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这样,泽小子就会原谅你了?”洪老爷子突然话锋一转。
靳崇捂住一边眼睛,恶狠狠的说:“我不需要他的原谅,只要我整垮你了,他就得舔着脸回来求我。”
“你们说的是靳少吗?”萧伯安抱着一头的凹凸不平问到。
洪老爷子瞥了眼萧伯安点头,“他就是泽小子的父亲。”
“我没他这儿子。”靳崇嘴硬。
洪老爷子指着他,“难怪他会不认你这父亲了。你说你长个炮轰一样的头,还梳个雷劈的缝,能不惹他厌嘛。”
萧伯安愣了,“靳少真是因为这个才他父子不和的吗?”
“红通通,你自己就长个跟包子一样的脸,就不能怪狗追。”靳崇也不示弱。
萧伯安不高兴了,因为被狗追的可是他。
两个加起来近百岁的人,跟泼妇一样的对骂开始了,貌似洪老爷子骂功比较厉害点,让靳崇有嘴难回。
“你应该感谢卖给你妈假避孕药的人,不然你也不会长那么大,可长了就长了,还长成炮轰一样的脑袋,知道并非你的本意,不知道的还以你是变异,你这样活着也挺需要勇气,理解,但千万别死了,因为我太需要你这样人衬托我的美丽……”
靳崇气得只剩下一个劲的“你……你……”了。
萧伯安是不知道小说里的任督二脉是怎么打通的,反正左右耳是怎么打通成通风耳的,他今天算是知道了。
洪老爷子正骂在兴头上,却突然自己戛然而止了,拉着萧伯安就跑。
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酒窖的,拖着萧伯安就钻了进去,没多一会就听到很多人的脚步声追来了。
“死精虫太卑鄙了,竟然表面上和我对骂,实际上是拖着我等援兵。”洪老爷子愤气填膺。
萧伯安囧,“……”人家当时没拦着不让你走,是你自己骂上瘾了。
“红通通,出来。”靳崇的声音从窖门外传来。
“糟了,他们追来了。”萧伯安紧张的抓住洪老爷子手臂。
“别怕,他不敢进来的,这么小的入口,一次只能进来一个人,正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边说,边找看看有什么衬手的能当武器的。
终于在角落找到了一把小刀和一个螺旋开瓶器。
老爷子把开瓶器递给萧伯安,一副很为萧伯安着想的口气,“刀子钝不好用。”
萧伯安:“……”再不好用也比开瓶器好用。
30、洪律会输吗
靳崇又放话了,“再不出来我就扔手雷进去了。”
“怎么办,他要丢手雷了。”萧伯安脸色煞白。
“别听他的,”洪老爷子自信的一摆手,“他不敢弄出大动静来的,因为他怕把泽小子给引来。”
萧伯安很奇怪,到底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让这两老头斗成这样,“洪爷你到底对人家做什么了?人家把你恨成这样。”
洪老爷子一听跳得半天高,“我还能对他做什么,只不过……”刚才还挺激动的,转眼就理亏了一样的蔫了。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当时我的审美观就这么一扭曲……就……就……”
洪老爷子没说完,但萧伯安已经自动脑补了,“就……就上了人家?”
“嗯,”可能是觉得自己理亏了,洪老爷子承认错误倒是快,但想想好像又不对了,“啊呸,谁上他,就他那排骨精的样,鬼才会看上他。”
萧伯安用旮旯角一点余光藐视他,“您老刚才不是说当时一时审美观一扭曲嘛,一扭曲就看上排骨精了。”
洪老爷子极力澄清,“我是当时审美观是扭曲了,但看上的不是他,是他家的一副裸女画,然后……”说着后面又没声音了。
“然后呢?”萧伯安手撑着下巴,等着他的坦白从宽。
“谁……知道……那裸女……是……他……他妈。”洪老爷子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
萧伯安的头则直接磕地上了,从地上爬起来后,痛心疾首的对老爷子说:“你这哪里是审美观扭曲了,是太缺乏母爱了。”
洪老爷子:“……”
这时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被扔了进来,洪老爷子瞥了眼,“天外流星。”
萧伯安瞧仔细了,“……天外流星长跟手雷一样?”
洪老爷子懒懒的,“都说精虫那家伙不敢弄出大动静来的,引信都没拉就扔进来,不当天外流星当什么。”
没多会,“哎?又有东西扔进来了。”
洪老爷子这下连看都没看,“都叫你当流星了。”
“可那是个人。”
“那就当天外飞仙。”
“……”
没一会又有东西塞进来了。
萧伯安瞅了会,“这次是头牛。”
洪老爷子依然没回头看,“刚好和仙女凑牛郎织女了。”
萧伯安:“……”原来织女配的是牲口啊,囧。
萧伯安越看那头牛越眼熟,“洪爷,好像是一头牛。”
“难不成你刚才看到的是两头牛?”洪老爷子无聊的打了呵欠。
萧伯安凑近了看,“是管家和你的牦牛。”
洪老爷子转头一看,冲过去就抱起晕死过去的一头牛就痛哭,“一头牛,那个杀千刀的把你的毛都剃了,就留三根,太不懂欣赏你的美了。”
萧伯安抽了抽嘴角,“……其实以后叫三毛也不错。”
此时和他们一层楼之隔的洗手间里,段飞刚卸下一身装扮,又恢复了清爽美少年的模样,就见靳少火烧屁股一样的冲了进来。
“小非非,你怎么可以这样,洪三一人不行的。”
“怎么不行,业余牌手赢职业牌手的比比皆是。德州扑克玩的就是心理战,你想三太子那张比扑克牌还扑克牌的脸,谁能轻易琢磨到他的心思。”段飞有些无奈,“我不能赢,我只能为他创造赢的机会。”
靳少想了下,“对了,你那猜牌的公式怎么那么像泰勒中值定理。”
段飞挽起了袖子,“本来就是,就因为够长,所以我就拿来胡诌诈洪二少了。”
“那你是怎么知道洪二的底牌?”
“根据他下注大小再结合公共牌,然后连猜带蒙的。”段飞说得好像挺容易的,“别说那么多了,先救洪老爷子。”
“救?”靳少一惊,“他们怎么了?”
“去引蛇出洞了。”说完不等靳少反应就拉着一起跑了。
酒窖内外还在僵持不下。
“洪爷,他能带那么多人上船,你和三太子怎么不也带点人来保护自己。”萧伯安不理解了。
洪老爷子挠挠头,“有的,只是……我忘了召唤他们的暗号是八二年的葡萄汁,还是八六年的洗脚水了。”
萧伯安:“……”谁想的暗号?囧。
酒窖外突然传来了混乱的嘈杂,十分钟后,听到靳少的声音,“你真是死性不改。”
接着就听到段飞的声音,“出来吧,没事了。”
萧伯安就像听到了亲娘的声音一样,出去就抱住了段飞,所有的恐惧和委屈都化作了泪水,“小非……”
“哦,别哭,别哭。”段飞想伸手去摸摸他的头以示安慰,可抹到了一手的疙瘩。
推开萧伯安翻看了下他的头,向洪老爷子问到,“带我们家小安去哪里整的如来佛发型。”
萧伯安:“……”
洪老爷子吹着口哨,到处望就是不看你段飞。
萧伯安现在是有点受累受伤的人民终于可以翻身把仇报的感觉,指指自己的屁屁,无声的控诉着自己的所受过的苦难。
段飞再看到萧伯安屁屁上的血迹,“额滴娘啊,洪爷,不带饥渴成这样的吧。”
一听这话,洪老爷子爆发了,龇着牙对段飞说:“你对比清楚了再说好不,别冤枉死人了,我能有这样的牙口吗?”
“小安,别怕,说,是谁咬的你。”段飞一副我给你做主的模样。
萧伯安嘴巴抖了都,双眼泪汪汪的望着洪老爷子,就是不说话。
段飞一脸您老还什么说的,看着洪老爷子。
洪老爷子跳着脚,“哎哟喂,冤枉死我了。”跑回酒窖抱着一头牛就痛哭,“一头牛你要给我做主啊!不然我不准你和天外飞仙管家唱牛郎和织女双双把家还了。”
可怜的管家真是的躺着都中枪。
靳少和靳崇那边的沟通似乎进行的不太顺利,父子两脸色都不好,但也明白了靳崇计划的大概了。
听了靳崇的计划,段飞想了下,“让他叫奥古拉斯家和山口组的两人认输,带钱退出比赛。”
“就算这两人退出了,还有叶翰和韩国代表在,有用吗?”靳少持怀疑。
段飞也没想太多,“三太子少一个对手是一个对手。”
靳少点头,虎着一张脸对靳崇说了什么,两父子又大吵了一架后,才都回到了比赛现场。
牌赛还在进行第九局,洪律做庄,大盲注50万,叶翰和意大利美女押大小盲注。
本来推测他们会在第十局才开始出手的,没想着在这局叶翰和意大利美女就开始了胶着拉锯战,其他人弃牌观战。
场外的屏幕上显示,底池是275万,公共牌分别为2、7和10。
荷官正在发第四张公共牌,是A。
这两人的底牌是什么,段飞他们后到没看见,从叫注来看似乎叶翰牌势强些。
意大利美女看看叶翰推来的筹码,又看看了手里的底牌,是3和10,
屏幕将镜头推进,她淡淡的雀斑的脸上有些迟疑,一手撑着下巴思考着。
而此时不知道为什么玻璃隔墙下来了,主持人宣布奥古拉斯集团和山本株式会社退出比赛。
场内的人都有些讶异,洪律则在玻璃墙降下的间隙找寻着那单薄的身影。
在人群的簇拥中,洪律如愿以偿的找到了那抹单薄。
少年也感觉到了他的目光,握起拳头给予他鼓励的笑容。
虽然洪律不曾表现出来,可那孤军奋战的彷徨还是让他有些无措。
他不明白段飞为什么会突然将所有的注码都转给了他,自己退出比赛。
但当奥古拉斯和山本突然宣布退出比赛,他知道他并非孤军奋战,少年就在场外帮他。
所以当隔离墙再度升起,将少年的身影隔绝在外时,他不再感到彷徨。
由于奥古拉斯集团的突然退出,叶翰赢了第九局,手中的注码已经达到了四百五十万两千。
第十局开始,赌桌上只剩下三个人,洪律、叶翰和大众脸。
叶翰庄,大盲注100万,大众脸押小盲注50万,洪律押大盲注100万,底池即累积150万。
底牌,叶翰Q和9;大众脸A和8;洪律J和2。
叶翰首次叫注就200万。
大众脸依然是那么的没有存在感,就连他跟200万时,都没多有气势。
洪律弃牌。
这局牌一直到摊牌前,都似是叶翰比较有利,也没多少人觉大众脸会有胜算。
可当最后的摊牌时,大众脸以一个A险胜叶翰时,所有都觉很爆冷门。
叶翰最后以只剩下50.2万的筹码而无法再进入第十一局,而宣告出局。
看着场内的两人,段飞不由得蹙起了双眉。
洪律与大众脸,可以说是完全极端的两个人。
洪律唯我独尊,大众脸则如斯卑微,可不知道为什么段飞总感觉这个大众脸会是洪律的克星。
淳老的也感到不对,“天门小子,你怎么看,洪三这小子会有几成的胜算?”
段飞还未来得及回答,就看见叶翰往这边走来,便回避了。
叶翰走来也没停下,而是边挪动脚步,边对淳老说:“那个韩国小子不简单。遇强则屈。”完了,没再说些什么,但末了那双精光四射的小眼睛,还看了眼段飞躲藏的地方。
见他离开,段飞才从柱子后走出,望着叶翰的背影目光很是复杂。
31、洪律输了吗(上)
遇强则屈,是王上千的赌术口诀中的最后一句口诀中的前半句。
完整的应该是遇强则屈,借花献佛。
遇强则屈,段飞是明白的,对手势强之时避其锋芒以弱示人,令对手掉以轻心。
而借花献佛,王上千虽然也有解释过,是借别人之势顺水推舟。
可这样一来不是在助对手制胜了吗?
段飞想过很多回,依然不解其中意。
而在牌赛中,他一把牌清胖子克瑞斯出场,并为洪律筹集到了充裕的本金,就是口诀中的第六句中的后半句——一劳而逸。
而第五句的前半句则是釜底抽薪。
而诈洪二少的那局用的则是口诀中的第七句——无中生有,虚虚实实。
段飞再望场内的大众脸,他是怎么懂得这些的?还是只是巧合?
第十局开始,大众脸庄,大盲注100万。
洪律押小盲注50万,大众脸押大盲注100万,底池即累积150万。
底牌,洪律9和5,大众脸7和8,两个人的底牌都不大,相比之下洪律稍微大点。
翻牌圈前的押注由洪律开始,“Check。”
大众脸有些意外。
别说大众脸就连段飞他们都觉得有些意外。
的确洪律的底牌不大,先试探虚实是应该的,可他直接过牌不敢叫注就显得有些过于小心谨慎了。
大众脸看着自己的桌上的筹码愣了一会,“两百万。”
洪律几乎是放射性的就弃牌了。
段飞越看越觉得不太对劲,“三太子的状态不太对啊。”
“他太在乎这张牌照了。”靳少爷担心不已。
段飞回望靳少,“这么会这样?”
“不许说。”洪老爷子捂住靳少的嘴,“都不许告诉他,谁让他冤枉我。”老爷子还在记恨段飞冤枉他咬萧伯安的屁屁。
屁屁受伤缠了厚厚绷带而不得不趴着的萧伯安,握着段飞的说,“小非你要相信我。”
段飞还没来得及表态了,洪老爷子就向萧伯安扑了过去,“小安子你诬陷我。”
“就你就你,如果不是你我的屁屁怎么会受伤。”
一老一小扭打在一起,结果谁输谁赢了,看那萧伯安那缠着厚厚绷带的屁屁上多了朵画的菊花,还多了根鸡毛掸子尾巴挂后头就知道了。
“哟,成大尾巴狼了。”段飞不带点同情心。
萧伯安不甘心,眼巴巴瞅着段飞,“小非。”
段飞一戳他额头,“打不过他,你不会找打得过的吗。”
萧伯安回头,就看见洪老爷子雄纠纠气昂昂的站在一堆保镖中间,那些个保镖个个比牛都壮,自己这么细胳膊细腿的,估计拍他跟拍苍蝇一样。
萧伯安用鄙视的眼神瞪了眼洪老爷子,对段飞说:“他们中没谁我打得过。”
段飞用三个指头捂住嘴,声不大但洪老爷子那边也听得见,“一头牛你也打不过?打不过就拔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