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也没见到于淼，我也不希望因为我的原因让她有一点的不快乐。

有一天，收到我爹的手机发来的一条短信“哥，你改好就不会得病了，就能来接我了。”

……

在我爹给我面壁思过的时间里，住在遥远的另一座城市的赵房东，偶尔会用电话跟我聊上一句两句的。让我的语言功

能不至于完全退化。

出逃之前，我跟赵远征来了一次完美、尽兴的DATE。

那是我们第一次在外面开房。是我提出来的。

因为，赵远征出差一回来就忙，虽然还记着我因为装修的事儿对他的顶撞，扬言要收拾我。可是，他连回来把这句狠

话变成事实的时间都没有，让我去找他。

我挑衅“不如我开房等你？紫金还是丽都？紫金离你那儿太近了……丽都吧，离你那儿也不算太远……”

“……行。”

尽兴，是因为那天我们都很放得开。他大概是真的被我刺激得不轻，也有可能是出差多时，欲望积压太久。

而我的原因可能就是多种了。可以说不必担心打扫战场、清洗床单让我轻松了；也可以说全新的环境，刺激了我的神

经让我不断兴奋；还有，我不用再犹豫了、也不必再跟自己斗争了。还有说不清楚，大概许许多多不起眼的细支末节

可能都起了作用。

完美，是因为我不仅积极配合，还诚实地表达了我的感受。我告诉他，跟他在一起，我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那

是一种我从未从别人那获得，也未曾给予过别人的超快乐的感受。是一种技术上的飞跃和感知上的进步。

对那天的成功，他的贡献在于：他不仅记着报复，还没忘了带来新买的礼物。一个小巧，做工精美的小匣子。能够三

面旋转。实际是个MP4，桌面是我画的那幅客厅里不平等的我们……

至今我还带在身上。于淼明确地表示喜欢得厉害，我还是忍着没送给她。给自己的理由——如果她总是把玩，会影响

学习吧。终于还是于心不忍，遍寻不果后，我还是悄悄选了个音乐汇送给她。小妮子不情愿地收下了，一副还是你那

个好的表情。看来我们的眼光也很象。希望她长大了喜欢的男孩子，不会大男子主义才好！

完美的DATE终于一顿完美的大餐。我特意很矫情地叫来服务员，告诉他“所有食物里都不要 再 加味精”，赵远征不

明所以。我告诉他，我做的菜虽然不单独放味精，但是，很多调料的配方里，都有味精。料酒有、酱油也有。为了找

那些没味精搭配的调料，花费了我每次去超市的大部分时间。

他一副原来如此的神情，也没有多感动。说实在的，我挺怕他突然感动就给我来个热泪盈眶的，那样的他，我可受不

了。

饭吃得差不多了，我才开口。没办法，吃饭时他不说话。吃完了他就得回去案牍劳形。我不能睡美了、吃得了，就把

最重要的事儿忘了。“我想回家去一趟。”他楞了一下，我知道，他没听说过我还有另外一个“家”。但是，人家那

智商当然不会被这点小问题难倒，思路一下就跟上了。“什么时候？”他放下了筷子，拿起了茶杯。

“明天”

片刻的静默之后“……去就去吧。回来给我打电话。”

走出酒店。赵远征没跟我说再见，直接往前走。我只有跟着。这人就这样，他要没说“我走了”、“你走吧”或是“

走吧”之类的话，你走了。后果自负。

他终于在一个西餐厅里硬是跟人买了两个苹果。这个“硬”的含义包含多大的强迫性，可想而知。他倒没什么，反正

我觉得在西餐厅当经理的人太不容易了！

手里的MP4记录了我回家后，我们的几次通话录音。手机开着扬声器，效果本就不怎么样。还担心他知道不乐意。反正

听着杂音很多。

4月15日

“干嘛呢？”

“没干嘛”

“没干嘛是干嘛呢？”

“呵呵……”

“……”

“有事儿？”

“没有。挂了……嘟嘟嘟……”

……

4月19日

“干嘛呢？”

“没干嘛。”

“……”

“有事儿？”

“……挂了。……嘟嘟嘟……”

4月26日

“你哪天回来？”

“……过两天吧。”

“……”

“有事儿？”

“……嘟嘟嘟……”

5月5日

“你想在那儿过年是怎么的？”

“呵呵”

“K1**6，明天早上五点十五发车，下午四点零五到站。我在出站口等你到四点半。”

……

“听明白了？挂……”

“等等，别挂！”

“……”

“咋不进站台接？”

“……行，站台。”

“嘿嘿,那个，明天你不用去了。你接不着人。”

“……别、逼、我……”

“呵呵，那个……我还有三十一分钟到站，不知道下车看见你了不！”

“臭小子……嘟嘟嘟……”我发现咋每回都是他先挂机呢！

……

这个时间路上车不会太多吧，从家里到车站怎么也得二十五分钟，再想法进站台……瞧我这玩笑开得！后面的是否还

继续？

……

进站的火车靠着惯性滑行，雾气重重的车窗外闪过的除了路警，就是售货员。偶尔有一两个远远地向着车里张望的，

不是我脑子里那张面孔。

“下车没？哪儿呢？”

“你还真信了？”

“……什——么——？”

“那什么，我有点事儿想跟你说，你得答应我听了不能激动……”

“说。”看见他了，真在站台上站着呢。打我眼前过去的时候，我看见他眉毛好象拧着。火车停了，我的坐位跟火车

行驶方向相反，我能看见赵远征被不远不近地落在我前方某个座位的窗外。

“那个什么，我先跟你说声对不起……”

“……”

“……上次，我跟你说得不对。……我心里不光装着自个儿。我发现……我心里还……装着……别人……”终点站，

好象只有我不急。座位上都空了，为了能早一步下车，都拎着大包小裹的到门口候着去了。

“……谁？”

“……你先别问行吗？”

“……什么时候的事儿？”

“我也是刚发现不长时间。但是，这个人……我早就装心里了……”

“……那王八蛋他妈是谁？！”急了！

“……他妈，我也不知道……不过——

……那王八蛋他……姓赵，叫赵远征。嘿嘿”

“小王八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我分明听到了，他长长地呼气声。

背起包，起身往外走，扭头看了一眼窗外。赵远征笑了，象个孩子。有点小迷人的男人，也很有味道。

29.认赌服输

从老家回来，我真的成了没爹没妈的孩子。

我爹说了，“你走了，就再也别回来！”

我真的一无所有了。

但，我知道我跟赵远征掰扯不清了。

跟以往的任何一次经历都不同——我做不到说放就放。

这是我早就预料过、防备过、逃避过，却仍然挡不住的一个结果。

从给于淼当跟班，我就相信自己一定能赢回这个妹妹。因为，比她再难伺候的人我都搞得定。

带着我爹去GAY吧，任是含蓄搭讪还是有内容的眼神都不能将我打动丝毫。其中不乏型男、帅哥，看了，也就只是觉得

养眼而已。并不因为旁边有我爹。其实如果换成是另一个人陪着，我感觉会更好。

过去，由于对一所属于自己的房子的期待和幻想，我甚至想过，如果获得的途径只有结婚一条路，我可能会屈服。但

是，这次我明白了——我不能结婚。一个圆圆，就逼得我逃离了赵远征。如果我再加一个叫方方的女友或是一个叫扁

扁的媳妇进来，那我们就真的玩完了。

我不想跟他完。

显然，他不是我理想的那一半，霸道、挑剔、喜怒无常、大男子主义、还太有钱，最主要的是个直的，还有妻子、孩

子。可，这都挡不住我老是想起他……

我爹把我关起来，我没担心。正好，无处可去。

我爹让我留在老家，我就一个念头——难道跟赵远征的缘分真的尽了？

我爹如果能坚持到我假期结束、自动解聘。结果就真有可能说不定了。也许，我真的会留在那个城市。即使不结婚，

我也一样可以照顾家，照顾他们。我会因为他一直锁住我不放而感激——他还把我当儿子！

可是，他没有。只一个月，就放弃了。我对他跟我亲妈而言，都不是必不可少的。

世上除了我的奶奶，就剩一个人还愿意抓着我不放。他跟我说过，他看上我了，就是我了。别人谁也不行。他说以后

要我跟他一起过日子……所以，不管他还记不记得，我想被他抓着不放。是不是因为这句话，我不知道。但是，我知

道他在盼着我回去，虽然他嘴硬地不说。没关系，反正我也没告诉他——我，想他。

哪怕回去只能做那份以健康为代价的工作，我也想回去。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让我跟李雷一样伤心。如果真的会那样，我也谁都不怪。

怪也只能怪我明知故犯，以身试法。侥幸当然是不存在的。

都说玩火者必自焚。现在，那火烧得正旺着呢。我，还好。

就算还有什么，我都认了。

我回来了。不止是为了那些遗留在他家里的那些东西。

就算是个不光彩的角色，情感最后还是战胜了道德。

所以，我回来了。

我回来，要跟他一起过日子。

所以，他有气，我就让他出气。

出站，我一人背俩大包。

这人跟人吧，不能说等价交换，那叫将心比心。人家出几次门儿回来，就给我攒一个玩具店。你说我百年不遇地回一

趟老家，再不给人带点儿啥，也说不过去不是！何况就人这样的大爷，放低身段主动给我打好几个电话了都。

可是，你当大爷也得有个限度不是。里面装的土特产都是给他带的，可人就跟没看见似的。最可恨的是，还说什么“

嫌沉你就扔了。我是来接人的，不是替你抗包的！”瞅瞅，这人！

我？我没事儿。

就是弯腰低头赶路，吭哧吭哧地出气。

“你要是累了……”

怎么的？你替我背会儿？

“我抱你走？”

“行了，我不累。”

……

这有什么呀？

大不了我就让着他呗，多久都行。

因为，他让我心里暖暖地有了回家的感觉。

他对我说“可回来了。没了你，家也不象家了。”

刚让我有点感动，他的新一轮报复行动就开始了……

我就听说过小别胜那啥的，没听说，先惩罚的。

呼呼……呼呼……

“你让我喘口……”

……

哎！别再来了！我快憋死了！

“我——错了，错了。”……

“呜——呜——”我这都认错了，咋还罚我呀？

呼呼……呼呼……不能再来了，说啥也不能再来了！

“哥，哥，我错了，我再不跑了。”

哎！“别，别……没，没说完呢！”

“说！”

“我哪都不跑了，就跟你老实过日子。行不？”

“还有呢？”还有啥啊？

“哎？有，有，你等我喘口气接着说啊！……”亏了我反应快，要不然……我非断气了不可！他还得给我作人工呼吸

……

“哥，大爷，赵大爷！”这不是逼人太甚吗！“哎，还有啥呀？我真想不起来了，大脑缺氧了都！……哎！别，别…

…以后都听你的还不行吗？”

“真的？”

“真的！”

“吧唧！”怎么还是没躲了哇？嗯，还行，比刚才温柔多了！

……

“小王八蛋，你还想让我跟你说多少遍，我看上你了。就你了！别人谁都不行。”

他小时候语文肯定学得不好，语言太贫乏。一句话说了这么多遍，你就不兴换个词啥的？！

“啊——……疼……哥——”

“再敢跑，腿给你打折了。”还是被他紧紧地搂着，狠狠地亲着。

就是这样一个霸道、不讲理的人，可我，不跑了。我就想跟他在一块呆着。明知还有一个圆圆在那儿呢。

我过去也看不起小三，但此刻我发现我连小三都羡慕。

“咋……不出声？你，不会……连玩笑也听不出来吧？”

“我又不傻！”

“原来你不傻啊！”某人一副欠扁的口气。

又欺负我！

行，欺负吧！

“嗯——嗯——”连连吸着气，还是哼出了声。有人故意使坏，我也没办法。

“嗯……啊——啊——”太快了。心有不甘，可那种升天的感觉却真的很享受，让我无法拒绝。搂着他脖子，我只能

尽可量的少出点让我无地自容的声音——不管嘴边是他哪个部位了，一口含上去叼住，不撒口……

他得逞了。

我闭着眼睛喘粗气。

“该我了。”心叫不好，还是没拦着他。拦也拦不住，让他把气都撒完了，我才能有好日子过。

“来吧，我想好好感受你。”

“嗯，你感受吧。”

……

习惯地伸手去抽屉里拿东西的手，被人一把抓回来。“今天不用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