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玩家(阴阳百卷书)上——小斋
小斋  发于:2013年1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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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烛道:“不用怕,不会有其它人过来的。”

他语气很轻,却似乎蕴含着极重的分量,会让听者感到莫名的信任。

苏锦长吁了口气,试着将自己情绪放松下来,却不敢再如先前大胆直视南烛的眼睛。

南烛神态悠闲道:“你今年多少岁?”

“十五。”

“苏苏……当真是清倌么?”

苏锦本应该自信十足的回答他是,却被空气中无形的压力迫得张不开嘴。他沉默了会儿最终摇头,用蚊蝇般大小的声音答道:“之前在红姨逼迫下曾经接过两位客人,但是不准对外面说起。”

南烛道:“那你为什么又肯告诉我?”

苏锦恨不得将整个身体都缩进水中,急的额头冒汗却想不出合适的理由。难不成说自己害怕他才不敢撒谎?还是讲自己对他一见倾心不忍相瞒?

“算了,”南烛轻易放过他,又问:“你在青楼都学了些什么东西?”

苏锦心惊胆战道:“鸳鸯秘谱还有花营锦阵二十四式……。”

南烛道:“你表演给我看,如果我看的满意,便准任你提任何一个要求。倘若我不满意,今晚你便一直呆在这里不要出去了。”

苏锦欲哭无泪,本以为攀上个高枝儿,谁料想竟进了个龙潭虎穴,声音禁不住颤抖道:“全,全都要么?”

南烛道:“先上两个最拿手的吧。”

苏锦细察了他脸色,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方才在池中站起身来,双腿略微分开将诱人后背面对南烛。舒展了双臂后抱住膝盖慢慢弯下腰去,少年身体出人意料的柔软,最后竟将头从粉红股下探了出来。

平日习以为常的功课此刻做起来格外害羞,他弱弱向自己身下吹了口气,生涩道:“春风吹渡玉门关。”

南烛微微点头,“继续。”

苏锦看他如此淡然反应,心中叫哭不迭。本指望将他引诱过来好结束这种尴尬的独角戏,如今看来却是妄想了。

只得又在水池中跪下来,将小腿从腰后反掰过来,仅以双膝着地支撑起身体,以双脚脚趾捧夹起身下软物轻轻揉搓,双手则捏住双乳道:“此式名为解连环。”

见南烛看得颇为入神,目光却清明无半点俗欲,只有硬着头皮继续。

尽心表演了六七式后,苏锦额头已渗满细汗,南烛始终却未开口叫停。

苏锦本就在温泉里泡的虚弱无力,再做出些往日床上都甚少做出来的姿势,着实感到体力逐渐不支。

表演的最后一式名为仙人捧桃,即是将身体弯曲到极致,本应该以双手捧了那两颗软物做呈献状,以唇舌自行品箫供人观赏。

但苏锦此刻精力已几乎被耗蚀殆尽,再加上恐急交加,哪里还硬得起来?努力试了几次都叼不到嘴里,急的眼泪都欲流出来。

好在南烛并未继续为难他,阻止道:“做不到便罢了。”

苏锦跌坐在池中,不知所措的垂着眼掩饰满心慌乱。

南烛将半屈的小腿伸过来,用脚探入他腿间拨弄了两下,问:“是你是身体不行……还是在怕我?”

苏锦吓的瑟瑟发抖,两腿又不敢肆意合拢,只能由得他恶意挑逗,结结巴巴道:“小,小,小人只是,只是……。”

情急想不到借口,半天也讲不出个所以然来。

南烛盯着他,剑眉英目透着股异于众人的疏狂,笑容里溢出一丝邪气,“看来两样都不是。”

苏锦正疑惑他何出此言,顺着他目光往身下一瞥,登时吓的心惊胆战。

方才水中那根半死不活的东西竟在南烛有意无意动作下站了起来,直挺挺的让他尴尬难堪。

南烛依旧是笑,起身裹了件厚毯子,在池边蹲下来逗他,“别忘了我方才讲的话,不将这池子弄脏可不准出来。”

饶是苏锦迟钝也反应过来他的意思,顿时脸颊滚烫让他有种随要燃烧起来的错觉。

一生之中都未遇到如此让人羞怯难堪的情形,偏那人顶着双流光溢彩的眼看得目不转睛。

苏锦只得横下心将一手朝握了上去,另一手则慢慢绕向身后……

释放的瞬间,苏锦觉得自己目光朦胧什么都看不到,围墙、温泉、梅树及头顶掠过的飞鸟通通都不见,只有南烛狂狷逼人的邪笑。

南烛勾勾手指,“哭什么,我又不会嘲笑你。苏苏,过来领奖励。”

苏锦身心愈怕的抖了下,不知道他又要玩什么把戏,但却不得不顺从的偎过去,趴在水池边怯怯的望着他。

南烛捏住他下巴低头吻了下,用十分宠溺的声音道:“苏苏想要我做什么,尽管提。”

不自觉被他语气和目光所蛊惑,苏锦低喃道:“什么都可以提么?”

南烛眼也不眨道:“是的。”

苏锦犹豫了下,最终决定同命运赌上一把,“你……能将我从欢喜坊赎出来么?”

“好。”

利索的回应让苏锦感到错愕,他忍不住急着再补上一句,“需要……五百两银子!”

南烛摸摸他的头,“钱我有的是,你不用为这个担心。”

好像是做梦遇到了神仙一样,随便许了个愿,马上便被兑现了。苏锦掐了掐胳膊,虽然疼但依旧是个难以置信的现实。

南烛站起来穿衣服,“出来吧,再泡下去恐怕我得抱着你走了。”

苏锦如获大释的爬上来,在他穿衣服的时候南烛却开始自己往前院走了。

望着他的背影,苏锦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他以后怕都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

“李公子,等等!”他开口叫住他,最终未敢直接唤他寻欢两字。

南烛回头看他,淡淡道:“不用担心,等下自会有人送你回去赎身。”

苏锦咬着唇,道:“那……以后,我能跟着你么?”

南烛笑了下,未直接回应他的话,“我方才答应过你一个要求,这已经是第二个了。苏苏,做人有时不能太贪心的。”

苏锦看着他笑,却恍惚置身在酷寒萧瑟的冰窟中,胸口一片冰凉。

39.一诺奴仆

因为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江怀柔整个下午都心神不宁,晚饭时看到符离竟忘了提起温泉之事。

待他回想起来时,符离已同南烛两人出了门。江怀柔问杜英,“可知他们去哪里了?”

杜英摇头,“不曾听两人提起,看样子约是去散步,稍后应该就会回来。”

江怀柔跳上栏杆坐了,杜英见他神情落寞,便主动道:“公子可是为符公子之事困扰?”

江怀柔点头又摇头,问他,“杜英,现在跟过去的生活,你更喜欢哪个?”

“自然是现在,没有宫里那么多规矩,而且公子看上去比以前开心多了。”

江怀柔道:“在这陌生异域,不用伪装和算计,自然比起勾心斗角的朝堂要开心许多。”

杜英立刻警惕道:“公子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江怀柔问:“你可知住在这里的南公子是什么身份?”

杜英摇头,“虽不知他身份来历,看气度与打扮想必地位不低。”

“他便是夜池圣武帝南烛。”

杜英震惊道:“南烛?!他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江怀柔不回答他,反问道:“杜英,你觉得我皇姐如何?”

杜英犹豫了下,答道:“长公主为人果断刚毅,心高气傲不若寻常女子。奴才大胆说一句,她虽在生前有诸多忤逆行为,但是对皇上的心意……却是无人能及。”

“我知道,我知道她对我的好,好到她在临死前还替我把未来全都布署了一遍。在她心里,我一直都是那个懵懂无知的孩童。”

杜英随着他的话语伤感起来,“公子今日怎么突然提起长公主?”

江怀柔道:“因为碧瑶把我托付给了旁人,南烛此番前来便是带我回夜池的。”

杜英先是震惊,后来郑重思虑了半晌,方道:“眼下我们虽然平安无事,但白辉容、井岚两人一日不除,公子便一日不得安眠。南烛虽然为人城府极深,但既然是长公子主所托,想必应该还靠得住……公子意下如何?”

江怀柔道:“我讨厌被人操纵利用。”

杜英忙道:“那小人立刻去收拾,咱们连夜离开京城。”

“回来,”江怀柔叫住他,“待梅花节后,我跟他回夜池。”

杜英不解道:“小人不明白公子的意思。”

“你以为他当真是因为碧瑶几句嘱托才来找我的么?没有利用好处的事,这人从来都不屑做。这个时候只有我们两人,有心逃走也走不了多远。我此番随他去夜池,便让他知道什么叫引火自焚养虎为患!杜英,待我走后,你自己重新找个地方藏身,娶个合心意的女人,去过正常人生活吧。”

杜英大惊失色,“公子,您难道不打算带我一起走?”

江怀柔眼睛眯了眯,“杜英,你自小看我长大,这么多年承你一直细心照顾,倘若说这世界上有谁还让我心存感激,便是只有你一人了。如今主仆缘尽,我也没有什么好赏你的,出来时带的盘缠你全部带上,去收拾下东西,连夜离开吧。”

杜英恐慌道:“公子,你这是要赶我走?杜英究竟是哪里做错了?”

江怀柔拍拍他肩膀,“我不想多讲,你只用知道,离开我之后天高地阔,杜英却不再低人一等,走吧!”

杜英看着他,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公子一向心思周全,小人不能揣测端倪,您让我走想必一定会有自己的理由。杜英断不会令公子为难,日后倘若有需要,请在府前悬挂红绸,小人自会设法前来相见。就此拜别,望公子日后健康平安,长命百岁!”说罢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竟连东西也不收拾便空手离去。

江怀柔并不阻拦,目送他出了去后,才耸肩低咳起来,笑着喃喃道:“健康平安,长命百岁呵!”

南烛同符离回来时,一入府门便瞧见江怀柔身影孤单坐在走廊下,手中百无聊赖的耍着一根枯枝,便主动道:“天这么冷,你也不怕冻着?”

江怀柔抬眼看了看他,却未搭理,待两人走近伸手扯住符离的衣袖道:“阿离,我想跟你说会儿话。”

南烛似笑非笑的打量两人,将手背在脑后道:“那我去休息了,欢喜坊的花酒真不错,明日有空可以再去。”

符离道:“在下奉陪到底。”

待南烛脚步声走远,符离慢慢将脸转过来,问:“公子想说什么?”

江怀柔定睛望着他,“如果我去夜池,阿离愿不愿跟着我?”

符离身体明显僵了下,淡淡道:“抱歉。”

“如果,是南烛这么问阿离呢?”

“南兄与我关系不同,他……。”

“我知道了,”江怀柔将手收回来,稍后又带了一丝希冀问:“那阿离有没有喜欢过我?”

期待的看着符离许久,才听他低声道:“抱歉。”

抱歉……江怀柔明显感受到脆弱的心猛颤了下,站起身抱了抱符离,扔了手中枯枝后离去。

符离蹲下身寻着那根枯枝,末端似乎还残留着江怀柔的温暖,心逐渐迷茫起来。其实对他,多少应该是喜欢的吧?不然也不会纵容他对自己做出那样的事,符离忽然间很想知道江怀柔究竟长什么样子。

他在原地立了许久,最终摇着头将枯斜插到栏杆上,不,不可以……

没有人看到,枯枝在他手下飞速钻出花苞继而怒放,在他转身的时候,花瓣迸发着凋落了一地。

事情只发生在寂静无人的刹那,片刻后所有一切都在微风里悄无声息碎为齑粉。

未来几天江怀柔将自己关房间里,直到梅花节最后比试日才肯走出来。同符离说笑已恢复往日常态,仿佛那夜并未给两人造成任何芥蒂。

去梅林的路上,南烛好奇道:“你那个下人,怎么这几天都不曾看到?”

江怀柔道:“你也知是我的下人,他去哪里干卿何事?”

“脾气这么糟糕,莫不是被你赶跑了?”

江怀柔瞥他一眼不理会,南烛便继续道:“你今天比试的对手,是我在欢喜坊的一个朋友,到时我可能从旁助阵。”

“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你这人心眼小,提前打声招呼怕你到时候又生气。”

江怀柔怎么可能不生气?他堂堂一个皇子的对手竟然是个欢喜妨的娼妓!虽然南烛算不上他朋友好歹却算是认识的,竟然帮着外人助阵来对付他……思及由不由冷笑,“我巴不得呢,待会儿要你们看看自己是怎么输的!”

南烛悠悠道:“别夸这么大口,万一输的是自己可怎么办。”

江怀柔怒道:“我若是输了,给你当一个月仆人!你若是输了便反过来侍候我一个月,你敢不敢打赌?”

南烛抬手同他击掌,“有符离为人证,到时你可别找借口反悔。”

符离才要开口劝江怀柔,却听他用力在南烛手上甩了下,“谁敢反悔便是乌龟!”

梅林今日果然比往常热闹许多,台下被围的人山人海水泄不通。一入场地,便有个浓眉大眼的少年跑过来同南烛打招呼。

南烛笑着搂住他同江怀柔介绍,“这位便是季香,待会儿要同你比试书法的人。”

江怀柔不屑冷哼,连眼皮都未抬一下。

少年心生不爽,伏南烛耳旁有意羞辱道:“看他脸生的很,不知是哪个园子里的?”

江怀柔对他道:“识相的就给我滚,否则立马让他替你收尸。”

少年见他气势凌人,面上噤若寒蝉心中却是不服,撒娇的去拉扯南烛胳膊。

南烛安抚道:“你不如先去准备,待会儿比试时再出这口恶气不迟。”

少年扭捏了会儿乖乖离去,南烛见江怀柔盯着他不住冷笑,便道:“莫非你也想让人替我收尸?”

江怀柔道:“你若再这么惹人讨厌,连尸体都不用收,我直接下毒后将你挫骨扬灰!”

南烛摇头起身,“都说最毒妇人心,我看十个女人加起来也不如你一个狠……别瞪了,我现在就走,去安慰下季香公子,免得让你赛前吓乱了心思影响正常发挥。”

符离握住江怀柔的手,劝道:“公子不必将南兄话放在心上,他只是喜欢逞口舌之快,并无恶意。”

江怀柔心生嫉妒,却不想将手抽出来,闷闷道:“你就会替他说话。”

符离温和的笑了笑,并未解释什么。

过了约半个时辰,台上有人道:“感谢各位前来捧场,经顾老丞相携同门下弟子六人、圣上钦点新科状元刘愈忠、各地举荐书法家三十人,从近六百幅书法中挑出两组最终比试:分别为月华济州才子江景轩公子,瑶兰京都欢喜坊季香公子。烦请两位近前,终赛规则不同往日,两位倘若觉没无把握可请身边朋友相助代书,只是这最终奖励会折半而已。”

江怀柔心存疑惑,不过是写几个字,怎么还冒出这般奇怪的互助规则?只是见南烛果然跟在季香身后一起上了台,忍不住心生嘲讽,还道他风尘出身想必有些本事,现今看来不过尔尔,竟连孤身比试都没有勇气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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