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无法挣脱开只好放弃,任由它割心揪肺……。
他睡不着,尤其是在盛怒的时候怎么可能睡的着?小觉终究敌不过全身炽热的怒火,离开温适的床,随手在床头边摸
了一支烟和打火机,走到落地窗前点燃。
在黑暗中…..红亮的烟头随着他一吸、一吐的韵律缓慢的燃烧着,烟雾在黑夜中隐藏了它白烟袅袅的律动,仅只能闻
到它独特的气味….和刺呛的灼热……
经过几分钟的沉淀和香烟的和缓,小觉终于将心安静下来…..他回头望向原本该有人的另一张床,黑暗中它空荡荡的
毫无声息,竟然有种苦涩慢慢的爬上他心里……
正当他在想”那家伙”今晚会找谁收留他时…..房门在毫无预警下慢慢的被推开,一个黑影伫立在门口,他们四眼对
望…..黑影以缓慢的步伐慢慢的向他靠近……..
“一个人在生闷气?”
“怎么了?那个可爱的小家伙今晚离你而去啦!”
“风琪…..你胆子太大了…….”
“呵呵…..现在是半夜,大家都睡了….没有人知道….我居然在半夜跑来找你。”纤细的双臂像藤蔓般的缠绕在小觉
的身上,温热的气息在他耳边蛊惑…….
“你来我房间干什么?…..如果是想要继续白天的话题,挑这个时间不太适合吧!”
“挑这种时间来……你以为我是来找你聊天的吗?什么时候你变的这么正经了?”风琪将脸贴近,玩火似的嗅着对方
如麝香般散发出来的气味………
尽管他还是无动于衷…….可是风琪知道觉在生气的时候……理智会将他放弃,所有的责任他都会弃之不顾、抛在脑后
。
“你在玩火自焚…..就算今晚我和你上床了,我还是不会回到你身边。”
“呵呵…..好冷酷喔!”
“可是起码你….还是对我有感觉不是吗?”她伸出舌头挑逗对方的唇,然后试探的深入对方的口探索,经过一番挣扎
之后,小觉最后还是经不住激情的催热,冲动的将风琪推倒在床,将两人的衣服全数脱光。
“嗯…..觉….抱我……”
唔……胃好痛喔!
半夜里,沙法不知道怎么搞的突然胃痛,躺在床上痛苦的将身体卷曲起来…..
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啊?白天先是被一只猪头骂,还被赶出来,现在居然还胃痛……
唔……痛死了,胃像被火烧一样……好痛喔……
沙法强忍着痛苦,吃力的爬起来看睡在地板上的的西杰。
“喂!西杰…..西杰?”喔…..好痛…..
“西杰…..我胃好痛喔……你快起来啦!”沙法用尽身上仅有的力气想叫醒西杰,可是仍是没有反应。
怎么办?叫不起来……虽然包包里有带备用的肠胃药,可是放在他的房间没有带出来,怎么办?……现在如果回去偷
偷拿要是被那家伙发现了,一定又会被调侃,不要…..打死他都不要再做这种蠢事。
唉!早知道这样就不要和他吵架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沙法的痛苦指数越高,他满身大汗的在跟自己的胃搏斗,可是忍痛的指数终究是有极限,在
不得已的情况下,沙法决定潜回房间去拿药。
他扶着墙慢慢的走到小觉的房间……然后停下来。
“觉….!唔…..抱我……快抱我……”房间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她在叫小觉的名字……沙法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
了?怎么会有女人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
“嗯…..觉…..你还在等什么?.…我要你…我一直都想要你.…..”
真…..真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没有错,沙法整个人呆住了。
“你胆子还真大,半夜跑来找我,就是想和我上床?就这么想?”
是小觉的声音,他…..他居然和一个女人在…..在……..沙法的胃更痛了。
“我们不要浪费时间好吗?难得可爱的小家伙不在,我们纵情一下又如何?”
“呵呵…..说的也是,有时候他在的确是蛮碍事的…我都快被他烦死了。”
“真的吗?没想到你居然会这么说他。”
“你不知道,我每天照顾他…..累都累死了。”
“嘻…..如果觉得烦,离开他不就好了!”
“嗯....觉.…要不要考虑看看?”
“……..”
“再说吧!”
碍事?烦死了?小觉居然这么说他?原来他在他心目中就这么碍事、讨人厌?
沙法觉得他的心好象被撕碎一样,小觉的那一句话简直就像是把他打入地狱一样万劫不复,如果讨厌他干嘛要对他这
么好?虽然每次都凶他…..可是…..他以为那是一种关心啊!每次到头来仔细想想,他会被小觉骂还不都是因为他老
少一根筋,被骂也是活该!
可是没想到…..没想到……他真的是嫌他烦、惹他讨厌,他…..他简直快被他气死了,浑蛋!
怎么办?胃又更痛了啦!
沙法沿着墙边虚弱的坐在地上,原本就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结果还遭受到这种打击,他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反
抗……..
越想越不甘心居然会被人家嫌弃?想着想着,沙法痛苦的抱着头哽咽的哭泣……根本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因为胃痛哭
?还是心痛所以在哭?
这一夜…..长廊上响起一声声的啜泣,可是…..没有人听到….其实沙法心里也在哭…….
13
一群人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愁容满面,他们刚刚才从医院返家,带着一只病厌厌犯了急性肠胃炎的小东西。
昨天夜里,沙法让大家顿时像失去理智一样的慌乱,西杰大声的喊叫惊醒了他们,当每个人脸上还挂着睡意寻着声音
发现他们时,沙法已经是昏死过去了。
那张苍白的脸,直到现在还是深深的烙印在大家的脑海里,像是快没了气息的洋娃娃一般静静的躺在西杰的怀里,只
是紧蹙的眉让人还意识到….他还活着。
而他们刚刚才从医生口里得知,原来沙法的急性肠胃炎算是旧疾,他的胃壁比一般正常人还要纤薄,看样子应该是家
族遗传,这种遗传还蛮少见的,如果不好好照顾,磨到胃穿孔的机率也是时有所闻,弄不好也有人因此丧命。
隐瞒了身上这么样的一种病症,天性活泼、开朗的沙法,让大家此刻的心情都不好受,即使心疼也无法言喻现在的感
觉。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都没有人知道?”野史首先发言,打破沉默,他已经受够了大家如此静默不语,好象不愿承担
责任一样,沙法是受人疼爱的不是吗?
“野史,你不要激动…..大家都是被刻意的隐瞒,没有人愿意知道这个事实,如果早先知道,我们也不会让昨天的事
情发生。”康轻拍野史的肩膀,试着安抚,可是他自己的心情也不比野史的差。
“我….我以为他只是单纯的胃痛而已,可是…..没想到会这么糟!”“早知道会这样…我….我居然这么粗心!”
“西杰…..好了,沙法现在人还好好的,现在自责也于事无补,大家以后多注意点就是了。”“还好让我们早点知道
,天晓得那小家伙还要隐瞒我们多久?”“康….他真的没事吧?”野史问。
“医生说的,只要我们多注意一点就好了,还有….让他多休息。”
“嗯……”
“小觉人呢?”康从刚刚就发现好象少了一个人,原来是小觉。
“应该在楼上吧!”“让沙法发生这种事,他应该是最担心的人。”野史把头靠在康的肩膀上,要他替他分担一点沉
重。
“嗯…..也许会让他重新思考一些事情。”
“耶?那漂亮的大姊呢?她怎么也不见了。”西杰倒是精明了一点,发现另一个人也不见了。
“不知道…..可能是上楼休息了吧!”
现在算是清晨,阴沉很多天的天气总算透了口气,阳光洒进屋里,让室内的温度稍稍回升了一点,湿冷不再算是暖和
了一些。
小觉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压低声息不忍毁了这一整间的宁静,因为现在躺在床上的人儿,正需要安静的调养、休息
。
他走到床边,沙法的面色已不再是刚刚的死白,恢复了一点润色,平稳的呼吸声仍顺着韵律,他从没有像此刻一样这
般感激,就像是无所求又不知珍惜之后,才发现他的重要。
“你….要我怎么办?我还能怎样?要我把你揉进我的身体里和我一起活着,才能保证不再让你受到伤害吗?”顺势坐
在床沿边,他仍是小心翼翼着。
“现在….即使是你微弱的呼吸声,我都渴望想拥有,你让我感到害怕,不是因为害怕你随时随地的想逃开我,而是生
命在威胁你,而你居然选择隐瞒…….”“一个人承担会比两个人承担要好吗?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如果你有在
听,我告诉你,你真的让我很生气,即使你已经做了太多让我生气的事,可是尤其这件事你让我最生气。”
“虽然嫌你烦,可是我从来没有对你亲口说过不是吗?这是因为….我喜欢,天生就有被虐的基因…..尤其对你….”
说完,小觉静默了一阵子,没有说话,就只是看着,如果沙法此刻醒过来,会看到一双深情。
之后…..他轻柔的拨开覆在沙法额头上的头发,吻上了沙法的唇。
就这样….像吻了半个世纪那么久,小觉以这个吻做宣示,他确定他真的是爱上了,不是疼爱….而是真的爱上了。
“我已经无法自拔了….沙法…..”清楚的轮廓安静的躺在他面前,以前虽然每天都会看得到,几乎是要厌倦的脸,可
是今天却是如此的惊心。
昨天夜里风琪到他房间,尝试要引诱他,他心情不好几乎没有防备,没有想到西杰的喊叫,实时唤醒了他抽离那女人
故布的疑阵,打开门…..就已经看到沙法莫名其妙的倒在他房门口。
像生理失调一样的失措,惊慌、愤怒、自责…..太多的情绪一时之间无法理清,时间就僵滞在那……,从救护车….医
院…..再到家里,虽然只是前几小时发生的事情,可是它似乎空白了好长一段…..小觉已经记不太清楚了,直到现在
在他面前,他这才清醒过来。
而门外,此时却站着一个人,看到刚刚所有发生的事情,那个人不是别人而是风琪。
她的脚像生了根一样,因为她发现原来一直藏在觉心里的人,不是别的女人而是沙法?现在就算是万箭穿心也没有发
现这个事实要她痛撤。
她无声无息的把房门带上,把所有伤了她的、不该伤了她的全都关上。
“风琪,怎么了?你哭了?”舒凝看风琪人不在楼下,想她应该是在房里,一进门就看到一个人缩在阳台的藤椅上吹
着冷风,脸上还挂了两条已经干了的泪痕。
“呜……..”
“怎么了?是谁惹你哭了?”舒凝把风琪抱进怀里,仔细地安慰着。
一向坚强的风琪居然哭了,恐怕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凝….怎么办?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真的不要我了。”
“唉!其实打从第一天开始,我就已经知道了,他的眼里已经容不下别人,更何况是你。风琪….你还是放弃吧!”
“不….不要!不要!要我放弃别的东西,可以,惟独他我办不到。”
“爱一个已经不爱你的人,你还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就算是一副空壳你也能满足?风琪….你已经失控了。”
“只要给我时间,我可以让他回头再爱我,一定有办法的。凝….拜托你,一定要帮我,一定要帮我。”风琪抓狂的紧
抓着舒凝的双手哀求的说。
“我们根本没有胜算啊!风琪……不要再欺骗自己了。”
“不……我…..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唉!我知道这很痛,也许痛过后可能就再也不知道痛了,可是….委屈自己去汲营这份空想并不适合你。”
“风琪….你已经迷失掉你自己了,以前你说过,最透恨只会死缠滥打、追着旧情人不放的女人,你说那种会把自尊踩
在自己脚底下的女人,是世界上最可悲的人,那种对爱情的执着不叫爱情,叫痛苦。可是…..你现在呢?你不正也把
这痛苦加诸在自己身上吗?”舒凝缓慢的说着每一句话,她希望风琪能听的进去。
“我以前,不相信人可以毫无索求的爱着一个人,那是没有真正爱过的人才会说的话,可是不一样…..他是我即使用
尽生命也要爱的人,我掏空了一切只为留一个位置将他放进心里,而那个位置已经刻上了名字…...只专属他一个人。
”
“你中他的毒太深了,甚至已经扩散了你的四肢心骸。”
“所以你要帮我,否则….我会死。”风琪把头埋进舒凝的怀里,如一个无助的孩子像亲人撒娇,渴望有人实时向她伸
出援手,救她脱离泥沼。
“我不知道该怎么帮你,如果能…..我会的。”
“凝….谢谢!”
外头开始起风,散了她们一头长发,轻飘的融入风里荡漾。
舒凝开始同情起这个她认识了十几年的同伴,没了任性与洒脱,风琪就跟其它的女人一样,陷入爱情的漩涡里,明知
抽不了身,仍在做最后的挣扎,而她…..居然也陪她跳了进去。
“外头风大,我们进去吧!病了身体,即使有准备也派不上用场啊!”
“嗯………”
“嗯….”病床上的人突地呻吟,让小觉慌了。
“沙法,你醒了吗?”沙法慢慢地睁开眼,而第一个进入眼帘的居然是小觉一张惊恐的脸。
“我…..我怎么了?”
“你昨晚胃痛,病倒了。”“送你去医院,医生说没大碍,早上才回来。”
“唔…..我怎么都不记得了?”
“不要多想,医生交代要多休息。”“昨晚,你把大家吓死了。”