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往而深 下+番外+相性100问——万川之月
万川之月  发于:2011年10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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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陈扬知道的数字:对方能够接受的最低单价。

当然,叶祺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他只是随便晃到陈扬身边来转了一圈,然后随便听到了一点别人以为他听不懂的东西

,然后又自己顺着原路晃走了。

陈扬觉得这妖怪是愈发勾人了,不仅予他人间极乐,还顺带着送来财源滚滚,不费吹灰之力。

冗长的、虚虚实实的谈判很快告终,陈扬至少赚到了半栋水岸别墅,还是精装修型的。不是谁都能拥有这种产生实际

效益的贤内助,而这种襄助的轻巧和立竿见影让陈扬深为折服,感激涕零。

半小时后。

叶祺早早溜出了嘈杂的会场,用备用钥匙打开了陈扬的车,自己毫无形象地爬进后座里补眠。陈扬心情极度愉快地前

来会合,想也不想直接拉开了后座的门,一把揽过叶祺来啃:“亲爱的,你简直是神兵天降……”

叶祺睡得迷迷糊糊,刚被迫清醒过来就被人封住了呼吸,险些活活闷死。一番七手八脚的折腾,陈扬终于好好地抱着

他安静了,细细的触吻接连落在他侧脸上:“你什么时候学的葡萄牙语?”

“读博的时候选了一门葡萄牙语,超规格选修课,只学了半年而已。”

陈扬颇无语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你以前不是最想学西班牙语么。”

叶祺笑得极其欠扁:“我也没说过我不会……”

陈扬迅速把膝盖抵进了他两腿之间,手也扯开他的衬衫纽扣滑了进去,技巧娴熟地揉弄一侧的淡褐色。

叶祺稍微挣了几下,火大了:“去去去,别在车里,我有洁癖。”

陈扬却不肯停手,笑容里三分赞赏七分情动:“你知道你听懂一个数字帮我赚了多少钱么。”

叶祺对他怒目而视,眼看着就要奋起反抗。

陈扬摇头笑了笑,调整了位置的同时拉下他西装裤的拉链,一边含进去一边模糊道:“反正你不在乎,我自己高兴一

下就够了。”

叶祺闷哼了一声,腰身一点一点地弓起来。细碎但清晰的水声似乎是从身体内部传递到听觉系统的,淫靡放纵,但确

实很刺激,欲罢不能。

“这是停车场,可能……会有人经过……”

陈扬用舌面来回摩擦他,稍稍退开时还不忘用手指接着挑逗:“我等人散得差不多了才下来,你看这停车场都快空了

,怎么会……”

句子太长了,叶祺心痒难耐,用手把他的头往下一按:“行了,快点。”

陈扬差点笑出声来,低下头纵容他进入更深的地方,吞咽的动作也逐渐加了上去。

叶祺无计可施,脑袋仰在真皮座椅上来回转动,最后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指节,堵上了最后那声无论如何压不住的呜

咽。

看他喘得像条离水的鱼,陈扬细心地探了一会儿他的脉搏,刚要计算早搏的频率却被叶祺轻轻挥开:“我没事,你去

开车吧。”

陈扬坏笑:“也对,要是这样做你都有事,我们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叶祺作势挥拳,动作却故意放得很慢。陈扬笑着接住那只手,顺到唇边来舔了一下指缝:“我们去哪儿?找地方吃饭

还是回家?”

“当然是回家!你不会以为我这样就算够了吧,我都没日没夜忙了快一个星期了!”

陈扬迎视他色欲熏心的眼神,见好就收:“劳您工作的时候还念念不忘,鄙人深感荣幸。”

叶祺砰然关上后座的门:“知道荣幸就好,回家要有行动,不要说空话。”

陈扬忍着笑踩下油门,不料踩过了。车轮压过减速带的时候猛地一震,叶祺慌忙抓住车门内侧的扶手才稳住身形,可

不幸还是扭了胳膊。

惨叫声和笑声同时暴起,这辆承载着无限奸情与欢乐的保时捷迅速融入了下班高峰之中,映着漫天金灿灿的余晖。

第十四章:恩泽(3)

叶祺是真的兴致很好,陈扬看他笑眯眯地往卧室搬了很多东西,不知不觉自己也跟着笑起来。叶祺见不得他闲着,干

脆塞了睡衣让他去洗澡,自己继续在房子里来回走动。

陈扬嫌睡衣麻烦,后来是裹着一件浴袍出来的。没想到叶祺居然怒气冲冲地把他推了回去:“不是让你穿好睡衣再出

来么,解扣子也是种情趣你明白么,真不解风情!”

床头柜上放着润滑剂、安全套、水杯、巧克力蛋糕、几个蜜桔、一盒面巾纸、干净的床单……以及一只烤鸡。年糕闻

到了香味儿,但鉴于已经分了鸡头和鸡脖子给它,勉强没有提出过于激烈的抗议。叶祺安慰了一下它受伤的心灵,转

身掩上了门,这样从浴室到卧室就成了一个独立而不受干扰的空间,一切准备就绪。

烤鸡的味道实在让人心驰神往,叶祺沐浴更衣完毕后,怀着沉痛的心情发觉他的鸡只剩一半了。

陈扬一边挤进浴室洗手,一边还好心好意地劝他:“我理解你急色鬼的心情,但你先把鸡吃了好么,一会儿凉了还怎

么吃啊。”

于是叶祺吃鸡,陈扬就撑在枕头上静静地看他。看着看着,顺理成章就躺倒在叶祺身上了。

“你背着我偷学了这么多语言,那就找个时间跟我去欧洲度假吧。”

“好啊,去哪儿?”叶祺扯开鸡大腿骨与小腿骨之间的关节,整齐的门牙很快把附着在骨节上的肉撕了个一干二净。

那就是平时喜欢轻咬自己的牙,陈扬仰头观察他的动作,渐渐觉得叶祺心里的欲火也烧到他这儿来了:“你想去哪儿

都可以,只要你有时间。我们去法国过夏天吧,据说每天都能找到不重样的食物。”

“这个暑假不行,我要翻一本不怎么容易的小说……喂,别直勾勾地盯着我,我都浑身发毛了。”

陈扬枕着他的大腿,唇角勾起一线暧昧至极的笑:“我看你是浑身发热吧,看看,皮肤都开始变红了。”

叶祺也笑,要比起没皮没脸来这两人绝对是不相上下:“那说明你有吸引力啊。随便靠一靠我就有反应了,很有成就

感吧。”

陈扬赶紧推他站起来,并在他后腰上拍了一巴掌:“洗手去,我得把鸡骨头也扔出去,味道太重了。”

再次回到床上,叶祺的眼神比之前又深沉了几分。陈扬心知肚明,这人忍了不到一周已经委屈得要死,恨不得直接扑

上来把自己给吞了。那幽幽的眼眸色泽里全都烧着火,笑起来一分一毫都是诱惑,陈扬任他在自己胸口又舔又咬,忽

然翻了个身摁住叶祺的肩:“让我来吧。”

说完,一个略显急切的吻已经压了下去。

他们的吻向来是有区别的,各有各的习惯。叶祺喜欢温馨的触吻,一次一次轻碰嘴唇,心满意足了才会真的把舌头探

进去;陈扬钟情的方式则简单而直接,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仿佛攻城掠池一般强势热烈。

叶祺对谁采取主动的问题向来无所谓,尤其是陈扬对某件事心怀歉疚之后,他非常乐意享用陈扬更为精细的照料。

身体热起来的速度远远超出想象,薄被早就不知被谁甩到了一边。陈扬的舌尖流连在他的小腹上,来回逡巡,就是不

肯滑下去。

叶祺用脚踝勾到他的腋下去,顺手把他整个人拉了上来,低声道:“可以了,你……”

陈扬心领神会,动作轻柔地把他翻了过去,沾过了液体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探入。

被侵入的感觉总不会很好,至少一开始的时候是这样。陈扬环着叶祺的腰把握他的反应,手里渐渐探到了深处,凭着

记忆在某一处轻按浅揉,顺利地听到了叶祺低而急促的喘息声。

蓄势待发的东西抵在入口上,他俯身紧密地拥住了叶祺的背,随即缓慢地把自己推了进去。

被异物胀满的酸,滑过敏感点的酥麻,还有一点点无论做了多少次都消不掉的排斥感,叶祺分不清自己想要他快一点

还是慢一点,只好咬紧了牙一声不吭。

陈扬煽情地细吻他的后颈,含了笑意的征询盘旋在他耳边:“还好么,疼不疼?”

怎么会疼呢。前戏充足,润滑到位,还有接连不断的爱抚在推波助澜。叶祺把手伸到自己腰间去,握着陈扬的手腕微

微一紧,然后意料之中的撞击几乎是立刻拉开了序幕。

凝滞与生涩都渐渐磨开了,再熟悉不过的潮涌一波一波泛上来,然后无可收挽地激荡。陈扬把他拉近,扣紧,反复从

他的身体里索求更深的契合,没完没了的律动。

“乖,叫我的名字……”

叶祺意识不清,果真听了他的话,一声一声低低的“陈扬”夹杂在喘息里,自有一番说不出的信赖温存。

在陈扬满足之前,他会把叶祺翻来翻去,翻来翻去……叶祺知道他喜欢变换体位,意识一旦昏沉了就随他去摆弄,只

记得最后陈扬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连续几次全部退出去又重重撞进来之后他用力搂紧了自己,简直要把人烫穿的液体

直接留在了能够企及的最深处。

叶祺有点意乱情迷的神情一直是陈扬隐秘的兴趣所在,明知他只差一点点,稍微缓过几口气后陈扬却多晾了他几秒钟

,随后才握上去绕着顶端打圈。

叶祺满眼迷茫地看向他,欢悦如电流一般在尾椎处燃烧,那大概是陈扬探过去在按揉。前后夹击,再加上体内存留的

火热感,叶祺在他手里失控地颤抖着,终于在指腹的磨蹭下得到了高潮。

两个人在床单上喘成一团,一面沉浸在余韵里一面还贪心不足地抚摸着对方的身体,活脱脱一对饿狼。

几次纠缠不清的深吻让叶祺的唇色变成了更为润泽的红,陈扬恋恋不舍地勾着他的下巴不放,目光就黏在那两片薄唇

上:“你说你怎么这么饥渴,嗯?”

叶祺眉眼低垂,神色温软:“还不是你惯的么,做多了忽然停掉,不饥渴才怪呢。”

若有若无地亲吻着他的腰腹,陈扬的声音里尽是纵容和慵懒:“你要进来就快点,正好省得你做前戏……”

叶祺含糊地应了一声,撑起上身来还是习惯性地先去点火。陈扬眯着眼任他为所欲为,偶尔一转眸却坐起身来按住了

他:“这是什么?”

叶祺顺着他的眼神看到自己腿间去,赫然发觉大腿内侧有一片淡淡的淤青。

“是……是我弄出来的?”

叶祺哭笑不得:“不是你,难道是我?我啃得到自己的腿?”

想来叶祺虽然爱咬人,但从来都是点到即止,不会留下牙印之类的痕迹。陈扬有些懊恼地伸手去揉,低声嘟哝:“这

也该是……四五天前的事情了,怎么还留着。”

“我瘢痕性体质,淤青疤痕什么的不容易消掉。”

“哦……我以后一定小心……”话刚说了半句,陈扬戏谑地瞟了他一眼:这才几分钟的时间,某个地方又开始血脉贲

张了。

叶祺有点脸红,捏着陈扬的腰催他翻过身去:“要是我这么盯着你看,还用手摸来摸去,你也会硬的……”

陈扬把脸埋在枕头里,躲起来窃笑。

“笑什么笑!不准笑……”

叶祺一气之下用力撞了进去,可到了一半陈扬的身体就僵住了。上天一定是看不惯他太过淡定,所以送了这么个冤家

来让他手足无措:叶祺低头舔弄着陈扬后腰的凹线,手也绕到前面去细细安抚他,后来索性退出去重新来过。

陈扬背对着他,所以什么表情都看不见。叶祺在脑海里构想着他疏朗的眉目,锐利的神情,再想着这些统统染上半是

愉悦半是难耐的色彩,居然在剑拔弩张的时刻生出一点心疼来。

“放松,放松……我不会弄疼你的,相信我……”

陈扬闷声不响,但确实随着他的安慰逐渐交出了身体的控制权,最后寻到了叶祺的手牢牢相扣。

那一刹那,叶祺想奉上他力所能及的一切,只为了让陈扬感到满足。

认识你之前,我以为人各有命,再如何亲厚也不过是暂时的平行关系,转眼就可以相忘于江湖;

认识你之后,我得到了这世上最恣意明亮的爱恋,也经历了最阴郁沉痛的岁月。

在这么多年以后,我忽然发现,我的人生不仅仅是我的。它也是你的,是你成就了我,铸造了我。

亲爱的,你功不可没。

那就让我用剩下的全部时光来报答你,耳鬓厮磨,相濡以沫。

这晚他们都有点行为过激,床单弄得一塌糊涂不说,连被子都没能幸免。叶祺先去清理,然后把陈扬弄进浴缸后自己

出来换了床单和被套。还好窗一直开着一条缝,房间里并没有太多特殊的味道,只有浴室里沐浴露的薄荷味在空气里

飘散。

薄荷,是叶祺所喜欢的味道。他通过威逼利诱的手段,成功地迫使陈扬常年使用他买回来的沐浴露,这样他吻他的时

候就能闻到被体温暖过的薄荷味。

陈扬很无语,但既然日用品的采办都是叶祺的事,他买什么也就用什么了。

洗完澡出来,陈扬沾到枕头就睡了。叶祺稍微收拾了一下屋子才回来,看到他睡得怡然自得,忍不住用食指去轻触他

的鼻尖。

不是每个人都有幸遇到这样的爱人:相知十年,只要他的鼻息温暖地拂过你的手指,你依然会觉得幸福。

叶祺笑着吻一吻他的额头,然后面对着他躺了下来。

床铺因受压而下陷,陈扬闭着眼睛唤了一声:“叶祺……”

“嗯,睡吧。”

正是夜半无人私语时,人间天堂,亦不过如此。

番外四:译事

(一)

为赴南方之约,叶祺破天荒地提前了一个小时出门。

陈扬见他一脸严肃,到了嘴边的调侃硬是咽了下去,只默默给他递上车钥匙而已。关于此事的谈话昨晚已经进行过了

,叶祺的郑重其事并不夸张,因为约他见面的人是南方。

既然南方出面,那么一定是为了与路程有关的事情。路程这位众说纷纭却享誉文坛的作家,以及他身边不离不弃的爱

人兼合作伙伴南方,对于任何热心文学的人而言都是永远的话题。陈扬和叶祺自相当年轻的时候起便是路程的读者,

他封笔前后的无数传奇也都是一桩桩看着过来的,因而前些日子叶祺接到了南方的电话简直觉得是做梦。

“我记得南方一直对外宣称,不愿意让人翻译路程的作品,说是要尽量维持路程的原意不受译笔的影响。为什么他会

忽然改变主意?”陈扬记得当时自己是这么问的。

叶祺想了一会儿,问他:“南方今年多大了?”

陈扬哪里会熟知这些细枝末节,于是起身到书房去翻了半天旧书,最后在叶祺的某张书签背后看到了潦草的记录,正

是路程和南方的出生年月。略略一算,得出的那个数字竟然令人心惊。

总觉得他们还年轻,自己也还有资格横冲直撞。然而流光易逝,转眼物是人非。

“风华正茂的下章,永远是风流云散。”叶祺低声说出这一句路程的名言,陈扬回给他一个会意的眼神,却终究笑不

出来。

南方恐怕是什么都想清楚了才开始办这件事:明知日后必定有人会着手翻译路程,不如在自己还有能力的时候把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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