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出的确是空气。
我搂向穆言之,把烟递到他的嘴边:“吸一个我看看。”
“……”他吐出的烟雾吹响我的脸,然后把烟仍在地上,碾碎。
“果然,二手烟不好闻。”我在他放开我的时候开始喘气。“咯咯”一笑。
“这是在邀请我么?”穆言之书,然后开始解我的衣服。
“算是吧,只是不要在这儿里。”要在摇曳的黑暗中才好,……
不知道这种事情做多了好不好,只是觉得,晃荡的人生,此起彼伏的身体,只有这样,泪水的打动才略微值钱些。
穆言之问我和谁学的这些东西,我记得当时满眼的笑意,然后略微的颤抖,我雌伏于他身,我说:那些同志的碟子可
不是白看的。然后他恶狠狠的穿透我的身体,脸上我泪水滑过的痕迹,感觉似乎相当的清晰。
“言之,……”我说过最多的话语。再没有了洛尔。
那是人家的,不是我的。
穆言之在他最后的关头,轻声的叫着我的名字,……
“纯纯,我发现,我越来越爱你,……”在浴缸里,他的手指熟练的伸进我的甬道。
“为什么?”我问。
“因为你不同,和谁都不一样,性子和倔强。”他笑着亲吻,看我的头搭在他的肩膀上,渐渐呼吸平稳。
“如同野猫,难于驯服么?”
“是,你是家养的野猫,骨子里的叛逆,改不了的撒野放荡!”他头抵住我的肩膀。
“好困啊,……晚安。”我最后的话语。
“睡吧,……”然后他抱我到床上。
习惯夜晚那微弱的灯光,从穆言之搂我睡觉的那一刻,我不知道我是如何喜欢他的。也许是那个时候,醒来的时候看
见家居服的他,阳光下的他悠闲的看着报纸,我一瘸一拐的扶在门上,定定的看着与平时不一样的他。
“我想请你帮个忙。”坐在对面的窦夕颜说。
“为什么是我?”我抬眼看他。手中的勺子一圈一圈的搅着黑色咖啡。
“因为你和他最近。”他说完,替我又要了一罐子糖。
“你指的‘他’,我似乎不太知道是谁!”好像对于他的提及,我在心还是有了小小的猜测。
“穆言之。”他给我点上一支烟,看我摇摇头,便放到自己的嘴里,烟圈从容的被吐出,继而烟消云散。
春季的雨下的很频繁,我坐在沙发上,斜着看着远处朦胧的建筑,然后是雨溅在地上,激起片片的水花。手中的咖啡
凉了,触在手指中间,不舒服的感觉。
“再给你换一杯。”窦夕颜说。
“不了,好不容易的甜味,再换还要重新再来。”我吃了口甜点,“拿去热热吧,……”
似乎我和窦夕颜大多数的见面都是眼神的交流,大多时候,我们聆听着东西,却从来不说话交流,他也乐得其所,只
要我来,他必定点上一杯咖啡。看我静静的喝,静静的坐着。
“关于辛氏制药!”他淡淡的说。
“……”穆言之的下属企业么。
“知道它的原身是什么么?”并没有等我回答,“是一元药业。”
“是么。”并没有听说,却明白商场如战场,稍有闪失,从此江山易主。
“当年因为有出口的药品积压,资金周转不灵,爷爷便向穆氏大当家穆言之的父亲借款,……”
“……!”
“谁知对方早有收并之意,只是时候未到,未有提及,……后来,药品抽样检查,被查出有违禁药物,于是不仅工商
来查,税务也来查,……穆氏大当家本来已经答应借款,临时却退出了,……”
“知道结果么?”他问我。我摇头。
“财务不知道什么原因拿了两千万销声匿迹,……”
“爷爷也突然一病不起。”
“那是我还小,只记得爷爷扯着我的手说,‘保不住了’!……然后是眼泪纵横。”
“我不知道当时我是怎么走出房间的,父亲和母亲在屋里,嘶声力竭的哭喊,淹没在门内,而门外,律师拿着文件等
待宣布一元药业破产的消息。”
“而后没几天,一元药业被收购。”
“看着我们一家从大房子搬到小房子的时候,母亲扔下我和父亲走了,……”
“那时,我似乎只看到黑暗。”
“我用手里仅存的钱去查背后的老板,可是你知道,钱如同草,消息如同石头沉浸大海一样。”
“我身上已然无了任何值钱的东西,父亲每天的酗酒,然后会打我遍体鳞伤。”
“唯一值钱的身体,迫使我爬上一个又一个权势的床,似乎在他们的眼里,钱变得一文不值,而放浪形骸的身体与颤
抖成为他们新的乐趣。”
“很快,我知道,穆氏和柳氏是收购企业的两大财团,……”
……
“我想报复他们,知道么!于是我‘昏倒’在穆言之家的门前,……”
“他曾经也说爱我。”
“曾经爱到骨子里。”
“所以,我佯装撒娇耍赖,要了辛氏制药的百分之四十,他就点下头。”
“可是后来,我的背景不知道怎么暴露了,他弃我如土,……”
“柳纯寒,他真的是爱你么?得到了又怎么样,失去又如何。小心呀,他惦记的没准是你柳氏家族的财与权……爱情
与财富抗衡,看看到底失败的是什么?”
“你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些么,你要同我最终说的,只是上了他的床?然后享受他的爱,最终的抛弃么?”我看着他的
眼,热了的咖啡又变凉了,搅动着,沉底的糖又散开,“如果他想要的,给他又何妨。”
“呵,……你想的还真跟常人略有不同。”他坐过来,手指轻轻的流连我的脸,然后脖子,……“我并不是想说这些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我就想说。”
我被吻似乎在意料之中,于是我安静的享受他的吻,……
“可惜了,我不擅长攻,……”他笑了,常年的阴险却还是体现在脸上,他在看我的反映。
“我不介意,用电动玩意儿‘攻’你享受,相信它也可以让你到达忘我境界,……”笑笑。
这时候,雨已经停了,窗沿上却还有滴滴答答的水珠。
远处,出现模糊的彩色。雨后的彩虹,……
“他的电脑里有我想要的文件,说不定,看了你也会感兴趣。”他趴在我的耳边,“当年穆言之、龙希秋和柳枫可都
是C大高才生,说不定,——”他看了看我,故作神秘,“如今帮派解散也跟这个有关系。”
“……?”
“不过,都是个未知,我所知道的,却远远比不上正发生的。”
……
“雨停了,送你回去。”
“恩。”我答道。
好冷,打开车窗,任冷风侵袭。
“给我一支烟。”我说。
希秋帮派解散的时候,我去看过洛尔,那明亮的眼睛里,多了忧郁,多了担心。然而他还是微笑,说:“纯纯,其实
这样我很开心,希秋再也不用打打杀杀、再也不怕夜里有人寻仇……这样他就会抱我一觉到天亮,……”
傻瓜,……
第十八章:
回去的时候我看见停在学校门口的黑色轿车,雨过后的车身有些狼狈,可依然能感觉到里面那直视的目光。让我有些
不寒而栗。
窦夕颜把车停到校门口,看到黑色轿车时候显然吃了一惊。我若无其事的下了车,然后淡漠的看了眼紧张的窦夕颜,
说:“希望我刚才所听到的都是真的!”
“如你所望。”他在我关上车门之际,说道,“纯纯,你还觉得他是爱你么?”
“这个不劳您费心,还有,我们没有熟络到要你叫我纯纯,……你对我说事情,我会认真考虑。”说完,斜斜的看一
眼黑色轿车的方向,走向学校。
回去的时候穆言之什么都没问,车里放着优美的音乐,我们都默不做声。开到江边的时候,他把车停下来,然后定定
的看着我的眼睛,说:“纯纯,我发现,我不能让你一刻的离开我。”然后重重的吻我。
“呵,……”聆听他的呼吸。
“你不相信么?”他说。
“不,……”我回答,“别,别在这儿,……”我断断续续的说,然后身体上的迎合彻底出卖了我。
“纯纯,……”他说。
“恩?”
“没事,……”然后看我微醉的眼,笑笑,又亲我一下,发动车子。
失去的拥抱,便迷茫的看着外面的街道,然后看着上了薄薄一层霜的玻璃。
“冷了吧,我开空调。”
“恩。”我轻声答和着。
后来把窦夕颜跟我说的话跟云紫说了,他问我,这件事情的可信度高么,我寻思了半天,然后对云紫说,我说他好像
纯粹的讲故事,而这个故事太过于悲哀了,还有的就是缺少细节,……他一直在看我的表情,他一直看我的反映。
云紫笑笑,说:“何不当成真的,去穆言之的办公室去瞧瞧呢。”
“……!”有点心惊,然后很快的平复,我说,“我害怕。”
“你在怕什么?”他问。
“言之他说的爱。”我诺诺的说,然后靠在树上,看已经开始发芽变绿的叶子。
“真金是不怕火炼的,而且你们相处的时间还没有达到你想要的那种境界,……纯纯,爱不是你说上床的感觉,……
”然后云紫又说,“我觉得爱是真情的流露!”
“哦,前天我看见校花和一位男士共进晚餐,我相信,他应该不是某人的哥哥,不过也够呛是她爸爸,……”我说完
,踢着石子走开,“金钱的爱情,我算是领教过了。”
“纯纯,说话别这么损!”云紫跟在我的身后。
“我只是在说实话。”我往前走着,回头看时不时纠结中的云紫。
“纯纯,如果没有钱,我还能这么的享受爱情么?”他问。
“这么白痴的问题你也问得出来?”我拍拍他的肩膀,“时代是变迁的、金钱的万恶的、爱情是盲目的、人的本性是
难移的,……”
“……!”
“……!”
……
后来找人查了下,窦夕颜对我讲的确实是故事,但是一元药业也确实是辛氏制药的前身,所谓的爷爷和孙子的故事其
实是这样的。一元药业被查出有违禁品的时候,曾经被迫停产。药积压库房,员工也开不出支,于是老板带着老婆孩
子携巨款人间蒸发。拍卖会上,穆言之、龙希秋和柳枫表哥三人联手把这块地皮买下来,然后资产归属其三人名下。
即便是富家子弟,对于这个亏损的破产企业,各自家里的老人也不会感兴趣,但是毕竟是家里的少主和继承人,适当
的支持还是必要的,于是在三个人的共同努力下,用我奶奶的姓氏命名的药业,开始了艰难的创业。因为药品在出厂
的时候受到媒体的广泛关注,即便药物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是前科属实,不容置疑,很多人还是持有怀疑的态度来吃
药或是看媒体正反两面报道的一出出所谓闹剧。
窦夕颜出现是在辛氏制药正蒸蒸日上的时候,没有理由的巧合,他昏倒在刚要出门的穆言之家门前,于是狗血的剧情
,穆言之把窦夕颜抱回了家,……自然而然的,也抱上床。
在热恋中,情人要什么当然就给什么,所以,当窦夕颜要辛氏制药的百分之四十股份的时候,穆言之都没犹豫。拱手
奉上。
于是惹得柳枫和龙希秋的不满。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龙希秋拱手奉上他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柳枫也一样。于是,穆言之被孤立了。
我所知道的他们,曾经是A大里最拽的“三剑客”,那时候我小,表哥神出鬼没的,而且总惹爷爷生气,每次生气关禁
闭的时候都是我给送饭。其实那时候,对于另两个人,我也是只闻其名、未见其身。
后来爷爷去世,表哥搬走,在我的印象里,已经完全的刨除他们另两个的存在了。
云紫对我说,说后来窦夕颜从穆言之那儿一共要了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大大小小的股东加起来的股份占了百分之三十
,而穆言之已经被爱情冲昏了,……而后的股东大会,窦夕颜居然提出让穆言之自己主动离职。也是那时候,穆言之
对于自己被骗的事实才开始承认。
希秋接替父亲的帮派,表哥也逐渐接手医院的工作,后来穆言之变了,轻浮和暴躁,不相信人,即便发展暗势力和做
穆氏代理总裁也一样。
曾经穆言之采取过措施,可是窦夕颜似乎有强大的后盾,于是穆言之发现事情不那么简单。
后来在希秋的帮助下,窦夕颜吐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利用金钱的优势,逐渐掌握了辛氏制药的主动权,窦夕颜的幕
后老板要浮出水面的时候,窦夕颜消失了,而后在出现的时候,开始抛出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笼络金钱。制毒案也在那
是被发现,但是穆言之所知道的窦夕颜,已经开始孤军奋战了。
就是在我假期的时候,刚刚开始和穆言之在一起,……
云紫说他的消息相当的准确,然后还有几张的照片作为凭证。
突然间我想,窦夕颜当时的眼泪是什么,一滴滴的很真切。也许故事是假的,总有伤心的事情在脑海里,或许是亲人
,或许是曾经的拥有,……
“纯纯,哭这个东西谁都会,演戏的人每每必须学会的都是哭,越真切,就越能打动观众。只要不是真心实地的,无
论哭成什么样子,都是假的。”云紫然后说,说他失恋了。
……果然,金钱万恶的,却不是万能的。
我突然对中间不明的事情感兴趣了,问过熏,熏说不知道,然后自然而然的避开这个话题,我明了,却更加的关注。
每个人心中都有不能触及的秘密,但是,这个人是我的爱人,情况就又有变化,……我想知道,知道中间失去的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