这只是开始。

“放开我!”极力挣脱他的桎梏,我知道这个眼神绝对不会是我的温柔。

徒劳的。

不断在我身上制造痕迹的男人根本不会允许我有任何逃离的机会,他恶狠狠地咬上我脖子,根本没有脉搏及温度的身躯却仿佛有血液喷涌而出,舌头不知不觉舔弄进我的口中,野蛮地攻城略地,只有完全的掠夺,他甚至连我的舌头都不放过,百般搅弄,又是一轮攫取,一轮强势的夺取。

被极力撑开的大腿已经张到极限,无论怎么挣扎都是徒然,眼睁睁看着狂啸的男人撕扯开我的衣服,明明熟悉的一张脸不知为何会显得如此陌生,我妄图起身,结果被他单手用力推倒,低沉阴冷地声音传来:“刚才那两个废物碰了你么?”

摇头否认。

温柔似乎很高兴,强势扳过我的脸,暗瞳依然深不见底,他狠狠印了一吻在我已经红肿不堪的唇瓣上:“你很乖,乖孩子应该得到奖赏。”

强行而残暴地扣住腰,还未来得及拒绝,毫无预兆的极度火热已经狠狠刺入我身体,痛感覆灭而来,猖狂的折磨,濒临破碎的痛楚,我想拉开与这个男人只见的距离,结果只换来更加残暴的对待,他根本不允许我推拒,狂潮般的占有让我,恍然间,我发现身上的温柔眼瞳渐渐变了颜色,竟那抹熟悉的碧绿色……

做梦么。

想不到我也有昏厥的一天。

醒来,入目的就是温柔那双明亮的黑色眼眸,以及哭红的眼眶鼻子,他死命搂着我,泪水沾湿了我满面,见我睁眼,哭红眼的傻男人抱着我是又搂又亲:“临临醒了……临临没死……”

本以为一切是梦,但刚一动身体,就如同散架似的疼,我不由瘫倒在温柔怀里,心有余悸地小心向上望去,疼的是我,温柔倒哭得凄惨。

“温柔……”幽幽伸出一只手,我轻轻碰触他的下巴,傻男人泪眼婆娑地吸吸鼻子,寻了个舒服位置,让我好好躺着。

模样傻傻的,是我家傻男人。

不知为何,我只想抱住他,尽管身体很疼。

做人的代价就是要学会疼痛,我早就知道,但这次毁灭般的疼痛来得如此迅猛异常,我根本完全不明白究竟是何缘由,而昨晚那个嗜血男人的眼神绝对不是温柔,且傻男人眼里的清澈波澜也是学不出来的,莫非是性格异常,还是鬼上身?

但如果真的是鬼上身,为何身为鬼的我一点都察觉不到?

“临临不怕,保护临临。”温柔轻轻抱着我,根本不敢出力,生怕满身伤痕的我触动伤口。

将头埋进温柔颈窝中,静静听着他平缓的心跳。

他是我的温柔,可昨晚那个人究竟是谁?

难道……在温柔身体里,还贮藏着另一个从不为人知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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