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是谁说「正邪不两立」?收妖术师闻人卿羽和大魔头朝歌偏偏相处得意外融洽……
闻人卿羽带发修行,路经黑冥山山脚下,听闻此山妖魔肆虐,造成人心惶惶,就让他「生擒」这作恶多端的魔物吧!
怎料两人甫一交手,他便打不下去;绝不是因为他怕了,而是眼前的魔头竟和他死去的爱人同一个模样……
可恨,一个不留意,他居然被捕!这奇耻大辱他迟早会从那臭术师身上讨回来!天助他也,他意外发现他的罩门——
瞧,那小子稍微碰一下就脸红,和他唇碰唇便活像吃了软骨散,如果更进一步的话……很好,虽然他杀不了他,照样
能弄得他「死去活来」……
序:
在写这本书的序时,第一本《恋鬼》总算是问世了,而且封面超级无敌霹雳美丽,一出书,青河就冲到书店拿着书,
眼睛顿时冒出无数颗星星。
没办法,青河就是喜欢好看的男人,对好看的男人没有招架能力。
一本书的成功,最后就是取决于封面。
其实第一个系列〈界线〉,〈飞象〉给了青河很美的三张图片,还是同一个画家画的;坦白说,青河对于这点还挺坚
持要一致完美……真可惜了青河不会画画,要不然肯定为自己的封面画上最帅的男人。
这次又给了青河美美的封面,真的很谢谢〈飞象〉喔!
(当然,美与丑是要看个人的观点,对青河而言,这已经是最美的图了。)
这个〈情劫〉系列已经完成了三本。
每写一本就会最喜欢那一本,写到《成魔》,当然也是最喜欢这本。
坦白说,青河有列大纲的习惯,但最后,没一本是照着大纲写。(哈)
人物性格有照着写,但剧情就是一百八十度的不同了,尤其是这一本。
原本是想写一个很厉害的除魔师,跟一个很坏的魔,哪知除魔师写出来了,魔却走了样。
由于写得顺手,青河也不打算重写,反正从第一本到现在好像都是这样的。
而且这本的剧情非常特别,真的是出乎自己意料之外。
一个人为了心爱的人而甘愿成魔,这是需要多大的勇气,而他最后的心意终于也打动了他所爱的人。
想到这里就觉得很幸福。
这个系列终于快写完了,开心!
同样欢迎读者跟青河分享心得。
PS:抱歉,由于青河回到家里还要照顾妹妹、整理家务,所以能用的时间非常少,有接到读者的来信,青河很感动,
可是回信速度真的会比较慢,请大家多体谅!
下一本见。
楔子
「哈哈哈!」爽朗的笑声在树林间传了开来。
笑的人是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中气十足,面色红润,若非头上白发与唇下长须,外貌就跟个成年男子没两样。
「太有趣了,你再说一遍,你说你想做什么?」
「在下想成仙。」
听完眼前年轻俊俏的男子所说的答案,老者再度笑开怀。
真是太有趣、太有趣了,居然有魔想成仙,而且眼前的小子还是个不太像魔的魔,似乎已修炼成人形,看来功力不弱
。
「你真想成仙?」
男子客气地回答:「是的,在下听说奉道子是术界有名的前辈,因此想投身门下学习,还请奉道子不吝赐教。」
「为何?」至今不曾听闻有魔想成仙,这可真是罕闻。
「在下厌倦了魔界的打打杀杀,即使想找一处安静之所退隐也不得安宁;因此在下想成仙,听说仙界平和无忧,也许
那里才适合在下生活。」
奉道子摸摸胡须,面露犹豫。「坦白说呢,你的动机实在不单纯,就为了想躲避打斗而想成仙;你可知万物所生都是
有定数的,是前世的因、今生的果。」
「既是如此,那在下为何就不能朝着成仙修行?即便动机不纯,但在下想成仙的心意却是不可动摇,不想为恶,只愿
一心向善,就算一开始动机不正,但只要心存善念,难道就不可行?」男子辩才无碍。
奉道子无言,遂而呵呵大笑。
「很好、很好!你的意志的确坚定,能由魔修炼成人形,可见是努力过了;既然你有心,我怎能不助你一臂之力。好
吧,你就拜我为师,但话先说在前头,我可不懂成仙那门道,若你有缘,或许便有机会。」
男子点头,旋即朝奉道子下跪。「师父,请受徒儿一拜。」
「好好好,我收了一个魔为徒弟,可真有趣。」奉道子笑笑地说。
男子突然敛下神色。
「师父,由于徒儿的私心,仍有不少同伴要找徒儿,因此徒儿将会换一个面目好躲避他们,同时也会封住自己过去的
记忆与泰半的能力;将来万一师父不想再带着徒儿修行,也请别告诉徒儿过去的事情。」
「为何?」
「因为徒儿已不再想回魔界。」男子淡漠地道。
「好吧,那你随我回『奉道院』。」
第一章
腊月,冬雪纷飞,将大地染成一片皑皑之景。
站在门边的少年,边瑟瑟发抖,边等待着应该由山下回来的人,远望着漫长蜿蜒、被白雪遮掩的阶梯。
等了等,盼了盼,雪愈下愈大,几乎让人伸手不见五指,但他等的人依旧没有来。
这个冬天来得特别快、特别急。
赵宗翰等了约莫两个时辰,脸僵了、唇白了、手指冻了,却仍不敢离开。
在大师兄死后,接掌道院便应是三师兄,但三师兄自知能力不足,便以术法通知二师兄回来接掌道院;而他现在等的
人正是二师兄,当然不可怠慢。
「呼!」阵阵冷风吹来,吹得赵宗翰唇瓣忍不住颤抖。
不消多时,似是有道白光掠过他眼前,他定睛一看,身前已多出一抹人影,正是他期盼许久的二师兄。
但他不禁纳闷——究竟二师兄是如何通过千阶而没被他发现的?尽管雪色浓重,但拾阶而上的声音与风雪总是有差别
……不管如何,二师兄总算是回来了。
虽说二师兄在五年前被赶出师门,但是,他仍是本院最强的术者,甚至泰半的师兄弟认定他胜过大师兄;只是师父偏
爱大师兄,因此才让大师兄接掌院主之位,要不肯定是二师兄领导奉道院。
不过,他也十分好奇五年前二师兄因何被赶出奉道院,但除了师父、大师兄以外,那缘由无人得知。
「二、二师兄,你……」等得太久,赵宗翰的声音差点发不出来。说也诡异,这冷到需要升起暖炉的天气,他都穿了
好几件棉袄,为何二师兄只穿着一袭单薄的白杉,却仍气色红润,是不会冷吗?
闻人卿羽一手压在赵宗翰的肩上,面如冠玉的他,双眸透着温柔,轻声道:「十五师弟,让你等久了。走吧,我们快
进去。」
就在二师兄的手按上自己肩膀的同时,赵宗翰突然感觉到全身一股热气四溢,似乎不觉得天气有这么冷,就连声音也
能毫无阻碍地吐出。
「二师兄,你回来就好了!前些时候,大师兄死了,众师弟们束手无策,就等着你回来接掌奉道院。」对于二师兄,
他怀着敬慕之情,他曾经亲眼看见二师兄展现超高的能力;那一幕,他至今不能忘怀。
闻人卿羽轻轻摇头,「十五师弟,我不是回来接掌,我是听见大师兄的死讯特来一看,他……真的死了吗?」眉宇间
顿生的痛苦被他强压住。
由于风雪太大,赵宗翰也看不清二师兄的表情,只叹道:「二师兄,可本院只剩下你了,你为何不肯回来。我相信只
要你愿意回来,众师兄弟们定会忘记过去的事情;毕竟你究竟犯了什么错被赶出去,也没人知情,说不定根本不是什
么大错。你还是回来吧,这里需要你!」赵宗翰殷殷期盼着。
闻人卿羽淡淡扬笑。「先带我去看大师兄的遗体吧。」
「是,二师兄,请随我来,师兄们全在后厅堂等候了。」
闻人卿羽随着赵宗翰步入后厅堂,果真看见一具棺木放在厅堂上;其他师弟们全穿着丧服跪着,他们看见他,齐喊了
声「二师兄」。
他敛眉,要众人先离开,只余下他和那具棺木。
在众人离去后,他轻轻推开棺木,看见的是那张清绝且俊美的容颜,此刻却了无生气,静静合上眼,仿佛再与尘世毫
无关联。
那双曾经教他恶梦连连、见了便心颤的眸子再也睁不开。
如今的他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再也伤害不了自己;对此,他是该感到庆幸才是,但为何……他的心却隐隐泛疼。止
不住的满腔伤悲如浪涛涌上,教他几乎难以承受那股辛酸。
他怎会死……那样不可一世、骄傲如天的他,怎会死?
即便亲眼所见,他仍是不敢置信!
闻人卿羽把棺木打开,将躺在棺木中的大师兄由头至尾轻抚了回,眼泪聚积在眼眶中,经他一再隐忍,却终究溃堤而
出,无法自己。
卿羽,我爱你,你是我的,你永远都是我的人,你逃不了的——
脑中萦绕的是那句不变的誓言,是他说的,却也是他自己破坏了。
纵然对他曾有恨,但也非要他死去不可;真要说,他对大师兄的那份情愫……他至今找不到形容词,他对大师兄究竟
怀抱着怎样的感情呢?
或许这个疑问将随着大师兄的死去而一并沉入尘土吧。
灰飞烟灭也好,至少他的心将不会再有难以言喻的痛楚;这样也挺好的。
「大师兄,师弟来送行了,希望你这一路好走,愿你来世不再有苦有难。」将棺木盖妥,他提摆下跪。「师弟,在此
拜别!」
深深一鞠躬,再起身时,闻人卿羽顺手抹去泪水离开后厅堂,前往前厅。
众师弟们早已等候多时。
「二师兄!」
闻人卿羽抬手阻止众人的敬语。「各位,我已于五年前被逐出师门,早已不是各位的二师兄,如今我是闻人卿羽,一
个普通的人,没有资格接掌奉道院。按照师训,大师兄死后,应是由三师弟接掌。」在众人中找到三师弟杜华云,闻
人卿羽目光笔直的对准他。「华云,往后奉道院就由你掌管,记得好好掌理,懂吗?」
「二师兄……」杜华云面有难色地道:「二师兄,杜华云不才,根本不及二师兄与大师兄的千分之一,还请二师兄留
下来主持大局吧!」杜华云上前跪下。
其他师弟们也纷纷效尤,齐喊:「还请二师兄留下来!」
闻人卿羽眉心皱起,随即别过脸。「起来吧,就算你们跪到天荒地老,我也不可能答应的,因为这里原本就不是我该
待的地方,我……」就要说出口的话很快又收回,他换上一脸严肃。「总之,我该走了,你们——好生保重吧!」
「二师兄!」众人不死心地再喊。
但闻人卿羽却再也没回过头,无情地离开前厅。
他本就不属于此地,当年是师父好心收留无依的自己,让他有个栖身之所,但他也紧记着师父的交代,他永远不属于
奉道院,时间到了,便是他该离开之日,他就得了无牵挂地走,不许留下。
就在闻人卿羽要离开奉道院时,赵宗翰冒着风雪,捧着一个匣子追了出来。
「二师兄、二师兄,请留步,大师兄托我将东西转交给你!」
大师兄有东西要给自己?
闻人卿羽留步转身,等着十五师弟来到面前。
赵宗翰将一个黑色匣子交给闻人卿羽,「就在大师兄临死前一天,他叫我到他房里,把这个匣子交给我,他要我转交
给你。」
闻人卿羽垂下眼帘望着匣子,在黑亮的木匣上,仿佛可以看见大师兄那张面容。「大师兄,他……是怎么死的?」
本不该问的,不该的,但……总管不住自己的心,谁教他们两人的身体有着最深的牵扯,他的身体早对大师兄习惯了
,他的心亦然……
赵宗翰摇头。「不知道,其实在大师兄死前,我们没有一个人发现异状,只觉得大师兄仍与平日无异,谁也不知道怎
么隔天大师兄就没再清醒过来……」
难怪他刚才近看大师兄的遗体,没看见任何伤痕;到底大师兄是如何身亡的,也许只有大师兄自己才知情。
「五年前,在你走后,大师兄没再笑过,甚至还与师父有过几次剧烈的争吵;二师兄,你究竟与大师兄发生了什么事
?」
「宗翰,你别再问了,那是你不能知道的事情。」那是他埋在心中最深的秘密,永远都不可对外人道也。
「没关系,你不说,我也不会强逼,大伙儿都想念着你,你真的不愿意回来吗?」站在风雪中,他又开始发起抖来。
雪,继续飘着;风,夹着冷意吹来,几乎让人抵挡不了。
闻人卿羽却仍直挺挺地站立着,文风不动。
在他平静无波的表情下,他的心却早已沸腾不已。
他虽明白大师兄的心,但他们……永远都不可能;只是,他不禁想问:大师兄,死前……你究竟在想什么?
「宗翰,谢谢你。」缓缓合上眼,收下匣子,闻人卿羽默默地转身。
眼看二师兄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风雪中,蓦地,赵宗翰眼眶一酸,朝着那抹孤寂的身影开口大喊:「二师兄,尽管你不
想再回来了,但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我的二师兄,有空还请回来看看我们吧!」
很快地,一阵风卷起飞雪,白点随风飞扬,纵向天际,而地上的脚印也逐渐消失。
赵宗翰轻声一叹,落寞地转身。
隆冬过后,春暖花开。
时序递嬗,白雪缓缓消融在初春的暖阳下,大地焕然一新,在褪去冬色的寂寥后,眼前所见是风光明媚的春景。
春一走,夏日的脚步随即跟上。
蝶儿纷飞、花团锦簇,一片欣欣向荣的热闹。
两山之间连接的道路上,有着一间小茶店。
茶店位于交接处,自然各路消息全汇集于此。
这日,几个人便聚集于此谈论着近来龙南镇最大的消息。
「听说温老爷已经重金礼聘由京城找来一名道师,说是要除掉黑冥山的妖魔呢。」张老压低声音说。
虽是大白日的,但众人对于这些必须敬而远之的东西还是不敢太造次。
「有用吗?」陈老问。
来了好几个道师,结果还不是死的死、逃的逃,根本没一个有用。
「谁知道呢,反正温老爷有钱,这次若真能找个有用的道师一劳永逸就好了,要不然就算是大白天,我也不敢上黑冥
山呢。」张老又道。每回提到黑冥山,他的身体就会不自觉地发颤;那座山原本堪称清幽,却不知怎么回事,半年前
开始聚集了阴气。
陈老拼命点头,喝了口茶惋惜道:「是啊、是啊,黑冥山上有那么多好的药草、猎物,要是不能上山,对我们的生计
真是一大打击!啧!也不知道怎么会变得如此,真糟!真希望老天有眼,赶快还给我们一个清静的日子,要不然就真
的再也生存不下去了。」
张老叹了口气,摇摇头。「皇帝听不见我们的话,就盼望老天给我们一条生路。希望这回来的道师真的能除掉妖怪呢
!」
「是啊、是啊。」陈老也仅能这样祈求着,要不然他们这些既无钱又无权的小老百姓,又能如何!
就在两人聊了一会儿准备要离开之际,原本坐在隔壁桌的年轻男子却走了过来朝他们颔首。
「两位,我是一名带发修行的修行者,正巧路过此地,方才听两位说黑冥山有妖魔,不知可否全盘告知?」
两人见修行者面貌清秀,身材清瘦,似乎没什么能耐,互看一眼,心都有底了。
张老开口:「小师父,黑冥山已经有几个道师死于非命,我看你还是别插手,免得客死异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