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玩家(阴阳百卷书)上——小斋
小斋  发于:2013年1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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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黑暗中的错觉吗?他竟然觉得江怀柔的脸变红了。

“我知道你小腿上藏着一把匕首,是不是想拿它杀了我?”

江怀柔垂着睫毛道:“不是,我说出来怕你会生气。”

白辉容冷笑,“你不说我会更气!”

江怀柔小声道:“我……闻到你身上香香的,就想抱抱你。”

愣了下后,白辉容拳头慢慢握起来,“该死的江怀柔,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我就说你会生气了……。”

白辉容看着他,气愤得浑身发抖,“你这个……这个……。”

一时竟想不出合适的词语来形容他,情急之下辟手打他了一个响亮耳光。

江怀柔细皮嫩肉经不起打,白净的脸上立刻鼓肿起来,几个紫青手印月光下赫然分明,眼睛却直直盯着他。

白辉容怒道:“你目光还敢如此放肆?!”

“辉容,我脸上疼……嘴里好像流血了。”

“装什么可怜,你以为我会心疼你同情你?”

“辉容……。”

啪!江怀柔另半边脸也吃了一掌,白辉容道:“你叫,叫我名字一次,我便赏一耳光!”

江怀柔两颊红肿,说话也开始含糊不清,“我知道错了,你若恨我便随意打吧,我绝对不怨你。”

“错?你知道错?江怀柔,今日若再信你一言一字,我名字便要倒着写!”

江怀柔看着他,眼圈慢慢红起来,“不管你信与不信,我是真的知道错了,那件事发生后,我日日都在痛心自责……当时是被鬼迷了心窍,才会干出那样的混账事,你不肯原谅我也是理所当然……。”

白辉容冷冷看着他,“编,我看你接下来如何编!”

江怀柔看着他,大颗泪珠从眼角里滚落出来,“我不是编,我只是怕你弄出来的那些奇怪东西,你打我骂我罚我写字都可以,只是别将它们用在我身上好不好?”

“罚你写字?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唔!”正说话间,白辉容飞快从脖子上扯下来一条小蛇,难以置信询问他,“这又是你搞出来的东西,是不是?”

江怀柔道:“别动,它是毒蛇之王,据说被舔上一口都是要死人的。”

白辉容恼道:“回答我,是不是你搞出来的?!”

江怀柔道:“它是一直跟着没错,不过我可从来没教过它咬人。你被咬到了么?解了我的穴道,我帮你看看。”

“江怀柔!”

江怀柔辩解道:“真跟我没关系,你看我现在动都动不了,又怎么可能唆使它什么。”

白辉容捏着小蛇七寸同他道:“这次休想我会放了你,就算我死了,你也不用妄想能逃走!”

江怀柔看到他脸色已经开始发青,便急道:“你放了它,我替你解毒就是!”

“解药在哪里?”

“在被你搜走的那一堆药瓶之中,不过需要我动手简单调配就是了,每种分量都要控制好,多或则少都会使人致命的。”

白辉容思量他话语真假,却感觉体内毒气乱容,手脚冷的像冰一样全然不听使唤,更使不出半点力气。

江怀柔道:“我一个手无寸铁之人,怎么能逃得走?而且我也不希望你死,你若死了,手下人肯定误以为是我皇兄所为,到时闹腾起来我岂不更要头疼?你快点替我解开,否则晚了毒发怕一切都来不及!”

白辉容骑虎难下,只得替他解开穴道。

江怀柔讨来小蛇缠于腕上,点上蜡烛后又依他指示找回精制毒药全都确认过一遍。

白辉容全身脱力,脚下如有千金重,靠着床头坐下,有气无力道:“你在磨蹭什么?还不快点调配解药?”

江怀柔挑了几样掺掺摇摇,最后选了一瓶递给白辉容道:“喏。”

白辉容见他态度敷衍,狐疑道:“你确定这解药分量不差?”

“自然,我总不至于在这时候卑鄙的落井下石。”

听他说的信誓旦旦,白辉容心下稍安,便将解药服下,却将江怀柔又掏出匕首来,在自己指尖划了两下,挤出嫣红的血滴出来,送到白辉容唇前,道:“这个是药引,必不可缺的。”

“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江怀柔见他犹豫,便将手指戳到他口中,“毒不死你,放心好了。”

白辉容半信半疑的服下药后,渐觉寒气慢慢从身体里去,手脚却较之先前更加绵软无力,尝试着运力后心便沉向深渊。

江怀柔道:“你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好一些?”

白辉容道:“你少在这里我眼前假惺惺的,我现在怎么样,你比不是比谁都清楚?”

江怀柔扬眉道:“你说的不错,不过倘若你不把我请来,又怎么会有今晚这一出?所以说,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公子变脸绝技让人自叹不如。”他方才含泪悔过的模样还历历在目,此刻却已转了另外一副自得嘴脸,白辉容愤怒之余心中还存有些庆幸,果真是装出来的,幸好方才未被他迷惑!不过……终归还是上了他的当。

江怀柔笑道:“好说好说,人有时为了生存,不得已做出些虚伪表相,算不上什么丢脸事。”

“被同样的毒迷倒两次,我警惕心不足低估了你的狡诈程度,至此无话可说。”

“不错,我的血才是真正的蛇毒解药,而你方才服下的那些所谓解药,不过是你先前在旧宅那次所中过的毒药。”

白辉容淡淡道:“这里终归是我的地盘,房间也只有我们两人而已,接下来公子打算怎么对待我,又计划怎么离开呢?”

江怀柔含笑将匕首收起来,“怎么离开不劳阁下费心,不过我接下来的打算……方才不是同辉容说过了么。”

怔了会儿,白辉容凤眼涌起一片赤红血色,“江怀柔,你若敢再动我一根手指……。”

江怀柔单膝跪在床上吻了他的唇,“你不是一直发疯的想要我么,此刻又装什么贞女烈妇,嗯?”

51.爱之欲生

见他如此浪荡轻浮,白辉容愈发怒火中烧,“江怀柔,你莫非当真不想活了?”

江怀柔正色道:“怎么会,我觉得万岁都不够活啊。你又为什么生气?往日牵肠萦心的事成了现实,所以一时欢喜过头了?还是被那娼妓上过后就尝不惯别人的滋味了?”

白辉容瞪着他气恨难当,“我当初真是瞎了眼睛,才将你当成不堪世事的少年。”

江怀柔叹气道:“我本良善,奈何你跟你那大哥总是一步步逼我。”

两双视线碰撞,击出数串火花,江怀柔却忽尔笑道:“提这些陈年旧事做什么,如今皓月当空,四下人无人,我们还是不要浪费这大好夜色,做些有趣味的事情罢。”

白辉容道:“你不是喜欢井岚么?不怕他知道后伤心难过?”

江怀柔笑容僵了下,却很快道:“到现在还不明白的原来是你,如今这个状况,我们哪里还有什么情意?我只会害怕他活的太顺心,又怎么会有闲功夫替他担忧呢?你这房子四周想必布满了眼线,若是感到害怕尽可大声叫喊,好让他们都来看一看堂堂聿亲王居然也会被人压于身下。”

待适应目前局势后,白辉容逐渐冷静下来,“江怀柔,经历了上次事件以后,你还觉得再用这招能羞辱得了我?”

江怀柔食指点着他的眉毛道:“怎么叫羞辱呢?我是真的有些喜欢你,那天在老柳巷旧宅中,你躺在草丛上不知道自己有多美……。”

“江怀柔!”

“啧啧,耳光都红了,你这是生气还是害羞?千万别以为我是在说笑。我过去只敢在心中偷偷惦记一个人,以为这才是喜欢。那日见了辉容后,才对情事产生好奇,方才明白喜欢是分有两种:一种是在心里,另一种则是身体上……。”

江怀柔以手背划过他的脸部轮廓至下巴,“我知道你也喜欢我的,如今天时、地利、人和不亲热一番该有多可惜,辉容你说是不是?”

白辉容冷笑,“你就不怕我把花柳病传染给你么?”

江怀柔道:“不怕,辉容不必替我担心。”

说罢扯过纱帐,以匕首划成长条,将白辉容手脚束缚住。

“我都成了这幅模样,你竟然还不放心么?”

“不是不放心你,而是不放心自己。我这人向来粗心大意,中途万一出了什么纰漏……当真会被辉容杀掉的吧?”

“我不会杀你,因为那太便宜了你!”

江怀柔笑着拍拍手,“不讲这些丧气话,太过刹风景。辉容好像出汗了,是着急还是热得?”

“滚开,别碰我!”白辉容对他怒目而视,只见其面白如玉,一双长眉飞扬入鬓,星目五冠般般如画,即便处境狼狈尴尬,却依旧不减风姿气度。

江怀柔将他衣衫扒开,露出结实平坦的胸膛,用舌尖在他乳首上舔了下,得意道:“辉容当真不想我碰么,可是身体好像渴望的很呢。”

将自己陷入这般境地中,心里明明恨他恨的要死,可身体还是不受控制跟着对方手指战栗。

江怀柔抓住他一缕黑发轻吻,眼神润的仿佛一池春水,“辉容……。”

那目光那声音,当真宛如柔肠千转爱他至深的模样,可是白辉容清楚明白的知道,江怀柔对自己一点情感都没有,抑或者说他这人根本就没有什么情感。

同样是喜欢,井岚可以口是心非一直隐忍不发将仇恨埋葬,为他头疼脑热之类琐事忙的脚不着地。而他的喜欢,则是在井岚最防不慎防的时候在他胸口捅上一刀。两人相处十年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对居心叵测的自己。

眼前的这张脸,粉红色的唇跟柔弱的眼神,甚至每个细微的表情都透着别样诱惑,白辉容即使心知肚明一切,却也无从拒绝,亦不想抗拒。江怀柔在他一帆风顺的生命中,仿佛是道永远避不开的劫。

江怀柔弯着眼睛打量他,“辉容不专心,这个时候难道还在想别人?”

他生的精致漂亮,笑起来的样子更是惊艳动人,语气亲昵的如同两人已执手经年。

白辉容道:“我在想,怎样才能亲手杀了你。”

江怀柔伏在他胸口上笑,“为何非要亲手杀我,反正横竖是死,谁杀我不都一样?”

白辉容眼神失了往昔凌厉精明,此刻仿佛笼了一层氤氲迷雾,“不一样。”

江怀柔咬住的他的唇瓣,轻轻拉扯厮磨,“不必为这个费心,说不定就这两年,我心疾抗不过去,自己就死了。”

白辉容认真专注的看着他,似在衡量此言真假。

江怀柔偏头大笑起来,抵着他额头道:“开句玩笑而已,你莫不会当真了吧?”

白辉容却没笑,“倘若有朝一日你真快病死了,就来找我。”

“你能起死回生么?”

“不能。”

“那我又何必来找你?”

“这是你欠我的。”

江怀柔挑起眉毛道:“我不欠你,我现在谁都不欠。”

白辉容道:“六年前芙蓉镇一事我也是被大哥蒙在鼓里,碧瑶出征前夕我并未拨兵给他确有其事,不过却不全是为一己之私。去年夜池寻你被抓,老柳巷无故受辱,这些都你欠我的。”

江怀柔不屑笑道:“既然觉得我对不住你,还何还不狠下心杀我?相信你现在高喝一声,保证会有大批人从外面涌进来。”

白辉容语气淡淡道:“怎么做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来教。”

江怀柔怔怔望了他会儿,语气缓慢道:“好,我答应你。倘若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一定回来找你。”

白辉容合上眼睛,“接下来想做什么,随你意吧。”

江怀柔解开自己衣衫道:“别说的好像我欺负你一样,床事不过是彼此各取所需而已。”

白辉容道:“你说的一点不错。”

记得初行房事时,江怀柔多少有些不敢正眼去看符离身体,而如今的他已经懂得光明正大的去审视对方细微之处了。白辉容无疑是男人中的上品,肌肉比起符离更加坚硬结实,容貌也比纪宁更加成熟俊朗,就像是朵开在院中艳压群芳的牡丹,美得张扬霸气。

江怀柔同他身体绞在一起,近乎痴迷用鼻尖抵着他后背嗅道:“辉容不仅人长的好看,就连味道也与众不同。”

不管他说什么,任他如何挑逗,白辉容都始终抿着唇一语不发,江怀柔渐渐失了耐心,开始专注于他下半身。

饱满挺翘的圆臀看上去很是诱人,不日前被人侵犯过的地方如今安然隐藏在缝隙之中。

江怀柔手滑过去,察觉白辉容身体一阵轻抖,便安慰道:“不用紧张,我保证会很小心的。”

隐约间白辉容脸埋在纱账里低咳了几声,自持力有限的江怀柔却也顾不得了,草草抚弄了会儿便冒冒失失撞了进去。

“辉容那里好热……。”

“痛不痛?”

“辉容,我要开始动了,如果觉得不舒服就告诉我一声……。”

后来的情事进行的太过出乎意外,以至于江怀柔有些神智恍惚。不知道是不是白辉容的顺从刺激了他,还是驾驭这个清高自负的人物使他颇获成就感,有种难以言说的爽快感在胸口喷涌而出,他甚至觉得自己像匹脱缰的野马一般疯狂,驰骋在荒原上带着股前所未有拦我则死的豪放气势。

白辉容并未从中享受到什么,虽然手脚被束缚失了力,却连细小的挣扎都没有,倘若不是看到他那凤眼尚且睁着,江怀柔几乎要怀疑他昏迷过去了。

待江怀柔停下动作时,窗外天色已微现曙光,正想动手替白辉容清理身体却被他阻止,“不用管我,留下解药后走吧。”

“你说什么?”江怀柔以为自己听错了。

白辉容不着什么情绪的重复一遍:“留下解药,你现在就走,机关在墙壁上下数第五块砖。”

江怀柔问:“为什么?”

白辉容闭上眼睛,“因为我不想看到你。”

“你确定要放我走,外面的人不会拦着我?”

白辉容伏在床上未理会他。

江怀柔半信半疑的下床穿了衣服,依他所言找到了机关,打开门后看到院子里空无一人。

他在院中转了一圈,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唯一让人迷惑不解的是白辉容为什么突然会放了他,可是这个问题一点都不重要。依他所认识的白辉容,即便是想杀人,也不会用这种不耻的迂回手段。

江怀柔转到另一个院中,依下人指示顺利寻到南烛跟纪宁、马夫。南烛一脸困焉焉的神情,而纪宁则是鼻青脸肿的同他哭诉自己被丢出来后的惨痛遭遇。

江怀柔道:“别哭了,依他为人没杀了你就该谢天谢地了,赶快离开这里吧。”

待拖回马车,几人坐上去后,江怀柔却突然跳了下来。

南烛问其故,江怀柔道:“我有样重要东西落下了,要回去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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